96血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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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血蝶三
黃半仙攤手,張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把魏淑子拴褲腰帶上,誰敢說個“不”字,他肯定要削誰,黃半仙這個名義教師愛莫能助。考慮到張良雖然人橫膽兒肥能力強,但性格奇差,專業知識薄弱,需要有個懂行的跟在身邊平衡一下。
有內部關係,審批很快就搞定,檢查還是要做,各項指標合格後留在安檢處觀察兩天才放人,而且這次出去,在疫區解封前,就不許再回來了。
半仙對張良說:“沒關係,安心去吧,假若我這邊再出問題,你就去掘我家祖墳,田洋他們要準備一下,過幾天也出去,到時你們在外面碰頭。”
盧掌櫃目前住在管師傅的木偶作坊裡,那是個鳥不生蛋的犄角嘎達。張良和魏淑子搭乘飛機至汕頭中轉,到地方後直接打車進山。
潮州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終年常綠,四季如春,據說這兒的空氣質量很好,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最是養人。再看這小鎮上,一片渾黃,空中瀰漫著塵土,粗大的沙粒用肉眼就能分辨出來。
魏淑子在北京經歷過強沙塵暴,大概也就和現在這程度差不多,而且北京的沙塵,就只有沙塵,浮山的沙塵中,還多了翩翩起舞的白蝴蝶。人坐在車裡,成片的蝴蝶就往窗玻璃上吸。這些白蝴蝶是很常見的菜粉蝶。
魏淑子夢到過一群小孩在菜田裡撲菜粉蝶,金燦燦的油菜花田,幾隻粉蝶在花叢上方嬉戲飛舞,頭頂是蔚藍的天空,閉上眼睛再回想那幅畫面,煞是好看。再睜開眼,玻璃上那一條條覆蓋著灰色絨毛的身體在扭動,真是說不出的噁心。
司機大叔悠閒地轉動方向盤,衝開蝶潮,操著一口潮汕普通話對張良和魏淑子說:這年頭,動物都成精了,兩年前,溪口有個村子碰上萬蛇遊行的壯觀場面,隔沒多久,下了場大雨,山洪爆發,把那村子給淹了
。七年前,小蛤蟆滿街爬,龍蝦出水烏龜上岸,隔沒多久,南海地震了,死傷一片,這尾役八成也是出來預告自然災害的。
魏淑子隨嘴打聽:“聽說這蝴蝶身上的粉有毒,是毒蝴蝶?這鎮上居民倒了一片又一片,大叔,你不戴口罩行嗎?”
司機大叔咧嘴笑,說都是扯的,菜粉蝶哪來的毒?倒了一片大概是受沙塵暴的影響,潮汕地區在這月份偶爾也會出現沙塵氣候,天氣突變,肯定有人要生病,沒傳得那麼玄乎。
街上確實還有行人匆匆往來,只包了個頭,沒戴防毒面罩,白花花的蝴蝶像紙片一樣在人身周起舞,倒也不會主動貼上去。張良這一路上都在神遊,坐飛機看雲彩,坐車看窗外,眼神不對焦,似看非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機把車開到一座石橋上,說再往下要爬山,車不好走,得靠步行。魏淑子付了錢,戴上從車站買的頭套,見張良還在發呆,屈胳膊拐了一下,順手把頭套往他腦袋上蒙。
司機大叔從後視鏡瞟了一眼,拍腿直笑,說這頭套造型真好,戴上去後所有人都一個樣,全成了歐美恐怖電影裡的殺人犯。魏淑子從口袋裡掏出在車站多買的備用頭套,接發票時順便塞進司機手裡:“大叔,這頭套送你一個。”
大叔聽說是免費不要錢,不客氣地接來,往臉上一蒙,喜滋滋地對著後視鏡照。魏淑子心裡說,這不挺美的嗎?
張良和魏淑子一下車,車門附近的小白蝶全都呼啦啦散開。蝴蝶會吸在物體上,但不往人身上撞,還會避人。張良來過這地方,他也不走正路,直接從雜草灌木叢生的土坡翻上去,魏淑子拉著斜插在土裡的樹幹往坡上爬,隨手撿了根樹枝,遇到植物太密集的地方,就用樹枝去撥。
張良爬得很快,也不回頭看看魏淑子有沒有跟上,一口氣竄出林叢,上了山路,伸個懶腰,揮手掃開撲騰的蝴蝶,回頭一看,魏淑子插著滿頭草杆敗葉,杵著樹枝站在他身後,臉上還有幾道被枯枝子刮出來的細小血口。
魏淑子拍拍身上的草屑,把樹枝繞在手上把玩,像沒事人樣的
。張良胸口小鹿亂撞,魏淑子這髒亂差的土蛋形象,他怎麼越看越覺得可愛,心情忽然高漲起來。
張良對魏淑子說:“丫頭,我們來比賽,看誰先跑到山頂。”
魏淑子心說等等,不是要去管師傅的木偶工坊嗎?跑山頂作甚?
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張良就搶過魏淑子的登山包,甩在背上,帶著兩個大包開跑了,一竄老遠,速度快得驚人。魏淑子知道這人說風就是雨,當風雨**的時候,什麼道理都講不通,別人只能配合著打雷閃電,直到他自己消停。
於是懶得磨嘴皮子,跟著跑吧。張良跑得太快,還不顧人,魏淑子哪能追得上?眼見前面跑著跑著就沒了影子。
魏淑子沿著山路,在白茫茫的蝴蝶雪中穿行,途中給張良打了個電話,那傢伙說大路就一條,順路走就行,前邊有片柿子林,就在那地方集合。
剛說要跑山頂,這回又改口,變成柿子林,魏淑子盯著手機無話可說,只能繼續朝前走。天色依舊是灰黃灰黃的,透過沙塵,能看見銀灰色的雲浪在天上飛馳。頭頂疊著斜伸出來的松枝,風吹過時,發出沙沙的響。幾絲陽光透下來,形成粗細不一的模糊的光柱,白粉蝶在光柱中往來穿梭。
如果忽視沙塵帶來的呼吸阻礙,那這幕景色堪稱絕妙。不知在這奇景中走了多久,兩邊山牙朝外擴散延伸,道路突然寬敞起來,前面是一片遼闊的稻田,金黃的稻浪一波連著一波,被風沙掀得高低起伏。耳旁隱約聽見斑鳩的低鳴聲,卻到處尋不見鳥影。
魏淑子朝前望去,見一個包頭巾的老太從畫卷般的稻田裡走出來,直走到魏淑子身前,抬起頭,目不轉睛地凝望,不知是不是因為沙土的原因,她的眼睛幾乎合成一條直線。
魏淑子見老太眼巴巴地瞅著自己,心下疑惑,也就問:“有什麼事?”
老太臉上沒什麼皺紋,烏黑的劉海参差不齊地披在額頭上,還帶著點微卷。看五官,這老太年輕時絕對是個美女,她的身子骨很細瘦,看起來嬌小玲瓏,穿了件帶補丁的夾衣。魏淑子問過話後,這老太像沒聽到一樣,仍舊虛眼盯著她猛敲,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看到騾子了嗎?”
魏淑子心想這浮山裡哪兒來的騾子,也就老實回說沒看見
。老太在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摸左肋,她的手臂是青灰色的,瘦得皮包骨,血管和骨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魏淑子再往上看,發現這老太的耳朵有損傷,耳垂是裂開的。
老太又反覆不停地問:“你看到騾子了嗎?看到騾子了嗎?”
老年人大概耳朵不好使,魏淑子拔高聲音說:“一路過來,騾子和馬都沒看到。”怕她聽不見,還特意擺了擺手。
老太深深蹙起額,嘴脣無意識地抖動著,腮幫時而鼓起,時而癟下去,嘴裡不知在嚼著什麼東西。老太把臂彎裡拐著的草籃子提到面前,揭開蓋在上面的白布,裡面排了一疊霜白肉厚的柿餅,她拿起一個柿餅湊到魏淑子面前,說道:“好心的姑娘,餅子拿去吃,如果以後看到騾子,記得來告訴我。”
魏淑子接過柿餅說:“行,我幫你留意。”
老太鼓起腮幫看著魏淑子,準確的說,應該是看著魏淑子手上的柿餅,她鼓動著兩腮說道:“姑娘,你先嚐一口看看,你答應我去找騾子,就嘗一口。”
魏淑子心說這又是什麼新的推銷手段?捏著柿餅正想往嘴裡送,斜眼瞟見一隻白粉蝶吸在老太肩上,又一隻白粉蝶吸在柿餅上。魏淑子遲疑了,把柿餅放回老太的草籃子裡,笑著說:“無功不受祿,大嬸,你的騾子我幫你找,等找到了以後你再請我吃柿餅。”
越過老太就往稻田裡走,走了約有十米遠,回頭再看,老太不見了,地上散落了一堆雜草和幾顆爛柿子,草和柿子上沾著黃褐色的粉塵。魏淑子把手攤開看,指尖上沾的不是糖霜,而是褐色的泥土,聞了一聞,有股淡淡的乾草清香。
魏淑子抬頭看四周,身旁蝴蝶環繞,沒有一隻近身的,據觀察,這些白粉蝶見人都繞著飛,只會吸附在沒有生命的物體上。剛才,有隻粉蝶停在老太肩頭,魏淑子也就知道這老太大概不是人,不知是地方山神還是山妖,看來也不像普通鬼魂,鬼魂可不會障眼法。魏淑子再轉身看稻田,稻田果然也消失了,腳前還是那條筆直狹窄的上坡路。
魏淑子笑了笑,見鬼見多了也不當回事,繼續爬坡,上了平地再走不遠就看見張良說的柿子林,灰黑的樹枝子上綴滿小燈籠似的生柿子,把枝條也給壓彎了,遠遠望去,火紅的一片。張良正站在一棵樹前摘柿子,他腳底已經堆了不少柿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