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魔鬼眼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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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魔鬼眼十七
據顧易貞說,野人村又叫“波哈日”,意為“羊山”,這三個字曾在卡倫峽谷和敦煌兩地發掘出來的文獻上出現過多次,屬於羌語支語言,推測野人村住民是古羌分支和其他民族融合以後形成的族群后裔,這些人不知道有幾百年沒跟外面打交道了,就在這片與世隔絕的原始林子裡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還保留著原始部族的自然之風。
聽顧易貞侃侃而談,張良還以為她博學多才,能聽懂那些繞口的古語,誰知道她也是現學現賣,聽別人說的。
至於那個“別人”,正是前不久進入魔鬼眼調查的黃半仙黃守。
朵拉把人帶到一間寬敞的石屋裡,這間石屋是連著山體打造出來的,四四方方,像個巨大的盒子,同樣的石屋在山上還有幾間,屋子裡整齊地排列了八座石臺,臺子上擺著墊上竹片的扁籮,蘿裡有晒乾的種子,角落裡堆滿麻袋,想來這石屋是糧倉。
進門時,黃半仙正坐在麻袋上和周坤閒聊。周坤頭上綁著繃帶,臉上有青紫痕跡,衣服上全是泥垢水痕,向來打理得滑順有形的碎髮也變成了一堆亂稻草。
相比之下,顧易貞要好多了,只有衣服髒了點,基本上沒受傷。而黃半仙一身乾淨清爽,連頭髮絲也順得妥妥當當,一根沒造反。
他們這趟來就是為了找黃半仙,按說找到人了該高興才對,但張良一看到黃半仙好端端的就滿頭惱火,差點沒把他喝茶的桌子給掀了,如果不是顧忌燒糊塗的魏淑子,張良一定會先把黃半仙這老傢伙給揍一頓。
朵拉清出一張石臺,鋪上厚厚的草墊子,讓張良把魏淑子放躺在墊子上,顧易貞找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看模樣三十不到,穿著麻布製成的大褂,面板白淨,鼻子上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光看臉,像個斯文的學者,不像土著居民
。
據介紹,這男人名叫胡立工,是北大助理教授,在生物學和語言學方面卓有成就,他在三年前隨考察團進入魔鬼眼,也是老船頭打竹漂送的,結果地下暗流漲水,把整個山洞給淹了,五人團隊當中,只有胡立工一人獲救,從那時起,他就住進了野人村,和村民同吃同睡,在語言交流上不成問題。
知道魏淑子的情況後,胡立工立即轉述給朵拉聽。
朵拉用一種名叫“積雪苔”的圓葉草煎熬成汁,這是種很難得的中藥材,有清火解毒的功效。顧易貞給魏淑子喂藥湯,誰知魏淑子在昏睡中緊皺眉頭咬死牙關,似是做了噩夢,怎麼也撬不開嘴。沒辦法,只能將藥渣包進布里,再把藥包覆在肚臍和額頭上。顧易貞用溫水不斷擦拭魏淑子的身體,進行物理降溫。
不知是藥的效果好,還是物理降溫法奏效,隔沒多久,熱度退了些,鼻息也變得均勻。黃半仙給魏淑子搭了個脈,說沒大礙,張良才鬆了口氣,心一定,火氣又冒上來,衝著黃半仙吼:“你怎麼搞的?知不知道鎮上出大事了?你的老窩被抄了!”
黃半仙不急不緩地說:“知道了,周坤都跟我講了,找到小謝後,咱們就打道回府。”
顧易貞第一個反對:“不行!我還要找我妹妹!不找到我妹,說什麼也不回去!”
周坤把在遊輪上發生的情況以及橋本社的事情都對黃半仙說了一遍,補充道:“我們懷疑某個邪教組織在魔鬼眼內部有據點。”
胡立工表示不知道,他在這裡住了三年,除了黃半仙和張良這撥人,從沒見過其他外來客,小村的生活很安穩,村民的主要生活來源不是打獵,而是種莊稼養牲畜,唯一具有威脅性的就是野豬、山鼠和地陷這三大害,要時常防著,不留神就會出事。近期也不知怎麼了,那些糟蹋糧食的山鼠變得很凶殘,從素食轉向肉食,不僅禍害牲畜,還會無故攻擊人類,好在村裡特製的驅鼠藥對它們還有效,為防食人鼠溜進村裡來,這平頂山周圍都灑了那種藥,村民外出時也都隨身帶著藥包防身。
黃半仙受了地方委託,來魔鬼眼調查失蹤案,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打聽到老船頭
。和黃半仙同行的還有三人,一名警察,兩名勘探員。他們也遇到了和張良等人相同的情況,本來約好進洞後一起行動,卻無緣無故地失散,直到現在,黃半仙還沒找到另外三人的蹤影,懷疑凶多吉少。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每次打竹漂進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
“是老船頭一手安排的嗎?”周坤問。
“那倒未必。”
黃半仙拿出一張地圖攤在桌上,這張地圖和顧易貞從山本鈴那兒搜出來的路線圖有部分重合。
眾人就好奇了,問黃半仙,你這張路線圖又是從哪兒搞來的?
黃半仙說這路線圖不是他的,是組裡一個勘探員提供的,這名勘探員的祖父曾在六十多年前跟團進入魔鬼眼考察過,而當時的領隊正是胡立工的外公胡楊。
他們不僅找到了魔鬼眼的真正入口,並且透過龐大的洞穴系統進入森林,發現了野人村的存在。
考察隊在村落裡住了下來,和當地土著居民一起生活,並研究他們的語言文明,為了保護這裡的天然環境,胡楊決定暫不公開這項發現,為了防止有隊員透風,他把地圖刻在龜甲上,分成幾部分,每人保管一份,只有在集體行動時才能把地圖湊完整。
胡立工手裡的地圖是胡楊傳下來的完整版本,顧易貞的地圖上只有洞窟內部的路線標示,黃半仙手裡的地圖最不完整。
胡楊的考察團前前後後在這野人村住了兩年多,後來團隊解散,隊員各奔東西,身上也還帶著那一部分地圖。顧易貞從山本鈴那裡搜刮出來的地圖很有可能是當年隊員的子孫提供的,而且從這張路線圖的完整度來看,應該是用三四個人手上的地圖拼湊而成。
黃半仙指著路線圖上的魚形洞口問張良和周坤:“你們是從這個魚形洞進來的嗎?那個洞口究竟是什麼形狀?應該不是完整的魚形吧。”
張良說:“確實,我們進來的洞口和這魚形符號的尾巴一樣,形狀也好,開叉的部位也好,都能對得上,當時覺得是畫圖的人想象力豐富,覺得洞口像魚尾巴,就乾脆畫了條魚上去
。
周坤摸著下巴說:“我和小顧進的那洞口是魚身部位,洞裡很潮溼,像剛被水淹過。”
黃半仙點點頭:“看來我和小周進的是一個洞口。”
顧易貞接著補充:“那會兒我們就在想,這會不會是積層塔樓。”
積層塔樓是祭祀建築的一種形式,通常祭祀場所會設立在山體內部,與山河融為一體,古人在山體內部開挖水道,引進江河水,又沿著水道,在山壁上鑿出一層層蜿蜒曲折的臺階,從外面看只有一個山洞,然而洞內卻被這些臺階分隔成了多個平行空間。
這些平行空間從上到下,一層層往裡收縮,巖壁也跟著朝內部傾斜。站在最上層觀察,會覺得河道上寬下窄,而事實上,河道的寬度並沒變,只是因為上層地面擋住了人的視線,形成一個盲點。
當水位降下去後,大半水道會被懸空的臺階擋住,這時,懸空臺階既是上層的地面,又是下層的洞頂,下方有任何動靜,處在上層的人是發現不了的。古人利用水的漲落來封閉和開放出入口,隨著水位高度的不同,開放的通道也有區別。
魔鬼眼外的深溝在平常只是個亂石灘,沒有水,魔鬼眼洞口高懸在崖壁上,到了凌晨,江水漲潮,水位漲至第一層階梯,張良和魏淑子在那時進洞,登上的其實是塔樓最上層的空間。隨著時間推移,江水落潮,水位慢慢下降,也就逐漸將下面的階梯暴露了出來,周坤小組雖然也從同一個洞口進入魔鬼眼,但登上的是第二層階梯,而張良和魏淑子在上層等待,當然等不到人。
地圖上的魚形洞口應是被階梯分割成了幾部分,所以在上層的張良和魏淑子看到的是魚頭,而下面的周坤顧易貞則看到的是魚身,以此類推,炮筒應在第三層空間,至於下面還有沒有更深的空間,那便是未知數了。
眾人就著魔鬼眼的地形結構聊了會兒,朵拉帶來一個面黃肌瘦的駝背老頭,這老頭正是野人村的村長巴爾遼,他瞪著渾黃的雙眼,對胡立工說了幾句土語,大概意思是村裡有人生病了,找不出病因,請胡立工幫忙診斷,恰巧黃半仙略通中醫,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張良、周坤、顧易貞和魏淑子四人。張良走到魏淑子頭前,彈她的額頭,說道:“別裝睡,給我吱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