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魔鬼眼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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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魔鬼眼十一
魏淑子側耳傾聽,聽到極細微的摩擦聲從“馬蜂巢”裡傳出來,她拽著張良慢慢地朝西側巖壁挪動,一邊像開玩笑似的說:“我看這前面的巖壁就像個馬蜂窩,可別出來一群巨大的馬蜂,還好這附近有水潭,儲氧袋還有備份的,真碰上了,我們就到水底避避。”
魏淑子是真希望石蟠羅的獵物是馬蜂,但她心裡清楚,石蟠羅對蜂毒的抵禦性很差,而這洞裡的環境也不適合馬蜂築巢。回想進入隧道後看到的景物,魏淑子已經猜出藏身在洞窖裡的“獵物”究竟是什麼。
她拉著張良往地圖上畫出的那三個洞穴移動。空氣中的香味忽然加重,石蟠羅搖晃著觸手上的紅珠,散發出吸引獵物的香甜氣味。幾隻毛茸茸的老鼠從“馬蜂巢”的孔眼裡鑽出來,往花圃直奔過去,還沒有接近石蟠羅,就被觸手卷住,腺毛如鋼針般扎進老鼠體內,“注射”麻痺毒素,這幾隻老鼠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被綻開的花團吸了進去。
接著,一波又一波的老鼠從“馬蜂巢”裡源源不斷地潮湧而出,在巖壁上好像一條條蠕動的灰色巨蟲。石蟠羅的捕食特性和蟒蛇類似,一次性捕食完畢後需要耗費很長時間來消化食物,在這段時間裡,它們不會進行二次捕獵。
而鼠群的數量太龐大了,擠擠挨挨地堆疊在一起,就像在地面上鋪了一層毛地毯。沒有被捕食的老鼠瘋狂撕咬散發出甜美香氣的觸手,腺毛刺穿老鼠的上顎,被刺中的老鼠會因麻痺毒素而喪失行動能力。當它們倒下後,周圍的老鼠一擁而上,用尖利的齧齒把同類活活分吃掉。
只那麼一瞬間的工夫,地面上就多了十來具帶血的鼠骨。
魏淑子看著擠在花圃中的鼠群,想起黑鼠食人的恐怖場景,連忙關掉手電筒,心驚膽戰地說:“這些灰老鼠難道也會吃人?地圖上可沒提醒啊……”
張良冷靜地說:“這是山鼠,變異的山鼠,三江水路和白伏鎮的地下水脈相接
。”
魏淑子壓低聲音問:“這和白伏鎮有什麼關係?”她不敢走動得太快,怕心跳體溫的變化會吸引鼠群,現在它們正擠在花圃裡相互撕扯,似乎還沒有發現外圍的動靜。
張良說:“關老鼠的籠子被開了個漏斗形的口,大部分黑鼠從防空洞跑上來,還有一小部分從下面的口子溜了出去,疫氣順水脈朝外流動,山鼠本來是吃素的,之所以食肉,應該是被疫氣感染了。”
魏淑子打了個激靈:“照你這麼說,不是有很多地方要遭殃?”
張良說:“放心,從水路流出來的疫氣很微弱,短期內不會大面積擴散,這些山鼠受的影響不大。”
魏淑子看向花圃中的碎骨,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滑,她用胳膊肘搗張良:“聽你說得這麼有底氣,是不是表示我們暫時沒有危險?”
張良梗著聲音說:“是啊,在它們發現有人之前,我們沒危險。”
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離他們最近的一小撥老鼠突然立起身體,齊刷刷地把頭轉了過來。在幽暗的光線下,一雙雙小如綠豆的眼睛閃爍出凶殘的紅光。很顯然,它們已經感受到人肉的香氣。
魏淑子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她咧著嘴角問張良:“我記得嚴老闆有給我們提供噴火器,你沒把它丟在漁船上吧?你不是一向不聽人話嗎?”
張良說:“這次我還就聽了一回人話,當時我說要帶一個噴火器以防萬一,是誰聽了老船頭的話,怕引起爆炸,還特意把三個噴火器一個不剩地清出行李包?”
魏淑子扯出乾笑:“呵……是我,真不好意思,難為你聽了回人話還聽錯了,不過良哥,你不是頂牛嗎?這幾隻小耗子在你眼裡應該不算什麼吧。”
張良一本正經地點著頭說:“是不算什麼,這兒我頂著,你先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以我的體型,勉強能支援五分鐘
。”
魏淑子的聲音開始發抖了,但她還有心情緩和緊迫的氣氛:“你是說被吃完的時間嗎?能支援五分鐘,不錯,是有料的身材。”
立起的老鼠發出“吱吱”的叫聲,這是一種訊息傳遞,隨之更多老鼠停下了動作,也直立起來,很快,鼠群就像產生了一個共同的意識,所有老鼠都把頭對向張良和魏淑子,它們快速扇動鼻翼,像在辨識人的氣味。
張良大聲咆哮:“跑!快跑!”
魏淑子打了個哆嗦,猛地反應過來,看也不看,轉身就跑。
鼠群行動了,它們發了瘋似的朝這邊衝過來,在奔跑的過程中,有些老鼠被石蟠羅獵食,有些老鼠被觸手的腺毛刺中,但這絲毫無法阻止鼠群的移動,一小片老鼠倒下,很快就有其他老鼠湧上來,填補那處空缺。
魏淑子沒命地狂奔,不敢停步,也不敢回頭看,她甚至不知道張良有沒有跟著跑過來。防空洞裡的吃人黑鼠給魏淑子留下了深刻的陰影,從此她一見到老鼠,腦海裡自然而然就會浮現出鮮血淋漓的場景,“吱吱”的尖叫就像催魂的惡鬼索命聲,催促著魏淑子不停朝前跑。這時也管不了地圖了,看到前面有洞就先往裡鑽,哪有路朝哪兒跑。
魏淑子在昏暗的洞穴中橫衝直撞,根本顧不上回頭去看張良的情況,老鼠的叫聲一直在耳邊迴盪,她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被這群絞肉機追上!
不知道跑了多久,洞道逐漸寬敞,喀斯特地貌起了變化,石筍劍柱減少,灰白色呈雲紋狀起伏的巖幔過度到黃土和石灰岩的混合體,光禿禿的巖壁上爬著許多闊葉藤蔓,地上也長出一叢叢草葉和蕨類植物。
這是一個過渡帶,看來離洞穴出口不遠了,山鼠避光碟機暗,生活在陰暗潮溼的地下,一般不會輕易出洞,憑感覺來預估,這會兒應該已到了中午,外面日頭正火旺,只要能出洞,基本上就算脫離危險了。
魏淑子不敢停,踩著草皮悶頭直衝,前方出現光亮,當她滿懷希望跑過去時,卻發現在離洞口不到五十米的地段整片塌陷,塌陷的範圍從左面巖壁延伸到右面巖壁,像是用巨大的刀斧在平坦的地面上硬生生劈出一道缺口,這劈出來的斷崖形成不可跨越的深谷鴻溝,阻斷了魏淑子逃生的道路。
魏淑子站在斷崖邊望向不遠處的出口,鼠群的嘶叫聲漸漸逼近,如果不透過這處塌陷地,唯一的結局就是被凶殘的老鼠生吞活剝
。可是該怎麼過去?距離太遠,跳肯定是跳不過去,身上雖然有鋼爪索,但是靠人工投擲,也不可能牢牢扎進巖壁裡。
魏淑子上下左右掃視,想盡快找到一線生機,她發現巖壁上爬滿藤條,由於藤蔓植物具有趨光性,幾乎所有的藤條都順著洞頂朝洞口方向生長,這些藤條大約有兩指粗細,這頭的藤條與洞口附近的藤條纏絞在一起,中間部分就懸吊在斷崖上方,好似一條條空中纜繩。
如果在平常,魏淑子還要考慮一下植物有沒有毒,這麼細的藤條能不能承受住人體重量,但是現在來不及思考了。
魏淑子回頭瞟一眼,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三魂飛了兩魂,鼠群已經從最後一個彎道口湧了出來,像爆豆子似的,一波漫過一波。
魏淑子什麼也不敢想,咬著匕首跑到洞壁下,一把抓住藤條,掌心傳來刺痛,這些藤蔓上竟然長滿細密的小刺。這時也管不了傷口了,疼就給它疼,魏淑子拉著藤蔓往上攀登,等爬到洞頂的時候,鼠群已經衝到了腳底,後面還有老鼠像井噴似的不斷從拐角處湧出來,匯聚到這一處,從上往下看,底下灰濛濛一片,聳動的小腦袋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整片地面幾乎全被鼠群佔滿。
魏淑子心想:就是掉下斷崖被摔個四分五裂,也比當鼠食舒服。
抱定這個想法,魏淑子拉住最近的“吊橋”,是三根藤蔓纏絞在一起形成的空中纜繩,先試了試韌性,然後把腳一蹬,整個人就懸在了半空中。她維持身體垂直,輪換左右手行進一小段距離,接著擺動腰部,把兩條腿慢慢抬起,勾在藤蔓上,運用四肢的力量朝對面攀援。
在這種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玩兒高空雜技是技術活,更是體力活。魏淑子儘量保持身體平衡,不讓藤條搖晃的幅度過大,她的手掌被刺傷,由於用力過度,兩手腫脹發紫,鮮血順著手腕往下滑,在胳膊上畫出一條條彎曲的紅線。
藤條深深嵌在肉裡,每多往前爬一寸,就感到帶刺的藤條是直接從手骨上勒過。魏淑子咬緊牙關,她感到手臂發麻,藤條的刺上恐怕帶著輕微的毒素,必須在喪失生理機能之前爬到對面。
可是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