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咒殺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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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咒殺十六
警方離開後,周坤本還想接著盤問,但佐藤白雀眼下淤青,顯然已經疲憊不堪。周坤看了看手錶,對佐藤白雀說:“你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我還有話問你。”
佐藤白雀卻不敢睡,因為她的床就靠在山本鈴跳下去的那個視窗。這時,山本鈴的屍體已被運走,周坤關了窗戶,拉起窗簾,扶佐藤白雀上床,自己往床邊藤椅上一坐,說:
“你睡吧,我不走,就坐這兒陪你。”
接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叼了根在嘴裡,咬著煙問:“不介意我抽菸?”
佐藤白雀縮在被子裡,無力地笑笑:“沒關係,我對煙味不過敏,周警官,謝謝你啊。”
周坤用打火機點起煙,抽了一口,再慢慢吐出來,隔著煙霧望向佐藤白雀,笑著說:“如果你真想謝我,那等睡飽了以後,就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給我一五一十倒出來,怎樣?”
佐藤白雀的表情在瞬間冷漠下來,她淡淡地說:“能告訴你的,我全都說了,就這麼多。”
周坤也不急,坐在藤椅上吞雲吐霧,張良帶魏淑子去三里鋪調查吊燈墜落的事故,據她推測,這起事故的幕後黑手和313墜樓案的真凶脫不了干係。而橋本俊介的異常表現和墜樓案的受害者非常相似,都是在死前出現窒息症狀,並且一度精神失常。
周坤起先懷疑言行不一的橋本俊介是墜樓案的真凶,既然他死了,那主謀者會另有其人嗎?
!!!
當酒店發生事故時,魏淑子正在昏睡,意識朦朧之間,感到自己像是飄了起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升到某個高度點時忽然停住,身體晃盪了兩下,猛然往下一沉,就像是從萬丈高空墜落下來,強烈的失重感令她打了個激靈,渾身一怵,眼睛就張開了。
視線內的景物很快從模糊轉為清晰——灰暗的街景,三兩個路人往來匆匆,街道上路燈已熄,天空泛出青色晨曦。這條街道很眼熟,是遇上老怪的長街;魏淑子靠牆坐在巷子口——還是那條通往三里鋪的暗巷。但附近沒有老怪也沒有那輛老舊的人力車,只有蹲在一旁抽菸的張良。
魏淑子撐起發脹的腦門,輕輕甩頭,問道:“怎麼在這兒?我記得我還在木犢裡沒出來。”
張良咬著菸嘴說:“你得好好謝我,沒你良哥進去收魂,你哪還能活著見到今早的太陽?”說完還豎起食指往上戳戳。
魏淑子瞥向滿地菸頭,隨即看錶,昨晚八點一刻到達三里鋪,現在是凌晨四點半,看來他們在這巷子口坐了不是一會兒半會兒。
魏淑子問張良:“你進去給我收魂?”
張良說:“是啊,上下裂兩半,魂氣差點散了,還指望靠你自己爬出來?”
魏淑子斜眼瞟他:“那我謝謝你了。”
張良也從高處俯視魏淑子,屈指在她太陽穴一抵:“我說你這人怎麼連說聲謝都不爽利?你的口氣就不能多帶點兒誠意?”
魏淑子攤手,做了個欠扁的表情:“我誠意十足,你自己聽不出來,怪誰?”
張良把菸頭吐在地上,用腳狠狠踩熄,充分表達內心的不爽。
魏淑子轉頭看四周,喃喃地說:“醒了也該在店裡,怎麼就回巷子口來了?老闆娘逐客?”
張良嗤笑:“沒床給你睡大頭覺,同樣都是睡地板,睡她那兒不如睡在大馬路上,透氣寬敞
。”
魏淑子忍不住問:“你就那麼討厭老闆娘?好歹人家也幫了大忙。”
張良從鼻子哼氣:“錯,我討厭女人,自家的不算。”
魏淑子指指自己,用眼神問他:我不是女的?
張良看懂了,斜吊著眼睛把魏淑子從上掃到下,伸手在她頭上撣灰似的撣了兩下,說:“你是小孩兒、兒童,只算半個人,沒那麼討厭,頂多欠扁。”
魏淑子開啟張良的毛手,瞪眼問:“咒術解除了沒?那五口大缸裡分別裝著人的四肢和軀幹,你知道是種什麼陣法?我從來沒見過。”
張良冷冷地說:“五臟屍柱,是從車裂酷刑演變而成的一種封屍咒術,死囚被分屍後,剜出五臟,塞進被分裂的五個部位裡,倒置而立,做成屍柱,分別佈置在祭祀場所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在有屍柱的祭壇舉辦法式,通常很靈驗。”
“法式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因為儀式辦得好,而是屍柱禁錮了死者靈魂,靈魂所發散出的怨氣能產生靈場,這是決定術法成功與否的一個關鍵,當然,這只是製造靈場的途徑之一,當然還有別的方法,諸如畫符陣之類,那就比較麻煩了。中國人都很聰明麼,那些聰明的後人把這方法加以改進利用,以符咒控制亡魂,從而達到咒殺的目的,真要說起來,這也算是養鬼,養的是咒鬼。”
“聽著挺殘忍,死了也不留全屍,這五臟屍柱是你聽那個老闆娘說的吧?”
以魏淑子對張良的瞭解,他喜動手不喜動腦,常識有,知識不會多,因為張良不看書。
張良倒也大方承認:“沒錯,是她告訴我的,缸裂了也就證明咒術被破,咱們沒白跑一趟,你成功了,開心不?”
魏淑子皺起眉頭,覺得不對勁:“我說,人死後都得送殯儀館火化,那要怎麼分屍?還得把屍體帶到不同地方封存?這動靜可大了。”
張良說:“你在木犢裡看到的只是咒術的形象體現,跟真實情況有出入,給死人分屍下咒再縫合,從表面上看不出痕跡來,只要買通殯儀館內部人員就行,你不知道有些黑館會做屍體買賣?家屬在追悼會上看到的遺體就只剩一個頭,壽被底下填的全是布條棉花,假貨
!到時往火爐裡一推,呵呵,罪證燒得乾乾淨淨。”
各行各業都有見不得光的暗門。
[還記得當年住在老家那會兒,隔壁是監獄,對面山頭是刑場,經常能看到很多面包車在山路上來來往往,那邊一聲槍響,這邊麵包車上就下人收屍,屍體不是賣給醫院學校就是送到某處隱祕地點製成標本銷往國外。
監獄裡有一份死亡名單,今年預計槍多少囚犯,內部發散,關係戶需要提前下訂單,談定了之後還要和行刑的人打招呼,執行槍決時該瞄準哪兒,是要西瓜開瓢還是穿心眼,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技術的運用直接決定屍體將來的可利用價值是多少。
一些看似平常的表象背後總是掩蓋著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現實,就好比當你進入一座村落,接受村民的熱情招待,看著滿桌子雞鴨魚肉,感受那淳樸鄉情的時候,絕想不到在這頓飯過後,你也會成為桌上的一道名菜。這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情。]
魏淑子問張良:“你的意思是,下了咒再火化對咒術沒影響?”
張良聳了聳肩:“誰知道,如果那個什麼小菲確實已經被火化了,那肯定是不會有影響,只要留根指骨就能當寄體。”
魏淑子回想在木犢裡發生的事情,一張巨大的蝙蝠臉冷不丁浮現在眼前,她心裡一跳,直覺地往張良臉上瞅去:“木犢裡有一隻黑毛蝙蝠怪,好像不是式神,那是什麼鬼玩意兒?而且,我又看到了蝙蝠群,這次倒是幫了大忙,問題是,那些蝙蝠……這次是從我身體裡跑出來的,你有什麼看法?”
張良看著腳尖,眼神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隔了好半天才露出個陰笑:“看法?你不是說蝙蝠是我近親?我看你跟它們才是一窩裡出來的兄弟。”
魏淑子吊著眼角梢瞥張良,半真半假地說:“誰知道呢?說不定那些蝙蝠是你的好哥們兒,你就是那個蝙蝠頭兒,你可別趁我靈魂出竅,就對我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
魏淑子帶著刺的小眼神讓張良看得不痛快,抬手就在她後腦上猛拍一巴掌。
魏淑子給這一掌拍得眼冒金星,胃裡翻江倒海,趴在地上吐了一灘黏糊糊出來,嘔吐物腥臭難聞,還夾帶著濃烈的鐵鏽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