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42咒殺九

42咒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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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咒殺九

周坤和魏淑子覺得這其中有貓膩,為什麼?因為當佐藤白雀要進電梯時,橋本俊介並沒有阻止她,甚至沒說電梯故障的事,如果橋本俊介真的喜歡佐藤白雀,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說?萬一電梯再出故障怎麼辦?而佐藤白雀的態度卻像是受制於人,她與橋本社之間的關係想來也不單純。

周坤認為吊燈墜落與電梯故障都不僅僅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透過異力所行使的謀殺事件,這個凶嫌鎖定在橋本俊介身上,他在魏淑子面前上演那一幕被鬼迫害的大戲,恐怕只是個幌子,用於打消別人的懷疑。

如果橋本俊介是咒鬼飼主,要操控被養的靈魂並不是難事。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切都只是推測。

留了證詞後,魏淑子離開現場,回房思考疑點。過了約有半個小時,敲門聲響,她透過貓眼向外看,只見張良站在房門口,臉色十分陰沉。

魏淑子這才猛然想起來,她去乘電梯是為了幫張良拿飯菜,於是趕緊開門說:

“不好意思,出了點狀況。”

“知道,死了個日本人,周坤告訴我了。”張良輕哼,一條人命被他說得輕描淡寫。

魏淑子說:“樓上飯局散了,要不這樣吧,我打內線找人幫你送來。”

張良說:“酒店的飯菜華而不實,沒吃頭,走,出去上飯館。”

魏淑子這會兒滿腦子混亂,很多疑問沒理清,只想一個人靜靜:“你自己去吧,我不餓

。”

張良哪會聽她的?拖了膀子就走。魏淑子“喂”了兩聲,剛想發作,張良回頭一瞥:“聽沒聽過豐都無鬼?”

魏淑子見他表情弔詭,聽這話裡有話,來興趣了:“什麼意思?”

張良哼笑:“自古鬼怪不混住,鬼城無鬼,那就是有怪,你想遊輪觸礁到底是誰幹的呢?我前面不是說聞到氣味了嗎?那味挺熟悉的。”

就這一句話,魏淑子乖乖跟了上去。

酒店坐落在繁華的金融商業區,充滿了光與色彩的點綴,若說美,那是極美的,走在馬路上,過目盡是著力打造的規整街景,霓虹燈如七彩繁星,映照著遊人的身影,這裡的溫度較高,晚風中帶著暖溼的江水氣息。

穿過步行街拐到小路上,熱氣騰騰的小吃攤似乎比無機質的景色更能留住遊人的腳步,麻辣雞塊的大棚子下坐滿了吃客,還有些人手捧飯盒站著吃。魏淑子本不餓,看到別人吃得痛快,倒也有些嘴饞。張良像沒看到一樣,腳步匆匆,拉著她直往前快走。

不遠處有個黑洞洞的巷口,在熒光遍佈的道路上顯得十分突兀,巷道狹窄深邃,兩邊是石灰磚鋪成的長牆,昏黃的牆頭燈散發出渾濁的微光,光線發散不出去,就像被吸進了黑暗中。

有輛老式黃包車停在巷口,這輛車看起來非常老舊,坐墊是暗色元寶紋錦緞,踏板上的漆被磨掉大片,露出鉛灰色的鐵質。車主坐在輪子前抽菸袋,是個五六十歲的佝僂老漢,頭戴草笠,身穿淺白色無袖麻布馬褂,腳穿黑布鞋,像是民國時期底層勞動者的裝扮。

這位老漢既不往人多的地方趕,也不攬客,悠哉悠哉地叼著菸嘴咂巴。張良走過去,二話不說,抬腳就把老漢踹倒。

魏淑子在後面說:“就算你肚子餓,想找人撒氣,也別找老人家吧。”她只是說說,沒拉住張良,因為老漢形貌古怪,不似常人。

話剛說完,老漢骨碌爬起來,帽簷下綠光一閃,抄起靠在牆上的扁擔就往張良身上橫掃。

張良出聲了:“你試試看

。”

一聽這聲音,老漢立即停手,扁擔刷的懸停在張良的身側,離他的右臂只有不到三寸的距離。

魏淑子暗自叫了聲好,能在這種距離來個急剎車,扁擔停得穩當當,駝背老兒不簡單。

老漢收起扁擔,摘下帽子,露出一張滿布褶皺的怪異面孔,這張面孔很奇特,眼目內凹,鼻樑凸出,癟嘴長下巴,特徵尤為明顯,用一個通俗的形象來比喻,這張臉就像是外國童話裡的老巫婆。

老漢抬頭見了張良,馬上誕起笑臉,恭恭敬敬地說:“良哥,是你啊,怎麼?又有生意啦?”

這兩人認識。

張良一把揪住老漢的衣領抬高,冷冷地說:“老怪,上次我怎麼說的?要玩兒可以,砸砸泥巴也就算了,鬧出人命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你準備好了沒?”

張良曾受黃半仙委託,為三峽遊輪頻繁的觸礁事件來調查過,當年的事件就是由這老怪帶頭搞的鬼,張良把他揍得七佛出竅,從此,老怪對張良畏若鬼神。

眼見張良提起拳頭,老漢連忙嚷嚷:“慢著慢著,良哥,你說啥?啥人命案?”

魏淑子走過去說:“遊輪觸礁,吊燈把人給砸死了,你知道不?”

老怪忽然扭過頭,頸骨發出咔噠一聲,張大嘴,露出兩排尖牙,他伸出血紅的舌頭舔嘴脣,從喉嚨裡發出帶氣的嘶啞聲音:“小姑娘,你看你的頭,像個大西瓜,敲……”

話沒說完,就被沾血的長釘指住了額心。魏淑子的聲音比他更陰冷:“遊輪觸礁是你乾的?人是你弄死的?你什麼玩意兒?”

老怪嘿嘿奸笑:“鎮魂釘對老頭子沒用。”他伸出兩指夾住釘子挪開,看向張良,“良哥,這你小相好?”

張良把老怪提到面前:“我家掃地丫頭,別東拉西扯,回答她的話,遊輪觸礁是不是你鬧的?”

這話說得很輕柔,但在說話時,張良又露出那種恐怖怪誕的表情,眼瞳裡像是蒙了層血光,忽閃忽閃的,他咧嘴而笑,在那一瞬間,嘴角似乎裂到了耳前

魏淑子的心猛然往上一提,再定睛看過去,張良的臉端端正正,正常得很,可能是因為臉部陰影斑駁,導致視覺上出現偏差。

老怪的額上滲出汗水,和張良對視了片刻,戰戰兢兢地說:“觸礁不關我事,真的良哥,打從上次被你教訓過,我可真是改邪歸正了,安心替人拖車,再不做那吃飽撐的無聊事兒。”

張良問:“那會是誰?”

老怪回答:“真不曉得,我多久沒去江邊了,要不這樣,我拖你進三里鋪,你自個兒去問老闆娘,附近大小事兒沒她不清楚的。”

張良放開老怪,拉著魏淑子就登上黃包車,往座上一坐。

老怪為難了:“良哥,你去是沒問題,可這丫頭……不是熟客啊,老闆娘不愛招待生人。”

張良一跺腳:“我帶來的,一回生二回熟,那婆娘要是有意見,找我張良,跟你沒關係。”

老怪不敢違逆,只得照辦,他把一根兩頭拴了竹籮的長扁擔橫擔在車棚頂部,竹籮裡亮出泛青的燈光。

老怪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在魏淑子身上停留了會兒,吆喝道:“坐穩,走咯!”拉著小車往暗巷裡跑去。巷內光線昏暗,竹籮裡的燈光幾乎起不到照明效果,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老怪腿腳飛快,車輪呼啦啦直飆,但是很奇怪,車子明明是軲轆碾地的往前行駛,魏淑子卻有種懸在空中左右搖晃的感覺。

張良笑問:“坐不慣人力車?”

魏淑子用手扶住座椅,說:“還好,我們這是要去三里鋪?記得去三里鋪不是這個路線。”

張良說:“條條大路通羅馬,聽過沒?”

魏淑子看向前面拉車的佝僂背影,問張良:“他到底是什麼?好像挺怕你的,又是你包養過的還魂鬼?”

張良白她一眼:“我說你是個丫頭,別整天包養包養的掛在嘴上,這兒只有你我兩隻夜遊神,安心吧你,呆會兒到三里鋪,聽我的,多帶耳朵少動嘴,交給你良哥就成。”

“你早知道吊燈案的凶嫌,怎麼不早說?”

“不知道,沒譜,是周坤叫我排除可能犯案的物件,以便於縮小鎖定範圍

。”

“她要排查誰?”

“三里鋪的調皮搗蛋鬼。”

“你前面才講過鬼城無鬼。”

張良懶洋洋地揶揄:“喂,我罵你是死小鬼,你是嗎?是鬼嗎?”

魏淑子問:“那你說的是什麼?總不會是正常人。”

張良依舊是笑:“噢,不是人就不正常了?”

魏淑子正色道:“對你來說,什麼不正常的都正常,我只要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將面對的是一群什麼東西,知己知彼有備無患。”

張良笑著說:“告訴你了,你不會放人小刀子?”他往魏淑子的後腰輕拍,就拍在腰囊上。

魏淑子撣開他的手:“我又不是你,對誰都能間歇性狂躁症爆發。”

張良瞪她一眼,說:“三里鋪屬陰司系統,內部居民都是曾在各大廟宇當過差的水怪,見過沒?”

魏淑子搖頭。

張良又問:“那你信不?”

魏淑子點頭,兩眼直愣愣地盯著正前方,拉車老怪的身上蒙著一層泛綠的幽光,看他沒怎麼動,好像只是站著,但顛簸感和迎面撲來的勁風說明車子正在以超常的速度前進,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怪的長相酷似三江瘧鬼譜裡的黃怪,據傳黃怪是鯀時期大鬧三江的水怪之一,後被吸收進陰司當勾魂使,黃怪在民間還有一個廣為人知的稱號——擔兒鬼,專門給將死的人開頭散怨氣,把人的頭魂挑在扁擔上帶下陰路。

小車疾馳到長街牌坊前停下,張良領魏淑子下車往裡走。牌坊後有條橫斷長河,河面上架起一座石拱橋,正是遠近聞名的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