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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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四十四章
這巴掌打得著實重,把魏淑子扇得朝側方踉蹌兩步,險些摔在地上,蒼白的臉頰上立即浮現出鮮紅的五指印,嘴角也出血了。
魏淑子正要解釋,月秀甩臂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另一邊臉上,咬牙切齒地罵道:“竟然還有臉進來!你這個沒心肝的賤丫頭!你竟然還有臉來?”
魏淑子被打跌在地上,耳裡嗡鳴,兩邊嘴角都溢位血絲,她趕緊把氣瓶氣泵給拆下來放一邊。月秀打了兩掌,仍不罷休,眼裡透出凶殘的紅光,揪住魏淑子的頭髮拎起來,連甩了五六個耳光,只打得魏淑子眼冒金星,本來想說的話也被打回了肚子裡。
月秀口裂變大,掀起嘴脣,露出花苞狀的獠牙,張口就要往魏淑子頸側咬去,卻在齒尖即將觸肉時停下,挪開頭,把魏淑子摜在地上,氣恨地說:“當初就不該告訴小張託體封犢的法子,害得老孃不能把你這沒情沒義的小賤蹄子給撕爛!”
魏淑子把歪掉的呼吸管和麵鏡扯下來,抓住月秀胳膊:“良哥在哪?我要見他。”
月秀嫌惡地甩開她手:“不可能,他不會再見你。”說著,朝那口塞滿肉囊的豎井瞟去,又看向渾身黏溼的魏淑子,眼裡透出了悟的神色,“原來那口井還能通行?你能進來也好,省得我們成天提心吊膽,既然進來了,可就別想再出去。”
魏淑子說:“在沒見到良哥前,我哪兒也不去,讓我先見他。”
月秀突然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盯著魏淑子,眼神冰冷:“你憑什麼見他?還想再把他當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嗎?和小張在一起生活很舒服吧,什麼大難事都是他替你擋,有他在,你多輕鬆!不知不覺就依賴上了吧?靠上了吧?”
魏淑子想起張良的話:什麼都要逞能,有人給你靠你就靠唄
原來這話早被放在心上,她嘴上逞能,實際上早就靠上了張良。
“你以為願意跟他上床就算還了情了?你知不知道小張為這件事煩了多久,你說你從別人肚子裡接過來的小鬼胎到底算哪個的?那註定生出來就要送去當實驗材料的小鬼究竟是算哪家的?這些問題你全都沒考慮過是不是?沒事兒麼,反正有小張替你煩,你覺得你這情他領得心甘情願嗎?你挖個坑把自己坑進去,還逼著別人跳進去陪你,這是在糟蹋誰?”
魏淑子不自覺摸上肚子,肚子上有道開腹手術留下的傷疤,已經褪得很淺了,只剩淺白色的淡淡痕跡,像是癒合良好的陳年舊傷
。
月秀掐住魏淑子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繼續罵:“什麼事我都瞧在眼裡,不多話是因為人家小張疼你,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我這外人插什麼嘴,沒他疼著護著,你還當自己是個人見人愛的寶嗎?但這回我可咽不下去這口氣,你實在是太過分,沒見過你這麼不知好歹的臭丫頭!你說你這算對他有什麼感情?除了耍嘴皮子鬧小脾氣,你為他做過什麼事?啊?你在做任何決定前,有顧及過小張的心情嗎?你想想他對你怎麼樣,再想想你對他是什麼樣,你怎麼就那麼毒?騙一次不夠,還要再騙第二次,這次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魏淑子知道月秀誤會了,也不能怪別人誤會,自己是有前科的人,但有前科也不代表什麼都能往她頭上栽:“闢兵營在冰湖外打埋伏的事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月秀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說的話能信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魏淑子拆開負重帶,把潛水包放落地,從裡面拿出一封信遞給月秀:“這是良哥兄弟寫給他的信,我是和他們一起過來的,你不信我,總該信葉老闆他們的筆跡。”
聽了這話,月秀眼裡透出幾分驚疑,她接過信,吐出蛛絲把魏淑子捆起來,匆匆走出去。隔了沒多久,月秀又回來了,解開蛛絲,吐口唾沫在掌心,抹在魏淑子紅腫的臉頰上,緩和了語氣說:“我還沒完全信你,但小張願意相信,我帶你去見他,希望這幾張巴掌是我打錯了。”
魏淑子搖頭說:“你沒打錯,打得好罵得對,我就該打,你打我一頓,我反倒舒服了,我就是欠揍。”
月秀畢竟是一把歲數的人,打小孩也是因為恨鐵不成鋼,現在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自己吃過誤會的虧,當然指望小輩能心無隔閡好好相處。月秀把魏淑子帶去上層一座宮殿。這宮殿位於中心主宮西南側,格局和其他宮殿差不多,殿堂較小,是供奉訶梨帝母的歡喜城,殿內立起的全是女身塑像。剛踏進殿門,魏淑子就感到寒氣撲面,冰冷潮溼的空氣黏裹在身上,像進入冰窖一樣。
神臺下結起復雜的法陣,一頭黑毛怪被蛛絲編織的粗繩子捆鎖在陣法中央
。這黑毛怪的形貌就是異變後的張良,體形卻大了一圈,目測有五米多高,坐在地上像個小山包。背上還長出一對肉翅,翅膀也被蛛絲裹了起來。
魏淑子沒留意這種變化,只知道張良就在眼前,終於又見到他了,他沒事,好端端地就坐在那裡。沒等月秀說話,魏淑子就掀起結陣的繩子鑽進去,筆直跑到張良面前,想也不想就從他盤曲的腿上爬上去,踩在大腿根上站起來,趴在被蛛絲捆結的胸腹上。張良巨大的身軀劇烈顫抖,從喉嚨深處發出低泣似的嘶鳴。
魏淑子在蛛絲上趴著,側臉貼緊,心跳聲急促有力地衝擊鼓膜,不知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張良的心跳。趴了會兒,又抬起頭,對上張良血紅的眼睛。這雙眼一點也沒變,眼底仍然帶著熱力,充滿深沉的感情,極具穿透性,是隻有在看她時才會出現的眼神。
魏淑子想抱張良,可他身體太龐大,張開手臂也抱不過來,又想摟張良的脖子,無奈個頭太矮,踮起腳也夠不到。張良被蛛絲裹住上半身,兩條手臂勒在身後,只能朝前傾身,低頭配合魏淑子的高度。魏淑子跳起來環抱住張良的脖子,兩手抓住後頸部位的黑毛,像樹袋熊一樣攀在張良身上,嚎啕大哭起來,連嚎帶抽,哭得像個剛找到母親的小孩,這一年多壓下的恐慌全都在哭聲中釋放出來。
張良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嘆氣似的喘息,伸出舌頭輕舔魏淑子的臉,往後躺在地磚上。魏淑子像蜥蜴一樣在他身上爬。張良把頭仰高,露出下頜和頸下的那片空隙。魏淑子把腦袋和半截身體擠進頸窩裡,撥開黑毛,臉頰貼上去來回磨蹭。
張良微偏過頭,嘴吻輕輕靠在魏淑子身側,伸出長舌頭,把她身上的血肉碎末舔乾淨,長長出了口氣。魏淑子什麼也不想,腦袋徹底罷工,只是使勁地哭,哭了很長時間,哭一會兒抽一會兒,最後揪著張良頸上的黑毛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安定,連夢也沒作。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張良,發現自己還趴在他身上,才總算放下心來。哭過了,把情緒發了出來,恢復了思考能力,這才注意到張良是被捆著封鎖在法陣中心。
魏淑子抓住堅韌的蛛絲扯了扯,擔憂地問:“良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綁著你?”
張良從喉嚨裡發出嘶啞的沙沙聲,像喉嚨裡有個洞在漏氣。月秀的聲音從法陣外傳進來:“他聲帶受損,還沒恢復,發不出聲音來。”
魏淑子記得那天射殺張良的第一根鋼釺是穿喉而過,把頸椎骨也給刺斷了
。她伸手去夠張良的咽喉,輕輕撫摸,仰起頭,望著張良的眼說:“良哥,那天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沒出賣你,沒和任何人竄通好,我沒騙你,根本沒想過要騙你,這件事你一定要信我!”
張良從下往上輕舔魏淑子的下巴,舌面刷過腮幫子,又低下頭,用鼻頭輕碰魏淑子的鼻尖,來回摩擦兩下,這是親暱的表現,是在告訴魏淑子——他信。魏淑子心裡高興,雙手捧住張良的吻部,在鼻頭上猛親,只要張良信就好,其他人信不信,她一點也不在乎。
魏淑子就像找到母獸的小崽子,粘在張良身上死活不肯下來,對張良的外貌變化完全不在意,只要能維持清醒的意識,是人形還是怪物形對魏淑子來說都沒差別,只要知道“他”是“他”就行了。
但是張良會這麼心甘情願地被束縛在法陣裡,肯定是有什麼原因。張良說不了話,魏淑子就在找月秀打探。
要說張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得從魏淑子的腦缺損說起。缺損的地方是通天竅部位,通天竅是閉鎖魂識的一處關卡,人死後,身體關竅通開,三魂七魄就從竅孔裡散出去,趕屍人用硃砂封屍體,總是先從頭部關竅封起,只有頭魂裡存有靈識和生前記憶。
如果人在活著時通天竅就開啟,頭魂裡的魂氣靈識就會源源不絕流瀉出來,魏淑子魂氣流失過多,就算借了張良的陰壽,也只能保住一口殘氣,始終沒法清醒過來。樓天然採取的方案就是利用晶片植入魂氣。
說白了,支撐魏淑子的精神能源並不是晶片本身,而是月秀的魂氣。但月秀和魏淑子八字不合,魂氣相沖,不能迴圈再生,魂氣消耗完了就得替換新的晶片。張良知道這件事,才想到要透過轉移元神來輸送魂氣,元神本就是靈魂凝聚大量魂氣神識而形成的可分離生命源,只要元神託進魏淑子體內,就能源源不斷滋生魂氣。
張良和魏淑子互借陰壽多年,八字同命,絕不會出現魂氣相沖的現象。
轉移元神的方法有很多種,對張良最有利的就是**借犢,這方法只是把人體當作一個儲存元神的殼子,不施加任何束縛,就算毀了犢,元神也不會受影響,這是種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奪體法,對被借犢的人來說危險性極大。張良處處替魏淑子打算,當然是不會用這種缺德喪心的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