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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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第三十七章
這對樓天然來說無疑是個難以承受的打擊,也虧得他心理素質過硬,還能把笑臉端穩:“小陳為人穩重低調,繼任節令實至名歸,宋老師能留下來自然是喜上加喜,只是我還有工作沒完成,不便和二位久敘。”
陳文貞瞟了魏淑子一眼,冷著臉對樓天然說:“你已經做得足夠了,s的手術和一切測試專案將由我親自接管,不勞費心。”
陳文貞使了個眼色,兩名闢兵出列,把樓天然一左一右架住,兩條手臂反扳在身後,拷上手銬
。
樓天然的笑臉再也端不住了,**著嘴角問:“這是什麼意思?”
陳文貞說:“田洋雖然捅了大紕漏,但對總部的貢獻絕非硬體損失能計量,尤其是在鬼頭教相關案件的調查方面。”
樓天然臉皮一抖,表情陰沉下來。
陳文貞接著說:“鬼頭教佔據羊頭峽谷多年,近距離威脅米岡山基地,總部協同特案組和靈破支隊在沼地外圍佈防,為什麼總是一無所獲?因為在我們的人當中有一個隱藏的保護傘,樓教授,那個隱藏的保護傘就是你。”
宋時行捂著嘴,悶聲說:“小樓,你在國外的動向我們無法掌握,我們的動向你卻是再清楚不過,田洋為什麼會知道月秀是她的親奶奶?是誰透露給他的?查桑貢布只是個大學教授,又是誰提供給他們技術支援,讓他們能肆無忌憚地進行違背倫理道德的人體實驗?”
樓天然激烈反駁:“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老師,你這是含血噴人,是極大的誣陷!”
陳文貞說:“你為什麼急著毀壞機關牆,將張良、月秀等人徹底隔絕開來?難道只因為他們是危險生物?”她搖了搖頭,“錯了,你是害怕查桑貢布在塔怖空間的基地留下你出賣組織、竊取機密的證據。”
宋時行接著說:“你可犯了個大錯,田洋篡改了進入羊頭峽谷的路線,憑我們目前所能掌握到的線索,想要帶大部隊安全透過沼澤區和水系網路是絕無可能的事,而你所帶領的兩營闢兵輕易透過險關,幾乎不損一兵一卒,你是從哪裡得到詳實的路線資料?”
陳文貞說:“田洋的報告書上並沒有提及毀壞機關牆的能阻絕通道,甚至沒有提及銅鏡上有梵文記載,你又是從何得知毀壞機關牆的後果?”
樓天然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咬著牙說:“是夏長安告訴你們的?他出賣我!”
陳文貞冷冷地說:“誰也沒出賣你,是你自己出賣了自己,對夏長安只是例行問詢,你也不想想為什麼上級部門會批准節令介入s的測試專案,撤職只是一個讓你露出馬腳的圈套,田洋的行為雖然給我們造成了相當程度的損失,卻帶來了一次機會,是個引你回國的好機會。”
“在查桑貢布伏法的**時期招你回國,那隻會引你起疑,如果不是發生重大事故,藉由組織部發通告,向你透露節令已被免職,你又怎敢毫無疑慮地趕回來?”
樓天然沉默片刻,沉著臉問:“你們早就懷疑我了?”
宋時行說:“不算早,也不算太遲,只是沒來得及阻止夏長安的行動
。”
樓天然一聽這話,忽然哈哈大笑,邊笑邊搖頭:“宋老師,什麼事都要憑證據,你有證據證明我和鬼頭教勾結嗎?不,你不可能有,因為一切都是你們對我的汙衊!”
宋時行說:“你很聰明,查桑貢布已死,其他教員想必都沒和你正面接觸過,魔鬼眼已沉落江底,唯一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只有塔怖空間,也被你搶先一步,要說到勾結鬼頭教的證據,我們的確沒有。”
樓天然剛想鬆口氣,陳文貞卻說:“我們也沒打算以勾結鬼頭教的罪名將你正法,你的罪名是:竊取科技機密。”
陳文貞提起一個證物袋,裡面裝著一個小元件,也就是顧易貞裝在周坤身上的電子能長效微型竊聽器的內建元件:“這種竊聽器雖然外表上和德產鼴鼠一模一樣,所用到的技術卻完全不同,這種微流磁場晶片技術是由總部技術局首創,屬於科技機密,為什麼會在鬼頭教幹部山本鈴的手上?”
到了這步,樓天然自然是死咬著不肯承認:“我不知道,參與晶片開發的技術人員不止我一個,在國外的也不止我一個,你們有證據嗎?”
陳文貞說:“人證物證俱全,有疑問在審判時說吧,會給你申訴的機會。”
樓天然冷靜祥和的面具終於被撕破了,他拼命掙扎,不肯束手就擒,朝宋時行怒吼:“人證是誰?誰能指證我!宋時行,我要你現在告訴我!否則我不服,我不服你!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不服你!”
陳文貞朝闢兵催促:“快帶走。”
宋時行抬起手:“等等,小陳,告訴他吧,沒關係,讓他好好認清現實。”
陳文貞拿出一張照片亮在樓天然眼前:“指證你的人名叫顧易貞,曾是橋本社成員,她把鼴鼠竊聽器裝在刑警大隊模擬畫像專家周坤身上,意圖破壞總部行動,鼴鼠竊聽器正是由山本鈴提供給她
。”
樓天然不可置信地瞪著照片上穿囚服的陌生女人:“顧易貞?她是誰?憑什麼指證我!我根本不認識她!”
陳文貞收起照片:“你認不認識她並不重要,只要她認識你就足夠了。”
樓天然止住笑,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你們……你們想讓她作偽證?我不認識她,我從來沒見過那個叫顧易貞的女人!聽到沒?聽到沒?”突然他又冷笑起來,狠狠地說,“宋老師,你一定會後悔,你以為你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嗎?錯了,我手裡握有你不知道的祕密,這其中牽連到你的心頭大患,以你這把該死不死的年紀,是什麼支撐你還拖著命留下來?我就是算到會有這一天,你動不了我!你一定還會再來求我!”
陳文貞面露為難,看向宋時行。宋時行揮手讓人把樓天然帶出去,樓天然放聲大笑,狂笑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魏淑子躺在推車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大概。宋時行以七十高齡堅守節令之位,資歷年齡和在國內的人脈又豈是樓天然能比?陳文貞平常少言寡語,似乎沒什麼存在感,但能常年陪在節令左右的人又豈能沒有兩把刷子?
只是魏淑子已經沒辦法仔細思考,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宋時行,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宋時行對陳文貞點了點頭,陳文貞立即替魏淑子下掉嘴塞。
魏淑子流著口水向宋時行請求:“節令,請不要更換我的腦晶片,我不會背叛,絕對不會成為第二個田洋。”
宋時行咳了兩聲,對陳文貞說:“把她的臉擦乾淨。”
陳文貞照指示把魏淑子的口水擦掉,鋪開紗布墊在她頦下。宋時行把輪椅挪近推車,對魏淑子說:“你的晶片沒有裝配磁場啟用系統,之所以會思維退化,並不是因為失去耳牌的原因,而是到了時限,不換就無法維持正常思維,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不會再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
宋時行的聲音很溫和,表情也非常自然,不像樓天然那樣,時時都戴著張假笑的面具。但宋時行的眼睛毫無生氣,盯著這雙眼睛,魏淑子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逼迫而來,她能毫無顧忌地質問樓天然,能在樓天然面前發洩怒氣,但一見到宋時行,任何情緒都自發自動地收斂住了,喉嚨裡像卡了一把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
宋時行像長輩對待晚輩一樣安慰魏淑子:“放心,記憶不僅僅只儲存於晶片中,所有親身經歷都會烙印在靈魂深處,不會因為更換晶片而丟失,和平協議也不會因為樓天然的個人行為而失效,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
宋時行的話有種能令人信服的魔力,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強硬氣質,彷彿他自身的存在就是原則,就是公信力的展示。
魏淑子的情緒逐漸安定下來,她沒辦法思考更多事情,只想再見張良一面,就算無法改變被挖去記憶的結局,還是想再見他最後一面,可張良終究是沒有出現。
陳文貞替魏淑子除去約束服,推進手術室。裡面法務組已經把法陣和醫療裝置全部準備妥當,醫護人員也各就各位,這些人都是陳文貞的得力助手。
陳文貞給魏淑子服下抗酸藥,鋪好消毒巾,開始進行麻醉誘導。
在昏昏沉沉中,魏淑子依稀聽到陳文貞在對她說話:“你有什麼疑問,趁現在儘管問,我會據實以告。”
魏淑子思緒紛亂,腦袋裡像被填滿了磚塊,沉甸甸的,擠得不透一絲空隙,哪還能想出什麼問題?只是憑著慣性問:“肚裡的小鬼會怎樣?”
陳文貞的聲音像隔著大氣層,幽幽飄來:“烏岐是陰司鬼差,我們會按照陰陽圈的老規矩,把他交還給負責管理的走無常。”
魏淑子鼻子發酸,卻再也沒有精力去分辨這是種什麼感情,她被套上吸氧面具,沒多久就徹底昏睡過去。
魏淑子作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仍是那片黃橙橙的油菜花地。火燒雲從西頭一直蔓延到東頭,染得天空好似著了火。夕陽映照下的油菜花田絢**人,黃色小花綿延不絕,風吹過時,葉杆擺盪,一浪推著一浪,猶如金燦燦的海洋波紋,與燃燒的天空交相輝映。
一群小孩前後追逐著在花海中穿行,跑在最前面的是個小姑娘,這小姑娘穿著一身不合時節的黃棉襖,正把兩個包子往嘴裡塞,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大步朝前跑。後面的小男孩拿著木棍揮來舞去,嘴巴一張一合,似在大聲叫罵什麼。
小姑娘跑得很快,沒一會兒就穿過油菜花田,往後山跑過去,途中路過一間破廟,她見後面追得緊,匆忙躲進廟堂裡
。廟裡有尊泥胎塑像,小姑娘本想躲在塑像後面,卻看見後院裡有黑影晃動,她踮著腳走過去看,那道黑影卻迅速跳進院中央的一口地井裡。
小姑娘跑過去,趴在井邊朝下張望。那幾個男孩已經追進廟裡。小姑娘背對後門跪在地上,好奇地朝井口探頭探腦,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有一雙細瘦而蒼白的手伸到小姑娘背後,用力一推,把她給推下了井。
魏淑子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強烈的失重感入暴風雨般侵襲而上,在翻旋時,眼前恍惚飄過一張白紙糊成的面具,這面具很眼熟,在哪裡見過?對了,是在三里鋪的茶館裡,靠裡的房間掛滿面具,其中有一張就是這種紙糊面具,她的印象特別深刻,一眼就記了下來。
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仰面朝天躺在井底,視線正對灰濛濛的天空,依稀看見幾條人影在井口晃動,細如棉絮的流雲忽然加快了飄動的速度,一縷一縷,從那些人影身後掠過。
魏淑子後腦劇痛,能感到溫熱的血液從創口裡汩汩湧流,原來她當初是被推下井的,凶手恐怕就是那些追她的小孩,時常出現在夢中那追逐嬉鬧的場景只是個假象,原以為是童年美夢,誰想到竟然是噩夢。怪不得她始終不喜歡小孩,原來潛意識裡還殘留著被追打的怨氣。
魏淑子頭部受創,全身癱軟,只能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等死,迷迷糊糊中,只見一個人影從頭上方蓋下來,陰影中閃動著兩點紅光。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震耳欲聾的浪潮聲,頭好像要裂開似的,這種電流般的激痛感把意識衝得支離破碎。
緊接著一幕幕場景如雪花般在腦中紛飛,這些動態的畫面場景宛如走馬燈,從眼前飛快閃過,流動的影像記錄了一段完整的成長經歷,從三歲、五歲、十歲、十五歲…
混亂中,魏淑子看到觀察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大鐵籠,一個穿闢兵服的女孩在籠子裡衝撞、咆哮,用肉生的雙手拼命拉動扎滿刺的籠門,尖刺戳穿了手心,從手背透出,臉上,身上,籠網上,到處是血。
原來她不是沒有抗爭過,不是沒有拼搏過,只是再多的情緒,恨也好,憤怒也好,一覺醒來全空了,是不是她又要去做另一個自己,又要去延續另一段不知是誰的全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