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災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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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災變一
入住遊戲廳的一個月後
週四下午一點福百順房產中介店
李安民、苗晴和魏淑子三人在店裡玩牌,炮筒在後間睡覺。
忽然間,地聲轟轟,有如悶雷作響,腳下劇烈震動,整間房子晃了起來,不僅在晃,而且上下顛簸。炮筒從後間竄出來,大聲喊道:“地震了!快出去!”
魏淑子三人立即起身往前門衝,衝到門口時,震感加強,地面呈波狀抖動,先是左右搖,接著上下顫抖,根本邁不開步。店裡的東西叮叮噹噹往下掉,門框變形,外牆部分坍塌。想要在這種情況下跑出隧道幾乎不可能。
震動越來越大,有被震落的建築殘體掉下來,灰塵碎屑鋪天蓋地,恐怖感迅速升級。這是最考驗定力和神經的時候,炮筒放棄奔跑,將苗晴和李安民壓在地下,企圖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從上面落下來的磚塊。魏淑子強壓暈眩的感覺,左右一掃,瞄到防空洞與中介店外牆之間的夾角,奮力蹬腿,朝那一方三角空間躍去。
防空洞構造特殊,外牆堅厚牢固,只要不發生地裂,絕對能撐得住建築物墜落的衝擊。魏淑子背貼防空洞外牆側臥,對炮筒等人大叫:“快過來!”
但是地面顛簸太劇烈,別說走動,連站也站不起來。隧道頂上不斷有磚塊、牆皮等雜物往下掉落,砸在炮筒身上。正當危急時刻,晃動毫無預兆地停止了,周圍瞬時陷入一片死寂。炮筒爬起身來,一手拖著苗晴,一手夾著李安民,迅速轉移到魏淑子身邊,按照慣例,這只是頭一波震潮
。
隧道住民趁這個空隙紛紛朝外逃命,可是平靜只維持了數秒,轉瞬又是另一波更猛烈的震動襲來,頃刻間地動山搖,房屋倒塌,牆體大面積崩裂,很多人還沒跑出隧道就被成片剝落的磚瓦掩埋。
大約半分鐘的時間,顫動停止了,一切又恢復了初時的寧靜。魏淑子抱著頭,從手臂中間朝外窺探,腳前兩尺外成了一片廢墟,灰塵充斥著每個角落。許多平房都沒倒,但是靠近北京路的一段隧道整體垮塌,凡是往那一頭跑的人全部被埋進了土石下。
防空洞外牆和中介店房頂擋住了大部分建築殘體,除了炮筒額頭被磚塊砸破,苗晴、李安民和魏淑子三人並沒受傷,但是大夥都受了不小的驚嚇,你看我,我看你,個個臉色蒼白。
苗晴用裙襬按住炮筒的傷口,聲音直打顫:“你……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炮筒配合她止血的動作,乖巧地低下頭,輕聲說:“沒事,別怕。”
李安民靠在防空洞外牆上大喘氣,雙手緊握胸前的觀音木像,閉著眼睛喃喃唸叨:“嫫母娘娘保佑,衛軍哥保佑……”
隧道頂部的建築體已經全部崩塌,能直接看見蔚藍的天空,讓這一片常年處在陰溼幽暗中的地段充分暴露在陽光中,菸灰濛濛的廢墟里哀聲一片。
震後兩分鐘,防空洞口的木門被從內部湧出的黃泥水沖垮,數量龐大的黑鼠群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出,迅速在地面蔓延開來,形成一張毛茸茸的黑毯,黑毯在防空洞口裂成兩片,分別朝隧道兩頭漂移。
原本全身癱軟的李安民跳了起來,指向防空洞頂,對發怔的炮筒大喊:“上去!快!”
炮筒回過神,馬上蹬著牆體攀上防空洞頂,就在他拉苗晴的時候,十來只黑鼠從大部隊中分離,一下子就湧到魏淑子和李安民的腳邊。
李安民抬腳朝鼠群中猛跺,對魏淑子叫道:“踩頭!別讓它們爬上身!”
可是這些肥碩的老鼠非常靈活,腳落下來時它們呼啦啦全部散開,只一眨眼又聚了起來,怎麼踩也踩不到它們
。
炮筒把苗晴拉上洞頂後,又去拉李安民,魏淑子在前面打掩護,她脫下軍綠色的長外套,揮動外套將圍聚過來的黑鼠盡數掃開。
正在拼搏時,忽然前方傳來淒厲的叫喊聲,這叫聲太過撕心裂肺,魏淑子不由分神看去,竟看到了一幕令她毛骨悚然的畫面。有人從碎磚石下爬了出來,剛站起身就被鼠群吞沒,大部分黑鼠只是藉著人身為踏板,仍以極快的速度向隧道外奔竄,而有少數黑鼠衝著活人身上猛撲,一邊“吱吱”地尖叫著,一邊用尖牙瘋狂撕咬被撲住的人。血腥味又吸引了更多黑鼠,它們一隻接一隻地往逃難者身上撲竄,很快就將人體覆蓋住,形成一個個聳動的人形鼠堆。
看到這幕恐怖的場景,魏淑子想到了蝙蝠襲擊劉向的事件,但蝙蝠群只認準劉向一人,行動似有目的性,而黑鼠群卻像發狂一樣,只要是擋在前進路上的生物,它們便撲上去瘋狂撕咬。
魏淑子看得心驚膽跳,一個不留神,被三隻大老鼠竄到腳邊,黑鼠行動靈活,順著腿部直往上爬。後面炮筒已經把李安民拉上了防空洞頂,大叫:“小心!”
這時如果被咬,血腥味肯定會引來更多老鼠,一旦帶血,連上防空洞也不安全,魏淑子當機立斷,用匕首割開上衣,在三隻大老鼠爬到上身時,來了個金蟬脫殼,脫去上衣,朝遠處拋去,接著用外套把周圍的老鼠甩開,反身跑到牆角,外套連同匕首一起咬在嘴裡,在中介店外牆上一蹬,雙手拉住一端斷裂的橫樑,腳踩外牆凸起,沒幾下就翻上防空洞頂。
炮筒吹了聲口哨,笑著讚歎:“好身手。”
魏淑子披上外套,喘了口氣說:“別高興得太早,就怕這些老鼠也跟著爬上來,那真是連逃都沒地方逃。”
黑老鼠似乎對爬牆上樹沒什麼興趣,它們只是瘋狂地朝隧道外急衝,因地震而驚魂未定的人們為避鼠群四散奔逃。就在這時,又出現了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
最前方的鼠群跑到露天場地之後,忽然成片倒地,全都四腳朝天“吱吱”亂叫,後面的老鼠卻絲毫沒有退意,踩著同伴的身體繼續前進,但往往衝不出幾米又栽倒在地,然後被從後面趕上來的鼠群肆意踐踏。
鼠群有如飛蛾撲火,前赴後繼,一波一波往前直衝,整批衝上前,又整批倒下,如此週而復始,樂此不疲,鼠屍越積越多
。
魏淑子哪裡見過這麼奇妙的景觀,喃喃自語:“怎麼回事?集體中毒?”
李安民指向高掛的日頭:“天光,可能是因為這群老鼠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溼的地底,忽然跑到陽光曝晒的地方,就好像從深海底一下子浮出水面,溫差和環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身體機能來不及調整,所以導致大批猝死。”
鼠潮已經全部從防空洞裡湧出,像是整片黑毛毯在地面上拖動,隨著鼠群的轉移,人形鼠堆的內部也漸漸暴露出來,就目光所及的範圍能看到五具血肉模糊的人體,有兩人的下半身還掩埋在磚石下,他們的傷勢很嚴重,皮開肉綻、肌肉撕裂,有些部位能隱約看到白骨。
鼠群幾乎全部轉移到明亮處,它們踩踏著同類的屍體前進,在陽光下相繼倒地,還有些老鼠開始自相殘殺,受傷的老鼠又被其他老鼠群起圍攻,它們相互撕咬,並凶殘地啃食同類屍體。
鼠群上方瀰漫著一層猩紅的血霧,還有餘力的老鼠繼續朝前狂奔,遠處不斷有人的尖叫聲傳來,魏淑子四人匍匐在防空洞頂,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過了有近半個小時,四周安靜了下來,魏淑子又看了更加不可思議場景:絲絲黑氣從堆積的鼠屍中蒸騰而起,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張巨大的鬼臉。
這張鬼臉輪廓清晰,頭上長角,像風箏似的慢慢上升,升得越高,鬼臉的形體就越分散,直到最後,這些分散開來的黑氣接連成片,像是一層薄霧籠罩在白伏鎮上方。蔚藍的天空在薄霧遮掩下變成了灰色,朦朦朧朧,空中游離著細密的黑色雜質,太陽像是一面白盤子,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陽光透過薄霧照下來,冷冷的,幾乎感覺不到熱度,四周的氣溫迅速下降。
魏淑子發現炮筒、苗晴和李安民三人全體抬頭看天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她問:“你們看到了?那些黑氣?”
三人都怔愣了一下,相互對望,再看向魏淑子。
苗晴問:“什麼黑氣?”
炮筒很配合地說:“沒看見。”
李安民保持沉默,看眼神,好像在思考什麼。這時,隧道里傳出微弱的呼救聲,李安民指向正前方,說:“那裡有條胳膊伸出來了,有人被埋在下面,趕快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