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7白伏鎮十三

17白伏鎮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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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白伏鎮十三

魏淑子見機不可失,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塊石頭,俯衝過去,朝三牙的額角上就是一下,接著甩開石頭,用肩車猛撞他的胸腹處,並不是撞一下就完事,而是用肩頭作為支點,腳下不停,將三牙一路頂出石洞。

洞口有道高出地面的土墩,三牙的腳跟被土墩一絆,立即重心不穩,跌了個仰面朝天。魏淑子雙膝併攏,以三牙的胃部為墊子,用力朝下一跪。

三牙捂著肚子蜷成一團,登時嘔出大灘酸水,胃液裡夾雜著大量食物殘渣。魏淑子在這堆酸臭的嘔吐物中發現一截扭動的肉腸,這肉腸大約有食指粗細,長不過三釐米,乍看下像超市裡賣的那種棗腸,不過這肉腸的一端開了個孔眼,時大時小,內外擴張,像是蟲類的口器。

肉腸剛被吐出來的時候很飽滿,色澤粉潤,可是蠕動片刻後,逐漸乾癟萎縮,發出“吱吱”的尖細聲,黑氣從肉腸裡一絲絲散出來,黑氣帶著股幾不可察的甜香味,魏淑子吸吸鼻子,那味道似有若無,混合在酸臭當中很難分辨

。等到黑氣散盡,肉腸就變成褐色老皮,慢慢與嘔吐物融為一體。

三牙翻著白眼暈了過去。魏淑子走出石洞,那邊張良早已擺平了馬天,正坐在他身上抽菸。魏淑子一眼看去,在黑壓壓的影子中看到了三點紅光,一點是燃燒的菸頭,另外兩點則是張良的眼瞳,蝙蝠群在他的頭頂盤旋翻飛。

魏淑子有瞬間的錯覺,好似坐在馬天身上的不是個人,而是一隻巨大的黑蝙蝠。

張良咬著煙說:“解決完了?沒把人給打死吧?”

魏淑子倒真有些怕,彎腰去摸三牙的頸子,鬆了口氣,啞著嗓子說:“還好,我沒勁了。”

她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說完話後咳了兩聲,邁步朝張良走過去。張良夾下煙,在馬天的臉上按熄菸頭,站起身迎上前,等兩人面對面站定後,蝙蝠群呼啦散開,朝四面八方飛遠。

魏淑子抬頭看著一隻只蝙蝠隱沒在林影中,捂著喉嚨問:“你跟蝙蝠是近親?”

張良笑得邪氣:“誰曉得?你不能不讓它們喜歡我,對不?”

魏淑子一本正經地自我糾正:“那我說錯了,蝙蝠喜歡黃鱔血,你大概是鱔魚的近親,泥鰍?蚯蚓?”

張良的嘴角極明顯地**了一下,皺起眉頭邀功:“我不來你死定了,沒聲謝謝?”

魏淑子才不領他的情:“我又沒請你來,你不來我也死不了,死的是他們,我頂多算是防衛過當。”她把匕首繞著食指轉了一圈,刷的插回刀套裡。

張良出言譏諷:“我以為你只會把不是人的當畜生當垃圾,原來連活人你也不當人,前面說的那麼正氣鼎然,我當是組織上派來的衛道人士,就憑你現在這邪頭八角樣,還有資格說別人?”

魏淑子當作沒聽見,看向馬天和三牙,問道:“都昏了,怎辦?傷得不輕,就扔這兒?”

說這話時,剛才被打趴的三個小痞子相互攙扶著走過來

。張良冷不丁大喝了一聲,一個箭步跨過去,把三人當中的鏈條手揪著衣領提得雙腳離地。別說魏淑子被他的喝聲驚到,那三個小痞子更是給嚇懵了。

張良把鏈條手按趴在地,一腳踩住他的背,蹲下身,把他右手拖出來按住,左手抽出從魏淑子那兒搶來的軍刺,往該名混混的拇指和食指中間猛力一插,頓時在虎口拉出一道血口。

這一刀下去是半點猶豫也沒有,鏈條手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褲襠一下就溼了。另外兩個小混混剛一動,張良立刻拔出軍刺,又一刀下去,這次切的中指,貼著骨頭扎進肉裡,鏈條手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他兩個同夥不敢動了,鏈條手哭嚎著叫道:“良哥,良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

張良說:“動我的人就要做好全家□的心理準備,你小洛的爸媽在哪工作?弟弟在哪個學校上課?嗯?老子都查得一清二楚。”又看向兩個小混混,陰笑著道,“小王,你奶奶在廟會賣葫蘆是吧,下次我去照顧她生意,還有黃老弟,別以為你老家在外地我就沒辦法了,我看你爸是個瘸子,要撐家也不容易,你良哥認識一個做意外傷亡保險的,改明兒幫他做個保險,拿錢方便!”

三地痞被這一番話說得面色大變,小王撲咚跪下了,抖著聲音哀求:“良哥,你別,我以後不敢了,咱不是特意要對你的人出手,本來哥幾個在下面調小包,無意間看到小丫頭走過來,馬哥三哥說要給她點教訓,咱們本來也就打算嚇嚇她,誰知道……唉!”

黃老弟趕緊接話:“我也不知道怎的,見她那麼能打,血性也衝上來了,這不,玩著玩著就真槓上了,真是沒想到啊,良哥,有話好好說,這以後咱們再也不敢了!”

張良冷笑:“好,看在我葉哥跟你們趙老闆關係還不錯的份上,我賣個情面,回去以後幫我轉告趙老闆,我有兄弟在廬林校區做工,以後他要是沒時間,我找兄弟們幫他接兒子,還有馬天、三牙,叫他們把家人顧好,只要我的人出問題,全往他們頭上算,我有幾個兄弟,你們家有多少人,回去拿計算機算個清!”

三痞子敢回個不字嗎?全都連聲稱是。張良下令:“把你們今天收的貨交出來。”

小王和黃老弟對望一眼,張良作勢又要拔刀,小王忙說:“都用光了,是新貨,哪能有剩的,錢也不夠啊,馬哥三哥k得多,咱們做小弟的也只能沾一丁點蹭蹭光,屁效果沒有,是屎料子

!”

張良又問:“供貨的還是老狗?”

黃老弟說:“咱這一塊都被他吞了,除了他還有誰?”

張良收起軍刺站起來,輕柔地拍拍小洛的頭,和和氣氣地說:“辛苦了,回家吃幾顆棗子補補血,以後歡迎來哥的遊戲廳照顧生意。”

說完對魏淑子勾勾手指:“過來。”

魏淑子遲疑了半秒,拖著腳蹭到他身邊。張良橫手一圈,攬著魏淑子就走。後面三痞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出了地下林園,魏淑子立刻掙開張良的手,輕吐兩字:“沒、品。”

張良活動過手腳,似乎心情不錯,也沒發火,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說:“彼此彼此。”

魏淑子可不這麼認為:“我比你好,該針對誰就針對誰,不會拖家帶口。”

張良歪嘴冷笑:“高尚!你是正義使者,我就一大壞蛋,壞蛋講什麼品?”

魏淑子的想法很現實:“你提人家親友,不怕被人報復你親友?店都被砸了,下回該砸哪裡呀?”

張良囂張放話:“來啊,等著他們來抄家,兄弟們都能扛得住,他們的女人他們自己保,我張良光桿一條,怕鳥?”

張良的口氣太欠抽,魏淑子聽了不爽,跟他談不到一塊兒去,但有些事不談就不行,比如從三牙肚子裡吐出來的那條肉腸。

魏淑子正考慮該從何說起,張良突然拍肚子發話:“肚子餓了,走!去吃飯!”

魏淑子也沒吃晚飯,經過這一番劇烈運動,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張良騎摩托車載她回舊城區,直往北京路上飈去。

毛禿家常菜館——這家飯店是張良跟兄弟們經常來喝酒作樂的地方。一進店門,那塗紅抹綠的**老闆娘就擺腰扭臀迎上前,嘴裡軟綿綿叫著“良哥”,水蛇般的手就勾過來了。

張良連退兩大步,捏著鼻子說:“停,就站在那兒說話,你身上味兒太重,我聞不習慣

。”

老闆娘翻了個白眼,扇扇風,沒好氣地說:“良哥,不是我說,你這人忒沒情調,這年頭哪個女人身上不擦香水?我這款叫紅粉良品,法國的,名牌兒。”

旁邊有個熟客不給面子地開起玩笑:“得,你還紅粉良品?半老徐娘差不多。”

老闆娘瞪過去一眼,摳著指甲說:“什麼半老徐娘,你這人真沒文化,嘴巴滑到耳朵後頭去了。”

張良不耐煩了:“成,董姐,你不是半老徐娘,你是風韻猶存,包間還有空嗎?”

董姐不答話,指著魏淑子問:“這誰?你妹?小馬子?”問話時眼神夾怨,語氣含酸。

魏淑子立即看出這老女人對張良有十二分意思,她刻薄地想:可惜,姓張的就是個善妒的大姑娘。

張良居高臨下地瞥了魏淑子一眼,不屑地哼笑:“她是我二舅姑媽她三叔的外孫女兒,山裡過來打雜的,沒吃過好東西,我帶她來嚐嚐鮮。”

魏淑子這會兒的德行用四個字形容最貼切——灰頭土臉。衣服上沾滿黃泥,還帶著嘔吐物的酸臭味,別說是山裡的,說她是從陰溝裡撈出來的都有人信。

魏淑子在心裡罵張良無聊,嘴上倒沒說什麼,也是懶得廢話。

董姐眼神含春地朝張良一瞟,挑著眉頭說:“二樓小竹園,你先上去,我馬上來。”

張良立馬謝絕:“別,你喊小弟過來點菜,我真受不了你身上的味兒,離我遠點謝謝了。”

董姐淬他一臉唾沫星子。

小竹園是個四人座的小包間,四面貼著翠竹牆紙,方桌靠窗擺放,燈光昏黃,很像情侶沙龍,但是張良和魏淑子都沒那個浪漫細胞,菜一上桌就各吃各的。魏淑子喉嚨疼,點了幾道軟面羹湯式的菜,邊吃邊想心思。

張良先開口了:“有**養鬼法嗎?”

魏淑子一愣,馬上回答:“沒聽說過,大多是利用人形塑像埋骨,你說的**養鬼從字面意義來解讀,倒是更像鬼上身那類情況,怎麼?你是不是在二混子身上有什麼發現?”

張良反問:“你呢?發現了什麼?”

“三牙吐出一條肉腸,吐出來以後就化了,我看到肉腸裡冒出黑氣,就跟上次在你身上看到的黑氣差不多,沒準你倆一個種

。”

“你他媽跟他才一個種!”張良拿筷子敲魏淑子的頭,翻著白眼說:“馬天也被我打吐了,嘔吐物裡似有米粒形的卵,沒等我看清就融了。”

魏淑子把沾了菜油的劉海往後一抹,託著下巴自言自語:“看來力量速度的增漲與肉腸相關?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又是透過哪種途徑進入人的體內?吃進去的?”

張良嘿嘿一笑:“你知道嗎?那座地下園林到了晚上就是個窖坑,有做小貨的,嗨丸、麻草,不少小年輕縮在暗處k藥,外頭動靜再大,也沒人會出來瞄。”

魏淑子吐舌頭:“販毒嗑藥?膽大包天,不怕被端?”

張良攤手:“禁了不止,酒吧迪廳裡不都有溜冰的?商業街亂得很,再說那個地下園子傳鬧鬼,進去鬼打牆,未必能找到人,不過我提出這個來,重點不在販毒行為,而在貨上,你沒聽混小子說他們試了新品,老狗是二道販子,做中間買賣,供貨給他的人裡面有沒有龜子飼主?對外說是新品藥物,實際上是養龜的引子。”

魏淑子說:“從沒聽過這種方法,還引子?養鬼又不是下蠱,唉!還真別說,那肉腸怎麼看都是條蟲,活的,別真是放蠱,馬天三牙是吃得多影響大,另外三個就像打擺子似的,一陣風就過去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張良喃喃道:“如果葉哥在就好了,他懂得多,偏偏這兩天出差。”

魏淑子問:“你對這件事很關心?“

張良冷笑:“當然,只要在這鎮上搞牛鬼蛇神的怪,那就是該我管的事,不然坐著白領工錢?”

魏淑子拍了下桌子:“明天去找老狗。”

張良搖頭:“他剛到園子裡丟過貨,短期內不會出現

。”

魏淑子熱心地問:“他住在哪裡?”

張良說:“狡兔三窟,我跟他沒多少交際,要找不容易。”

魏淑子表現出強烈的正義感:“不容易也得找,販毒害人,不能由著他亂來。”

張良歪過頭,手掌撐臉,眼神在魏淑子面上來回打轉,忽而扯起嘴角一笑,說道:“瘦皮猴倒是認識幾個跟老狗玩熟的混子,只要我開口,兩天之內出訊息。”他豎起兩根手指在魏淑子眼前晃了晃。

魏淑子通透得很:“訊息不是白打聽的?”

“你不想知道就拉倒,這事就放著不管它,想知道,得先喊聲哥。”張良逗她。

魏淑子張口就喊:“良哥。”語氣很平常,就像在喚隔壁阿貓阿狗,喊完以後繼續低頭喝湯。

張良樂了,開始覺得小丫頭好玩。

地下林園鬥毆事件過後的三天之內,發生了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

好事是:趙老闆親自來約張良吃飯,把馬天、三牙等人的大哥卞銳也叫上了,桌上稱兄道弟,並主動提出要承擔中介店的損失。張良這次倒是沒得理不饒人,反而不肯收錢收禮,意思很明白——雖然你們砸了我葉哥的店,但我這邊也把你家兄弟給打進了醫院,賠償金省著,給馬天他們當住院費用吧。

這一來把責任撇得乾淨,沒領人情,面子上卻給足了,就這樣化干戈為玉帛,一頓飯歡然而散。魏淑子作為當事人之一,也被張良帶上桌,把這場戲從頭看到尾,發現張良其人並不像他在言行舉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衝動魯莽,狂是狂了點,但有自己的心思。

壞事是:瘦皮猴探聽到了老狗的下落——停屍房,在地下林園販貨的第二天,老狗在高架橋上出了車禍,他開的麵包車被一輛卡車掃尾,車子衝破安全欄直栽下去,車身被撞得不成形,老狗的身體也被壓得歪七扭八,據說是當場死亡。

魏淑子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這小鎮平靜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