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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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十一章
白敏仲按住魏淑子的肩,沉聲喝道:“你做什麼,還不快放下來?”
魏淑子自己也是一驚,忙把剪刀丟回盤子裡,先說“抱歉”,站在原地沉默片刻,雙腳立定,對白敏仲行了個很正式的禮,九十度鞠躬,臉朝地面說,“白局長,我是張良的監護人,除了工作上的問題,希望不要再聽到侮辱性言辭。”
調來的第一天,魏淑子也對白敏仲行過這樣的禮,但那是例行公事,這次卻是為了個人。白敏仲知道魏淑子進技術局前在闢兵營和法務處接受栽培,那兩部門一個是粗漢營,一個是神棍團,自古軍莽和文官犯衝,技術局和他們一直不對盤,魏淑子來這裡學習生化知識,進進出出也受了不少白眼,想來心裡是有疙瘩的,對上級指示雖然照常執行,態度上卻很冷硬,能把上身屈到和地面平齊,連自尊也折了,這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感情。
洪蓮已經受了驚嚇,白敏仲不可能再把矛頭對向她,還得當著人前把魏淑子狠批一通
。魏淑子一動不動站著挨批,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衝動,剛才腦神經大概是短路了,聽到“畜生”兩字就滑絲,所有行為都沒經腦子,回頭再一想,她和洪蓮不都是一樣?就算要扎,也得先扎自己。
洪蓮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共事久了,見魏淑子只擺臭臉不動手,連話也不多說,就覺得是軟包子性格,平常見面總是話裡夾刺挑三撥四,卻忘了這軟包子是從闢兵訓練營裡出來的,只要有心,隨隨便便就能扭斷人的頸骨。魏淑子鞠躬道歉時眼光如炬,洪蓮真怕她會突然拿剪刀再刺過來。
白敏仲發了很大的火,疾言厲色地訓斥魏淑子,也算是替洪蓮扳回了面子,順便給雙方一個臺階下,洪蓮受了委屈,本還想鬧騰鬧騰,見領導這麼挺她,心氣順了,含沙射影諷刺魏淑子幾句也就作罷。
趁著中午休息,白敏仲把魏淑子叫到辦公室,關上門單獨談話。他一眼掃過魏淑子臉上的紗布,關切地問:“去過醫療處了嗎?”
魏淑子點頭,在辦公桌前繃得筆直。
白敏仲安撫道:“放心,以我們的醫療技術,不會讓你留下疤痕。”
魏淑子摸爬滾打多年,身上連一個細碎的疤痕也沒留下,這水平的確值得驕傲。她自己倒是無所謂,敢放強酸水就不在乎會不會留疤,嘴上當然要表示一下:“多謝領導關心。”
白仲敏說:“坐。”
魏淑子有錯在先,知道要挨批,只說:“不用,我站著就行。”
白仲敏繞出辦公桌,把椅子搬到魏淑子身後,站在一旁比手:“請坐。”
魏淑子只得坐下來。
白仲敏倒了杯水遞過去:“剛才話說得嚴重了,沒辦法,洪蓮這人呢,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要面子,也只能讓你多擔待些。”
魏淑子說:“是我衝動了,回頭我會寫份檢查交給領導,也會好好向洪主任再道個歉。”
“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不是行為本身,而是行為的根源,你不是不懂規矩的人,為什麼衝動了?難道真是因為你對張良動了感情?”白仲敏緊盯魏淑子的眼睛
。
“老實說,第一次看這種測試確實不適應,我不知道你們是經歷了幾次才適應過來的。”魏淑子直接轉移話題,她很反感白敏仲別有居心的探問。
白仲敏沉默了好一陣:“既然不能適應,那我會向總部申請撤換張良的監護人,禁止你出入觀察室。”
魏淑子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請你不要自作主張!”
白仲敏用紙巾擦擦濺出來的水:“如果我把你和張良相處時的那一段影像傳過去,相信上面會認同我的主張。”
魏淑子臉皮一麻,壓低聲音說:“張良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負責,魏淑子的魂是我招出來的,潛伏工作是我做的,張良人也是我親手送進技術局。”
白仲敏挑起眉頭:“當然,都是你一人的功勞,你的功勞沒有任何人能搶得走。”
魏淑子站起來,兩手撐在桌沿,把聲音壓得更低:“領導,我不是要爭功,我瞭解張良,他不是輕易就能馴服的人,只有我才能讓他老實聽話,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讓我進去不就是為了安穩他的情緒嗎?他已經安穩下來了。”
白仲敏說:“正因為知道你對他的重要性,才不能讓你們繼續接觸,必須分開,控制張良的方法也並不是只有一種,必要時我不惜採取非常手段,但絕不能讓田子方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
田子方是田洋的爺爺,也是上一代“外才”。在技術局裡還有個和張良性質相同的生物資源,是個名叫月秀的女人。
田子方就像魏淑子一樣,當初被派去調查月秀,在接觸過程中,兩人相互吸引,不可避免地墜入愛河,最後結果慘絕人寰,田子方被失控的月秀殘忍殺害。
說起來月秀算是張良的前輩,能自由控制異變程度,她對田子方本是一往情深,可一旦失去理智,就會變得六親不認,再深的感情也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
魏淑子不認為自己會重蹈田子方的覆轍:“田子方對月秀毫不設防,低估異變對人類的影響,更是低估了月秀的獨佔欲
。”
田子方和月秀雖然相愛,卻因為各種限制始終不能結合,後來田子方在組織安排下娶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是田洋的奶奶。田子方不想欺騙月秀,在和月秀會面時把這件事說了出來。月秀覺得田子方背叛了她,悲憤交加,無法控制情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魏淑子說:“我不會去觸張良的黴頭,他在乎什麼不在乎什麼,只有我最清楚。”
白敏仲不以為然地笑笑:“田子方曾私放月秀,想帶她遠走高飛,這才是我最顧忌的地方,無論是同情還是愛情,過深的感情都會讓人失去應有的堅持。”
魏淑子說:“不是每個人都會被感情衝昏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分得很清楚,如果什麼都講感情,張良也不會在這裡。我的確是不適應那些測試專案,怎麼也看不慣,但我知道張良是殺人犯,是會變異的人魔,我完全認同總部的處理方案,我和上級思想統一,是!是不能把一顆不定時炸彈丟在普通人群裡,必須控制起來,獲取資料預防萬一,所以他才在這裡!”說到最後,魏淑子的語氣有些激動,拳頭也不自覺捏了起來,後腦又發脹了。
白敏仲輕咳一聲,魏淑子立即意識到失態,適時收斂情緒,又坐回椅子上,自己對自己叨唸:“誰的想法都不重要,不需要個人認同,上級命令才是行動準則。”
白仲敏喝了口茶,手指來回摩挲杯把,垂眼看著晃動的茶水,微微一笑:“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你對張良的感情也許還在初期萌芽階段,所以才能忍耐得住,如果再往下發展,可就不好說了。把矛頭對向同伴這種事,你以前絕不會做,現在不也做了嗎?”
魏淑子木著臉說:“張良需要安撫,為了安撫他我才會說那些善意的謊言,我說的情不是你想的那種,做測試可以,工作上的事我沒話說,但麻煩不要貶低我的救命恩人,張良救過我的命。”
白敏仲靠在椅背上,翹起腿:“原來只是恩情嗎?看來是我多慮了?不過恩情也是情,你以前不是沒做過類似的工作,也有人向你示過好,你可是拒絕得很乾脆。”
魏淑子全無印象,只覺得主題扯歪了:“白局長,你的談話內容是不是超過工作範圍?”這位領導似乎對員工的私事比業績還看重,總扯些和公事無關的話題,而且這公私不分的毛病是有針對性的,不是對每位下屬都會發作
。
“我希望你我之間不止於工作上的關係,我也並不是以領導或同事的身份找你來談話,我們的談話內容只能圍繞在公事上嗎?”白敏仲和魏淑子相識三年,從來沒看過她的笑臉。魏淑子的氣質很硬,除了工作上的事基本不和人深入交往,想談點私人話題也要藉著公事的便利。
但魏淑子對張良的態度和對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那些無賴撒潑的流氓話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白敏仲是技術人員,也不是一出生就被拘在基地,他不知道魏淑子過得是什麼生活,闢兵營的高壓訓練就是把一個人調整成一臺標配機器,把私人情緒和本性都用壓縮泵壓縮成一小塊,這種擠壓感情的過程被稱為端正思想。
魏淑子沒交過朋友,沒體驗過正常生活,常識知識的積累一部分來源於必修課程和工作歷練,一部分來源於別人的記憶,她在引靈附體後常會被雜亂的腦識煩擾,也許這一刻是自己,下一刻就成了其他什麼人。
在白伏鎮過得很舒適,這是魏淑子第一次執行完全獨立的任務,不需要任何人配合,自由度大,能盡情體驗生活。這次工作經驗太愉快,愉快得她差點就把自己當成真正的魏淑子,也有過“不如就把這借來的身份一直用下去”的念頭。
美夢做做就好,醒了還得迴歸現實。
“我們的關係是上司和下屬,如果你不是我的領導,我也不會坐在這裡。”魏淑子對這位白領導談不上個人好惡,只是受不了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探內心。
“在同事之外還可以是朋友或其他更密切的關係,如果你願意嘗試,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特刑部是個特殊組織,為了保證靈感體質的延續,血統傳承也很重要,內部成員組成家庭是稀鬆平常的事。
白敏仲是鑽石王老五,各方面條件都是數一數二的,配低了是糟蹋,他自己眼界又高,上面有意思撮合他跟魏淑子,白敏仲欣然接受。
這件事魏淑子不知情,白敏仲卻是一開始就被知會過的,所以他看魏淑子的眼光不單純是看同事下屬。本也不急著發展關係,想按部就班地進行,有道是細水長流,穩固的感情比狂熱的戀情更適用於長期伴侶。不過張良讓白敏仲產生了危機感,如果只是張良一頭熱也就罷了,目前看來是雙向引力,不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