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塔怖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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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塔怖三十四
等人全都退遠,胡立工讓綠鱗怪在前面探路,再和古絲婆先後下井,把劉肖東留在井邊把守,說好聽是把守,其實就是打算當棄子丟掉,劉肖東本來就是個死人,是因為魂絲把他的魂氣纏住才得以維持清醒,如今抽魂絲已經擴散到劉肖東的腦部,他早已沒了自身意識,只是一具按指示行動的傀儡皮人,保質期已經過了,帶著也是累贅。
魏淑子看向小商:“你在想什麼?你以為那女人真會幫管師傅解蠱?”
小商安慰說:“小管的事不用擔心,半仙應該有辦法解決。”
魏淑子就更不明白了:“那你幹嘛還把銅鏡給她?”
小商說:“預防狗急跳牆,你想看小盧的脖子被扭斷嗎?現在我們這裡殘的殘,傷的傷,發生衝突沒好處。”
田洋附議:“已經掉了一個陶文,我也不想再看見有人出意外。”
說起陶文,魏淑子突然發現一件事,兩條獒犬不見了:“岡達和列列呢?剛才還在這兒,怎麼轉眼就沒影子了。”
田洋等人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全用古怪的眼神看向魏淑子,看得魏淑子心裡一跳一跳的。
田洋吸了口氣,輕聲說:“岡達和列列已經不在了,我們被抓進來的當天,它們就給拖出去餵了那些鱷魚怪。”
魏淑子半天無言,李安民輕拍她的肩頭:“沒發現嗎?把我們帶過來後,它倆就回去了,原路折返,它們的主人還在那裡。”
魏淑子揉了揉眼睛,低下頭一笑:“真是,看來見鬼見多了,連是人是鬼也分不清。”
小商也輕輕拍了下魏淑子:“這地底世界和壽店街後的環境相仿,比那裡更好,我說這兒的環境更適合我們並不是信口雌黃。”
魏淑子不知道進來以後看過幾個人、幾隻鬼,那些溫馴怕生的動物究竟是有血有肉的生物還是妖靈妖怪,統統都分不清了。小商說過這地底世界是亡靈的樂園,不用擔心受天光侵蝕,這兒地氣水氣交融,形成一個陰外陽、陽外陰的特殊環境,可滋養陰靈,讓人在死後也能維持相對清醒的意識。
下井之前,魏淑子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是心理作祟還是眼花,好像看到陶文站在門口揮手示意,岡達和列列一左一右靠在他腿邊,只是那張年輕爽朗的面孔朦朦朧朧,恍如罩了一層霧氣,再也看不清
。
一行人從南方增長天王寺塔出來,外面是白天,正值午時,天氣晴朗無雲,即便戴著墨鏡也能感受到陽光的燦爛。大家都深深吸氣,地下空間再奧妙,也不及這一絲陽光的好,看不到日月星辰,感受不到四季變換,沒有活著的新鮮感,人生豈不無聊?
路過冰湖寺塔時,發現冰面上破了一個大洞,洞周圍有大灘血跡,從洞口一直延伸到寺塔裡。
冰面脆薄,不能走過去察看,但田洋插在路標還在,順著路標進入寺塔,發現大堂裡裡到處是噴濺的鮮血,胡立工的硨磲笛和古絲婆的抽魂竹落在血泊裡。機關牆被開啟,銅鏡還嵌在水晶柱末端,血跡順著牆面滴滴答答延伸至密道深處,綠鱗怪卻不見蹤影。
小商很平常地說了一句:“胡立工已經有多日沒給她餵食,大概是餓狠了。”
魏淑子撿起硨磲笛:“不是說笛子能調節魂氣嗎?”
小商說:“也許沒來得及吹吧,獵頭花是肉食植物,身體再怎麼像人,也只是植物的變異種,不是有血有肉的生命,不可能真像寵物一樣乖乖認主人,真餓極了誰都吃。”
魏淑子頂著硨磲笛在指尖打轉:“姓胡的說那怪物是重生的杜真,他一手培育出來的東西,卻連種類也給弄混了,被吃了也不冤。”
冰湖上的血跡沒有延伸到岸上,綠鱗怪應該是回去了,她本就屬於地底世界,留下來才是最合適的選擇,陸地上沒有供她生存的空間。
小商摘下銅鏡,牆面緩緩立起,將地底世界的大門再度封閉起來。這五面銅鏡和黃晶佛頭全交給田洋處理。田洋把黃晶佛頭歸還桑耶寺,五面銅鏡自然要上交,不過他還要留在米岡山基地整理鬼頭教的相關資料,已經先行打了報告,等把這次行動好好收過尾後再回總部交差。
馬競濤被關進格桑次仁曾經呆過的牢房,他體內有竊耳膏肓蟲,由於查桑貢布已死,也沒人能把蟲子喚出來,只要不說禁語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仁欽隊長讓馬競濤在紙上寫下供詞。
鬼頭教的核心成員都是齊派方士的後人,齊派方士被驅逐後分崩離析,各自為營,成為江湖術士在民間行走,曾為白蓮教、太平教等組織造勢,這部分人大多晚景淒涼,也連累到子孫後代,查桑貢布為這些擁有特殊能力卻不甘隱於市井的人提供發揮的平臺,自然能吸引到一批死忠份子
。
除了巴圖、胡立工、古絲婆和馬競濤這四人,另有其他幾名成員散落在各地,田洋沒來得及搜查帝釋天宮,但做人體實驗的器材資源都不是輕易能到手的,而且鬼頭教的案子拖了多年收不了網,懷疑在相關部門有勾連,甚至在警方內部也有保護傘,想揪出來不容易,這就不歸田洋管了。
馬競濤後期加入鬼頭教,並不知道查桑貢布的真實身份,也沒見過外圍人員,只交代了和鬼頭教相關的幾件案子,其中包括和橋本社合作犯下的養鬼咒殺案,以及古絲婆為了製造魂絲而弄出的化蝶案。
古絲婆早在加入鬼頭教前就用皮影術殺過很多人,只要得罪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放過,哪怕只有一點小矛盾,也會遭到激烈的報復。與鬼頭教相關的殺人案,有一大半是古絲婆犯下的。這女人心腸歹毒,以殺人為樂,在組織裡很受重用,查桑貢布對她也十分縱容,別人不能說的話,古絲婆卻敢說。
胡立工雖然入教比古絲婆早,父輩和查桑貢布也是老相識,對古絲婆卻要讓三分。作為文人,胡立工總看不慣古絲婆野蠻的作法,古絲婆也瞧不起只會吹笛子拼死人的技術工,這兩人自認識起一直犯衝,最後卻同葬在綠鱗怪的五臟廟裡,說起來也夠諷刺。
馬競濤在化蝶案中為古絲婆提供了障眼術的符包,在冰湖佈下幻陣,利用梅明的幻影引周坤、格桑和陶文到達泉華臺的人就是他。
馬競濤擅長紙字元陣,能透過人為手段來提取物體上的記憶靈場,讓符陣內部的環境固定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周坤他們看到的幻景,正是梅明跑過冰湖的場景回放。
這種紙字元陣的原理有點類似故宮鬼影。
在故宮宮牆附近,常有人看到來回走動的立體影子,那些幻影好似穿著清朝服飾的宮女和太監,據某欄目組解析,那是因為宮牆裡含有四氧化三鐵,閃電將電能傳導到宮牆上,如果這時碰巧有宮女太監經過,宮牆就起到錄影帶的作用,把這一影像記錄下來,如果以後再有閃電出現,就會像錄影放映一樣把之前錄入的影像放出來。
那欄目明顯是在扯淡,但也提供了一個思路,那就是記憶靈場,越是具有衝擊力的情感就越是留下記憶靈場,在故宮建成以後,最具有衝擊力一段歷史無疑是八國聯軍入侵,恐懼、激憤、無措、絕望,多種激烈的情感交相撞擊,在每一磚每一石上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印記
。
但這種印記並不是每時每刻都會出現,只有在烙下印記的那個時間點才會出現,並且還受天時地利各方面的限制,不算什麼高明的術法。
只不過佈陣的針對性太強,時機也掐得太準,好像早就掌握了他們的一舉一動,到底是誰把把小隊行蹤洩露出去的?
馬競濤在紙上寫下三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大字。
!!!
所有參加行動的人都在米岡山基地接受治療,順道休生養息,田洋瞞下了查桑貢布的真實身份和關於白伏鎮的一切訊息,這是早就和半仙協議好的。
這趟能搗了鬼頭教的老窩,讓主謀者就地伏法,小商該記頭功,但他的計劃太冒風險,還因一時疏忽,導致疫氣外洩,造成大量傷亡。可如果不這麼做,祭壇被衝爆,後果更不堪設想。
小商看守祭壇不知多少年,魏淑子這什麼也沒做的局外人只能賣個耳朵,聽過就好,說起來小商不是人,也不用受人類法律的拘束。小商之所以肯把事情告訴魏淑子,就是因為有張良的擔保,除了黃門自家人和田洋,誰也不知情,只當小商是一起遭到綁架的黃家學生。
而在地底世界的遭遇,也被簡化成一場冒險大逃殺,該知情的早就在下面親眼見證過,不該知情的仍是被矇在鼓裡。田洋事後怎麼對仁欽達扎彙報,怎麼對總部彙報,那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事情了。
在休養期間,魏淑子去了一趟桑格瑪尼城,依照約定,把珊瑚串珠交還卓乃,只是轉交給她,什麼也沒說,也不需要說,斷裂的絲線和珊瑚珠上怎麼也洗不乾淨的鮮血已經把陶文最後的心意傳達給卓乃。
還君明珠是為斷了思念,放開過去才不會痛苦,他只要她幸福,哪怕被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
卓乃沒有哭,一滴眼淚也沒流,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珊瑚珠重新串好,捂在胸口,坐在帳篷前唱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