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5塔怖三十一

135塔怖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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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塔怖三十一

張良本要退,確實打得辛苦,需要抽空喘息,但頭一回,看見魏淑子在殿門外探頭探腦,他不幹了,硬著頭皮也要上。

也幸虧張良沒退,隨著帝座星進入中心艮位,八星陣列,天精地氣全都湧入大黑天佛像裡,查桑貢布的身軀迅速膨大,已經超過了帝王澤鱷的體型,簡直像一頭大恐龍。張良和葉衛軍二對一也難佔上風。

蛇骨子憑本能察覺到危險,清理完黑袍怪後迅速游出大殿,李安民居然還跑上前,把陶文的屍體也給拖了出來,順手在地上撿了件黑袍子。魏淑子被她這個舉動給震驚得合不攏嘴。

李安民退到殿外,發現魏淑子也在,只是稍微愣了一下,沒多問什麼,伸手去抹陶文瞪大的雙眼,怎麼抹也抹不下來。

蛇骨子身上的女人突然仰頭唱起歌。這女人生前曾被心愛的男人獻給上司當性奴,死後怨魂不散,和蛇靈結合成一體。陶文靈魂深處的眷戀,改變了周圍的靈場,雖然魏淑子等人看不到,卻與在愛情上遭到背叛的蛇骨子產生共鳴,讓她看到了卓乃給陶文唱離別曲時的幻景。

這首歌是藏族情歌,歌名是“天嫁”,訴說了少女期待嫁給親愛男人的情懷。卓乃在送行時特別為陶文哼了一段,她說她會一直等著陶文,等到嫁給他的那一天。

混著鮮血的淚水從陶文眼角流了出來,他攥成拳的左手緩緩鬆開,半條珊瑚珠串握在手心裡。

魏淑子拿起手串,蹲在陶文頭前說:“放心,我會把這珠子交給卓乃,讓她不要再漫無止盡地等下去,少了你,她也能幸福,時間是磨平傷痛的良藥,你安心走吧。”

說完這話,再去抹他的眼睛,一抹就閉上了。李安民用黑袍輕輕蓋住陶文,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鼻尖發紅,她也不說話,抬頭盯著殿裡混戰的身影,拳頭緊緊捏了起來。魏淑子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最後全沒問出口,這也不是問話的時機,默默觀戰就行了。

查桑貢布的身體大到一定程度就停止增漲,這時,李安民拿出一個小沙漏放在地上,魏淑子探頭去看,一句“這是幹什麼”裹在嘴裡,半天沒吐出來。

李安民看出魏淑子疑惑重重,對她笑了笑,輕聲說:“這是小商給的,查桑貢布的身體沒再繼續變大,就說明星位已經開始偏移,等沙子漏光,三陽入庚的星象也就結束了,到時毀掉犢就能破壞元神

。”

李安民指向靠在牆根的石錘。

魏淑子根據漏沙的速度預估了一下時間,至少還需要半個多小時,但張良和葉衛軍兩人明顯扛不住了,能不能支撐到那一刻還要打個問號,她不敢想得太樂觀。

李安民的表現異常冷靜,雖然能看出緊張,但她的眼神格外堅定,一瞬不瞬地追隨葉衛軍的身影,不管是流血還是受創,都牢牢注視著,生怕看漏了一眼。

魏淑子心裡刺刺的,湧起一股複雜的感覺,低低問李安民:“你不怕嗎?”

李安民看著葉衛軍被掃飛出去,帶著鮮血撞在牆上,因為疼痛而厲聲大叫,她就這麼定了神地盯著,喃喃說:“怕,但是最害怕的早就經歷過了,現在只是一般的怕。”

魏淑子語塞,李安民的聲音很柔和,柔中透著韌勁,到底要有多愛一個人,才會連他被傷害的情景也不願錯過?看得不會心痛嗎?魏淑子不懂那種感情,所以張良渾身冒血的樣子,她不想多看。

沙子漏到一半時,查桑貢布甩開葉衛軍和張良,掉頭朝殿外衝來。魏淑子立刻閃身擋在李安民身前。張良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血液從創口裡成股迸射出來,血中散出大量黑氣,在大殿上方迅速鋪開。

成群的蝙蝠從黑氣裡飛出來,全撲向查桑貢布,展開肉翅吸在他身上,發了瘋似的撕咬。查桑貢布的眼球被蝙蝠翅膀擋住,方向沒把握好,斜著跑進柱林裡,一連撞斷了三根巨柱,把他最信任的忠犬巴圖給踩成了肉餅。

張良徹底變成了一頭黑毛怪,已經完全看不出人的模樣來,他咆哮著衝向查桑貢布,一躍跳在背上,順著背殼跑到頭部,蝙蝠全都散了開來,在周圍環繞飛行。張良伸出皺巴巴的手爪,揪住查桑貢布的眼皮用力撕開,俯身啃咬他的眼球,先咬出一個洞來,然後甩頭把眼球拖出目眶外。

查桑貢布疼得大叫,抬起巨爪朝臉上拍。張良靈巧地躍到旁邊,那一爪拍在查桑貢布自己臉上,尖銳的指甲刺進眼洞裡,只抓得鮮血四濺。查桑貢布在地上翻滾兩圈,用頭撞柱子,想把張良震下來

張良五指成鉤,死死扒住鱗片的縫隙,手腳利落地攀爬到頭頂,把另一隻眼珠也給咬了出來,蝙蝠群像是和張良心有靈犀似的,全都撲在背殼上撕咬其他眼睛。查桑貢布不能視物,在大殿裡橫衝直撞。

葉衛軍嚇得心肝亂顫,生怕查桑貢布衝到外面去,連忙對李安民大喊:“快!往遠處跑!別站在牆邊!”

李安民一手托起沙漏,另一手要去拖陶文的屍體,魏淑子卻早就把屍體扛上肩,兩人眼神一對,撒腿就逃,蛇骨子跟在她們身後遊動。

沒跑出多遠,整片牆就被撞開了,牆體轟然塌落,土層磚石成片往下掉落。葉衛軍追在後面大叫:“阿良!冷靜點,穩住他!張良!”

張良凶性大發,根本聽不到葉衛軍的呼喚聲,只管在查桑貢布身上尋找柔軟的部位,一旦找到就下口撕咬,蝙蝠群和張良的行動一致。疼痛感讓查桑貢布更加狂暴,活動範圍也越來越大,撞得柱倒梁歪,灰塵磚石嘩啦啦砸下來。

蛇骨子探出蛇頭,擴張頸部,擋在李安民和魏淑子上方,落下的重物全掉落在蛇頭上。李安民一邊跑,還要一邊維持身體平衡,儘量不讓顛簸影響到沙漏,速度自然是快不了。葉衛軍急得七孔冒火,眼裡竟也透出紅光來。

李安民心口一熱,似有感應,回頭叫道:“衛軍哥,彆著急,時間就快到了。”

魏淑子想起帝王澤鱷聽力甚好,既然多目鼉和澤鱷是一脈相承,想來聽力也是極佳,忙把手指按在嘴上:“噓!別發出聲音,小心他聽到聲音跑過來。”

話說完,兩人都是一驚,額上冷汗涔涔,這不都發出聲音了嗎?再回頭瞟一眼,不得了!查桑貢布果然氣勢洶洶地往這兒衝了過來。這時沙漏已漏完,李安民邊跑邊叫:“行了!衛軍哥,行了!”

眼見著查桑貢布就要追上李安民和魏淑子,葉衛軍不敢耽擱,抄起石錘,一口氣跑到雙身佛像前,舉起大錘往佛像小腿上砸。這尊佛像太過巨大,不是一下子就能砸破,現在是在搶時間,不容半點遲疑,葉衛軍忍住回頭看的衝動,掄起錘子使命捶打。

查桑貢布可以掉頭阻止葉衛軍,但以張良這種凶橫的勁頭,就算能保住雙身佛像,也可能會被他活活咬到形體消散,到時再毀佛像不是更輕而易舉?查桑貢布鐵了心要拖人陪葬,朝李安民和魏淑子的方向狂奔過去

蛇骨子轉身迎上前,遭查桑貢布猛力衝撞,身體頓時散成氣霧,飄向四面八方。查桑貢布撞散蛇骨子後,腳步不停,直朝魏淑子和李安民衝去,眨眼就逼到咫尺間。在長吻即將觸碰到魏淑子後背的剎那間,雙身佛的四條腿全被砸斷,石錘也碎成了渣。

整尊巨佛像朝前傾倒,轟隆隆摔得支離破碎,地面震動,煙塵四起,大大小小的碎石漫天翻飛。查桑貢布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嚎,身體在瞬間發白灰化,雪花般的粉屑劈頭蓋臉灑下來,竟然把李安民和魏淑子的半身淹沒在其中。

張良正好落在魏淑子身前,他雙眼血紅,幾乎看不到瞳孔,身上的黑毛被血染得透溼,成塊糾結在一起,他的臉上糊滿了血,嘴角裂到耳前,能輕易看到獠牙和牙齦。魏淑子明知道面前的黑毛怪是張良,還是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他凶殘撕咬的鏡頭在腦海中反覆閃現。

魏淑子想試著喊張良的名字,可是張了張嘴,根本發不出聲音,也動不了,只能瞪著眼,任由張良朝她頸上咬去。

李安民撥開粉屑往這邊挪動,葉衛軍也提著錘柄跑了出來。他們都在大叫,嘴脣開合,不知道在喊些什麼。魏淑子全都聽不見,只聽見張良在耳邊說了一句:“不要怕我。”

然後就被他拉進懷裡用力抱住,這種感覺,就像被一頭熊擁抱,臉頰貼上的是乾硬扎人的黑毛,粗壯的手臂像鋼筋條一樣勒在背後。

魏淑子被勒得骨骼發疼,忍不住叫起來:“輕點!放手啊,松、松!”

張良卻用厚實的掌心按住魏淑子的後腦,把她的頭往胸口壓:“聽到了嗎?心跳聲!我有心跳,我是人!不要怕!”

魏淑子用力推張良的胸膛,沒用,推不開,她是沒留意心跳,只知道張良的身體比鐵塊還硬。魏淑子心裡還是怕,但聽到張良的聲音,發現他還能正常說話,懼怕中又多了一些安心,索性不出力了,渾身放鬆,裝作沒事人一樣,腆著臉說不要臉的話:“我不是怕你,是你太用勁,快把我勒死了,難得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次,能收收性子嗎?你要傷了我,疼的是你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張良應該還沒有那種自覺,因為魏淑子的性別感很弱啊,堪比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