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塔怖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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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塔怖二十二
魏淑子爽快地收起刀,把硨磲笛丟還給胡立工,拍拍手說:“帶路。”
胡立工讓魏淑子把所有帶電帶火的殺傷性武器都丟下,說要尊重自然。魏淑子便把槍和火器剔出來,眼見紫藤裡的屍塊,心下好笑,把人當飼料來製造變異物種的人還能說出“尊重自然”四字,真是夠不要臉的。
胡立工吹響硨磲笛,使喚獵頭花把兩道封門的巨石給搬開,巨石後是一個溶洞,洞外樹木蔥密,滿地芳菲,是一片像神話仙境也似的森林,這兒的樹木不知活了幾百年,每一株樹的樹幹至少也有五人合抱那般粗細,抬頭更是連樹冠也看不清晰,只覺頭頂遮了一層綠雲。
魏淑子從來只把地底世界當作一個編撰出來的傳奇,不曾想過有一天能見到眼前這般奇景,一路走來鳥語花香,所見到的動物大多溫馴可愛,無聲無息的,見了人便遠遠跑開。有些動物奇形怪狀,有鹿頭馬身的,鳥嘴刺蝟身的,怪里怪氣,根本連名字也叫不上來。
胡立工邊走邊說:“這座小森林只是塔怖的一角,外圍有山有水,值得探索的空間很廣闊,這兒是徹徹底底沒被汙染的自然世界。”
魏淑子卻覺得早被汙染了,汙染源就在身邊。
胡立工把魏淑子帶到一個名叫的比留的小鎮,比留鎮位於山腳下,建築構造頗像藏傳佛寺,外圍是白石磚牆,地面沒鋪磚石,綠草繁盛。大門後是一排排平頂石屋,牆面和木門上有吉祥圖紋裝飾,每座房屋的屋頂上都立有金輪寶杵,寶杵上掛滿五彩經幡。
路上見到幾個住民,都穿著一色頭的紅袍子,打扮得像西藏喇嘛僧,這些人低頭行走,靠近胡立工時豎掌行禮,從他身側繞行,往來悄無聲息。綠鱗怪瑟瑟縮縮地跟在後面,這些喇嘛僧絲毫不以為奇,連看也不看一眼,想來是看習慣了。
石屋後有一座殿堂,查桑貢布就坐在堂裡等候,他戴著紅絨雞冠帽,內穿紋有七寶圖案的僧衣,斜披橙色袈裟,做喇嘛上師的裝扮。還有個年輕男孩跟他在一起,據胡立工介紹,這男孩叫馬競濤,擅長紙字元陣,能在特定時辰場合用符陣改變區域內的靈場,使人看到幻覺
。
化蝶案中的稻田和冰湖上梅明的幻境就是馬競濤的傑作,這年輕男孩染著一頭黃毛,左耳上打了一排耳環,非主流的裝扮和這地底世界格格不入。
查桑貢布見魏淑子來了,把手比向地上的坐毯,笑著說:“又見面了,坐。”
魏淑子也不客氣,盤腿坐下來,環目四顧,將這裡做一番打量,殿堂不是很大,地面上鋪著刻有經文的石磚,紅柱子上垂掛條條經幡,從主座到殿堂門口,整齊列了兩排羅漢像,牆壁上懸掛著五顏六色的唐卡,和藏傳寺廟的廟堂沒什麼兩樣,只是地磚和羅漢像很陳舊,大多有磨損風化的痕跡,經幡唐卡卻很新,應該是後期裝飾上去的。
視線繞了一週,又放回查桑貢布身上,魏淑子問:“該稱呼你教主還是黃教授?”
查桑貢布和顏悅色地說:“我已經習慣被稱作教授了,黃姓不敢當。”
魏淑子客氣地喊了聲:“教授好。”又很不客氣地問,“你什麼時候出家當了和尚?”
查桑貢布依然溫和地說:“我是入鄉隨俗,這兒的居民都是虔誠的佛教徒。”
魏淑子有些意外:“怎麼?這兒是能住人的地方?我還以為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帶過來的,原來是土著民?”
查桑貢布笑著說:“很遺憾,我們的信眾雖多,但教員很少,需要更多像你們這樣有能力的人才加入。”
魏淑子聽出查桑貢布有拉攏她的意思,不然也不會特意讓胡立工去救人。
早在十年前,查桑貢布就打開了地下世界的大門,羊頭峽後有五座寺塔,每座寺塔裡都有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開啟密道的鑰匙就是五面銅鏡。
這座比留鎮就處於西方廣目天寺塔的正下方,此外還有其他四所與地上寺塔垂直相對的寺院,地面上的寺塔被稱作四天王塔,地下的寺院就叫四天王地宮。
查桑貢布說他已有四面銅鏡,隨便哪一面鏡子都能開啟密道。而魏淑子只有開啟廣目天寺塔密道的陰陽骨相鏡,他們也只能從這一條通道進入地下世界,如果有心致他們於死地,大可在必經的道路上佈下陷阱,之所以沒那麼做,大約是希望雙方能有和解的餘地
。
魏淑子沒把他的場面話當真,只喃喃自語:“骨相鏡能顛倒陰陽,本以為是面照妖鏡,沒想到還是把鑰匙。”
查桑貢布說:“那面鏡子由密宗大師親手打造,並不是造來就有顛倒陰陽的功用。至少另外四面銅鏡沒有。塗家歷代從事巫卜行業,以靈視能力著稱,是天生的巫師,那面鏡子之所以能顛倒陰陽,想來是沾染上了塗家的職業習氣。”
“你倒是比我瞭解得還多,既然你已經有了四面銅鏡,那骨相鏡對你來說可有可無的嘛。”
查桑貢布微微一笑:“確實可有可無,我只是對你感到好奇,藉機結識而已,當然,出於收藏家的心理,藏品能集齊全套那是再好不過,不知道你現在還願不願意轉手,只要開個價,不管多少,我立即就可以付給你。”
雖然他極力表現得從容淡定,魏淑子卻聽出一絲急切,看來查桑貢佈會讓胡立工去救人,不是怕人死,而是怕銅鏡被水沖走。
魏淑子作勢在包裡翻了翻,故作驚慌地低叫:“哎呀,糟了,鏡子怎麼不在了?不會是被水沖走了吧?那可是塗家的傳家寶。”
胡立工噗嗤笑出來,推推眼鏡,不陰不陽地說:“小姐,演戲也要敬業,你裝得過頭了。”
查桑貢布倒是心寬:“被水沖走也沒關係,雖然可惜,卻不是必要,有時缺憾也是一種美。”
魏淑子見他反應平平,也就沒興致再東拉西扯,只說:“我是僱傭靈媒,拿錢做生意,這次會對上你們是純屬意外,教授,你看要不這樣,你放我回去,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以後只要跟你們鬼頭教相關的,我一律裝聾作啞。”
查桑貢布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簡短的談話過後,就讓胡立工和馬競濤“護送”魏淑子去天湖,假惺惺地說什麼來者是客,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先要讓客人参觀參觀這地底世界的景緻。
天湖說是湖,實則是一個海灣,岸上堆著石材和木材,各式木船排筏齊齊靠岸停泊,岸上有不少喇嘛僧朝海面跪地朝拜,走幾步,跪下磕個長頭,就像對著聖地拉薩叩等身長頭的朝聖者
。
除了安靜朝拜的喇嘛僧,還有十幾個穿黑袍子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連帽黑袍從上裹到下,兜帽帽簷低壓在眉眼間,他們都在幹活,把岸上堆的土木材料往竹筏上搬。
魏淑子幾人搭乘帶蓬的大船朝海灣中心蕩去。船頭船尾各有四個黑袍人划槳,這些人姿勢僵硬,推槳拉槳間,腰背挺得筆直,也不見使力,就這麼前後搖動,機械化的動作就像鐘擺一樣。
船開往一座名叫“妙光山”的海中孤峰,搭船需五六個小時才能登岸。妙光山在佛教中被視為世界中心,是供信徒朝拜的神山。
在船上,魏淑子與胡立工少少對談,對這地底世界的情況和鬼頭教有了大概的瞭解。
這地下世界無邊無際,廣闊不知盡頭,目前已探知的區域以鹹海和山林為主,人類活動範圍只侷限於妙光山附近,地下居民與格桑次仁的葛巴爾家族淵源不淺,都是西藏宗教之爭的受害者。
在兩次苯教驅逐佛教的滅法教難中,大批僧人及擁護佛教的信徒,甚至是推動佛教發展的貴族大臣,都遭到當權者的無情迫害。他們帶著法器寶典逃亡到岡加冰川一帶,陰錯陽差闖入地底世界。
難民當中有一個傳奇人物,那就是西藏密宗紅教開山鼻祖蓮花生大師的傳人虛空藏。這個虛空藏從古印度烏仗那國帶來一幅千葉蓮花世界圖,圖中描繪了佛教對巨集觀宇宙空間的認識,西藏第一座剃度僧人出家的寺廟-桑耶寺就是按這幅圖的構造融合漢式建築風格築造而成。
虛空藏善識風水,尋到天湖附近,發現這一帶地勢平緩,物產豐富,水環山,林環水,四面山巒合抱,呈現吉祥天輪的雛形。便以蓮花世界圖為藍本,帶領眾人採石開路,以妙光山為中心,在山頂建造帝釋天宮,東西南北四方修建天王寺,寺裡以主殿供奉天王,其餘都是住人的地方,既作寺廟,又是村鎮。
除了西方廣目天寺的比留鎮,另有南方馱伽鎮、北方沙門鎮、東方提多鎮,在這四大鎮之間,還有其他小廟零星點綴。這裡的居民無論男女老幼,全是密宗教徒,他們以夫妻生活為修行的一部分,以繁衍子嗣為傳承,在這片地底世界紮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