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見伊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見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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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見伊人

“劉七……你就讓……他們先過吧……”一個女子輕輕地發話,聲音顯得有些中氣不足,但清雅幽致的嗓音卻讓人一聽入耳中便再難忘懷。

杜藍好奇地掀起車簾探出頭看過去,卻只看見一輛橫在路中的大馬車和一個滿臉鬍子拉茬的大個子車伕,那個說話的女子並沒露面。

大個子車伕直著脖子道:“小姐,是咱們先調頭的,為什麼要讓他們?如果不快點進城去抓藥,您的病怎麼辦?”

那車中的女子又輕輕地道:“老毛病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葉安,讓路。”葉嘯樓突然開口,杜藍這才發現他已經坐直了身體,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葉安聽見葉嘯樓發話,便立刻跳下車轅,拉著馬車退後了幾步,讓到了路旁。

大個子車伕咧嘴笑了笑,點點頭道:“老弟,謝了!”也不知他這聲“老弟”喊的是葉嘯樓還是葉安。

葉安默默地點了點頭,葉喜無所謂地摘下涼帽扇風,葉慶卻沒好氣地嘀咕:“哼,什麼人?居然叫我家少爺讓路,看你是個女人又生著病,小爺不和你計較。”

對面那馬車總算是掉過了頭,與葉嘯樓的馬車擦身而過時,那輛馬車的車簾微微地抖了抖,車中的女人突然輕輕地、略帶遲疑地問:“公子……姓葉?”大個子車伕一聽見車中的女子在問話,忙將馬車停住,兩輛馬車的車窗剛好相對。杜藍一直掀著車簾想看看車裡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惜對面車簾低垂,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葉嘯樓的身體一僵,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了,可卻帶著一絲杜藍從未聽過的顫音:“月……兒?”

對面沒有迴應,可過了一會兒,那輛馬車的車簾終於被輕輕地掀起了一角。杜藍先是看見了一隻白皙得有點病態的纖弱的手,然後就看見了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臉。

“王姑娘!”葉慶和葉喜失聲驚叫,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杜藍卻知道這人不是王月柔。這個女人,雖然有著和王月柔酷肖的五官,但臉色白得如紙,臉上多了幾許成熟的風韻,和王月柔紅潤嬌柔的少女之態大相徑庭。就算葉嘯樓沒有喚出那聲“月兒”,她也能猜出這個女人的身份——此女也叫月柔,不過不姓王,而是姓柳。

葉嘯樓呆呆地坐直了身體,凝目看著對面車窗處露出來的那張憔悴病態的臉,緩緩地低嘆:“月兒,真的是你麼?”

對面馬車裡的女人——柳月柔,輕輕地扯動嘴角,虛弱地笑了,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欣喜,可臉上更多的卻是苦澀:“樓哥哥……沒想到……月兒還能再見到你一面。”

葉嘯樓神情複雜地問:“月兒,你,這是要去哪裡?”

柳月柔苦澀地淺笑著:“樓哥哥剛才不是聽見了麼?”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他呢?”葉嘯樓在最初的失態後,神情漸漸變得冷漠淡然。

“……”柳月柔默然片刻,然後抬起眼來,笑得有些淒涼:“樓哥哥,此事一言難盡,月兒……咳咳……也不知從何說起。”她說話的中途,曾停下來用手絹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待到手絹拿開後,嘴角竟然沾著點殷紅的血漬。

“月兒,你怎麼了?”看見柳月柔咳出了鮮血,葉嘯樓的冷漠便無法再堅持,眼中盛滿了關切。

柳月柔悽然一笑道:“沒什麼……樓哥哥……老毛病了。”

那個滿臉鬍子的車伕突然掉過頭來問:“小姐,難不成他就是你日也念夜也想的那個葉家少爺?”

柳月柔蒼白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可由於身體虛弱,竟然連紅暈都泛不起來,只能輕咳了兩聲,輕輕地喝道:“咳咳……劉七……別亂說……嗯……他就是樓哥哥。”

劉七一聽,飛快地跳下車轅,跑到車窗處來望了望,看了一眼車裡坐著三個男人,立刻用目光鎖定了葉嘯樓,然後拍了拍大腿道:“這下總算是好了。葉少爺,我家小姐走投無路了,本想來投奔你,可是快到金陵城了她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咱們走到這裡時,小姐的病又犯了,一直咳血,我劉七是個粗人,一著急說話就不大好聽,你多包涵。”

“月兒本來要來金陵?”葉嘯樓雖然在對劉七問話,眼睛卻仍然在看柳月柔。

柳月柔用手絹捂著嘴,低低地道:“樓哥哥……我……我其實……就是想再見見芝蘭姐……和你。”

“啊?這是怎麼回事?”葉慶和葉喜面面相覷,葉安站在兩輛馬車之間,瞅了瞅憔悴蒼白的柳月柔,又看了看錶情複雜的杜藍,向來平靜堅毅的臉上也出現了為難的表情。

花奴終於結束了神遊太虛的狀態,輕輕地笑道:“看來,葉公子如今有事要忙了,我們還是得自己僱馬車走。”

杜藍神情黯然地咬了咬牙。自從柳月柔出現後,她便一直在注意葉嘯樓的表情。可是讓她感到寒心的是,葉嘯樓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柳月柔,連眼角的餘光也不曾飄向她。看見柳月柔虛弱地咳著血,連她都跟著有點心疼,可想而知葉嘯樓的感受。

在這一刻,她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葉嘯樓在看見面貌酷肖的王月柔時,很快便能斷定“她不是月兒”。人的面貌可以相似,但人的氣質卻是迥異的。同樣的一張臉,王月柔如同一朵陽光下嬌美的薔薇,柳月柔卻如月光下靜放的蘭花——難怪戲月樓的每個房間裡都種著蘭草!

“戲月樓……戲月樓……戲‘月’樓!”杜藍在心裡反覆地念了幾遍,心裡突然又如同針扎般地痛了起來。這種痛雖然和孫大娘拿藥來給她喝時不同,但同樣能讓她感到窒息。

“好吧,我們還是各走各的路。”杜藍將掀開車簾的手放開,車簾隔斷了葉嘯樓和柳月柔相望的視線。葉嘯樓看見杜藍和花奴要下車,猛地一驚,起身拉著杜藍的胳膊道:“藍兒,你要上哪兒去?”

杜藍輕咬著嘴脣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往北。”

葉嘯樓略作沉吟,然後柔聲道:“今天就在清溪縣住一宿再走吧。”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點央求,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杜藍心中微顫,還沒開口,卻聽柳月柔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了進來:“樓哥哥……不耽誤你趕路了……咳咳……咳……劉七,我們走吧……”

“月兒,你等等!”葉嘯樓一閃身出了馬車,對葉安吩咐道:“跟上!”然後道:“月兒,不如我送你回金陵?這麼多年沒有你的訊息,蘭姨也很想你。”

“樓哥哥,”柳月柔回眸凝望葉嘯樓,眼眶裡迅速地湧上了一圈淚水,低低地道:“樓哥哥,月兒……還回得去麼?”

葉嘯樓默然片刻,緩緩地道:“那是你的家,你為什麼回不去?”

“樓哥哥……對不起……謝謝……”柳月柔放下車簾,語音哽咽,似乎有點語無倫次了。

車廂裡,杜藍緊緊地咬著下脣,呆呆地坐著。花奴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將頭湊到杜藍耳邊耳語:“藍兒妹妹,不管你要走也好,要留也罷,總之一切有我,沒人能傷害你。”

葉嘯樓回到馬車裡,看見杜藍仍然靜靜地坐著,雖然垂著眼簾不說話,但總算沒有跳車而去,嘴角便有了一絲笑容。他坐回軟榻上,將桌上金蓮託座裡安放著的茶壺端起來斟了三杯茶,對杜藍和花奴道:“藍兒,花奴姑娘,天氣炎熱,喝杯茶解解暑吧。”

“我不渴。”杜藍扔給葉嘯樓一個冷臉:“倒是前面車上的柳姑娘比較需要茶水潤肺。”

“能夠喝到葉公子親手斟的茶,花奴怎敢推辭?”花奴淺笑著端起茶來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道:“葉公子,你這茶水可不太新鮮呀——怎麼有股酸味兒呢?”

“哦,是嗎?”葉嘯樓懶洋洋地笑著,端起一杯來喝了一口,撇嘴道:“剛才還好好兒的,怎麼這一會兒就酸了?”

車轅上的葉慶一直在豎著耳朵聽車廂裡的動靜。這時,他瞅了瞅前方几米處的馬車,掉過頭來小聲地對葉喜道:“花奴姑娘說什麼茶酸了?其實明明就是少夫人吃醋了。唉……葉喜,你知不知道前面那個女人是誰?你聽聽她叫少爺叫得多親熱呀!我看少爺今天也有點怪怪的——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

“噓——小聲點。”葉喜緊張地回頭望了望車廂的門。

可是,車廂裡的三人怎麼會聽不到?杜藍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腳尖,心中不停地自問:“我為什麼不走掉?我為什麼要留下來呢?浪蕩子終歸是浪蕩子,他只是把我當成一個遊戲吧?柳月柔回來了,他會怎麼做?”

也許,就因為最後這個問題,所以杜藍才搖擺不定地沒有立刻離開。她偷眼望了望葉嘯樓,而葉嘯樓此時卻正在心不在蔫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於是,杜藍突然想起了葉嘯樓房間裡的字畫上的“柳”字,和那綹藏得珍而重之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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