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八章 殺手之心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八章 殺手之心


我的忠犬男閨蜜 草根天驕 俊美公子俏妖姬 馥春 戰耀九天 太極之鴻夢仙旅 傲劍秦時 暮色青春 跋扈驕顏 抗日之殺鬼子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八章 殺手之心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八章 殺手之心

第四卷 戰神傳說 第九十八章 殺手之心

趙烈絕不甘心讓影子殺手在眼皮下逃走,腳尖點在地面,縱身而衝出大殿,藍色身影瞬間瀰漫風中,藉著夜色掩護,迅速拿出了寒月短弓,移幻在空中的身影冷冷隱蔽地彎弓搭箭,敏銳而清晰地感受到了遠處黑暗空氣漣漪和波動,數枝黝黑鋒利的長箭無聲射出,他也並沒有任何把握射中對手,但這幾枝長箭飽含了他強橫內力和超乎尋常的敏銳感覺,耗費了大量真元。

黝黑長箭在黑夜中一閃而過,無聲無息地沒入了黑暗,空中忽然穿來低沉的悶響,一絲血花閃現空中,一個模糊的黑影負傷後墜落地面,黑影落地倏然輕揮右手,一把雪亮細長彎刀穿袖而出,真氣刮擦的尖厲聲和隆隆的氣爆聲不絕於耳朵。

趙烈閃電般飄然而至,修長身子飄在空中,踏著虛空站立,其姿態優美,輕靈若仙,宛似沒有重量的幽靈,長刀冰心鋒利的刀刃泛出藍色光芒,襯托著詭異的黑色薄霧,帶出一陣冰冷刀芒把這團黑影牢牢困住,厲烈刀光如同道道耀眼閃電劃過夜空,刃面暴出了層層條渾厚無比,光亮刺眼的藍色刃芒,真氣橫流四溢,環環而出,重重相扣,光環交錯!

影子殺手負傷之後顯然不是趙烈的對手,“鐺”的一聲,長刀冰心擊飛了對方的細長彎刀,血花未曾濺落的時刻趙烈已與他交錯而過,此時,數十名幫眾舉著火把潮水般湧來。

周長空雙手持鋒利精鋼長劍,冷冷地從詭異角度架在了神祕的影子殺手脖子上,剛才一枝鋒利長箭無情射穿了殺手的大腿,鮮血噴湧而出,灑滿了整個院落,可是刺客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周圍耀眼的火光映出了殺手的面目,這是一張極其普通的面容,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臉上毫無表情。

周長空毫不留情地點了殺手的穴道,冷笑著伸手揭開了殺手面上的人皮面具,江湖神祕的影子殺手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此人年近四十,雙眉修長,宛如劍形,星目朗朗有神,嘴上蓄著黑亮而且修剪整齊的濃須,臉色雖然因為大量失血而蒼白無神,不過依然掛著淡淡的灑脫笑容,竟然有著幾分儒雅高貴的氣質。

周長空收回雙劍,昂首朗朗道:“大丈夫,生於世,頂天立地,自當光明磊落!暗器,毒藥和刺殺,非英雄所為也。”

黑衣刺客微笑道:“試問天下眾生,誰是英雄?我不過是個殺手,精密計劃,機關陷阱和毒藥暗器無不用極,所有一切都是為了殺人,殺手為了這個目的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

趙烈淡淡道:“殺手就該不擇手段,能殺人的刺客就是出色的殺手,這才是真正的刺殺之道。”

黑衣刺客聞之,眼神閃過一絲欽佩之色,但很快凝視遠處漆黑無聲的山莊,眼中隱約露出了一絲憂慮神色,忽然靜靜道:“趙烈不愧是武林戰神,反應異常敏捷,隨機應變的能力恐怕天下無人能及,你為何早知道我們藏身在棺木之中?”

周長空忍不住得意道:“我曾經故意加入過殺手組織,刻苦學習殺手殺人的方法和技巧,就是為了防範殺手的暗殺,更是苦心研究過追蹤之術,任何蛛絲馬跡都休想逃過我的眼睛,永珍大殿中灑落了極少的石灰粉,常人很難察覺,但我卻不會放過,從中看出了破綻。”

黑衣刺客嘆息道:“趙幫主身邊人才濟濟,江湖遲早是黑虎幫的天下。今日既然失手,死在趙烈手中我也不後悔,從二十年前殺死第一個人開始,我就清楚知道今天的結果,殺手必然會被殺死,也許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周長空顯然不想輕易殺了黑衣刺客,忽然凶狠道:“趕快說出幕後指使你們的凶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黑衣刺客不為所動,臉上依然掛著從容的微笑,如同屹然不動的高山,殺手也有著殺手的尊嚴。

趙烈揮手阻攔了周長空,眼中射出尊敬神色,抬頭緩緩道:“我絕不會折磨你,也不會追問幕後凶手,因為你們乃是真正的殺手,絕不會出賣僱主,但還是要殺了你,我必須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黑衣刺客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目光,緩緩閉上了雙眼。本來已經逃走的另外一個影子殺手忽然從黑暗中飄落,風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你要殺了他,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影影綽綽的身影在風中飄舞,如絲的軟劍刺向了趙烈。

億萬個光點在趙烈的眼神裡交織,閃耀眩目,一團一片漸漸地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影子,衝他輕輕一笑,很美、很淡,他接著看見一片光芒,像情人的哼吟,像嬌妻的輕喘,又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片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劍光。

被點中穴道的中年黑衣刺客悲傷吼道:“你不要管我,不要回來,你不是趙烈的對手!”

影子刺客急火攻心,急速飛竄而起的朦朧影子瀰漫在風中,帶出了破空的爆裂聲音,精亮的劍芒在微帶薄霧的空中,拉出了一條一條密密的破霧長痕,隨即在劍尖炸起了氣芒擊地的爆光,嗤哩蓬隆地閃出了朦朦的絢爛色層,奇麗非常。

趙烈此刻卻是氣定神閒,長刀冰心冷冷劃過,如同天空灑落的飄逸雪花,刀光很慢,比蒼茫的歲月還慢;刀光很柔,比塞外的黃沙還柔;刀光很輕,比情人的眼淚還輕;刀光很暖,比雪山的孤雪還暖,可是刀鋒過後卻給人無盡悲涼寒意!

趙烈緩緩凝視長刀冰心上滴落的鮮血,輕輕插回到後背的刀鞘,晚風中不停地飄落絲絲縷縷被刀鋒斬落的髮絲,隱約散發出淡淡幽香。

返身回來的影子殺手竟然是個女人,雙目細長,透著隱隱古典美人婉約含蓄之態,身材嬌美玲瓏,竟然有著女性少有書卷氣,香肩雖然已經被長刀刺穿,不斷滴血,可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心疼地守在中年男子身邊,細心地為他拔出大腿上的長箭,溫柔地用衣裙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中年刺客的雙眼頓時流露出無盡疼惜,沉聲道:“你為何還要回來?為什麼這麼傻?”

秀氣如書的女人痴痴地凝望中年刺客道:“我們說好一起死的,你怎麼能捨得把我拋下?”她溫柔地斜靠在他懷中,秀美的雙眸閃著晶瑩亮光。

周長空目光閃爍,眼中泛出陰冷目光,狠戾道:“如果不說出幕後之人,你們就是死也不能在一起!” 數十名黑虎幫眾想到慘死的兄弟,殺氣騰騰,驀然全部憤怒地拔出鋒利刀劍,森冷的殺氣瀰漫在夜空,恨不得把兩人砍成肉泥。

趙烈面容透露出了無奈的寂寞,在眼中,在心中,此刻已經沒有了激烈殺意,他淡淡道:“長空,你們都退下吧,就讓他們兩人安靜地說說話吧!”他轉身對影子殺手道:“你們背後肯定有著嚴密龐大的組織,不過你們放心,我會把你們葬在一起,你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兩人抬頭凝視眼前長髮飛舞的藍色身影,知道今日難逃死亡,反而露出了淡然笑容,中年刺客忽然對趙烈微笑道:“謝謝趙幫主,我和她再說幾句話就好了,我們身後的確有著龐大嚴密的組織,趙幫主以後要多加小心。”

中年刺客對懷中女人微笑道:“你後悔跟著我嗎?世間眾生,無常大苦,新生之嬰呱呱落地,到世間的第一件事便是放聲一哭,只因為即將去面對無數的苦難和折磨,為生離,為死別,為心願難償,為了心中的夢幻,愈陷而愈深,終究知途難返!”

黑衣女人柔聲道:“花落花開,一年又一年的春雨走過,一年又一年的風霜再來,月有幾回盈,幾回缺,但往事都可待嗎?只成追憶而已,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此生絕不後悔。冥冥間,倒似乎有一隻大手操縱了生與死,愛和恨的間隔。人之一生,不如滄海一粟,不如浮世一塵,何必向風月輕嘆一聲,痴情何罪?”言語中竟然沒有絲毫對死亡的恐懼。

黑衣刺客彷彿閱盡了萬卷書,看透了世間永珍,氣度沉穩,伸手把女人摟在懷中溫柔道:“而這生命,亦不如一粟,不如一塵,風常拂,月常盈,古今風月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他展示了一種無拘無束的胸懷,一種無牽無掛的人生佳境,內心開闊空明。

黑衣女人秀髮散了,溫柔飄在風中,眉目非常緩和柔順,雖是淡然卻又清秀如畫,忽然嫣然一笑道:“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我卻沒有能夠擺脫命運的詛咒,人生到底凝聚了多少的汗和淚呢?我可以輕易結束自己的生命,讓那清盈的月光照著我的魂魄,純淨而熱烈,一縷相思也好,千般心結也罷,風滿了,月盈了。”他們相視一笑,似乎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喜悅,感覺到心在靠近,兩人心意相通,於是不再感到失落,緊緊偎依,反而有了一種欣然的輕鬆滋味,風更請了,月更明瞭。

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影子殺手依舊寧靜如水,談吐高雅,氣質平和儒雅。趙烈眼中露出了尊敬仰慕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讀懂了他們之間的繾綣的愛意,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的心反而充滿了痛苦,“究竟要拿出幾多的勇氣去面對現世的浮沉呢?風依然,月仍然,而人呢?而心呢?當年共我賞花人,如今孤回憶無痕。”

趙烈緩緩拔出了森冷的長刀冰心,顯得很吃力,彷彿一直在思考什麼,也許拔刀從來沒有這麼沉重,藍汪汪的刀鋒逐漸逼近了影子殺手,微風拂過,黑衣女人漂浮在空中的秀髮被凌厲刀鋒無聲斬落,數十名黑虎幫眾頓時熱血沸騰,雙拳緊握,一起凝望夜空中冰冷的長刀,希望用影子殺手的鮮血祭奠死去的好兄弟!

良久,高舉在空中的冰冷長刀還是沒有落下,時間彷彿凝固,無盡的悲涼落在了趙烈的眼中,面對影子殺手濃烈而淡雅的真情,面對他們緊緊相連的雙手,面對他們互相凝視的溫柔體貼的目光,他竟然無法劈出手中長刀!

長刀冰心緩緩垂下,趙烈忽然轉身離去,長刀拖在他身後,斜斜指向地面,天空的明月此刻卻忽然變得異常明媚,映在刀身上發出了刺眼光芒,數十名黑虎幫眾詫異驚奇地望著轉身走遠的幫主,滿頭霧水,只有周長空的眼睛閃著詭異精明的目光。

趙烈沒有轉身,忽然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心中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神情黯然,手中的長刀冰心忽然飄離了他的手腕,閃電般朝身後射出,明明快如閃電的速度在眾人眼中卻緩慢無比,皎潔月光在瑩白刀鋒上反射出了森冷的光芒,平平地朝後飛出,彷彿無數虛幻透明的刀影殘留在空中,在黑夜中形成了一道完美璀璨的軌跡。

兩位神祕的影子殺手背心突然一陣刺痛,宛如尖椎穿入,只見到一段銳如利刃的銀亮細帶,繃得筆直,從他們胸前連線透穿而出,準確地被一刀穿心而過,他們終於心心相連,血肉相連,再也不會分離了。

長刀冰心帶著一蓬爆出的鮮血,與片片震碎的心臟肉塊暴出他們的身體,長刀窄窄的利刃,穿出兩人的胸膛之後突地盈盈亮起,冷冷刺穿了遠處的大樹,刀身上的鮮血飛速凝聚成為血滴順著光滑鋒利的刀鋒滾落,彷彿冰冷長刀流出的眼淚。

永珍山莊後山的空氣很潮溼,縱然不是雨天,山水中也有淡淡的一層水霧,周圍都是一片朦朦朧朧,趙烈面前放著一排長長的黑色桌子,上面堆滿祭拜的物品和數十壇烈酒,他定定地站在一排墳墓面前,裡面埋葬著在永珍山莊死去的好兄弟,魏戰天,謝長劍,海天野,冷如火,冷群剛……。

趙烈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想起曾經一起縱情飲酒,想起他們真摯的兄弟情,他心中充滿悲憤刺痛,為了江湖,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如果不登上武林顛峰,絕不回頭!他仰頭把手中滿壇烈酒飲盡,雙手運勁讓酒罈化為碎末,雙拳握緊,眼中不可抑制地流出淚水。

天上的白雲悠悠,趙烈放眼望去,不遠處更是山巒起伏,彷彿生出了天地之間獨他一人的感覺,這種感覺並非是看過百態之後的灑脫,只是噬骨的孤寂,不知道山後的景色是什麼?或許山後那邊還只是山,但人活著總要有希望,因為想知道山後的景緻,才有了拼搏攀越的精神。

趙烈久久佇立墳前,心緒如潮,雙眼已經沒有了淚痕,閃爍著堅毅深沉的目光,直到日落西山才緩緩轉身,此時稍遠一些便只剩霧濛濛地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簡直就像是從未有陽光透入過,空中散發著一陣陣陰澀晦沉的氣氛,黯淡光線下,他忽然看到了無名影子殺手的墳墓,一座小小的黃土新墳冢,沒有墓碑,沒有任何香火和供品,黃昏時分透著無盡的荒涼悲哀。

周長空一直恭敬站在趙烈身後,此刻忽然輕聲道:“屬下按照幫主的吩咐將影子殺手合葬於此,影子殺手背後的神祕組織膽敢謀殺幫主,顯然實力很強,組織嚴密,不然他們也不敢輕易出手。”

趙烈沒有答話,靜靜地端起一碗烈酒灑在墳前,輕輕在孤獨的墳前點上了幾柱香燭,嫋嫋香菸中,他的心感到了沉重疲憊和寂寥,沉聲對孤墳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個人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也許死亡真是徹底的解脫,希望你們能在下面永遠不分離。”他緩緩鬆開了雙拳,睜開雙眼凝望林間松韻,石上泉聲,靜靜聽來,識天地自然鳴佩,草際煙光,水心雲影,閒中觀月無心。

夜色籠罩大地的瞬間,趙烈忽然回頭對周長空冷冷道:“你務必查出影子殺手身後的神祕組織,他們既然有第一次,就必然會有第二次暗殺,黑虎幫要和他們血戰到底!”江湖風雲變幻,面對強大壓力,他反而被激發出了強悍的鬥志,渾身充滿力量,心堅似鐵,握緊雙拳大步堅定地走下山。

晶瑩如玉的手輕盈地握住了一隻潔白無暇的瓷杯,修長白皙的手指沒有任何瑕疵,如玉石雕刻而成,玉立的鼻樑高聳巧秀,伸下來的弧度剛直中不乏秀挺,泛著玉石般光澤的肌膚下是精緻嘴脣,這是一張美甚於女子的臉,宋青河此時正低頭凝視小巧的茶葉在淡綠色的**裡舒展、搖曳,他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迷離、夢幻。

鐵血堡規模巨集大,隱祕的後院中居然深藏了水鄉景緻,古樸典雅房屋建在了幽靜小湖上,靠曲折迴廊與岸相接,四下重重疊翠,樹影水痕,環境極為雅緻,本來是張小樓居住的地方,但此時物是人非,已經變成了“凌波玉女”李苓玉的住處。

“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每次到這裡都會感覺寧靜平和,我很喜歡靜靜在姑娘這裡喝著清茶,聆聽姑娘絕美的琵琶樂曲,天上人間也不過如此。”宋青河靜如冰雕的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他每次話都不多,並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但身上自然就散發出讓女人心動的奇異魅力。

時光靜靜流走,李苓玉居住這裡也有些日子了,她的心態似乎平和了許多,也許因為平時這裡只有宋青河會來,或許是歲月讓她看淡了許多紅塵,她此刻並沒有蒙著輕紗,面容上那到凌厲劍痕顯得淡淡素素的,極為清秀的面容並沒有因為那道恐怖的劍痕而變得嚇人,依然親切秀麗,微翹的杏仁眼旁邊已經有了細微的眼尾紋,可是她的心依然清純,潔白如雪。

李苓玉喜歡偷偷凝視宋青河臉上清澈見底的笑容和俊美如玉的容顏,芳心充滿了喜悅開心,“為何公子身上竟沒有半分江湖氣息呢?望上去斯文秀氣,一塵不染,絲毫沒有鐵血聯盟總盟主的威嚴,簡直就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她含笑反身取下琵琶,玉手冷冷拂在琵琶弦上,空氣中頓時連起無數璀璨清音,清越序曲,藕斷絲連,不絕如縷,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如同哀怨春風在傾訴歲月的無情,她撥了一串音後,在抬手的空隙間,似是無意地瞥了宋青河一眼。

宋青河靜靜聆聽,光滑如玉的臉龐似乎沒有沾染任何人間煙火,透出淡泊紅塵的悠閒秀麗。良久,琵琶樂曲驀然停歇,哀怨顫音餘音繞樑,久久迴旋在屋樑之上,他微笑道:“剛才一曲 “春風破”似枝頭上含苞百花驀然怒放,又似春風蕩起了漫天芬芳鮮花,讓我久久沉溺其中。”他的話語寧靜溫柔,更勝過女人。

李苓玉心中忽然感到了欣慰,目光甚至充盈著莫名的喜悅,如同懷春少女,她微笑道:“謝謝公子誇讚,公子性格柔和,仁義無雙,我還要多謝公子昨天放過了哪個可憐的少女殺手呢,不過昨天場面的確異常凶險,若非公子心細如髮,反應敏捷,恐怕已經遭到了毒手。”

宋青河淡淡道:“那個少女也不過是個工具而已,我怎會殺她?江湖就是這樣,其實我早就厭倦了江湖,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江湖一入,恩怨纏身,實在很難退出。”他同時在心裡冷笑,“我的江湖之路才剛剛開始,仁義慈悲在江湖中不過是騙人的幌子。”

宋青河輕輕閉上雙眼,表面上似乎在追憶悠悠往事,或者在感嘆江湖的凶惡,其實心中卻在想著昨夜那場驚心動魄的暗殺,如果他是好色之徒,或者稍微大意,也許早就被那個嬌媚少女所殺死,可是昨夜還是讓他驚出了渾身冷汗,內心深處異常憤怒,不過當時因為李苓玉在場,並沒有對少女殺手下毒手,反而讓她飄然離去,故意表現出了瀟灑寬厚的心胸。

可是宋青河怎能輕易放過她?受傷的少女殺手才剛剛走出鐵血堡大門就被狼牙刀夜怒火擒獲。深更半夜時分,宋青河連夜讓夜怒火嚴刑折磨拷問那個少女殺手,想要知道幕後真凶。

可是那少女雖然遭受了慘絕人寰的百般折磨,依然咬金牙關未說半字,宋青河微笑著親手殺了渾身**的少女,出手的時候笑容依然如春風般溫暖,他的心裡並沒有半分的猶豫心疼,直到此刻他眼前還隱約浮現少女眼中怨毒堅強的目光,“她臨死前的目光讓我真是興奮,她的身後肯定是龐大的組織,江湖中究竟是誰想殺死我呢?”此時他臉上的笑容依然平和如春風。

李苓玉卻無法看到宋青河內心深處的想法,她的心似乎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纖細手指撫在琴絃上,忍不住在心裡幽幽想道:“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桃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我的青春日子卻一去不復返了,或喜或悲,牽過我心、動過我情的過往,竟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的淡去了,即使想起,也再不會像當初那般縱情了,再不會顫抖、再不會流淚。”

宋青河敏銳地捕捉到了李苓玉內心的情緒波動,忽然輕聲道:“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轉回頭去看時已匆匆數年,無情歲月催白髮,可是姑娘依然滿頭青絲,身上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

李苓玉心中一顫,眼角眉梢的一抹惆悵傷感,轉瞬即逝,因為蕭碧痕的無情劍鋒,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孤獨虛度,只有黯淡油燈,無盡寂寞和連綿不絕的痛苦仇恨日夜伴隨糾纏,她忽然低下了頭,不敢凝視眼前俊美少年,心裡有些慌亂,彷彿回到了多愁善感的少女時代,那時候她青春貌美,引無數江湖少年英雄竟折腰,可是卻從未見過如宋青河這般俊美無雙的少年。

宋青河曾經長期生活在歐陽堅的陰影中,習慣了沉默,內心深處的野心抱負一直被壓抑著,此刻默默思索,雖然他有著讓女人也嫉妒的容顏,可是一直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和張小樓的相處也是平淡如水,“我為什麼把李苓玉留在身邊,難道就是因為她像蘇紫蘭嗎?我送走張小樓,就是因為對她已無情慾,更是為了斬斷心中情絲,全力爭霸江湖。”

時間默默流淌,人算不如天算,感情來的時候根本無法阻擋,房間裡面安靜得可以聽到兩人的心跳,李苓玉忍不住抬頭宛然一笑,看到了宋青河,他的烏黑長髮挽在頭上,肌膚勝雪,頎長的體態使人感到風采照人,他的眼睛,彷似含情脈脈,又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無情。

宋青河靜靜凝視李苓玉,眼前女子並非蘇紫蘭,可是她的神態面容竟如此相象,就連笑容都那麼神似,就像黑夜裡璀璨的流星,如同沙漠裡清澈的湖水,柔風挑起了李苓玉優美地背影,可是蘇紫蘭的影子如風兒般的飄忽,從他眼前閃過,一陣花香的淡雅迎面而來,他屏住呼吸,深深的吸口氣,想把這淡雅的記憶和著眼的美麗永遠的在收藏。

宋青河寧靜如水的雙眼忽然湧上了火熱的目光,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慾望了,雙眼灼灼地打量李苓玉,她縱使在寬大的杏黃大袖衫中包裹著,沒有抹粉或裝飾,但仍顯得身段優美,風姿綽約,他微笑道:“我希望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李苓玉雙眸乍觸到宋青河**裸的眼神,秀臉頓時緋紅如潮,臉色似嗔非嗔,低頭柔聲道:“十多年前被蕭碧痕毀容的時候,我就已經看破了紅塵情事,只想獨自了卻殘生,更何況我比你大了很多。”

宋青河在心中冷冷道:“這是我少年時代的夢想,我一定要實現,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他臉上露出了迷幻虛無的笑容,雙眼射出勾人魂魄的妖豔光芒,彷彿雨後彩虹般瑰麗,雙手忽然用力將李苓玉懷中,嘴巴重重壓在她沒有血色的雙脣上。

李苓玉甚至沒有反抗,感覺如同身陷夢幻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全身軟軟的,眼前的少年竟然比她還秀美,就連面板也是柔軟光滑,她嬌弱的身子如同被另外一個女人擁抱,減低了她內心的抵抗。

宋青河渾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奇異魅力,李苓玉閉上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婉豔的笑容,香舌在無意識中探入了他的嘴裡,兩人的舌頭纏在一起,就像熱戀中的情人一般,她的身體還是非常緊張的,面板如同凝脂白玉般光潔細嫩,上面連一個痦子都沒有。

宋青河含笑坐在鐵血堡無為殿中高高的椅子上面,火熱的眼神早就恢復了寧靜,他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喜歡看到鐵血聯盟幫眾眼中恭敬的目光,此時寬大陰冷的大殿中只有狼牙刀夜怒火恭敬站在下面。

狼牙刀夜怒火在歐陽堅被殺死之前便開始跟隨宋青河,他最清楚宋青河心境的變化,更知道宋青河和歐陽堅之間爾虞我詐,明裡暗裡進行那些你死我活的爭鬥,宋青河擔任鐵血聯盟總盟主以來,處世圓滑成熟,心思敏銳如絲,外柔內剛,以理服人,做事穩健細緻,謀略周密完美,總是用最小的代價換取巨大的成功,深得人心,盟中兄弟無不佩服,此刻夜怒火見到宋青河寧靜如水的眼神,當然是感觸叢生。

夜怒火今年四十五歲,其刀法霸道狠毒,已可列為絕頂高手,以他如此人材,天下本可任其嘯遨,只因宋青河對他有大恩,兼之仰慕宋青河藏而不露,韜略過人,心志堅韌,故甘為其背叛歐陽堅,一生專志刀道,至今仍獨身未娶,生活簡樸刻苦,極為宋青河器重。

宋青河微笑道:“鐵血聯盟不斷蠶食英雄會的地盤,英雄會最近可有什麼大的動作?可否查出了那個神祕殺手的幕後組織?”

夜怒火恭敬道:“盟主計謀過人,鐵血聯盟利用盟主的連串妙計,幾乎兵不血刃就成功瓦解了英雄會在北方武林的力量,鐵血聯盟的勢力穩步擴張,而且屬下按照盟主的吩咐儘量和六大門派打好關係,不再像以前那樣咄咄逼人,英雄會也沒有進行激烈反擊,不斷收縮地盤,估計南宮無雪遭受到南宮世家滅門慘案的沉重打擊,意志消沉,無心對抗兵強馬壯的鐵血聯盟。”

宋青河目光閃動,沉聲道:“我曾經在江南見過南宮無雪,他乃絕代豪傑,絕不會意志消沉,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輕視任何敵人。不過我已經決定暗中聯合江南黑虎幫,準備南北夾攻,英雄會目前士氣低落,正是聯手攻擊的好機會。”

夜怒火歎服道:“盟主雄才偉略,深思遠慮,當日盟主在鐵血堡中放走趙烈,就是為了利用黑虎幫的力量打擊英雄會,屬下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屬下擔心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宋青河冷冷道:“趙烈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如果只是為了利用黑虎幫對付英雄會,我就絕不會放過趙烈,此人性格堅韌深沉,作風勇猛頑強,沒有人想與他為敵,我上次放過他,因為他還有更大的利用價值,而且還將會是鐵血聯盟稱霸江湖的關鍵,希望趙烈不會讓我失望。”

夜怒火無法揣摩看透宋青河的想法,歐陽堅的死亡讓他對宋青河絕妙的計謀和膽識欽佩不已,宋青河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聰明絕頂,很多時候都不親自出手就輕鬆解決了問題,誰也不知道宋青河的功力深淺,他總是給人一種神祕莫測的感覺。

宋青河握緊了雙拳,別人可能覺得他似乎太輕易就登上了鐵血聯盟總盟主的位置,簡直是江湖的奇蹟,因為他年紀輕輕,沒有任何名氣,沒有任何資歷,可是沒有人知道他曾經在暗中付出了艱苦卓絕的努力,每個計謀都是經過無數日夜,嘔心瀝血的考慮,每個細節都是精心推敲,數年來幾乎沒有任何休息。

夜怒火卻知道宋青河面前那把數百年前就名震天下的幽冥劍,幽冷的長劍清楚地提醒每一個人,他不但韜略過人,更是劍法蓋世,大多數人都沒有親睹他的劍法,可是宋青河自登上總盟主之位,從未遇過十合之將,卻是眾人皆知的事實,他恭敬沉聲道:“屬下已經派人暗中調查那個神祕殺手的背後組織,目前暫時沒有線索。”

宋青河目光閃爍不定,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道:“究竟會是誰呢?江湖向來藏龍臥虎,平靜了十多年的江湖也到了風雲激盪的時候!”

天上白雲冉冉,江水衝奔而來,江水粼粼,對岸的山巒反映著日光,河岸兩旁的土地開闊平坦,幾個小村莊點綴其上,仟陌交錯,被翠色濃重的群山環繞作襯,一片恬靜中惟有江水滔滔,澎湃奔流。

幽靈侯幽陽天手持潔白玉簫,坐在只能放下一張圓桌和十多張椅子的狹長的船艙中,身材修長,膚白如雪,白髮亦如雪,似乎很久未見陽光,白色輕袍翩翩飛舞,英俊臉龐上兩隻勾魂攝魄的雙眼亮起了藍澄澄的奇異光芒。

風火神拳陳浪和冷月飛劍樓雨靜靜坐在幽陽天對面,樓雨身穿白色書生衫,頭戴束髮君子冠,看起來如同風雅俊逸的白面書生。陳浪雙臂紋了兩條張牙舞爪的青龍,眼神凌厲。 面板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配著黑色勁裝和紫色外袍,對比強烈,比常人粗壯的大手分垂在身體兩邊,顯得格外威武。

樓雨搖頭嘆息道:“我們前段時間連線派出高手暗殺黑虎幫主趙烈,丐幫幫主吳衝寒和鐵血聯盟總盟主宋青河,可是這些刺殺計劃全部失敗,就連影子殺手也葬身趙烈之手!”

幽靈侯幽陽天的雙眼中藍澄澄的奇異光芒暴閃道:“沒想到這些乳臭未乾的少年竟然如此棘手,如此難對付,這次派出的殺手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可是居然全部失敗!十多年前的江湖根本沒有他們的名號,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

風火神拳陳浪握緊雙拳,雙眼射出駭人精光道:“我和趙烈曾經在塞外玉門關交手,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早就看不慣這個所謂的武林戰神,若是能親手殺了皇帝老兒御封的武林戰神,豈不痛快!”

冷月飛劍樓雨雖然外表儒雅瀟灑,可是心胸卻是異常狹窄偏激,黑榜排名高居第六,可是在塞外玉門關居然被名不見經傳的吳衝寒所傷,一直引為奇恥大辱,此刻冷冷道:“幽靈侯不用擔心,我會把吳衝寒的腦袋割下來當尿壺!”

幽陽天微笑道:“我臥薪嚐膽十餘年,祕密聯絡了眾多黑榜高手,組建了江湖最龐大的殺手組織,而且已經取得了塞外突厥皇爺的支援,只要突厥大軍揮師南下,武林遲早落在我們手中,什麼皇帝坐江山我不在乎,我只要整個江湖俯首稱臣,黑道武林也並非總是一盤散沙,江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此刻正是我們笑傲江湖的時候!”

幽陽天大步走上船頭,耀眼陽光對映著白髮白衣的身子,渾身散發出妖豔冷酷的奇異氣質,他冷冷望著連綿群山道:“幽靈侯又回來了!”聲音輕輕在兩岸間飄蕩,可是小舟周圍忽然蕩起了數丈高的巨浪,良久,浪濤才逐漸寧靜下來。

幽陽天亦感胸懷擴闊,自登上黑榜後,沉溺女色,一直被北魔蕭碧痕和刀聖無名壓著,十多年來潛心修煉武功,尚是首次感到這種海闊天空,任我翱翔的動人感覺,心中湧起像大江般奔騰不止的豪情壯志,重重籲出一口緊壓胸口,令他血脈沸騰的豪情壯氣,徐徐道:“由今天開始,茫茫江湖將是幽靈侯的天下。”

東都洛陽四處都瀰漫著浮躁喧囂的味道,楊風和韓夜冰靜靜在楊府中漫步,雕樑畫壁,樓閣庭院,重疊交錯,廊道更是迂迴曲折,花樹石臺三三兩兩交相輝映。

韓夜冰身著緊身紫衣,身材越發顯得健美婀娜,明媚美眸依然薄霧瀰漫,烏黑漂亮的短髮襯著明媚的臉龐,當她以輕盈有力的步伐走路時,頎長苗條的體態,會使人感到她來去自如的自由寫意,更感到她是不應屬於任何人的。

楊風默默想道:“她除了無可匹敵的天生麗質和秀美姿容外,靈巧飄逸的性格氣質更是令人傾倒,舉手投足均是儀態萬千,可以熱情奔放,也可以冷若冰霜,她絕不是那種我見猶憐,需要男人呵護疼愛的女子,事實上她比大多數鬚眉男子還要堅強,天生一種永不肯向任何人馴服的倔強,一種永不肯為遷就而妥協的性格,世間如她這樣的女子簡直鳳毛麟角。”

韓夜冰低聲道:“剛才我們駕舟而來楊府,瞧著兩岸輝煌的燈火,繁華無倫的盛景,我卻看出其背後的憔悴悲慘,令我感到無比的孤獨。”

楊風沉聲道:“莫說洛陽的繁華了,就是楊府的浮華也讓我感到孤獨,本來我早就決定孤身浪跡天涯,可是國家危難,我卻始終不能拋棄,關外突厥大軍虎視眈眈,朝廷奢侈糜爛,老百姓民不聊生,國家內部不斷爆**亂暴動,可是洛陽越發地繁華迷醉,大小官員沉醉在太平盛世的幻覺夢境中,卻不知風雨欲來!過些日子我決定駐守塞外,那些荒涼壯麗的景色更能讓我靜心。”大有易水悲歌的遺韻,充滿壯士一去不復還的豪情壯氣。

韓夜冰眼中露出欽佩目光,楊風一生為國為民,超然於名利紛爭之外,開闊空明,淡泊名利,可是他的心中始終放不下國家朝廷,就和趙烈放不下江湖一樣,每個人都在堅持他的夢想,總是不能作到無牽無掛。

韓夜冰這樣個性獨立,不肯屈服現實社會,堅持心中的夢想,其實她的心充滿叛逆和率性,甚至帶著高傲的野性,可是誰能看穿她雙眸中的迷霧呢?楊風沉聲道:“人生一世,知己難求!君不見,為謝知己,俞伯牙憤而摔琴;為謝知己,荊軻捨身刺秦王,血濺畫屏!我能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此生死而無撼!”

韓夜冰雙眸中的迷霧終於緩緩散去,眼神露出了深入骨髓的野性和倔強,眼神露出的是狂野叛逆,迷霧散去後,緊身紫衣把她美好的胴體線條顯露無遺,充盈著活力和生氣,令人感到她體內流動的定是野性的血液,楊風其實比趙烈更懂她。

風中隱約傳來琴音,輕重緩急,若即若離,一時似在迢迢千里之外徘徊,一時又像輕拂衣襟的柔風,變幻豐富,有如在洛河流動的河水,帶著前所未有的柔媚,彷如在籠罩在濃霧裡,令人看到月華金黃的色光,似笑中帶淚,散發出無盡的思念,份外有種緊壓人心的沉重和濃得化不開,舉輕若重的情懷。

“黑虎山到底是什麼樣子呢?那裡也是如洛陽這樣繁花盛開嗎?”楊影正在花園中拂琴,烏黑的秀髮在頂上結了個美人髻,一撮劉海輕柔地覆在額上,挺直的鼻樑貴傲氣十足但又不失風姿清雅,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兩片洋溢著雍容氣派的香脣緊閉著,呼吸輕柔得像春日朝陽初升下拂過的柔風。

韓夜冰聽出了楊影琴聲中對趙烈的思念,她嫣然一笑,倔強地在心中想,“江南黑虎山青翠幽靜,他的身邊不會缺少女人,看來我不用去找他了。生命裡有太多沉重,宛轉憂怨不可承讓,而我竟然選擇了最最輕浮的一種方式折磨著自己,從而更加迅速地失去他。”

清寂千古的,是一曲高山流水的琴音;關山難越的,是一場風花雪月的相逢。洛陽城中,少女之心隨著傷感的樂音漂浮,如夢如幻,一種深具穿透力,清虛致遠的氣氛中,情深款款地漫遊著,似在描繪著夢幻洛河上的夜空和明月映照下兩岸的繁華與憔悴,而遠在江南黑虎山的趙烈此刻在做什麼呢?

“坐看雲起時,笑問風歸處?”趙烈悠然半躺在黑虎山險峻的孤峰之巔,精赤上身,強勁隆起的肌肉顯得油光水亮,上面佈滿了細微汗水,金髮凌亂地在風中飛舞,宛兒乖巧地斜靠在他的後背,玉手溫柔地輕撫他後背上毒素殘留下的猙獰黑色虎頭,雙眸目光迷離,神態慵懶,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中回過神來。

山峰陡峭如刀,不過在狹窄頂峰居然修築了一座簡陋的亭子,矮几上擺放著精緻點心和新鮮水果。宛兒臉蛋嬌美如畫,穿著一件月白色肚兜,小巧的肚臍眼露在外面,**不是很大,但卻很挺,剛好在肚兜內擠出一條不深不淺的乳溝,下身穿著的裙子顯得凌亂不堪,幾乎連褒褲都快露出來了,兩條修長白嫩的****在柔和的風中。

宛兒把嬌臉緊緊貼在趙烈**的強壯後背,溫柔地凝視他面板上那些遍體鱗傷的疤痕,芳心不由想到了他們在江南水鄉度過的難忘歲月,她如玄絲般的雙眉飛揚入鬢,媚眼如絲,柔情似水道:“風吹雲動時,抬頭看天上白雲,如奇峰,如鱗片,變化萬千;白雲散盡後,可以看蔚藍的天空,可是當天空電閃雷鳴和陰雲沉沉時,那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趙烈盤腿靜靜坐著,體內氣息悠然在經脈中流動,聞之抬頭微笑道:“電閃雷鳴時,就欣賞天地間的雄渾奔放,陰雲沉沉時,可以用心去品味“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境界,美好的東西必須用靈動的眼睛去觀望。”

宛兒用心聆聽,神色幽怨痴迷,檀口微張,忽然吐出一股熱氣吹在趙烈**的面板上,她玉肌勝雪,露出了潔白光滑的背和豐滿圓潤的臀部,極盡青春嫵媚,嬌中帶羞,俏裡含怯,卻更似美豔**,天生尤物,情感**而豐富似火,玉手的細細掌心輕輕在他身上摩揉,靈動微振的手指則輕掃細揉著他**的麻點。

趙烈不由覺得陣陣又酸又麻的波動連續而來,宛兒挑脈下探,指尖滑挑中輕壓微顫,立即指尖停顫,只是維持著一種柔和但是深壓的揉動,雙手韻律是如此的和緩,她雖然渾身無力,但臉上的暈馥更加濃郁欲滴。

趙烈的心被徹底融化,左手攬著宛兒的肩膀,右手已伸入了她的裙子中,撫摸著白嫩大腿,她閉著眼睛,張著小嘴,急急地喘著氣,胸前的兩團嫩肉也跟著不停起伏,他忍不住握住了一隻柔軟如棉絮的**搓捏著。

“輕衫倚望春意,纖羅飄帶,夢飛起舞似仙。柔影參差,幽芳零亂,翠圍腰瘦一捻,嬌鬢尚如許,憑誰為情痴迷?又身在雲山深處。”飄渺的白雲薄霧忽然籠罩了高聳如雲的孤峰,雲遮霧繞,虛無飄渺,似乎騰雲而起,兩人真正體會到了仙雲飄雨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