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再見
貌似曖昧 蘭陵亂：鬼面王妃也多情 大小姐的全能司機 誘妻再 貼身強兵 仙姿愚鈍 天墓 絕世最強劍尊 二十四小 342寢室之死亡密碼
［第264章］再見
從軒轅旗所在的宮殿中有氣無力的拖著沉重的腳步出來，小斜的心中已下定了永不再見明端的決心。
透過軒轅旗所述的那些往事，小斜很清楚的認識到，所以費盡心機隱藏的祕密都終有暴lou的一天；沒有任何事可以成功的隱瞞一輩子。當年以公輸煜的小心謹慎、鳳勰幾乎離索獨居，兩人更是連女兒也不敢相認，卻都仍可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小斜自忖，就算她可以改頭換面，以另一個容貌伴在明端身邊，卻也不見得可以瞞過有心生事的人。
易容變貌，並非萬能的。
況且現在，想對離火宮有心生事的勢力那樣多。恨不得多找出幾條離火宮罪狀的那些人，必定會對明端身邊的女子好好調查。
至於日後讓明端來靈界與她相聚一事，則根本是小斜安撫明端的話語。她不會讓明端為她作這樣的犧牲，離火宮也不能讓最有能力的弟子作這樣的犧牲。明端來靈界，就等於自絕於修道界。
不只明端，小斜已經決定，寧鎮航與月璇光也不能讓他們跟去靈界。他們都是修道界的有為青年，何必為了她這妖女而成為修道界千夫所指的叛逆。這完全是自斷後路的愚蠢之舉。
小斜提起最後一分力氣，準.備去找生命中與她有著密切關係的三個男子，不管是說服也好還是欺騙也好，總之，一定要設法讓他們放棄跟她前往靈界的主意。
在左方一處宮殿外的大樹上，小.斜找到了寧鎮航。他坐在高高的樹枝上，背kao著樹幹看著天際的一輪明月。
“阿航。”她掠上另一棵樹枝，努力.讓臉上帶出絲笑意：“這麼晚了，怎麼還在樹上坐著？”
他靜靜的對她轉過頭來，英俊的臉上，是落寞的神.情。
“因為，這樣坐在樹枝上，是你常做的事情啊。”望著她，.他輕輕的說，“做你愛做的那些事，可以讓我覺得，我跟你，彷彿也有那麼一點兒聯絡。”
小斜儘量讓氣氛活躍：“原來你坐在樹上是在想.我啊……難怪我剛才覺得背後涼涼的，是在說我壞話是不是？”
他秋水般的眼.波在她臉上一轉，脣邊果如她所願，透出淺淺的笑意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難道你現在才有感應？小斜，你真遲鈍。”
換了平時，這種“攻擊性”的言語，她早跳起來反駁了。可現今為了她的說服大計，她忍。
乾笑兩聲，她一副很無謂的樣子：“是啊，我天生遲鈍……看不慣啊你？”
他笑了，斜斜的瞟著她，眼睛裡彷彿有電光閃爍，亮得驚人：“我哪敢看不慣你啊……還盼著大小姐你提攜一二，讓我這土包子隨同你前去靈界開開眼界呢。”
很好，這麼快就觸及主題了。她收起脣邊的笑，換上慎重的神情：“阿航，你可不可以這次別跟我們一起走？”
他脣邊的笑容，忽然有些耐人尋味：“為什麼？”
她列出她的理由：“為你好啦。你想想，你是修道界中名門大派的弟子，若是這般公然跟我這妖女同往靈界，不管是對你的名聲也好，對隱龍宗的聲譽也好，都說不過去吧？”
他輕笑著，駁回她的理由：“隱龍宗大多數時候都獨來獨往，自行其事，那幾個老傢伙不會在乎那些無聊傢伙的說法……畢竟，修道界還是實力為尊。況且你也該知道，我從來沒把這所謂的‘名門正派’的弟子身份當一回事。我的名聲……原本不佳，若是你肯收留我，我保證在靈界洗心革面，除了你哪個女子也不去多望一眼、多說一句話……這樣啊，說不定我還可在靈界混個上好的名聲哦。”
她搖頭：“你能保證在靈界就沒人排斥你，就如這裡的人排斥我一般？我已經試過讓人當作異類討厭的滋味，不想你跟我去靈界，也讓人當異類。”
他**的對她眨了眨眼：“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忘了我們當初在清江時，我在脂粉隊中的驚人魅力？放心啦，以本公子這般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人才，去哪裡都會廣受歡迎！”
她氣得差點從坐著的樹枝上栽下去：“寧鎮航，我是跟你說正經的！”
他無辜的望著她：“我有哪句話不正經了？”
她磨牙：“總之一句話，這次我去靈界，你不許跟！”
他的臉色變了變，笑顏不再。她又覺得不忍心，補了一句：“你實在要去靈界，日後沒人注意時悄悄的再去好了。”
寧鎮航沉默了一下，淡淡的道：“其實小斜，其實就算我異日再去靈界，你也不會見我的，是不是？”
小斜一窒。
她想要否認，心中卻一陣發虛。
寧鎮航輕輕的說：“其實，你已經決心與我永不再見了，是不是？”
他的目光，泠泠然帶著彷彿可以透視人心的魔力。她知道否認也不會讓他相信，只好鼓起勇氣說明自己的初衷：“阿航，人妖殊途。以鳳……以鳳勰前輩之能，以宮主的身份，今天仍是隻能灰頭土臉的被趕走……”
他截住她的話：“為了你，那又有什麼關係？”
她堅定的望著他：“可是，我不願意讓你如此犧牲。”
寧鎮航垂下眼，落寞的看著自己擺在膝上的一雙手：“你不是不願意讓我犧牲，而是在你心中，我沒有資格為你犧牲，對吧？”
“其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其實我知道，就算我跟你去了靈界，就算我伴在你的身邊，你多半……還是不會喜歡我。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看著你，哪怕只是每天跟你說兩句話，也好過看不到你的時候那種心都象被掏空了的感覺……小斜，若是可以伴在你身邊，什麼犧牲都不算犧牲。我願意用我的一切，求取陪在你身邊的快樂。”
他突然身子掠起，撲向她，在她的驚呼逸出之前撲到她身上。樹枝禁不起他帶來的強大沖力，無力的咯吱了一聲，倏然斷裂。
他緊抱著她，摔在樹下的長草之中。還在半空時，他就已調整了身形，讓他們在落地時是她上他下的姿勢。
她一點也沒摔疼，只是他的手緊緊的抱著她，用力到她若要掙拖，便只能崩斷他的臂骨的程度。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勉力抬起頭，身子卻仍是被寧鎮航的手箍得緊緊。
“阿航……”
她剛喊出這麼一句，他一使力，眼前的天與地飛速變換，他已壓住了她，狠狠的吻了上她的脣。
絕望的、渴求的親吻，他緊緊的抱著她，吻著她，不顧一切的親吻，帶著餘日無多的悲悽。
他那樣蠻橫的吻著她的脣，強勢的攻城掠地。她想抗拒，卻全無力氣，更因為感覺到他這一吻中的絕望悲傷，一顆心也疼痛的縮緊。
她……不想讓他難過啊。
她不想讓她關心的所有人難過。
用力的側開頭，她急促的低嚷：“阿航，你聽我說……”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帶著灼熱的感情：“小斜，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她不敢再聽下去了，顫聲的提出條件：“放開我……你保證不對我無禮，我就讓你跟我去靈界！”
“是無禮嗎？”他的脣邊滲出抹慘淡的笑容，卻終於如她所願的坐起身子，解開了對她的禁錮。“你說了讓我跟我去靈界的，可不許賴皮。”
她坐起來，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掠了掠被弄亂的頭髮，又整理了好一會凌亂的衣服，才轉過頭來。
“不相信我的話，大家就來打勾勾吧。”她嬌俏的伸出右手尾指，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粉白的指頭上，指端處透著一抹淡淡的緋色。
他脣邊綻出開心的笑意：“好，咱們就來打勾勾。”
只要她讓他跟……只要她肯讓他陪在她身邊，天長日久，他總會有感動她的一日。
她的小指頭勾上他的那一瞬，彷彿有電流由她指端那抹緋色中衝出倏然流出，由兩人尾指相觸的部分為源點，瞬間漫過周身。
寧鎮航突然發現自己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失去了活動能力。他的驚呼還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軟軟的向長草中跌下去。
無止境的悲傷與被欺騙的憤怒在他心中泛起。勉力望著面前不知算天使還是魔女的女孩子，他想怒吼，逸出脣的卻是一聲愴然的低喃：“為什麼？小斜……”
她在他身邊跪坐下來，小心的替他把無力的身體放平，擺成她認為會舒服一些的姿勢。他能感覺到她的小手在他的身體上擺弄的動作，因為她的手每一觸到的地方，都會再次以那裡為源點，向身體四周散發出讓他四肢麻痺全身無力的電流。
當她做好她覺得可以為他做的一切，她才幽幽的開了口。
“對不起，阿航。我又騙了你。”
“我不能讓你跟我去靈界。不過，你不用覺得不公平。不單你，阿端，璇光，我都不會讓他們去的。”
“人和妖，原本就不該在一起。你們都是修道界大有前途的好男兒，無謂為了我這樣一個異類葬送自己的前途和名聲。你們這樣為我犧牲，反會讓我難過，讓我覺得欠你們太多。所以，為了我自己心安，我不能讓你們跟到靈界去。忘了我吧，阿航，別要試圖再來找我。就算你去靈界找我，我也會躲著你的……”
“若是你要恨我，也只管恨吧。”
她輕輕的說，然後溫柔的伸手抹去他頰邊的一絲亂髮。她的神色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可這樣的溫柔背後，卻是絕不回頭的決絕！
他感覺到了迫在眉睫的訣別，一時間，悲愴得無法出聲。
是因為他要求太多，所以她才毅然別去嗎？
如果他放棄心中那火熱的翼望，不給她壓力，不讓她感覺受到逼迫，她會否改變心意？
望著她，他艱澀的開口：“小斜，別走……就是隻做朋友我也認了，求你別走。”
她的眼中，掠過一抹痛苦。可是迅速的，她武裝了自己，不讓眼中透出軟弱的離愁。
“再見，阿航。”她輕輕的說，然後堅定的轉身，離開。
他絕望的看著她的背影，用盡全身的力氣，卻也只能發出低弱的聲音：“小斜，給我解藥……”
“十二個時辰之後，迷神散的效力自解。”她淡淡的說，沒有回頭。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纖細的一抹身影，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悽迷的夜色中，突然有著又鹹又澀的**打溼了眼眶。她離去的背影那樣堅決，顯然，她已決心淡出他的生命。
雖然她對他說，再見。
其實，他知道她說再見的意思是，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