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七章 烈女玉碎

第十七章 烈女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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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烈女玉碎

珠爾沁聽了巴音格的話大為心動,急問巴音格為什麼不阻止金千里回南方去,巴音格語氣平淡地說:“阻止他什麼?他丟棄的只是我們不能帶走的,我們拿來也沒有作用,自然不必帶走了。

他有一身好本事,我們也不是七老八十,走到哪裡都可以再置一個家,當然就不必帶走這個家。

真正說,我看他不是一個平常人,我們嫁給他,這個帳篷已經不是家,他才是我們的家,他走到哪裡,我們跟到哪裡,哪裡就是我們的家。”

“他不是平常人,是什麼人?”珠爾沁沒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也沒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問。

巴音格見了,沒有立即回答,自己先失笑說:“他要是平常人,也不會讓你常累得死過去,還一天到晚的纏他。”

“我呸!我說我是女浪氓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加女流氓。

他也沒有少弄你,還叫得人不得安寧,你怎麼沒有昏死過去。”

“因為我不象你一樣只顧享受呀。”

珠爾沁聽說,嬌叱一聲,撲向巴音格。

金千里想回南方的事沒有讓外人知道,僅是夫妻三人心裡的主意。

珠爾沁不甘心丟棄牛羊馬匹,以大會需要銀子為由暗地裡將一些牛羊賣出去;金千里和巴音格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個在忙參加那達慕大會的事;一個在苦修武功,準備在走出草原,進入中原使用。

進入五月,金千里等人終於啟程了。

巴特頭人殺牛宰羊祭天,為他們預祝勝利。

巴特頭人不想去耶律族,讓霍林特代他參加大會,金千里仍然負責那達慕大會全部事情。

金千里也不多說,帶上兩位夫人,將帳篷、牛羊馬匹交給巴特頭人管理,就率眾向耶律族的住地臨潢去。

此行人數不少,又是馬匹,又是駱駝,行動起來很慢,每天最多走上一百里,計算一下時間,趕到臨潢只能恰到好處,在路上不能耽誤一天半日。

金千里對道路不熟悉,詳細問過霍林特,即決定讓霍林特先去一步,他押後趕去臨潢。

這樣安排,原是為了免讓馬匹、駱駝和參加比賽的人勞累,影響比賽,取得好成績。

霍林特沒有意見,也沒有多想,當即答應,帶走了呼倫族的大部份勇士和巴音格,僅留下十幾個勇士和參加比賽的人、馬、駱駝。

巴音格本來不想跟兄長去臨潢,又見珠爾沁心有怯懼,只好什麼話都不說,自己跟兄長去臨潢。

金千里一行在路上走了三天,距臨潢已不到一百里,再走一天就到了。

這天停下來休息,神箭手卓倫主動走進金千里的帳篷,向珠爾沁招了招手,走近金千里坐下。

金千里見他有話說,等珠爾沁送上奶茶,便打手式讓卓倫說話。

卓倫先喝了一口奶茶,清咳一聲,這才說:“本來,這話我不該說,但我看千里你沒有做什麼防備,我就來找你說一說。”

金千里聽他這樣一說,目光不由大亮,急忙打手式讓他說下去。

“草原上自從各部落各自為政以後,每年的那達慕大會都爭得十分激烈,目的是都想要顯一顯各部族的實力,好多佔一些水草豐盛的地方,以利各族的生存和發展。

為了贏得勝利,有些部族就不擇手段,傷害有可能獲勝的部族的人和牲畜。

我們呼倫部族以前不是很強,別人至多攻擊我和曾格林,我們兩個人小心一些,躲過了幾次襲擊,沒有受到傷害。

今年,我們部族有千里你帶隊,我看了都覺得我們不弱,別的部落一定也看出了我們的實力,為了贏我們,恐怕會有人向我們下手。”

金千里聽說,真還暗吃了一驚,鄭重地點了點頭,回身向珠爾沁打手式,讓她去查一查。

等珠爾沁出去了,金千里自己想一想,又向卓倫打出集中起來的手式。

卓倫立即搖頭說:“人可以集中,牲口沒有辦法集中,我們唯有小心一點才是辦法。”

金千里還是覺得先保護好人,再說保護牲畜的事。

而且,他自量只要有外人接近自己一群人,他立即就會知道。

金千里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向卓倫說明,直接讓卓倫留在自己帳裡,自己去找曾格林、賽駱駝的烏爾特、套馬的扎魯、跳馬的塔木格、射兔的蘇尼特,等將五個人找來了,又安排好其爾根守夜,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珠爾沁還沒有回帳篷裡來,金千里閒下來,立刻就想到珠爾沁,頓覺心緒不寧,招來其爾根查問珠爾沁的去向。

其爾根有些氣憤地說:“我又不負責管她,她去了哪裡我可沒有注意。”

金千里自然知道他哪裡不對,也不和他多說,讓他自去了。

金千里再找另外一個勇士來問,沒有想到他也不知道珠爾沁到哪裡去了,其他勇士也沒有看見珠爾沁,好象珠爾沁就從來沒有與他們同行。

金千里大驚,又把其爾根叫進來,吩咐他們不準休息,全體戒備,又讓卓倫他們自己小心一點。

卓倫又有話說了:“千里,珠爾沁不見了,表明確實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我們也確實應該自己小心一點,但是我看你要想一想,珠爾沁是自己追去了,還是給人抓去了?我想,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她恐怕都不會有危險,他們的目標不是她。”

金千里聽了這話心裡稍微安定,又想珠爾沁一身功夫,已經不是這草原上的一般勇士可以對付的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不用去找別人,等到大會結束,直接去找神宮就行了。

金千里想通這一節,讓卓倫他們不要亂走,他出動在帳篷外面轉了轉,防止有人向牲口動手。

他在外面轉了一轉,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升上半空,仔細檢視一下草原,沒有任何發現,更沒有任何人或者動物活動。

金千里落下地,走近牲口,發現那幾匹用來比賽的馬已經全都躺下了,當然,這要除了烏雲蓋雪。

金千里在草原上生活了半年,對牲口的習性已算了解了,看見這種情況,馬上想到情況不對。

金千里腦子一轉,沒有呼喚別人,自己檢查一下,就發現馬料有問題。

烏雲蓋雪沒有吃馬料,袋裡的草料還原封不動,其它馬則把馬料吃得差不多了。

金千里再查駱駝,沒有問題,正在安詳地反芻。

金千里不動聲色,自己回帳拿一袋馬料,將烏雲蓋雪的草料換了。

烏雲蓋雪與金千里親熱一下,嗅了嗅馬料,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幸好你還算聰明,不然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先不說五月五的那達慕大會,因為沒有你我會輸,讓我在族人面前丟臉,僅是你這樣的馬中之王受到傷害,已是我巨大的損失了。

可惡!是誰在專找我們有可能獲勝的專案下手,又做得這樣神鬼不知?這樣下去於我十分不利,我要好好查一查,要改變這種狀況,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不過,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看樣子外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應當是內賊所為。

但是,這些人都是呼倫族的人,他們一向以族為榮,以族立身,他們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如果真的有人背叛呼倫族,他以後又如何在呼倫族立足,又如何在呼倫族生活下去?不過,這也很難說,這些呼倫族人比較憨直,很容易受騙上當,一時糊塗,做出有害呼倫族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恐怕事情就是這樣!我又該採取何種對策呢,真的不予與理會,裝著不知道嗎?明白天他們發現那些馬匹不行時,他們也會知道,我還是現在告訴他們吧。”

金千里沒有告訴卓倫他們馬匹中毒的事,他覺得如果事情真的讓他們發現了,也許比自己親自告訴他們好一些。

卓倫幾個負責人住在金千里帳篷裡,沒有人去管馬匹;其爾根等勇士餵了馬和駱駝,也沒有人再去看一看那些馬匹,沒有發現馬匹中了別人的暗算。

珠爾沁沒有回來,沒有她的任何訊息。

以珠爾沁的修為,要麼她自己能夠保護自己,自己能夠回來;要麼她沒法自保,被人所擒,受一些侮辱。

金千里想到後一種情況,心裡真是不舒服透了,真想丟開一切去找珠爾沁,但想到巴特頭人的重託,想到卓倫幾個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他就不敢任意亂動了,沒有別的選擇了。

再者,珠爾沁已經是一個女人,即使受一點兒侮辱,或者受一些傷,只要自己不怪她,不拋棄她,對她好一些,別人也無活可說。

草原上民風粗獷,男女之事十分隨便,即使是一個大姑娘,從長成到出嫁,沒有男女之事的很少。

巴音格也許身為頭人的女兒,身份不同,族中少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雖然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美女,她還是保持著清白的少女之身,直到給金千里這個外來的莽漢胡搞亂來,才挑動巴音格一顆芳心,半自願半強迫地讓巴音格做了女人。

珠爾沁就不同了,金千里相信她早就有了相好,其爾根恐怕只是其中之一。

因此,金千里對珠爾沁有可能失身受辱的事,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只是耽心她自恃學了一些武功,頑強抵抗受到傷害。

早晨,金千里故意遲一步出帳,讓卓倫、其爾根去準備啟程,讓他們發現馬匹的問題。

沒想到他們並沒有發現馬匹的問題,直到出發時,金千里也沒有聽到有人向他說起這件事。

金千里心中大奇,注意看了看那些馬匹,好象一切正常,表面看去沒有任何問題。

金千里想問一問卓倫,又言語不通,打手式說不明白,想一想就算了。

路上,金千里還是忍不著好奇之心,讓其爾根領頭先走,他停馬等待中間的卓倫,想聽他說一說前路上還有什麼危險。

卓倫一看金千里有意等他,他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不等金千里問他,他就搖了搖頭說:“最危險的就是昨晚上。

只是十分奇怪,除了不見了珠爾沁,我們竟然沒有出什麼事!昨晚上我一夜沒有睡,全神戒備,白熬了一夜。”

金千里心裡不由苦笑,更加有點兒笑不出來,也不好把昨晚上馬匹中毒的事說給卓倫聽,又打手式問他此去還有沒有危險。

“這一路沒有危險了。

我們天黑時就會趕到臨潢,明天大會就要開始,各族都要忙那一頭了。

那達慕大會一般年份都要熱鬧六七天,今年也應該不會少於這個時間。

不過,從明天開始,危險又要開始了,特別是有可能勝過別人的選手,更加不能大意。”

金千里聽得心絃一震,忙打手式問都是一些怎樣的危險,如何才能防備。

“凡是在初賽中獲勝的、有可能進入決賽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別人暗算的目標,這很難說得清楚。”

金千里聽說,不由自己攤了攤手,真還有些無可奈何。

“是呀!人多繁雜,確實十分難防,但又不能不防。

以往年年有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主持大會的部落也沒有辦法查,不想查,查也查不清楚,事情也就年年出,年年有人死。”

金千里聽得面容凝重起來,又打手式問卓倫有沒有好一些的辦法防備。

卓倫苦笑著說:“只有自己小心了!”金千里覺得不是辦法,又不便說,也沒有辦法向卓倫說清楚。

他雙腿一挾,向卓倫招了招手,又向前面去了。

金千里來得正是時候,耶律族方面正派來一個金千里認識的人迎接。

“原來是神宮少宮主,我金千里真是受寵若驚了。”

金千里拱手行禮說。

“本人受大會主持人耶律王子所託,前來迎接呼倫族的金勇士。”

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語氣平淡地說。

“如此我就拜託少宮主,請代為尋找一下金某的娘子珠爾沁,希望她沒有事。”

金千里心念一轉,直接了當地說。

“噢,呼倫族的珠爾沁姑娘是金勇士的娘子,本人真是有點吃驚。”

“珠爾沁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我金千里能夠娶她為妾,那是我金千里的榮幸。

神宮與我金千里沒有任何關係,少宮主與我金千里有些誤會也是為了各自的立場不同。”

“好說,金勇士明白這一點最好。”

金千里聽了這話,大為惱怒,還是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說:“據說神宮是有五聖之一的北神所建,少宮主應該自惜羽毛才是。”

神宮少宮主聽了金千里的話,表情一慎,注視金千里少時說:“本人將盡一切可能幫助金勇士,應該能夠找到珠爾沁姑娘。”

“多謝!少宮主請,我們會按時趕到。”

“即是這樣,本人就不陪金勇士了。”

金千里看著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去遠,久久沒有收回目光,心裡只有一個問題:“看來我要直接面對五聖之一的北神了,我能夠取勝嗎?”腦子裡回憶與少宮主鮮于少坤動手的情景,又不由深嘆一口氣,自語:“太少了!僅能借此一窺全豹,雖有不足,已可知北神拳掌腿功夫已入絕流。

鮮于少坤是他的首座弟子,這樣不堪一擊,他也應該強不了多少。

但是,從鮮于少坤所表現出來的生硬招式來看,只能說明此人心智不足,難以從他的修為推測北神。

嗯,我不能小看他,身為五聖之一的北神,即使是弱者,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高手。”

金千里正在推測北神的修為,又發現其爾根縱馬上前,在身後一丈外無法再挨近。

金千里掃了其爾根一眼,發現他眼中有恨意,也沒有多想,揮手讓他繼續前進。

當天晚上,金千里率眾趕到臨潢,霍林特和巴音格已經準備好一切,沒有任何麻煩,呼倫族前來參加那達慕大會的全部人馬就住下來了。

當霍林特、巴音格和金千里在帳篷裡坐下來,霍林特就面有憂色地說:“珠爾沁失蹤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我走得匆忙,忘了給你說清楚,都是因為我的疏忽。”

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搖了搖頭,做了個馬生病的動作,再問可有救治之法。

巴音格大驚,搶著問:“你說烏雲蓋雪病了?”金千里只好又比劃,將事情說明白。

霍林特見了立刻笑說:“你做得對極了!我看先別治,就是治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可能下了草原上一種極為少見的軟骨草,馬吃了一般不會有事,只有在使出力量時才會表現出來。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僅是聽人說起有這麼一回事。

依我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珠爾沁,防備再出事。”

“珠爾沁妹妹已經夠苦了,你可不能不管她。”

金千里苦笑,打手式說:“她可能落進神宮的人手裡了。”

“神宮,這可怎麼辦?”巴音格驚慌地問。

“我會想辦法救她。”

“你想去神宮?”金千里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打手式表示即使要去神宮也要等那達慕大會結束以後再去。

巴音格又不樂意了,大聲嬌叱:“你要去現在就去,等大會完了再去就遲了。”

“妹妹,你真要他去,真的同意他去?”霍林特又不理解巴音格了。

“別打岔。”

巴音格盯著金千里說:“神宮的東西都不是好人,上一次妹子就吃盡了苦頭,這一次你不能再讓妹子吃苦了。”

金千里又不由苦笑,手一劃,指著霍林特。

“我們可以自保。

今、明兩天都不會有事,你正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去。”

金千里只好把神宮少宮主的話略微表明。

“耶律保想來做啥子?”巴音格的反映比霍林特快,一下子就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了。

金千里無法回答巴音格,只有把他前些日子去西部所見告訴兩個人。

巴音格不再問金千里,返身盯著霍林特:“哥,這些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一些?”霍林特也是一臉無奈地說:“爹早已洞悉耶律族的野心了,所以這次大會才叫我代他來參加。

但是,我看爹的辦法沒有用,我們呼倫族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要麼低頭,答應與耶律族聯盟;要麼也吸收別的部落,強大我們自己,與耶律族抗衡;如果只是為了保護我們呼倫一族,守住我們那一點基業,最後我們也只能向耶律族低頭。”

金千里對霍林特這一番話大為驚訝,不由睜大眼睛注視霍林特,似乎要重新認識這個表面看起來憨直的壯漢。

“我哥要做呼倫族的頭人,他當然有自己的看法,這事我們不說它了。

再說珠爾沁妹妹的事,你既然怕我們這裡遭到襲擊,不敢去找珠爾沁妹妹,她又怎麼辦呢?”這個問題已經不用金千里回答了,帳篷外面已有人向帳篷走來。

金千里聽出來的不是自己人,更不是呼倫族的一般武士,忙打手式制止巴音格再說話,他想了想站起來走出帳去。

巴音格和霍林特相視一眼,也站起來跟著金千里走出帳去。

帳外三丈處,在馬架上的氣死風燈光照耀下,神宮少宮主的中等身材十分明顯地顯現在三人眼裡。

擔任警戒的呼倫族勇士見金千里三人出現,沒有再作阻擋神宮少宮主的打算,退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金勇士在就好。

本人有兩點向金勇士說明:其一,尊夫人確實給敝師弟請來了,一切尚好,至於她是不是能夠獲得自由,那就全看金勇士的所作所為了;其二,以呼倫族的實力,原不放在耶律王子眼裡,自從呼倫族有了金勇士,耶律王子就不能不重視呼倫族了,因此耶律王子希望呼倫族在這次大會中掌握好度,適可而止就行了。”

“少宮主只有這兩點,或者乾脆說就是一點?”“金勇士明白就好!耶律王子暫就這兩點,如果他還有新的要求,本人自當再來相告。”

“少宮主且慢走。”

金千里招呼住神宮少宮主。

“金勇士如有吩咐敬請直言。”

“既然少宮主沒有什麼要說的了,我就說一點吧!那達慕大會是草原上各部族娛樂的盛會,耶律王子最好少搞一些事,也許會對耶律族的大業有所幫助,否則必會遺禍無窮。

再者,我娘子僅是一個女人,她對呼倫族應該沒有決定成敗的作用,我也不可能為了她而不顧呼倫族的利益。

但是,珠爾沁又是我的女人,我雖然不能為了呼倫族而顧及她,我還是會以我個人的能力為她討一個公道,比如抓幾個神宮弟子。

也許北神我惹不起,但事到臨頭,我也就不能不惹了,否則不管是呼倫族還是我自己,都不用活在人世,乾脆自絕於天下好了。

今晚是我金千里給神宮的第三次機會,我想已經給足了神宮面子了,接下來就沒有機會了,如果我再要給神宮機會的話,那就不是我大肚,而是我無能了。

少宮主該明白,如果我再這樣放任神宮爬到我頭上拉屎,我就不是給神宮機會,而是在助紂為虐了。”

“嘿嘿,哈哈——”神宮少宮主仰天大笑,一時真還難得停下來。

“住口。”

金千里冷叱一聲。

神宮少宮主的笑聲嘎然而止,沒有動,但只是暫時的,接著就“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恨聲說:“好,我們走著瞧。”

飛身走了。

巴音格和霍林特沒有感覺到什麼,不由相互以目尋問對方:“金千里到底做了一些什麼?”金千里回身見了兩個人的表情也不多說,只打了一個手式讓霍林特進帳去,他則拉著巴音格進自己的帳篷去。

金千里丟開巴音格的手,打手式說:“今晚你別睡了,好好守夜,我去找珠爾沁。”

“剛才——”“先別問,等我把珠爾沁救回來再說。”

“那你去吧,我不會誤事。”

“小心,千萬不要大意。”

巴音格沒有聽進金千里的話,金千里看出來了,也沒有多說,認為自己此去時間不長,神宮少宮主又剛才走,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事。

金千里出帳找個陰暗的地方升空,眼裡就出現無數閃爍的、隱隱約約的燈光,聯成一片,沒有哪一處地方明亮,沒有哪一處地方陰暗。

金千里心中苦笑,一時間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珠爾沁。

不過,他眼裡很快出現一座象中土一樣的建築,燈光下雖然不很華麗,只象中土一般大宅,已給他指明查詢珠爾沁的方向。

金千里落身在那座大宅的屋頂上,又發現屋上有人警戒,進而發現全宅都處於高低不同的暗哨監視之下。

金千里不敢亂動,心裡則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這裡佈置得象是一個鐵筒,這裡住的是什麼人?”金千里躲在暗中以他目能夜視的眼力,在輝煌的燈光照耀下,只查看了片刻,已將大宅房頂上的暗樁檢視清楚了。

大宅分為內外兩進,旁邊是兩個巨大的馬篷,每個馬篷裡至少可以拴上四五百匹馬;後面是一個花園,紮了不少永久性的帳篷,其中種了不少奇花異草;而大宅的範圍以外,也有不少房屋,無需多看已可以確定是平民的居處,而且是漢民的住處,不是耶律族的人居住的地方。

金千里對這裡有漢民的住處十分不解,暗想:“難道漢人也有很多人投奔了耶律族,為什麼?”耶律族人會善待漢人嗎?即使耶律族善待漢人,那又是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需要漢人?“金千里沒有時間解開他自己提出來的問題,一時間又沒有辦法下去搜查大宅,迫不得也躲在暗中不敢輕舉妄動。

大宅裡沒有大的動靜,只能見到一些婢女進進出出,有的已經在準備休息了。

金千里等得不耐煩,心一橫:“我既然已經展開行動,要讓人不知道已不可能,乾脆來一個硬闖,先制住暗樁,再下去搜查。”

金千里主意即定再不耽誤時間,射身空中,再如老鷹撲小雞一樣展開攻擊那些暗樁,並竭盡全力不讓那些暗樁搞出聲音來。

其實,金千里是高看那些暗樁,低估了自己,等他把那些暗樁全都解決了,那些暗樁也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動一下,叫出一聲半聲來。

金千里落身院子,逐一檢視那些屋子,裡面都是一些平常男女,主人、僕人、婢女等,即使衣著光鮮一些,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但在後園帳篷裡真的發現了耶律保,同在的還有一些壯漢,十幾個人不知道在商議一些什麼事,金千里注意觀看時,他們已經說完了,那些壯漢散去,直接去馬篷牽馬出來走了。

耶律保也沒有再做什麼,甚至話都沒有多說,讓侍候他的僕人出去帶進一個美女,便和美女斯磨起來。

金千里面上不由浮現三分苦笑,暗“呸”一聲“晦氣”,只有離開了。

再找其他人,如神宮少宮主等幾個認識的神宮弟子,也在後園另外幾座帳篷裡,所幹的事幾乎與耶律王子相同。

金千里深覺晦氣透了,找不到珠爾沁,反而把自己看得氣血浮動。

金千里再次升空,站在空中暗自推測珠爾沁是不是真的落進神宮手裡了,如果真的給神宮的人抓來了,她又給關在了哪裡?如果給神宮弟子送去了神宮,現在恐怕就不是救她的時候;如果沒有給押到神宮去,那就一定還在臨潢。

臨潢城說大不大,從空中府視,僅有中土一個小縣治大小,帳篷組成的燈海則無邊無際,想從中搜出珠爾沁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罷了!珠爾沁,讓你吃苦了!不過,無論你吃了什麼苦,等我把巴特頭人的恩情還了,把那達慕大會開完,我都會給你找回來。

此時此刻,我人單勢孤,找,我找不到你;搜,我也搜不到你;又不便現在就明來,找神宮要人,我就只能先顧那一頭,先把那達慕大會應付過去,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不客氣了。

那時候,即使要我直接面對北神,我也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再者,我以後還要面對聖劍門,必會面對五聖之一的劍聖,我還是躲不開五聖,此時面對北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

唉,看來我命中註定要與五聖為難了!好吧,我也不想退卻了。”

金千里拿定主意,落身呼倫族的人居住的帳篷,恍眼看見一個人影閃進馬篷,心裡不由一動,毫不遲疑地跟著追進馬篷去。

馬篷裡的燈光照出了那個人的面容——其爾根,他正在往烏雲蓋雪的草料袋裡倒什麼東西。

他似乎知道烏雲蓋雪的厲害,沒敢上前,而是以一根棍子伸到烏雲蓋雪的草料袋上,將棍頭上的粉狀物倒進袋子裡。

一切做好,其爾根將棍子丟出帳篷,惡狠狠地說:“金千里,你搶我的女人,我讓你沒有馬騎,別想去大會上出風頭。”

隨及又看見烏雲蓋雪不吃草料,不由大為驚奇,恨聲咒罵:“該死的畜牲!快吃,不吃我宰了你。”

拔出腰刀,一步步逼近烏雲蓋雪。

金千里見了其爾根做的一切,心底不由深嘆一口氣,身形一閃制住其爾根的睡穴,將他放倒地上。

金千里回身伸手拍了拍烏雲蓋雪的額角,提起草料袋轉身出去。

守夜的勇士看見金千里,招呼一聲,沒有管他做什麼。

金千里給烏雲蓋雪換一袋料,又抱起其爾根,悄悄將他送回他自己的帳篷去。

次日,那達慕大會開始了。

耶律王子以主人的身份主持大會,先說了幾句感謝各部族派人参加大會,又將各專案主持人介紹一下,便宣佈那達慕大會開始了。

霍林特代表巴特頭人,耶律保也安排他主持賽駱駝,必須離開呼倫族,金千里對此有些不放心,霍林特不以為意,高高興興地去了。

第一天是預賽,各專案在不同的地方比賽,金千里想不分開眾人已不可能了。

金千里沒有好辦法,只好將各專案負責人:巴音格、卓倫、曾格林、烏爾特、扎魯、塔木格、蘇尼特招集起來,讓他們各自小心,提防暗算,並且作出規定,天黑以後無論是誰,有任何事都必須回帳來住,不準在外面住,更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邀請。

對這些規定,卓倫、曾格林沒有說什麼,其餘四個人就提出異議,最後還是卓倫一句話把他們的不滿壓了下去。

“千里的決定是對的。

如果你們不想死,特別是有可能取勝時不想死,我看你們還是乖乖回來,我們聚在一起,恐怕要安全一些,保著你們一條命。”

金千里見卓倫把話說明白了,不再多說,又將呼倫族的勇士分派給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全。

卓倫見金千里不留下一個勇士在身邊,當即表示異議。

巴音格已明白了卓倫的關心,笑說:“卓倫大叔,我們可以自保,不會有事,只要你們小心一點就行了。”

卓倫注視巴音格片刻,點了點頭,似是已經看出金千里一點什麼,躬身一禮,領先走了。

金千里等六個人走了,轉向巴音格,打手式說:“你要小心一點。

你們三個人参加貴由赤,跑出了賽場,危險性很大。

依我的主意,預賽時你最好落後一些,保證參加決賽就行了。

對了,使用輕功要做得隱蔽一些,不要讓人明顯地看出來。”

“你可別小看他們,我覺得耶律族好象有點兒不對。”

巴音格面色凝重地說。

“這事先別管他,總之你自己要保證沒有事。”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點。”

金千里想了想,還是覺得將派給巴音格的其爾根留下來好。

巴音格見金千里這樣做,芳心已感覺其爾根有問題,又有些不信地說:“其爾根是我們族中的勇士?”“我知道,別多想了。”

巴音格見金千里不想多說,只好滿面疑惑地去告訴其爾根跟著金千里。

其爾根走近金千里,眼裡有些疑懼。

金千里看見其爾根的表情,已明白他對昨晚上從馬篷回帳篷去的事啟了疑心。

金千里心中一動,轉向跟在身後的烏雲蓋雪,向其爾根揮手,表示讓其爾根不要接近烏雲蓋雪。

其爾根見了,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面上更加浮現懼意。

金千里見目的達到,再不理他,自顧向摔跤場走去。

摔跤場是主會場之一,參加比賽的人和觀眾都不少,將一個摔跤場吵得氣氛十分熱鬧。

草原上十幾個部族,每個部族派出三個摔跤選手,也有三十多個選手,僅呼倫族派了金千里一個人參加。

為了公平,摔跤不分組,任憑選手自由選擇對手,每人摔三場休息,午後再繼續進行。

總之,任何摔跤選手,每天都要摔六場,六天後結束,以全勝者為冠,餘者依次排名,敗者排在最後。

因此,大會會場中,自從耶律保宣佈大會開始,三十多個各族選手就開始幹上了,吸引了參加大會的大部份觀眾。

金千里已經來遲了,他也不多說什麼,自顧換上衣服,讓其爾根去向負責的蕭部落頭人蕭風備案。

其爾根似是怕了金千里,不敢多問半句,乖乖按照金千里的吩咐去做。

金千里來得遲,卻不落空,一進場就有人找上他。

金千里原來就打算儘快結束上午的三場比賽,好爭取時間去參加賽馬,有人找上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金千里不客氣,三兩下就將對手摔得爬不起來,不敢再找他。

他這是鑽了賽場規矩的空子:如果選手沒有人挑戰,可以直接參加最後的比賽。

金千里摔翻三個選手,走出場時,其爾根才回來。

其爾根自然看見了金千里的成績,眼裡滿是崇敬的表情,深鞠一躬說:“千里,你真是我們呼倫族的第一勇士,蕭頭人說今年的第一一定是我們呼倫族的。”

金千里點了點頭,打手式叫其爾根跟著走,再不去寒馬場可能要遲到了。

其爾根聽說,面上有些遲疑,最後還是追上金千里,大聲吼叫:“千里,賽馬也由你一個人參加嗎?”金千里看了其爾根的話,也不多說,僅打了一個手式,讓其爾根不要多說話。

其爾根心裡有鬼,想說明白又說不出口,只好閉嘴,跟在金千里身後。

兩人到了賽馬場,正趕上抽籤,其爾根不用金千里吩咐,已跑去抽籤了。

賽馬是每個部族派五人五馬參加,總計該是六十五匹馬,六十五個選手,每次每個部族只派一人一馬參加,賽馬六場。

呼倫族只有金千里一人一馬,根本就不用參加預賽,只參加最後一場決賽就成了。

金千里為了堵著各族的嘴,決定每一場都參加,所以其爾根才去抽籤。

比賽開始,以烏雲蓋雪的威風,其它部族的馬根本就不敢跑到它的前面去,也跑不到它的前面去,讓烏雲蓋雪輕易拿下了上午的一場比賽。

金千里回到帳篷,親自餵馬,這才進帳去。

留守帳篷的勇士急忙給金千里斟上一杯奶茶,大為興備地說:“千里兄弟,你今天為我們呼倫族出盡了風頭,別的部族已經在說今年的摔跤和賽馬第一,已是我們的了。”

“利戈,你也別高興得早了,我們那五匹馬沒有參加比賽,可不是烏雲蓋雪準贏,而是它們不行了。”

利戈已有三十多歲,看了金千里的手式有些不解,望著金千里,等著金千里比劃得明白一些。

金千里想了想,乾脆打出馬匹生病的手式。

“生病了?不會,我看他們全是好好的。”

金千里也不多說,打手式讓他去試一試。

利戈不信,轉身出去了。

其爾根跟著進帳,“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金千里見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坐著沒有動,也沒有讓其爾根站起來,只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示意他說話。

“我、我下毒了。”

金千里還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其爾根。

“神宮弟子耶律渾強迫我下毒,剛才他又問我烏雲蓋雪為啥沒有事,我告訴他烏雲蓋雪不吃毒草料,他相信了,才放我走。”

金千里這才面上浮現欣慰的表情,點了點頭,打個為什麼的手式。

“他、他們抓了我的阿媽。”

金千里聽了這話,這才站起來扶起其爾根,拍著胸脯表示一定將其爾根的阿媽救回來。

其爾根大搖其頭說:“不、不,他們不會再關押我的阿媽,就會放了她。

他們會來害你和烏雲蓋雪。”

金千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早有打算,讓其爾根別管。

其爾根真是服了金千里,再不多說,躬身行禮退出帳去了。

晚上,今天參加比賽的人回來了,都沒有事,巴音格面上有異,也沒有說什麼。

金千里知道她有事,只是不便當著眾人的面說,也就沒有專門問她。

霍林特對金千里的作法大為不解,專門提出來問金千里:為什麼要全力對付那些各部族參加摔跤的選手?金千里想起上午接戰的三個選手,似乎一個比一個強,存心讓自己好看,或是逼出自己的實力,他就想提醒一下霍林特和卓倫等人。

眾人看了金千里的手式雖然不明白,心中已經警惕起來,不敢再大意了。

“是這樣我們真要小心了。

卓倫叔,你們要特別當心,千萬不要落單。

跟我的人明天全部跟卓倫叔、曾格林叔。

你們四個小兄弟也要小心,不要給別人機會。”

眾人聽了霍林特的話,再不敢有鬆懈之心,紛紛表示不敢大意了。

金千里和巴音格單獨相處時,金千里問起巴音格碰上了什麼事。

巴音格碰上的基本與金千里碰上的相同,不同的是有幾個部族選手向她動手,名是欺負她是一個女人,實則大有將她擊傷或是抓著她的意思。

金千里聽說,也沒有辦法避免這種事,囑咐巴音格小心一些,萬事不可疏忽,實在不行就出手,不給任何敢於攻擊她的人機會就行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正想休息,卓倫不打招呼就闖進帳來了,不等金千里問他,他已表情凝重地說明他的來意。

“千里,我看今晚有點不對!剛才我們回去,看見幾個部族的朋友來慶賀,拿了不少酒肉來請我們。

我是推說灑尿才逮到機會出來告訴你,你看我們該怎麼辦?”金千里立刻打手式問:“他們真是你們的朋友,以前是否也是這樣的?”“確實是朋友。

以往都是會後才慶賀,才一起喝酒。”

金千里想了想,讓卓倫先回去,他自己來想辦法。

巴音格等卓倫走了,立即問:“你是說他們有意讓卓倫叔他們疲憊,好擊敗他們?”金千里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所決定,讓巴音格坐息,他站起來走出帳去。

金千里找到霍林特,讓霍林特帶勇士去卓倫等的帳中喝酒,但不能自己帶酒肉去,只管吃喝就行了。

金千里又去吩咐管伙食的勇士,讓他把酒肉全收起來,不能給來取酒肉的人一點兒酒肉。

勇士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心中還想金千里真摳,不讓兄弟們多吃多喝。

如此一來,那些朋友真走了,而且是大為氣憤地咒罵著金千里走了。

即使是曾格林、烏爾特等人,也覺得金千里過分了。

金千里沒有解釋,霍林特已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不好解釋。

次日,又是一天的比賽,金千里、巴音格、卓倫、曾格林四人已是穩拿五個主項之四的第一名;跳馬、射兔已有望獲得名次,至少不會象往年一樣排不上號。

金千里很高興,晚飯時特備了酒肉,與大家同慶這一天的勝利。

曾格林不樂意,直接問金千里:“千里,在喝酒之前我就賣一個老,想問一句:昨晚你不給我們酒肉,今晚又為啥讓我們喝酒?”霍林特聽說,向金千里搖了搖手說:“曾格林叔,你們恐怕錯怪千里了。

他昨晚讓你們喝酒,今天你們就別比賽了。”

“你是說那些朋友——”“曾格林兄,這事是我向千里提出來的,要怪只能怪我。

我們那些朋友為我們慶賀也許是真心,昨晚真和我們喝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你的布魯也不用投了。”

“嗯,真有可能!不對,千里,這其中有問題。”

曾格林反應過來,也看出其中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了。

“曾格林叔,這中間不僅有問題,我們恐怕已經成為眾箭之的了。”

巴音格笑說。

“對,對,巴音格,你真是好樣的!是老叔犯糊塗了,讓馬奶糊了眼睛。

你們四個也聽到了,可不準再胡說了。”

曾格林轉向金千里問:“千里,下一步我們該咋辦呢?”金千里打了個步步為營,小心在意的手式。

“好,就照你的話做。”

曾格林想通了,烏爾特四個年青人自然就沒有話說了。

不過,他們還是大意了一些。

當晚三更,金千里耳裡聽到一聲箭響,沒有在意,接連不斷的箭嘯聲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金千里收功,睜開眼睛,眼裡就是一片亮光,同時聽到大火燃燒的聲音和卓倫等人的喝叱怒罵聲。

金千里急忙出帳,就看見卓倫等人的帳篷起火了,眾人正在冒火從帳裡搶東西。

如此一鬧,等火熄了,再分頭住下,已是午夜過後了。

金千里回到自己的帳篷,與巴音格相對苦笑,沒有多話說。

“千里,耶律保太可惡了!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做下去,也要讓他自顧不及,沒有機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金千里點頭表示同意,又搖頭表示珠爾沁在他手裡,不能和他明來。

“我知道珠爾沁妹妹在他手裡,但是就算我們忍氣受下去,她也好不了,那就不如我們也給耶律保一點教訓。”

金千里聽得目光大亮,說一聲:“你休息,小心一點,我去想辦法。”

也不管巴音格是不是聽懂了,已飄出帳篷去了。

當晚,耶律族的草料場起火,火光直衝雲天,將臨潢全城照得透亮。

草原上水少,撲救不及,供給耶律族急需的草料幾乎全燒光了。

耶律保大怒,當即下令宰了看守草料的人,還不能解氣。

鮮于少坤沒有多話,直到耶律保回到大帳才拱手說:“王子,你認為這一把火是看守草料的人不小心引起的嗎?”耶律保腦中靈光一閃,不信地說:“大師兄是說金千里?”“恐怕是他。

我們接連向他下手,昨晚又明白燒了他的帳篷,他也該有些反映了。

依為兄看,金千里絕不簡單,為兄自量對付不了,還是請師父出山為好。”

“請師父出山?”耶律保有些耽心地說。

“師父確實不同意師弟留漢人,那也只是師弟沒有讓師父看到漢人的作用。

早先為兄也對師弟留下漢人不以為然,經過半年的觀察,我認為漢人有用,至少可以傳給族人一些技藝。”

“好吧。

大師兄即刻回去請師父出山相助,最好是趕在大會以前。

當然,大師兄最好先向師父解說一二,以免師父看見城裡的景況生氣。”

“為兄明白。”

鮮于少坤轉身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的比賽照常進行。

呼倫族獲得了三個第一:布魯、射箭、貴由赤。

為此,耶律族已經不能再輸了,如果再把賽馬、摔跤輸了,耶律族就沒有面子了。

但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這兩項又是呼倫族的強項,耶律族想戰勝金千里和烏雲蓋雪,可以說比登天還難。

耶律保愁起來,又讓師弟向金千里傳話,如果呼倫族——金千里不把摔跤、賽馬兩個專案讓出來,珠爾沁就別想活了。

福舒傳過活,面上浮現在幾分猙獰的微冷笑,狠瞪巴音格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巴音格聽不懂福舒以漢語說一些什麼,等福舒走了急問:“他說什麼?”金千里見巴音格表情不對,先不回答,忙問:“你怎麼了?”“你先別管我,快說他都說了些什麼?”金千里掃了霍林特、卓倫、曾格林一眼,打手式把福舒的意思說明。

“快抓住他,珠爾沁妹妹在他手裡。”

巴音格突然驚叫起來,起身向福舒去的方向追。

金千里一把抓住巴音格,打手式問:“你又怎麼知道?”“你先別管,快去抓住他,他一定知道珠爾沁妹妹在哪裡。”

金千里有些不明白,還是決定照巴音格的意思做,向眾人打個小心的手式,自己追上去了。

金千里沒有抓福舒,躲在暗中盯他的梢,想看清楚他去什麼樣地方,查清楚珠爾沁是不是真的在他手裡。

此時,天已經黑了,營地上到處是帳篷,到處是人馬,到處是燈光,再加福舒一路與人打招呼,金千里盯福舒的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金千里很快明白一件事:呼倫族的帳篷周圍全都是耶律族的朋友,呼倫族的一舉一動全在耶律族的眼裡。

金千里不敢在地上跟蹤福舒,找一個地方躍升空中,以如來飛渡跟在福舒的頭頂上。

福舍一路打著招呼,走得不快,等走進城,已用了半個時辰。

他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走進那座大院,又直接去後園耶律保的帳篷,將此行經過告訴耶律保,最後說:“王子,我看姓金的小子不會把我們的警告當一回事。

他們漢人向來十分重視女人的貞操,珠爾沁給我們兄弟抓來已經玩濫了,他不會再要了。

我看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對付他,比如抓巴音格,或是毀了他的烏雲蓋雪,等師父來了,再好好教訓他。”

“怎麼抓巴音格,師弟不是說她不同以往了嗎?”“可以暗算她嘛。

對了,從後唐來的漢人中不是有善於挖洞的嗎?上一次抓珠爾沁那個濫貨就是他的功勞。”

“師弟不是說是你和大師兄用計擒獲的嗎?”“我大師兄自然用計了,但他所挖的洞也功不可沒。”

“好,我去安排,你去吧。

對了,你們也別玩得過火了,把人弄死了。”

“那個濫貨可比別的女人耐壓,弄不死。”

“哈哈,師弟真的認輸了!”耶律保見福舒氣恨難消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福舒見了,更加又恨又羞,若是別人這樣笑,他就早翻臉了,因此他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轉身走了。

金千里略微遲疑,覺得巴音格現在還不要緊,還是先救珠爾沁為好,又急忙跟上福舒。

福舒沒有去別的地方,走出大院就走進對面一座民房裡去了。

這座民房十分普通,裡面靜靜地沒有人聲,沒有人進出,看去完全就是一處怕事的漢人居處。

金千里見福舒進去,還以為他亂闖民居,想做什麼不軌的事,一時間難以決定是不是跟進去管一管。

屋裡沒有異聲,僅是福舒怒氣勃勃的說話聲傳出來。

“那個濫貨昏過去了沒有?”“沒、沒有,她還在不斷地罵,很難聽,兄弟們都有點提不起勁來了。”

回答的人十分小心地說明情況。

“沒有用的東西!啪,嘩啦。”

福舒似是揭起一塊石板,將之丟在地上,又傳出一聲“咕咚”響。

金千里心中急轉,從聲音判斷,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落在地上,毫不猶豫地伸手拍門。

他拍門無聲,門就自己開了。

他大步走進門去,正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壯漢向大門走來。

金千里不客氣,身形一晃,沒容壯漢看見他,已制住了壯漢的穴道。

屋裡確實是民居佈置,向裡面去的一道門開著。

金千里不及細看,丟下壯漢,閃身進門,一眼就看見屋裡有一個大洞,洞裡有燈光透出來;洞口確實有一個大石板,與屋裡鋪的石板相同,要是蓋上了,不熟悉的人真還找不到這個洞口。

金千里見福舒沒有在屋裡,估計他已經進洞去了,屋裡又看不出危險,他就不再耽誤時間,躍身落進洞去。

洞裡是雜木梯,直通到三丈地底,那裡放了一盞油燈照明;向後去又是一個一人高,四五尺寬的洞,洞裡燈光明亮,說明別有洞天。

金千里站在洞口,見洞裡兩壁和洞頂是巖壁,地上則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直通三丈外一道布門;布門裡正有一個聲音嘶啞地女人在罵人,罵得十分難聽,只要是男人,聽到她的罵聲,絕對不會再感覺良好。

金千里正在猜度這個女人是誰,福舒的聲音又傳來了。

“混蛋,快給老子乾死她,不準停下來。”

“福舒軟蛋,老孃不怕你,你有本事就自己上來,老孃只當是一條小蟲爬進去——”女人的叫罵聲頓時淹沒了福舒的叫罵聲。

金千里不由自己地皺了皺眉,想過去看一看,又發現洞道兩邊各有兩間石室,裡面好象住滿了人,而且睡得正香,如雷的鼾聲充滿了洞室。

金千里決定不去管那些睡覺的人,先去布門裡看一看再說。

金千里揭開布門,還沒有看見屋子裡的人,鼻孔裡已經撲進一股濃烈的、燻人欲嘔的腥臭味,差一點將他薰出去,好在這股味兒對他並不陌生,只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有如此強烈,讓人難以忍受。

金千里正想退出去,石室裡的詭異、荒唐、無聊情景又吸引了他。

屋子中央一條石板上,正四仰八叉地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手足全鎖在地上,將下檔、下陰全都突顯出來;此時正有一個壯漢在**猛送,毫不顧及女人下身流出來的汙穢之物;在壯漢身後還一字排開十多個赤身壯漢,全都在自己撫弄下身,似是準備在下身硬度達到最堅時上前刺殺石板上的女人;福舒正站在旁邊氣得暴跳如雷,吼叫著指揮眾壯漢,上前狠殺石板上的女人。

女人的頭向下倒吊著,看不見她的臉,嘴裡側罵聲不絕,全是一些讓男人聽了就想撞牆的話。

“珠爾沁,老子一定要搞死你,看我們誰是沒有用的東西——”福舒也聽不下去,不停地回罵女人。

“呸,軟蛋!沒有用的東西——”金千里聽了這樣的對答,心就不由沉下去,人已經有些傻了,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真的是她——珠爾沁。”

已經不用再證實了。

石板上的女人扭頭面向金千里,面上雖然滿是浮腫,已快變形了,珠爾沁的模樣還是讓金千里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們——你們全該死!”金千里的心裡承受能力實在受不了,暴怒地大吼一聲,似乎已將多日來——也許是自從與詩敏分別以來積累起來的失意、憤怒、悲情等等,全都噴射出來,猶如火山,不噴則也,一但噴發,必定毀天滅地,消滅一切敢於阻擋它的東西。

福舒等人真是該死!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已是天理難容,又千不該萬不該地給這個女人的男人親眼看見了;如果這個女人的男人是一般人還罷了,偏是這個女人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他們也瞭解一些,只是為了不服氣,他們就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不死已真是上天保佑了。

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絕不會保佑福舒這種人,更不會保佑福舒所幹的事。

如此一來,福舒等人渾然不覺地走上了死路,他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就都飛身上牆,或腦漿四濺,或口噴鮮血,或乾脆成為一堆濫肉,全都不能再看見光亮,聽不到聲音,無法呼吸空氣了。

珠爾沁給金千里放了手腳,自己坐起來,又跌倒地上,金千里伸手去扶她,已被她的一聲怒吼擋回去了。

“別碰我。

這裡的全是畜牲,全都給我殺了,你就對得起我了。”

“珠爾沁!”金千里以漢語急呼。

“殺了。”

珠爾沁大吼。

金千里的怒火沒有消失,聽了珠爾沁的話,再不多說,留下兩個字“我殺”,衝出布簾去了。

珠爾沁見金千里走了,哀叫一聲:“你為啥要來?”回身就向石條上撞,沒有搞出一點兒聲音,那顆篷亂的頭就幾乎變成扁的了。

金千里適時闖進來,看見珠爾沁的頭,他就走不動了,接著嚎叫一聲:“珠爾沁!”雙腿無力地撲跪下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真可與剛才一怒相比,一怒送走了幾十條壯漢的生命,一哭則如山洪暴發,一發不可收拾,直哭得洞室搖晃,石落如雨,還沒有一個停止的意思。

即使在洞外,在民居里,以至在大街上,都可以聽到洞裡的哭聲。

也正是這一哭,引來了耶律保,看出情況不對,立即下令讓人將洞口封起來。

封洞的人沒有成功,反而將一條命丟在了洞口,只見人影亂飛,肢飛腸舞,斷肢殘臂直向大街上落,將街上的耶律族人嚇了個半死,忘了逃跑,忘了逃命。

正在這時,人群后面有人凌空飛來,毫不考慮地衝進門去。

“哪裡來的嗜血魔頭,老夫斃了你!”接著就是一陣震天巨響,民居如土灰一般炸開,直向四外飛射,夾雜著尖嘯,砸傷了無數的人。

耶律族人到了這時候,似乎才清醒過來,大叫大嚷,失魂落魄,作鳥獸散。

耶律保退到大院門口,正說問一問裡面是誰,身邊已經落下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

“是——是師父?”耶律保反映過來,又驚又怕地問。

“是姓金的小子?”鮮于少坤望著漫天飛舞的塵土,有些不信地問。

“是他。

福舒師弟可能給他跟蹤了,大概完了。”

“福舒師弟該死!我叫他別這樣做,他偏不信,現在死了也是活該。

王子,快叫人準備弓箭,今晚我們不能讓他走了。”

“大師兄是說師父——”“師父當然能夠收拾姓金的小子,我是怕他明知不敵,借塵土掩蓋逃走了。”

耶律保沒有再說什麼,回身吩咐手下人去領弓箭手來。

民居已經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個大坑,坑裡是兩個如風似電一般移動的影子,糾纏在一起,讓人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誰,再加漫天的塵霧如帳,局外人就更看不清楚了。

兩個搏鬥的人開始硬拼了一陣,似乎發現對方是少見的高手,硬拼下去結果難料,不敢再硬拼,換成招式分勝負。

這樣一來,拼鬥一時半會兒沒法結束,還將塵土攪得遮天蔽日,以至大天亮了,還讓人不覺得。

今天的比賽必須進行,參加比賽的人和觀看比賽的人都到大會會場去了,去看那達慕大會最後一天一場最精彩的比賽。

今天只決出兩個第一:賽馬、摔跤。

誰勝了這兩場,他就是草原上的王者,即使不能勝兩場,只要贏上一場,他也值得驕傲了。

耶律保很快從金千里給他造成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發現現在爭取兩個不能再丟的第一正是機會,便將街上的拼鬥讓給鮮于少坤觀看,自己回帳去重新著裝,帶人趕去大會會場。

呼倫族的營地上,眾人已經喝過早茶,用過早餐,正在帳篷外面等待金千里夫婦出來,一起去參加今次最後一天的那達慕大會。

金千里沒有出來,帳篷裡只走出巴音格一個人,面上滿是無奈的苦笑,不用問她,眾人已經猜想到出了事情。

“妹妹,千里呢,他去哪裡了?今天沒有他可不行,他去做什麼了,有什麼事比今天的事情重要?”巴音格轉向城市方向,遙望那天上的土雲不語。

“他去城裡還沒有回來?”霍林特大驚,不再理會巴音格,轉身急呼:“其爾根,你去城裡打聽一下。”

“回來,不要去。”

巴音格叫著其爾根說:“他去了也沒有用,如果千里給耶律保圍著了,我們誰也幫不上他。”

“妹妹,他是你丈夫。”

“我知道。

城裡現在還有聲音傳來,說明他沒有事,我們就不用管他,等賽事結束了,我再想辦法去幫助他。

今天賽馬由我出場,摔跤就算了。

今年我們呼倫族能獲四個第一,已經是大有收穫了。”

“妹妹,我認為現在幫助千里是第一等大事,比賽的事不管它算了。”

“咳,你們先別吵,聽我說一句。”

卓倫上前搶過話去說。

“卓倫叔請說。”

巴音格立即說。

卓倫見霍林特點頭,這才說:“賽馬有巴音格騎烏雲蓋雪出場,第一名應該沒有問題;摔跤沒有千里,我們確實不及耶律族,更沒有人能夠對付耶律族的耶律渾,只好讓他們了。

不過,千里的事也不能不管,但眼下確實只宜探聽訊息,不宜採取行動,等把訊息打聽清楚了,我們晚上再想辦法幫助他,也許要好一些。

那時候一切已成定局,說不定我們不去幫助千里,他已經自己救了自己了,很可能已救回了珠爾沁。”

霍林特聽了覺得有理,轉向巴音格問:“妹妹,你認為呢?”“好吧,讓一個面孔比較生的兄弟去打探訊息,但也要特別小心,不準暴露了身份。”

“這我明白。”

霍林特轉向眾勇士,逐個看過,派出一個長像十分平常,一臉機靈的青年去城裡。

“還有,我們今天要準備應戰,也許耶律族會惱羞成怒,揮兵攻擊我們。”

巴音格又表情凝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