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

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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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

第五十八章 一念之差南宮玉真聽得很用心,但卻一句也聽不懂,忍不住問道:“他說的什話?”東方亞菱道:“天竺話。”

南宮玉真道:“你聽得懂?”東方亞菱道:“一點點。”

南宮玉真道:“秋飛花怎曉得天竺話?”東方亞菱道:“這就是咱們要追查的事了。”

南宮玉真道:“他平常會不會說天竺話?”東方亞菱道:“這段時間中,我一直注意他,他應該不會說。”

南宮玉真道:“但他能聽得懂,果然如此,這個人的心機太深沉了,深沉得叫人害怕。”

東方亞菱道:“表姐,現在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咱們就是幫助他找回自我。”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有這個可能麼?”東方亞菱道:“只有十之二三的機會。”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他如不是一個偽君子,而是為天竺奇術所制,這代價豈不是付得太大了?”東方亞菱道:“的確是太大了,但咱們非付出這些代價不可。”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本來,咱們可以不必付出這樣的代價,只要咱們能阻止金元慶施法。”

東方亞菱道:“表姐,你認為這樣做,就可以保全了他?”南宮玉真道:“至少,可以使他不倫魔道。”

東方亞菱道:“心魔乘虛而入,如是一個人,能夠堅定自己,雖然有魔,亦可逐魔保身,他如逐不去心中之魔,咱們能保全他又有何用?”南宮玉真道:“亞菱,這想法是不是估量過高一些,那是一種制心術,他心為所制,如何有反抗之能?”東方亞菱道:“所以。

我們要助他一臂之力,但最重要的還是要靠他自己,他如意志不夠堅定,我們就算是肯幫助他,也無能為力。”

這時,秋飛花突然翻轉身來,手執長劍,舉步行過來。

耳際間,已響起不金元慶的聲音,道:“東方亞菱,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

東方亞菱哦了一聲,道:“教主的意思是……”金元慶冷冷接道:“亞菱姑娘,秋飛花是你的什麼人?這是不是一個隱祕?”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不是隱祕,你可以說出來,事實上,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秋飛花是我的丈夫:“這答覆頗出了金元慶的意外,不禁為之一呆。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接道:“金元慶,我不受你任何威脅。”

金元慶道:“好:那我先要秋飛花殺了你。

你想得到麼?你的愛侶,卻要用手中之劍,取你性命。”

東方亞菱道:“殺我的不是他,而是你,在場中人,都能看得出來。”

金元慶皺皺眉頭,道:“看你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是如此堅強。”

東方亞菱道:“教主誇獎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也要鄭重勸告你一句話,這也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蘇百靈埋伏的人,大概也快要有所行動了,他們一旦出動,那時後悔已遲了。”

金元慶笑道:“姑娘,這些話,很難叫在下相信。”

東方亞菱道:“你對蘇百靈瞭解得太少,你不過只是擺在棋盤上的一顆棋子,這盤棋一開始你就是敗方。”

金元慶道:“至少,我在這盤棋上,已然佔盡了優勢。”

東方亞菱道:“表面上看去,確是如此,不過,你如能仔細的想一想,就會覺著我說的不錯了。”

金元慶道:“這麼說來,本座倒要聽聽高見了。”

東方亞菱道:“你最好聽聽:“語聲一頓,接道:“你現在的所有,並非是你自己走出來的路,而是蘇百靈替你鋪好的路,你只不過瞧著路走罷了:“金元慶”哦“了一聲,道:“說下去。”

東方亞菱道:“你的武功,得自蘇百靈留下的手本;你用的毒,得自蘇百靈的配方;你霸統江湖的謀略,亦得自蘇百靈的設計。

鷹圖、玉佩、金塔祕錄,這些含沙射影、亂人耳目的方法,無一不是蘇百靈所留下的辦法,想想看,哪一件不是蘇百靈留下來的?”金元慶呆了一某,道:“看來姑娘確然是知道的不少。”

東方亞菱道:“在下確然是知道很多。”

金元鏖道:“姑娘,老夫在江湖上走動了數十年,這些話是第一次聽人說起。”

東方亞菱道:“因為,這件事整個的詳細內情,我先知道。”

金元慶道:“如若我現在殺了你,還有什麼人知道內情呢?”南宮玉真冷冷說道:“只怕你,還沒有這份能耐。”

金元慶道:“你是南宮玉真?”南宮玉真道:“是我曰”金元慶道:“南宮世家十八招殺人手法,號稱江湖一絕,但在區區的眼中,認為這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南宮玉真道:“我不會用南宮世家的殺人手法對付你,我會用得自蘇百的武功對付你,我們已經對付過邊無屆和華一坤,他們都未討得好去,對付你,也會讓你有著同樣的感覺。”

金元慶輕輕籲一口氣,道:“老夫原本還存有一份仁慈之心,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武林道上,何止數萬同道,少你們幾個,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南宮玉真道:“現在,你改變了想法?”金元慶點點頭,道:“不錯,完全改變了心意。”

東方亞菱道:“最壞的改變,莫過是想殺了我們。”

金元慶道:“很不幸的是,老夫就是有了這個想法東方亞菱道:“金教主,只怕你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金元慶仰天大笑三聲,道:“東方姑娘,如若咱們現在是一場豪賭,至少,老夫的資本,比你雄厚一些。”

東方亞菱道:“金元慶,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金元慶道:“這要請姑娘指點一下了。”

東方亞菱道:“我太猶豫。

如若你早在半年前發動,今日情形,又自不同了。”

金元慶道:“姑娘的意思是說,如若我全某人早在半年之前發動大變,你們也不會抗拒老夫了?”東方亞菱道:“不錯,那時,我們還沒有進入地下古堡,對江湖中事,知曉不多,那時間,也沒有人知道蘇百靈的計劃,沒有人知道蘇百靈在江湖上設下了埋伏,那時,你如發動,江湖上沒有一股力量能阻止你,但現在不同了。”

金元慶道:“有什麼不同?”東方亞菱道:“我們不但在地下古堡中知道了蘇百靈的計劃……金元慶接道:“你找到了他埋伏的人手麼?”東方亞菱道:“找到了。”

金元慶道:“他們現在何處?”東方亞菱道:“就在附近。”

金元慶道:“如若我現在全力施為,在兩個時辰之內,把你們全數搏殺,那是個什麼局面?”東方亞菱道:“他們會及時馳援而來。”

金元慶道:“他們能夠來得及麼?”東方亞菱道:“來得及,如若他們要來援手,能夠在片刻間來此地。”

金元慶道:“那座黑色的古堡,就是蘇百靈埋伏的地方麼?”東方亞菱道:“不錯,這就是我把你引來此地的原因。”

金元慶道:“如若他們會施援手,他們早就該來了,對麼?”東方亞菱道:“目前,他們還不該來。”

金元慶嘆息一聲,道:“東方亞菱,我第一次見你之時,就應該殺了你的,但我沒有下手,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竟被你找到了地下古堡。”

東方亞菱道:“你不殺我,那是因為你想利用我幫你找到地下古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們不但找到了地下古堡,且我們也進了地下古堡,在那裡看到了蘇百靈留下的一局殘棋,我們都是他棋盤中的棋子,整個江湖,被他玩弄了一百年……”金元慶道:“姑娘,至少,老夫目下的處境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姑娘,似是還不到這個境地。”

東方亞菱道:“金教主的意思是……”金元慶接道:“姑娘既然明明知道是蘇百靈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為什麼又甘願為人所用?”東方亞菱道:“蘇百靈是很厲害的棋師,他把咱們都燮成了過河的卒子,有進無退,上了他棋盤的人,都很難自作主意了。”

金元慶道:“聽姑娘的意思,好像不肯讓老夫一步了?”以天羅教之尊,挾天下無與倫比的實力,竟要求對方相讓,內心中的沉痛,可想而知了。

東方亞菱道:“你手握江湖霸權數十年,難道不滿足麼?”金元慶道:“你勸老夫放手?”東方亞菱道:“得放手時且放手,何況,過去,你一直是覺得這份霸業是自己所闖,日下,你已明白了,這都是那蘇百靈的設計,現在,已到棋勢盡處,黑、白要分出勝敗的時候了……”金元慶冷笑一聲,接道:“姑娘,老夫已是騎上了虎背的人,放下權勢,可能成為武林道上追殺的物件,但姑娘……”東方亞菱接道:“我不能眼看你荼毒江湖,何況,日下我已經掌握勝算,我答應你,你若放下屠刀,可以平安離去。”

金元慶嘆息一聲,道:“東方姑娘,你如此追逼,那就別怪老夫下手毒辣了。”

口中說話,右手揮動,口中連連發出怪異的嘯聲。

原本已在途中停步不動的秋飛花,在聽到了金元慶的怪嘯之聲後,突然又向前衝了過去。

攔在他前面的是覃奇,長刀一揮道:“秋少俠,你兒胥……”秋飛花長劍一堆,“當”的一聲,推開了覃奇一刀,順手一劍,刺了過去。

這一劍,來勢怪異,覃奇竟然封架不住。

劍光過處,鮮血迸濺,覃奇人震退了兩步,又被劍芒刺入了右胯之中。

如若秋飛花這時行上前去,補刺一劍,立刻可以把覃奇刺死創下。

但他志在東方亞菱,所以,沒有追殺覃奇。

東方雁雙目盡赤,大喝一聲,道:“秋飛花,你這個瘋子:“他聲音響亮,震人耳鼓,倒是聽得秋飛花怔了一怔,兩道目光,町注在東方雁的臉上,不停的眨著眼睛,似是要看清對方是誰。

東方雁冷笑一笑,道:“秋飛花,你瞧什麼,難道你不認識我麼?”秋飛花仍然似是沒有聽懂東方雁的話,臉上的神色,既無驚奇,也沒有慚愧之色,只是呆呆的望著東方雁。

南宮玉真低聲道:“亞菱,他好像還能保持了一點清醒,神智沒有完全受人控制。”

東方亞菱道:“是:他是個意志堅強的人,神志雖然已經受到強力的控制,但他仍然能保有一點神志不昧。”

南宮玉真心情激動無比,整個臉上的肌肉,都起了微微的顫動東刀亞菱表面上,還能維持著鎮靜,但事實上,她卻用盡了全身的氣力,緊咬著牙齒,沒有出聲。

金元慶冷笑一聲,道:“束方蛄,你現在如若肯改變主意。

還來得及,如是再沉久了,我下了第三通令諭,那就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東方亞菱道:“笫。

二道令諭下了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情形?”金元慶逋:“殺了你,他已動了殺機,而且,也找到了耍殺的人,只不過,他的志還不夠堅定,以要等他下定了決心,那就非要取你的性命不可了。”

東方亞菱適:“金教主,你能肯定他龍衝過這麼多的阻攔,殺了我麼?”金元慶道:“不知道,但我知道結果。”

東方亞菱道:“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金元慶道:“他殺不了你,但你可以殺了他,不論你們那一個死了,都是人間悲劇,不過,最好的是,你們兩個人同歸於盡。”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金教主,當初你擺下這一步棋子時,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大的作用吧?”金元慶道:“我是個善奕棋的人,擺下的棋子,自然不止他秋飛花一個。

除了中途夭折的人外,都或多或少的發揮了作用,這些人,都經過了我特殊的訓練,平常時間,他們和常人無疑,所以,絕不會露出馬腳。”

東方亞菱道:“這些人,除你之外,貴教中還有什麼人可以召用他們?”金元慶道:“當今之世,雖然有不少的人,學習移魂大法,但能練到我這等成就的人,實在不多,所以,沒有人能夠用他們,除我之外,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東方亞菱道:“你這樣作,是不是太過冒險了一些,如是你不幸死了,你這麼辛苦的安排,豈不是付諸東流?”金元慶道:“我如不幸死了,他們大都會變成對付天羅教的主力,即是,我也不計較成敗了。”

東方亞菱道:“但現在,你卻對成敗之念,看得十分沉重。”

金元慶道:“那是因為我還活著,我已經登上極峰,跨過你這一步,就到了極峰頂端。”

東方亞菱道:“爬得高,摔得重,這一步很難跨越。”

金元慶道:“蘇百靈這個老匹夫,死去之後,還要捉弄武林同道,既然安排下我金元慶這樣的成就,為什麼還要安排對付我的伏兵?”東方亞菱嘆息一聲,道:“你已榮耀半生,就算掌握了天下的霸權,又能如何?為什麼不及時撒手,那會在武林中留下了一段完美的佳話,光耀百代。”

金元慶仰天大笑三聲:“老夫現在還有些不相信你的話,就算我相信了,我還覺得有足夠的勝算,姑娘,形勢逼人,你放手吧:“東方亞菱道:“你已被這數千年的勝利衝昏頭了,為神為魔,都在你此刻一念之間,不聽我良言相勸,只好由你走入毀滅之途了。”

金元慶口中發出一聲奇盛的怪嘯。

嘯聲傳入了秋飛花的耳際之中,原本呆呆站著的秋飛花,突然飛身而起,連人帶劍化作一道寒芒,突然發難,使得橫刀而立的東方雁有些措手不及,已無法阻止秋飛花那迅如雷霆的一擊。

事實上,傅東揚、連吟雪等都在戒備,只因秋飛花發動得太快,使他們來不及出手攔阻。

傅東揚驚急之下,大聲喝道:“秋飛花,你這個畜生……但喝罵已無法阻止秋飛花猛烈的攻勢。

但站在東方亞菱身側的南宮玉真,卻能及時揮出手中之劍。

劍勢揮出的同時,人也飛躍而起。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兩道閃起的劍光,同時收斂不見。

兩個飛起在空中的人,也同時跌落在實地上。

這時,傅東揚、東方雁都已經圍了土來,青月刀和長劍,同時攻了過來。

秋飛花兩道凌厲的目光一直町注在東方亞菱的身上。

那說明了他心念之中,只有一個用心,那就是殺死東方亞菱。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木然,但對敵人襲來的反應,卻是極為靈敏,頭未回顧,長劍已向後揮出。

秋飛花的功力,似乎突然間增長了不少,一劍揮出,鏘然間金鐵交鳴,傅東揚長劍,先被震開,餘力不衰,砰然大震聲中,又把東方雁的青月刀彈震開去。

傅東揚手中的長劍幾乎脫手飛去,東方雁也覺得手上一震。

南宮玉真輕輕嘆息一聲,道:“他看上去,人雖變得痴呆呆,但他的氣力,卻似是長了很多。”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讓他殺了一個人,就會激起他的瘋狂,表姐,殺了他:“南宮玉真道:“我殺不了他。”

東方亞菱道:“為什麼?你下不了手?”南宮玉真道:“不是,現在,他的武功似乎是突然增長了很多。”

東方亞菱道:“這個……”但聞金元慶一口匹聲說道:“他還未進入瘋狂的狂態,一日一進入,那就六親不認了,他會全力攻襲,直到活活累死為止。”

南宮玉真道:“好卑下的手段:“金元慶道:“江湖上險詐百出,老實說,這也算不了什麼:“東方亞菱道:“表姐,如是殺不了他。

咱們應該如何?”金元慶道:“可以的,你們合力施為,殺死並非太難。”

東方亞菱道:“我們全力對付秋飛花,會留給你一個可乘的機會。”

金元慶哈哈一笑,道:“我不會出手幫助他,但也不會阻止他,我要你們之間,拼一個生死出來,不論是誰勝誰敗,不論傷亡何方:“南宮玉真道:“我們殺死了秋飛花,對你有什麼好處?”金元慶冷冷說道:“我要眼看人間兒一竺場悲劇,情侶操戈,自相殘殺,你們可以殺死他,我就是要看你們是否能下得了手。”

東方亞菱道:“金元慶,你錯了,我們敬慕的,是秋飛花那一股視天下為己任的英雄氣,如若他沒有那股氣概,他已不是我心目中的秋飛花了,我也不會再重視他的生命了。”

金元慶微微一怔,道:“姑娘,這已是我威脅你的最後一招了,如若還不能使你屈服,那只有以敝教實力,搏殺你們了。”

東方亞菱道:“看來,金教主目疋決心不回頭了?”金元慶道:“老夫已是船到江心,你既然不肯和我合作,那只有憑武功、實力,一分生死了!”東方亞菱道:“好!你決定要孤注一擲,我也不願再費口舌了。”

目光轉註到南宮玉真的身上道:“表姐,你殺不了秋飛花,能不能纏得住他?”南宮玉真道:“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增長功力,但我會盡力而為。”

東方亞菱道:“好!你對付秋飛花,不要手下留情。

傅前輩請帶著東方雁、連吟雪、樑上燕,往來前後接應,其餘的人,幫助少林高僧拒擋金元慶的攻勢。”

她一面下令,東方雁等已開始行去。

千拙大師已然暗中下令群僧準備,東方亞菱的話一落口,少林僧侶立時開始了轉動,怖成的羅漢陣,也在不知不覺中移到了雙方對峙的空間。

這時,追風、摘星、迅快的移動了身軀,緊隨在羅漢陣的後面。

原來,東方亞菱發覺了羅漢雖然是天下第一奇陣,變化萬端,但卻隱隱間,有一股祥和之氣,影響了它的殺傷之力,所以東方亞菱在羅漢陣中,增加了三個殺手,使原來充滿著祥和的羅漢陣,增加了不少殺機。

金元慶和東方亞菱之間,已被移動的羅漢陣隔開,秋飛花也被羅漢陣分隔開千拙大師發動陣勢,群僧開始了緩緩的轉動。

南宮玉真卻雙手執著兩把短劍,逼向了秋飛花,冷冷說道:“秋飛花,你聽懂我的話麼?”秋飛花神情茫然,但兩道目光,卻盯注在南宮玉真的臉上。

南宮玉真看他茫然中,又有些呆呆的神情,心中又急又氣,道:“你究竟能不能聽到我說的話?”秋飛花眨動了一下眼睛。

這時,東方亞菱正緩緩行了過來。

秋飛花雙目閃動,轉身一劍,疾向東方亞菱刺去。

他心中一直記著殺死東方亞菱,封別的人,倒是沒有仇恨之心。

幸得南宮玉真一直在嚴肅的戒備著,雙劍齊揮,封住了秋飛花的一劍。

南宮玉真怒道:“好一個忘情負義的人!”雙劍展開了連環攻勢,步步迫進。

平常日子中,秋飛花絕不是南宮玉真的敵手。

但此刻,兩人劍來劍往,竟然打得半斤八兩。

這時,天虛子率領三人拒擋後面攻來的敵人,正感不支,但傅東揚和東方雁及時馳援,把局勢穩了下來。

東方雁青月刀八面威風,連傷了四人,擋住了敵人的攻勢。

東方亞菱藉羅漢陣的掩護,迅速的在身前空地上,插了一些枯枝,擺了一座小小約五行奇陣,一面說道:“南宮表姐,他一心殺我,只有見我之後,才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我已擺成了一個奇陣等他,咱們想法子生擒住他。”

南宮玉真雙劍對擋秋飛花一輪急攻,道:“有把握麼?”東方亞菱道:“不會有錯!”南宮玉真冷笑一聲,突然向後退開。

秋飛花目光一轉看到了東方亞菱,大喝一聲,突然直撲過去。

東方亞菱向後一退,秋飛花一劍向前刺去。

東方亞菱道:“秋飛花,你好狠!”她雖然儘快的向後退,但卻快不過秋飛花的劍勢,寒芒閃動,刺中了東方亞菱的左肩。

幸好是秋飛花人已向後退出了數尺,這一劍只剌出三寸。

南宮玉真只看得大吃一驚,飛身而入,一腳踢出。

秋飛花人已進入了陣中,頓覺眼前一黑。

南宮玉真飛來一腳,踢得他完全飛了起來。

砰然一聲,摔到了七八尺外。

傅東揚閃身而至,右手連揮,點了他三處穴道。

東方雁青月寶刀一閃,直劈下來。

傅東揚距離雖近,但卻沒有出來攔阻。

南宮玉真連人帶劍飛了過來,在刀近秋飛花身前半尺處,封住了東方雁的刀勢。

東方雁一皺眉頭,道:“表姐,你為什麼救他?”這時,才聽到東方亞菱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哥哥,不要殺他!”但聞喊聲震天,在金元慶指揮之下,天羅教發動了凌厲無比的攻勢。

刀光、劍氣有如洪流一般,直向羅漢陣湧了過來。

東方亞菱緩步由陣中行了出來,左邊半個身子,都鮮血染紅。

原來,秋飛花一劍刺中她左肩之後,人就進入陣中,身不由己向下倒,長劍順著它的左肩向下劃。

如非南宮玉真及時一腳,這一劍很可能劃傷東方亞菱半個身軀。

雖然如此,但東方亞菱,仍在左胸、肋乳之間,被劃了一道血口,半寸深,半尺長。

嬌生慣養的束力姑娘,又全無武功基礎,這一劍傷得她全身顫動,痛入肺腑。

但她卻咬著牙,苦苦忍著,末流下一滴淚,未喊過一聲疼,但它的步履卻已無法穩定,搖擺擺而來。

東方雁一收青月刀,撲到了東方亞菱的身惻,道:“妹妹……”雙手扶住了東亞菱。

南宮玉真、傅東揚雙雙行了過來。

目睹東亞菱血染半身的沉重傷勢,傅東揚臉上泛起一片痛惜。

這位嬌弱、美麗的姑娘為江湖大義,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犧牲,秋飛花竟忍心一劍把她傷得如此之重。

如非南宮玉真及時一腳,秋飛花可能會活劈了這位姑娘。

想到痛惜悲忿之處,不禁咬得牙齒咯咯出聲。

南宮玉真急行兩步,讓東方亞菱把自己的身軀,緊靠在她的身上,接道:“亞菱,你不要憋著這口氣,告訴我傷勢如何?”東方亞菱疼得全身微微顫動著,緩緩說道:“我……我大概不會死,但我不知道會不會殘廢,表姐,我衣袋中有一個青色的玉瓶,裡面有藥物……”她似是已無法說下去,失血和傷疼,已使她面色慘白,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南宮玉真迅快的伸出手去,由東方亞菱的衣袋中,找出了一個青色玉瓶。

開啟瓶塞,倒出了兩粒紫色的丹丸,也是僅有的兩粒丹丸。

東方亞菱閉上了雙目,兩行淚水由眼角間流了下來。

她盡了全力在忍耐,但她一向虛弱的體能,南宮玉真暗提真氣,以內力輸入到東方亞菱的身上,道:“表妹,只有兩粒丹丸了?”東方亞菱微弱的聲音,傳了出來,道:“這是保命丹,給我一粒就行了,幫我服下去。”

她的聲音微弱,似乎是已沒有吞下藥丸的氣力了。

南宮玉真咬咬牙關,把一粒丹丸,放入了東方亞菱的口中,脣口相對,用一口氣,把藥丸吹下了東方亞菱的咽喉。

東方雁道:“表姐,這時刻,也不用顧及什麼了,兩面搏殺激烈,已無掩身之處,你就脫下她身上衣服,替她包起傷口吧!”南宮玉真點點頭,道:“表弟,你去幫幫他們吧!羅漢陣受的壓力太大,已經運轉不靈了,如果羅漢陣一旦潰散,咱們就全無生機了。”

東方雁一轉身手,大喝一聲,揮動青月刀直撲上去。

傅東揚臉上泛起了殺機,道:“這個畜生,我要他碎萬段。”

長劍一沉,劈向了倒臥地上的秋飛花。

忽見金芒一閃,噹的一聲,震開了傅東揚手中的長劍。

是南宮玉真的挽發金釵。

原來,她抱著東方亞菱無法鬆手,也無法拔劍,心中一急,騰出右手,拔出了挽發金釵,脫手飛出,震開了傅東揚劈落的劍勢。

金釵出手,南宮玉真的一頭秀髮,也突然垂下來。

長髮散披在肩上。

傅東揚道:“姑娘,你這是……”南宮玉真道:“老前輩,亞菱一身暗器,她若真想殺死秋飛花,用不著咱們出手,再說,此時此刻,如何處置這個薄情郎,要聽亞菱的意見。”

傅東揚道:“東方姑娘,仁愛胸懷,如是放了這個畜生,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南宮玉真道:“至少,那是亞菱的心願,咱們不能擅越。”

傅東揚道:“就外面傷勢看,我怕東方姑娘受個住這一劍。”

南宮玉真道:“是的!我也這樣擔心,她太嬌弱了……”黯然一嘆,接道:“萬一亞菱有了不幸,咱們絕不放過秋飛花,要他償命。”

傅東揚道:“好!姑娘,到時間,你吩咐一聲,我要親手殺他,這個萬死不足抵罪的畜生。”

南宮玉真黯然說道:“就算要殺他,也要等亞菱表妹決定。”

傅東揚殺死秋飛花的意志,似是十分堅決,道:“姑娘,亞菱早已授權姑娘殺死他,對麼?現在,只要姑娘同意,我就可以殺死他了。”

他和秋飛花有師徒之份,情同父子,但也正因為這一種深摯的情感,內心中也有著特別沉重的感覺,他拋去私心感情,那是擔心秋飛花會惹出更大的麻煩,留作禍害,使自己會變成千古罪人。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傅前輩,我期白你沉重的負擔,也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但他穴道已然受制,今日,我們如能逃出大劫,他一個人不會反上天去,如是咱們覆亡了,留下他也好受著痛苦的折磨。”

傅東揚嘆口氣未再多言。

南宮玉真雖然是言之有理,但事實上,仍然是曲意維護。

這時,雙方的搏殺更為激烈,樑上燕、連吟雪都受了傷,但仍然力戰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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