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02章 神珠失竊

第02章 神珠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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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神珠失竊

正文第02章神珠失竊紫焰神君孫一鶴身形就地一滾,同時,右手抖處已打出了兩顆“亮銀珠”!只見兩點銀星一閃,已到了對方面前。

這個人發出了一聲朗笑,見他右手平著向外一推,竟然用掌風把來犯的兩粒暗器打落一邊。

孫一鶴驚慌之間,彷彿只能看出對方是一個披有一身白色皮毛的怪人,如非是他方才那聲朗笑,孫一鶴及甘紉秋簡直不能相信他會是人!’聽到了他這種巨集亮的笑聲,兩個人不由更是吃了一驚,孫一鶴右手一抬,一聲龍吟,已把背後的長劍掣了出來,劍身向下一壓,怒叱道:“什麼人,想死不成?”那個高大的身影,忽然揭下了在身上的白皮大擎,現出了裡面一襲緊身衣褲。

只見他生得濃眉大眼,目如朗星,尤其是頭上的長髮,竟然長得可以披下肩來,被風吹得亂成一片。

只是,這些卻不能掩飾住他那種真正的男子漢氣概,他那高大的身材,寬闊的雙肩,江湖上很少能看到如此魁梧的漢子!二人這才看清,在他後腰上系掛著四五隻兔子狐狸等小野獸,他那一雙腿,是用細皮帶子,緊緊扎著,兩側插著白翎短箭,像是用來獵獸的,只是並不見有弓!在他背後的十字揹帶上,卻插著一口彎曲的“弧形劍”,形式古雅已極。

這個人,由上到下,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力”的會合,說不出的那種英雄豪邁味兒!孫一鶴的話,他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只見他雙足一點,“呼”地像一片雪也似的,已來到了這座雪墳之前,低下頭向死者看了一眼,臉上立時現出無比的驚奇與憤怒之色!他鼻中微微哼了一聲,望著二人道:“你們是哪裡來的?這個死人是誰?”說著用手指了蒲大松的屍體一下,孫一鶴自負最甚,怎會把如此一個年輕的小子看在眼中,當下冷冷一笑道:“野小子,你不要管我們的事,打你的兔子去吧!”說著伸手向著蒲大松的屍身上抓去,可是他的手尚未觸及那具屍身,忽然一股絕大的勁風,猛然朝著他身上襲了過來!紫焰神君在江湖上。

也可說是一流高手,這股風力卻使得他身形大大地晃動了一下,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倒翻了出去!這樣一來,才令他大大吃了一驚,怒叱了一聲道:“野小子,你活膩了!”身子猛然一縱,已撲到了這高大青年身邊,掌中劍向外一抖,點咽喉,掛兩肩,冷森森的劍刃,像是一道閃電,劍峰上微微發出一片輕嘯。

在他出手的同時,甘紉秋也同時出手應敵!她因暗恨對方的多事,嬌軀騰起,施出了一招“推雲浪”,雙掌在空中發出了兩股勁力,直向這陌生青年身上逼去!他二人均可說是厲害的人物,聯合出手威力無匹!那豪邁青年一聲朗笑,只見他那雙結實的長腕,驀地向外一分,孫一鶴就覺得有一種潛力,加附在他雙掌之上,略一吃驚之下,對方右手中食二指,已朝著自己右手“分水穴”上捻來。

同時,甘紉秋在空中的身子,竟為這人一隻左手,逼得翻滾了出去!“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這個年輕人一現身手,孫一鶴夫婦都不由嚇出了一身冷汗,才知道,對方竟然是他二人生平僅見的一個厲害勁敵!孫一鶴向後一抽劍身,臉色極為難看地笑了笑,道:“朋友你報一個萬兒,我孫某人劍下,不死無名之輩!”這個身手詭異的青年,並不乘勝追擊,他用那雙精光閃爍的眸子,看著孫一鶴,冷冷地道:“你不必問我姓名,看你二人這種鬼祟的樣子,定非好人,你們想對這死去的人,有什麼用意?”說著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蒲大松的屍體,紫焰神君眼看到手的東西,不想為這個野小子從中搗亂而功敗垂成,早已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冷冷地道:“足下也是一個會武的人,當不會不知道紫焰神君孫一鶴這個人吧!”青年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莫非就是那個孫一鶴?”紫焰神君點了點頭道:“不錯!朋友,江湖上有一句話,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件事你不明白,還是少管的好!”長髮青年哈哈一笑道:“姓孫的,你既然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應該做些有頭有臉的事情,像這樣月黑風高之夜挖墳搜屍,算得了什麼英雄行為?真正的令人失笑了!”說到此,當真狂笑了起來。

此人聲音巨集亮已極,這樣一笑,四山幾乎都為之震動了,發出了極大的迴音。

孫一鶴和甘紉秋,都是又驚又怒,他二人顯然感到無法再忍受了。

就在他二人正要聯合出手之時,這個長髮青年笑聲一斂,聲嚴色厲地道:“孫一鶴,今夜你太不巧,偏偏碰上了我,其實你們來到了西北道上,應該打聽一下,事先防備我婁驥一手,也就好了!”這“婁驥”二字一出口,孫一鶴由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他以極為驚異的眸子打量著這個高大的入,喃喃地道:“莫非你就是大漠天山鵬婁驥?”說著他由不住後退了一步,長髮青年一聲狂笑道:“現在知道已太晚了!”孫一鶴忙向著愛妻使了個眼色,正要開溜,婁驥已冷笑了一聲道:“我也不是殺人的魔王,用不著這麼害怕!其實你二人也沒有什麼大罪,你們只為我解釋一下,這死者是誰?為什麼埋葬於此?你們又為什麼把他挖出來?如合情理,我就任你們自去,否則……”他那雙光亮的眸子,在二人身上一轉,接下去道:“……可就怪不得我愛管閒事了!”孫一鶴一聲冷笑道:“婁朋友,此事你有所不知……”說到此,他忽然雙拳一抱,只聽得“咔”地一聲,竟然自他袖內,驀地飛出一支小箭,只一閃,直向著婁驥面上射去。

孫一鶴伺機一聲大吼,身子猛然騰了起來,掌中劍“長虹貫日”劃出了一道銀虹,同時向著婁驥側身之上猛刺過去。

一旁的甘紉秋也嬌叱了一聲道:“打!”這位有“黃菊仙子”之稱的婦人,陡然打出了一對金針,兩線金光只一閃,直奔婁驥雙目之上飛來!如此情形之下,就見這長髮青年一聲長嘯。

黑夜裡,當空騰起了他偌大的身影,活像是一隻大鵬金翅鳥。

他身子驀然向下一落,帶出了極大的風力。

甘紉秋扭身就跑,可是這長髮青年左手揮出的風力,竟拖得她在雪地上翻了一個跟頭。

甘紉秋嬌軀猛轉,正要騰身而起,她身子方自竄起,尚未離開地面,就看見自那青年掌心裡飛出了一捧白雪。

雪光一現,這位小婦人,只覺得身上數處穴道,一陣發麻,頓時就如同是一尊塑像也似地立在當地不能動彈了!孫一鶴見狀大吃了一驚,他足尖飛點,快同飛隼也似地,已撲到了甘紉秋身邊。

就在這時,他聽見青年第二次發出了狂笑。

紫焰神君驀然回身,卻見自對方掌心之內,再次地飛出了一片雪珠。

這捧白雪,自對方手中發出,就像是灑出了一天銀星也似的,直向著孫一鶴身上飛來。

孫一鶴一咬牙,足尖一點,猛地騰空而起,就見那位有“大漠天山鵬”之稱的長髮青年口中怒叱了一聲:“好!”他右腕向外一撤,自掌心裡劈出了一股勁風。

這股勁風,迎著他先前發出的雪珠只一卷,那千百顆雪粒竟然霍地向上直捲了起來,其快如矢。

孫一鶴方自驚心,全身上下,竟有五六處穴道,為對方雪粒所中。

就見他騰空的身子,直線也似地落了下來,“噗”地插立在白雪之中,一動也不動了。

這種以雪打穴的手法,江湖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而青年施展得竟然是如此的熟練,不過拳手之間,竟然把這一雙江湖中一流的高手雙雙制服,真正可以說是技玄而異了!青年制住了男女二人,冷冷一笑道:“你二人本可倖免的,如此一來,可就自討苦吃了,又能怪得了誰來?”說著,他轉身走到蒲大松屍身旁邊,皺了一下眉頭,他實在不明白,這屍體有何用?想了想,就把他又放回雪洞之中,重新掩埋上白雪,回身向著這男女二人一笑道:“你二人對死者不敬,就罰你二人權充守靈孝子,在墳前停立三晝夜,到時我再來請你二人離去便了!”說著,右手一撈雪地上那領白熊皮披風,整個身子如同旋風也似地飄了出去,在這無邊的大雪原上,他身子就像是一支脫弦的箭也似的,只一閃,已失去了蹤影。

穹空裡閃爍著寒星,大雪似乎是停了,只是這寒冷的風,夾著雪粒迎面吹過來,更令人有些挺受不住,紫焰神君夫妻二人這個罪,該是多麼地不好受!西北星蒲天河停立在一塊山岩之下,悵望著無邊的雪原,內心有著無比的悲哀。

他原本以為可以在入夜以前,走出這片原野,誰知竟非如此。

現在,卻連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也沒有了,入夜以來,冷得更令人有些吃受不住,如何是好?蒲天河步出了山峰,他心裡想,無論如何,我要找一點東西吃吃才行!他身邊那頭小毛驢,凍得直打著哆嗦,卻是說什麼也不再跟著他走了,無可奈何,他只好把它身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留它在山峰下面了。

這時,雪雖然已經停了,可是注目望去,但見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山石樹木,大雪有半人多深,人行其上,都要提著幾分氣才行。

蒲天河強提著一口真力,以踏雪無痕的輕功絕技,一路馳了下去,約有盞茶的時間,仍看不到什麼人家。

忽然——在白雪茫茫的原野裡,他看見了一點燈光,那是一點微弱的黃光,在夜風裡閃爍著。

蒲天河不由精神一振,他想畢竟是有了人家,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一路賓士下去。

漸漸的,那燈光越來越近了。

他才看清,哪裡是什麼住家,不過是小小一座帳篷而已。

看起來,那不過是一座僅可容二三人的羊皮帳篷,立在偏過山崖的避雪地方,帳外懸著一盞鐵紅罩的馬燈,在寒風裡明明滅滅,搖晃不已。

蒲天河定下腳步,吁了一口氣,不禁有些失望。

可是無論如何,自己既然來了,總不能就此而去,何妨去叨擾一些飲食茶水再走?想著,覺得甚為有理,當下費了不少功夫,才騰翻到了崖上。

眼前這座羊皮帳篷,是結在附近的幾株樹幹上的,篷頂上已積了不少的白雪。

在這座帳篷一邊,搭有一個臨時的防風雪蓆棚,其下拴著兩匹牲口。

蒲天河抖了抖衣上的雪花,正要去叩這帳篷的門,卻聽得身後一個姑娘的聲音笑道:“我猜你一定會來的,果然沒錯!”蒲天河不由吃了一驚,他猛地轉過身來,卻見那個牲口棚內走出個長身玉立的姑娘!這姑娘二十左右的年歲,一張清水臉,冰冷冷的一雙大眼睛,上身穿著鹿皮背心,下身是八幅風裙,正望著自己微笑。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怔,可是定目一看,他忙抱拳施了一禮道:“原來是楊姑娘,在下失禮了。”

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追隨華山神尼身邊的弟子楊採蘋,這時她一隻手上抱著一束乾柴,另一隻手上拿著明晃晃的一把寶劍。

這時她微微一笑道:“蒲少俠找我師徒,有事麼?”蒲天河面色微微一紅,喃喃道:“我想向姑娘討些飲食,不知可肯方便?”楊採蘋瞅著他嫣然一笑,道:“這是小事,少俠一路風雪,凍壞了吧!”蒲天河搓了搓手,很是尷尬,這姑娘先收起了寶劍,又回過頭來,看了看雪地道:“你的牲口呢!”蒲天河搖了搖頭道:“我父子來時,原不曾騎馬,只有一頭小毛驢,卻因受不住冷,我留它在半路了!”楊採蘋忽然皺眉道:“蒲老伯父沒有來麼?”蒲天河不由緊緊咬了一下牙齒,道:“家父已經故世了。”

楊採蘋不由大吃了一驚,“哦”了一聲,蒲天河苦笑了笑道:“我已遵從他老人家遺言,葬他於雪嶺之上……”楊採蘋忽然改笑道:“你也不必太難受,人終歸是要死的……”說著那雙明媚的眸子,在蒲天河身上望著,帶著兒分安慰的口氣道:“蒲老伯能有你這個兒子,死也心安了!”蒲天河微微垂下了頭,不知說什麼才好。

雪地裡。

風嗖唆地吹過來,二人木然對立了一會,楊採蘋才嘆了一聲,道:“你看我,竟然叫你站在雪地裡,請進來吧!”說著身子一靠,已把羊皮的風門開了。

然後她欠身入內,帳篷裡傳出微微的燈光。

蒲天河實在是餓壞了,整整一天,水米不曾打牙,雖說是有一身的功夫,卻也是挺受不住。

他道了聲打擾,就低頭進入帳篷之內。

立刻他就感受到一陣溫暖,篷內生有一個小炭爐,那個華山多指師太,正自閉目在一塊羊皮之上打坐,篷頂上吊著一盞小小的燈籠。

蒲天河正要與老尼見禮,這尼姑已然睜開眸子,起身含笑道:“蒲少俠請坐,這裡沒有什麼好東西吃,先將就一下吧!”蒲天河慚愧地道:“如此已太打擾了!”楊採蘋這時已自一邊,取出一個厚厚的布包,由其中取出了一塊大餅,尚還有些發溫,又為他倒了一杯開水。

這些東西,在蒲天河看來,已是很難得了。

採蘋遞給他,含笑道:“你慢慢地吃,還多得很。”

蒲天河接過來咬了一口,不一會已把這塊鍋餅吃完,老尼忙施了個眼色,採蘋忙又取過那個布包,拿出了兩塊,蒲天河不好意思道:“夠了,大師與姑娘的恩惠,在下永不忘懷!”華山老尼微微笑道:“這又算得什麼,少俠,你只管吃吧!”這時採蘋在小火爐上坐下了一把小銅壺,水已然開了,她為師父及蒲天河每人泡了一杯香茗。

華山老尼嘆了一聲道:“令尊一生光明磊落,四海為家,不置財物,就是死時,也是如此簡單,天山埋俠不失俠義本色,令人可敬!”說著這老尼捻著胸前的念珠,又嘆了一聲道:“早知如此,我們也就不來了,令尊的死,我們幾個人,都莫辭其咎!”蒲天河苦笑道:“先父的病,是來到天山之後發作的,他老人家過去曾一再言說,要把軀體埋於天山白雪,如今竟然不幸華山老尼輕嘆道:“生死有命,蒲大俠既然有此夙願,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貧尼等吞為相知之交,理當在其墓前弔唁一番,蒲少俠,你肯於天明後引我師徒一去麼?”一旁的楊採蘋卻站起來道:“你要是不帶我們去”們自己去!”蒲天河嘆了一聲道:“姑娘如此說,愚兄再不允,也就太不通情理了!”採蘋見他答應下來,似乎很高興,當下翻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道:“你不要發愁路遠,我已做好了一個雪橇,本來想拉東西的,你可以坐上去,用馬拉著,才舒服呢!”老尼微微一笑道:“蘋兒你這是怎麼說話?”採蘋臉色微微一紅,扭了一下嬌軀,道:“師父你……”老尼呵呵一笑,望著蒲天河道:“蒲少俠不要見笑,這孩子都怪我太寵她,慣壞了!”蒲天河心懷父喪,自己沒有心情與她師徒說笑,這時吃飽喝足,本想告辭,可是對方師徒既然要到父親墳上祭弔,自己焉能有不陪同前去的道理。

當下只得耐著心留了下來,這時楊採蘋已為他鋪好了一床豹皮,含笑道:“蒲大哥,你躺下來歇歇吧!”蒲天河雖覺得自己一個男人,在帳篷內不大方便,可是對方那種落落大方的樣子,反倒使得他不好意思說些什麼,他恭敬地道:“謝謝姑娘,還是你去睡吧,我只坐一坐也就行了!”楊採蘋一笑道:“你跑了這麼多的路,坐一坐怎麼行?快躺一會吧,你我既屬俠義道中人,也不要大拘小節了。

大哥,你說是不是?”蒲天河暗道了一聲慚愧。

他抬頭看了這姑娘一眼,這是他第一次注意她,只見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正注視著自己,目光裡透著一種少女的多情與關懷。

當時,他很為感動地點了點頭道:“姑娘所說的極是,如此愚兄小睡一刻便是!”採蘋格格一笑,拿起了一床獸皮,道:“努!蓋上這個就不冷了。

我還要縫我的裙子呢!”蒲天河接過皮褥,見那華山老尼,又雙目下簾,靜中參悟去了。

他也是疲倦了,方自坐下去,卻見採蘋望著他一笑道:“你就這個樣子睡麼,背上還揹著這些個東西?”蒲天河道:“是!是!我都忘了!”說著解下了背上的行李袋子,還有他那一口長劍,楊採蘋望著他,道:“那‘五嶺神珠’我還沒有見過,蒲大哥,你可以開啟來讓我看一看,開開眼界麼?”此言一出,就見蒲天河暮然一驚道:“不好!”他猛然翻身站了起來,雙目發直道:“不是姑娘提起我倒是忘了……”說著轉身就走,楊採蘋不由嚇了一跳道:“怎麼一回事?”華山老尼也睜開了眸子道:“少俠有什麼急事不成?”蒲天河長嘆了一聲道:“那五嶺神珠,我竟忘記由父親身上取下,一同埋在了雪地裡,大師你看,如何是好?”華山老尼雙眉微微一皺道:“令尊下土之時,可有別人看見?”蒲天河呆了一呆道:“紫焰神君孫一鶴夫婦在側眼見,大師,這莫非有什麼關係麼?”華山老尼聞言之後,面色微微一變,嘆道:“你太大意了!”他猛然站起來道:“我現在就去一趟,也許尚能碰見他二人,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楊採蘋驀地抓起了一口劍道:“我去帶馬,蒲大哥,我們一塊去!”蒲天河匆匆背上了劍,華山老尼揭開了帳篷,步出篷外,蒲天河含愧道:“此事何敢勞動賢師徒?還是我自己去吧!”華山老尼哈哈一笑道:“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蒲少俠,你也許不知道,這五嶺神珠,乃是一件領袖武林的信物,關係著江湖的一步劫運,卻是丟失不得!”蒲天河怔了怔道:“也許並未遺失也不一定!”多指師太苦笑了笑,道:“孫一鶴夫婦豈是騙得過的人?神珠如落在他二人手中,勢將天下大亂,此事冒失不得,貧尼實在是放心不下,要親自去看過才能安心!”這時楊採蘋已把兩匹馬牽了出來,馬鞍上繫有一盞明燈,華山老尼騰身騎上一匹,道:“蘋兒你也去麼?”楊採平這時也縱上了另一匹,只見她一帶馬韁,行到了蒲天河身邊,喚道:“蒲兄快快上來,我二人合乘一匹如何?”蒲天河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不由臉色一紅,這時華山老尼已帶馬疾馳而下,楊採蘋在馬上急急磕著蠻靴道:“快上來呀!”蒲天河急切間無從多慮,當下道了聲:“愚兄失禮了!”身形騰處,不偏不倚地已落在了鞍上,楊採蘋雙足一磕馬腹,這匹馬潑刺刺地疾衝而下。

兩騎快馬行馳在大雪原野上,就像是兩支射出的強弩,不一刻已到了巍巍的天山嶺下。

忽然,一騎快馬迎面而過,帶出了滾滾的漫天白雪,山道狹窄,差一點與二人的馬撞在了一塊,這匹馬被驚得暮然揚起了雙蹄,發出了唏聿聿一聲長嘯!蒲天河大吃了一驚,他口中叱了聲:“姑娘小心!”猛地一按馬鞍,整個身子霍地騰空而起,楊採蘋也驚叫了一聲,猛然拔身,只是她起勢張皇,差一點摔到一邊,蒲天河就勢用手一拍,二人才又輕飄飄落在了馬鞍之上。

這時前行的華山老尼,也自警覺,三人回頭望時,那匹馬,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

楊採蘋不由怒道:“豈有此理,我們追上去!”華山老尼冷冷笑道:“奇怪,這馬上之人,好像是鐵手丐駕天一的樣子,此時此刻,他如此張皇的賓士,莫非還有什麼急事不成?”蒲天河聞言不由甚為焦急道:“我們還是快一點去吧!”說著帶馬疾行,兩匹馬登上山路,一路疾行了下去。

不久,就看見了前面的雪墳。

蒲天河勒住了馬,道:“就是這個地方,我們下來吧!”經過如此長途的疾奔,人馬都見了汗,華山老尼自馬上飄身而下,一言不發,她白眉微皺,心中暗晴想,鐵手丐怎麼會才走呢?她又想到了孫一鶴夫婦,不由微微發出了一聲輕嘆,這些武林中的高手,正人君子,原來都是具有雙重面目的人,真令人齒冷。

這麼想著,她面上由不住掛上了一個冷笑,心中暗暗忖道:“果真如此,我老尼姑又豈能與他們善罷甘休?”想到此,卻見前行的楊採蘋忽然驚呼了一聲:“師父快來看!”多指大師的身形猛然縱了過去,卻見蒲天河手指著雪原上兩個人影道:“大師請看,這兩個人,不正是那孫一鶴及甘紉秋麼?怎麼會……”說著他猛然騰身過去,多指師太及楊採蘋也忙跟著撲了過去,三入就近一看,果然不錯。

只是雪地裡,木像也似地立著兩個人,正是紫焰神君孫一鶴及甘紉秋!蒲天河冷冷一笑道:“孫大俠雅興不淺,如此寒夜,來此作甚?”他說了這句話,直向雪地裡的孫一鶴望去,卻見孫一鶴仍是一動也不動,臉上帶著一種極為愁苦的神色。

這時多指師太大驚道:“蒲少俠,莫非你還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人,已經為人家點了穴道了!”說到此,他向著楊採蘋道:“蘋兒,你快快掌過燈來!”這時楊採蘋已把馬燈拿了過來,就著燈光,細細一看,只見孫一鶴、甘紉秋滿臉風雪,整個身子都似乎凍得僵硬了。

蒲天河皺了一下眉道:“這事真奇怪,什麼人把他們二人定在此地?”說著回頭望著老尼道:“大師看此事如何處理?”多指師太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沸,此事依貧尼之見,還是先把二人解救過來再說!”蒲天河點了點頭道:“正合我意!”說著向楊採蘋點了點頭道:“姑娘幫我為二人解開穴道如何!”楊採蘋點了點頭,走到了甘紉秋身邊,見她杏目圓睜,娥眉上挑,彷彿是憤怒到了極點的樣子。

那樣子看來像是正要騰身而起,而忽然為人所點了穴道,只見她身形半側,足尖點地,看起來滑稽得很。

楊採蘋插起了手上的馬燈,一笑道:“甘師姑,你忍著點痛,待我為你解開穴道就好了!”說著雙手猛然探出,一前一後按在了她身上,用力地一拍一抓,甘紉秋的身子,就像不倒翁似地晃了起來,可是身子仍然是立在原地未動,穴道顯然沒有解開。

華山老尼不由一驚道:“你閃開,待為師來!”只見這個老尼姑,身形向前一撲,雙手向外一抖,已按在了甘紉秋雙肩之上。

她暗中施展出內功真勁,在甘紉秋雙肩上一壓,這是華山派開穴和血祕訣,隨著她口中一聲喝道:“甘施主醒來!”說著,身形一飄,已出去了丈許以外,眼看著那甘紉秋立在雪地裡的身子,疾速地晃動了一下,仍然是立在原地未動!如此一來,不由使得在場三人都大大吃了一驚!華山老尼也不由得臉色一紅,道了聲:“怪哉!”這時蒲天河已撲到紫焰神君孫一鶴身前,只見孫一鶴面色青白,雙目發直。

蒲天河冷冷道:“孫大俠,失禮了!”說著雙手在他兩處穴眼上一合,一抖,不想那孫一鶴身子顫抖了一下,面上卻帶出一種極為痛苦之色。

華山老尼見狀忙道:“少俠且慢!”說著她吩咐楊採蘋道:“蘋兒,你把燈籠挑高一點!”採蘋依言把燈籠就近,華山老尼細細在孫一鶴雙目臉上看了看道:“他二人遇見了高手,點中了穴道,這人手法詭異,天下罕見!”蒲天河甚為驚異道:“俠尼何以見得?”華山老尼嘆息了一聲道:“少俠只看他二人目光呆滯,鼻現青筋,豈不是典型的為人點中穴道模樣,只是何以解它不開,就令貧尼想不通了!”三人再看這孫一鶴,牙關緊咬,面現青白,雙目之中,竟滾出了兩行淚珠來,狀似痛苦之極!蒲天河忽然想起來道:“是了,莫非是駕天一所為不成?”華山多指師太搖頭冷笑道,“賀施主武技超人,卻未必是此二人敵手,更不至於把他二人點了穴道……”說著連連搖頭,接道:“賀天一出身衡山五雲梯太極門中,太極門下點穴手法,雖是不凡,可是貧尼尚解得開來,他二人絕非賀天一所害,此點貧尼可以斷言!”採蘋忽然道:“蒲大哥還是先看一看,那五嶺神珠是否失竊再說!”一言提醒了蒲天河,當下忙自轉身父親雪墳,見仍然完好,就小心地挖開了墳墓,捧出了父親屍體,內心一陣傷心,不覺流下淚來!為了自己一時糊塗,竟然使得父親靈柩難安。

華山老尼師徒,雙雙在蒲大松靈前行了大禮。

卻見蒲天河忽然搖頭嘆息道:“後輩不肖,竟然把父親傳下的五嶺神珠遺失了!”華山老尼皺了皺眉道:“你可仔細找過?”蒲天河嘆息了一聲,道:“已找過了,想必是此二人所為!”說著猛地縱身過去,在孫一鶴身上搜了一遍,楊採蘋也過去在甘紉秋身上搜了搜,均不見神珠下落。

華山老尼嘆了一聲道:“此事少俠要冷靜處理,依貧尼看來,須待此二人救轉過來之後,也許可以追問一些端倪來!”忽然,楊採蘋口中驚叫道:“師父快看,甘師姑是為人用飛雪點中了穴道。”

二人一驚,立時走了過去,卻見採蘋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