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湮滅的分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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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湮滅的分舵
第八章 湮滅的分舵
時間是不會等人的，一天的時間，對於楚蕭蕭來說，像一個時辰；對於其他人來說，像是一個世紀。
昨天晚上，楚蕭蕭已經告訴了他們他的作戰計劃，今天晚上一到，他們就會讓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的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因為在楚蕭蕭的計劃中，現在在一月十三分舵中的人已經與死人無異。
若水門的弟子們等了太久了，她們要將自己所有的能量都爆發出來。她們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嗜血的興奮了，這一次，無論如何，她們一定會徹底摧毀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
時間總是平等的，很快，黑夜再一次籠罩了大地。
夜，還是一樣的靜謐。
無論什麼時候，夜都是靜謐的。
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坐落在山腰上。
上官珍珍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因為坐落在山腰上的地方，別人進來出去都不容易。只是，楚蕭蕭並不是一個笨蛋。他已經知道該如何進犯這所“完美防禦”的分舵了。
天空很黑，但是月亮很亮。突然，一道人影飛過，她衣冠楚楚，她的頭上盤了個髻，輕鬆優雅。剩下的髮絲散散的飄在身後，停了一會兒，纖纖玉足微微一蹬，身影略出去十幾丈，消失在了朦朧的星光裡。
同樣的一道身影，在青龍會的分舵上盤旋了一週後，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黑影又掠了回來，來到了秦煙嵐面前。“秦掌門。”說話者不是陸倩兒是誰？“徒兒已打探清楚了，一月十三分舵，走動的守衛有兩百餘人，這些我和真真就能解決；西廂房內有大多數的兵士，大約八千餘人；西廂房後面有個馬廄，裡面大約有兩千餘匹馬，都是寶馬。我們可以派遣任何兩個人，打通後面的牆，將大多數馬匹放走；東廂房分為四個部分：中間的是上官珍珍的寢室，周圍三個分別是議會廳，葉老二的寢室和一間很空的房子；上官珍珍的房子隔音效果良好，但是她本人現在在議會廳。議會廳裡還有另外四個人。北面有個倉庫，專門放一些武器的，但是應該很久沒人用過了；弓箭手們和騎兵們都住在南面的房子，不過弓箭手的枕頭下面就是弓箭，在胸口握著箭筒，看來都是一群訓練有素的人。”
陸倩兒終於結束了她長長的彙報。
這時，楚蕭蕭和秦煙嵐的眉頭已經微微地鎖了起來。他們本來是決定兩個人一起對付上官珍珍，長老護法們先對付首領和葉老二，其餘人再去攻打別的兵士，現在看來……
“蕭兄，你不妨先等一會兒，”陸平山此時露出了一個神祕的笑容，“若水門’的人只要攻打步兵就好了，至於剩下的弓箭手和騎兵嘛……”陸平山向後看去，後面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和他們也隔了挺遠的。楚蕭蕭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楚兄，賢弟馬鳴風帶著我們黑風寨的兄弟來助大哥你一臂之力。”馬鳴風下了馬，一身鎧甲襯得他耀眼奪目，像是要爭奪全世界的風采一樣。
皇甫蒿和歐陽御劍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鎧甲，身側掛著一柄長長的劍，對著楚蕭蕭和其他人自信的笑了笑。
楚蕭蕭一看，簡直恨不得高興地歡撥出來：“馬兄，你能來簡直太好了，我真的好高興。”
“沒關係，能為楚兄效勞，小弟三生有幸。”馬鳴風笑了笑，但是卻沒聽見陸平山的嘀咕：“楚蕭蕭認識你，是我陸平山的四生不幸。”原來他還在惦記那一晚上沒有睡到床的事情。
秦煙嵐站了出來，向馬鳴風行了一禮：“馬兄真是一代豪俠，小女子能和你結交也是三生有幸。”
馬鳴風看著這位漂亮的姑娘，竟然陷入了呆滯：“好美啊……敢問姑娘芳名？”馬鳴風在撇到楚蕭蕭不悅的目光後，收斂了一下，問道。
被他這麼一看，秦煙嵐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拽著楚蕭蕭的一隻手，羞羞的回答道：“小女子秦煙嵐，‘若水門’掌門人。”馬鳴風頓時愣住了，這麼美麗溫柔的女子，竟會是掌門人？
“馬兄，”楚蕭蕭意識到形態有些失控，趕緊出聲道，“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夜襲青龍會分舵吧，這種事情……我們回去再說，行不行？”當下，最重要的不是秦煙嵐怎麼當上的掌門人，也不是她和楚蕭蕭有什麼關係，而是他們到底應該怎樣偷襲青龍會1月13分舵，怎樣滅了上官珍珍。
於是，大家只聽得見楚蕭蕭的低沉的聲音：“按照原定計劃，只不過弓箭手與騎兵由黑風寨的兄弟代勞。陸倩兒，你和顧真真先解決掉走動的守衛，儘量不要發出聲音，若是發出了，就用密室傳音告訴我，九位長老就要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掉他們，然後直接攻向會議廳。我和秦煙嵐隨後過去接應。然後就是剩下的人出馬的時候了。大家沒有意見吧？”楚蕭蕭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了戰略部署，然後等待著大家的反應。
“好，就是這麼定了。”馬鳴風首先同意，隨後，人們陸陸續續的同意了。
“三，二，一，行動。”隨著楚蕭蕭一聲令下，陸倩兒和顧真真雙雙攜手飛躍下去，就像兩隻輕靈的燕子，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步一步的被黑暗吞噬。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楚蕭蕭突然聽見了顧真真的聲音：“所有人都解決完畢，屍體已被風化。”
楚蕭蕭心中一驚：這麼快，這麼狠？這完全不像他所認識的兩個女子的作風。不過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立刻狠聲下令：“所有人，出發！”
這一聲發出後，先有兩個人雙雙掠下，隨後是九個人，再隨後就是一群數不清的黑壓壓的人，紛紛從對面的山上落下。
頓時，安靜的一月十三分舵，頓時殺聲大起。
步兵們被吵醒後，大多數人還沒有看清殺自己的人長得什麼樣子，就已經倒地長眠了。若水門的女弟子們，看起來個個弱不禁風，但真到了動起手來的時候，卻一個個比蛇蠍還狠。因為她們都是若水門的人，而且她們太久沒有嚐到這種嗜血的興奮了，若水門的人，殺起男人來，手下絕不留情！
一柱香的功夫過去了，若水門所負責的步兵營已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士兵全部身亡，若水門弟子傷二亡一，活著的人都在打坐練功，快些恢復自己的戰鬥能力。
馬鳴風帶著的人也衝進了房間裡一陣撕殺。但是因為對方都是有弓箭的人，所以自己的人馬就沒有若水門的弟子們那麼幸運了。纏鬥了一個時辰多，才幾乎剿滅對方，自己也損傷了不少人。
秦煙嵐，楚蕭蕭和九位長老們先他們一步衝進了議會廳，當在座的人們看見了來者何人的時候，都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楚蕭蕭，你你你，你竟然沒死？”上官珍珍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我的一掌盡了全力，他不可能不死的，不可能的。”
“哈哈，”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蘇芮竟然笑了出來，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死？這詞兒不適合用在楚蕭蕭身上。因為他是一個變態，絕對沒有人能殺死他，更何況你一個小小的舵主？”說到最後，蘇芮的眼中已經閃過了一絲的輕蔑。
蘇芮還記得楚蕭蕭剛來若水門的樣子。在全身經脈俱碎，丹田震裂的情況下，憑著一口氣，竟然活生生的撐過了一天一夜，撐到了秦煙嵐練成“冰晶雪蓮”的雪蓮丹，撐到了被救治的時候。這早已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一般人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然，上官珍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再也不笑了：“那麼，這一次，我就讓他徹徹底底的死一次！”
話說間，上官珍珍已先一步動手。楚蕭蕭和秦煙嵐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也紛紛出手。而那九大長老則負責其餘的首領。
一盞茶了，雙方沒有傷亡……
一炷香了，雙方依然沒有傷亡……
快到一個時辰時，上官珍珍突然暴喝了一聲：“隱藏實力，出來吧。”楚蕭蕭和秦煙嵐知道形勢有變，立刻出手欲阻止上官珍珍說話，但已經晚了。
一眨眼的時間，四周都是人，都是青龍會的人。他們一個個全副武裝，一看就知道是受了極好的訓練。上官珍珍現在用出了他們，就說明她已是在拼死一搏了。
楚蕭蕭和秦煙嵐還是沒有停歇，上官珍珍卻顯得越戰越勇：“呵呵，交了一個幫手來你就以為能打敗我了？痴人說夢。這位姑娘，我看你長得還不錯，不如加入我們青龍會如何？”
秦煙嵐聽到這句話以後，竟然也笑了：“呵呵，上官舵主腦子是不是被打傻掉了啊？我加入青龍會？我放著好好的掌門人不當，去當個像你一樣的舵主？你真有意思。”說話間，秦煙嵐已經從劍鞘中拔出了劍，楚蕭蕭也一把抄過旁邊一個死去計程車兵的劍，他們一起向上官珍珍揮去，用的竟是“乾坤劍法”。
這是雙修的劍法中的一種，需要使用的兩個人心有靈犀，否則劍術再高也沒用。楚蕭蕭和秦煙嵐完全沒有練過“乾坤劍法”，但是在危機的時刻，他們所使出的劍法雖然招數與“乾坤劍法”格格不入，但是心法卻早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不過上官珍珍很快就看出了破綻，因為畢竟他們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劍法。上官珍珍知道：只要一個人手裡沒有劍，另一個人必敗。秦煙嵐的劍和她有靈性，自然不易奪走，楚蕭蕭的劍就好奪的多。
三十招間，楚蕭蕭手中的劍已經到了上官珍珍手裡，上官珍珍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楚蕭蕭自然不可能從活生生計程車兵手中搶劍，凝聚內力也需要時間，情急之下，楚蕭蕭竟然赤手空拳，以拳當劍，繼續配合秦煙嵐：“你知道嗎？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緊握雙拳也是很好的武器。”
他好像看到了上官珍珍眼中不停轉變得顏色，顯示興奮，但是隨後這種興奮瞬間變成了嗜血的光芒。
再看九位長老，在上官珍珍爆發了隱藏實力後，她們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在人數上佔據壓倒性的優勢了。
突然，所有長老聚到一起，八位長老圍住了蘇芮，為蘇芮提供了一個絕對安全的空間。而蘇芮，則盤腿坐下，抱元守一，漸漸地，身上發出了黑白兩光。八位長老見勢，立刻收勢，並排一列，架出了保護罩。突然，蘇芮一個睜眼，身上的光竟然慢慢的發散開來。大家運功抵擋，但是武功稍稍不濟的人，無論被什麼光線觸碰到，立刻就會化為飛灰。
所有人微微一驚，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時蘇芮使出的招數竟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陰陽訣”。上官珍珍見勢不妙，立刻轉移戰場，和楚蕭蕭他們飛入院子裡，繼續纏鬥。
蘇芮是所有長老中年齡最小，但卻是武功最高的一個，而且她長得很好看，人也很有趣，所以整個若水門的人都很喜歡她。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蘇芮蘇大護法竟然會“陰陽訣”。
此時，所有在打鬥的兵士，已經消失了一半。蘇芮眼看力氣就要不支，突然，身後一股熱流，源源不斷的湧來。八位長老此時，一手繼續支撐著保護罩，另一手卻源源不斷的向蘇芮運送真氣。她們都知道，這一仗，絕對不能輸，輸了就是死！所以現在她們的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這個深藏不露的蘇芮。
蘇芮眼見如此，立刻使出渾身的力量，從八位長老中沖天而起，雙手合十，然後爆發了全部的力量，就連衣襟都被她的真氣震得漫天飛舞，這種強大的氣勢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八位長老立刻盤膝坐下，不斷地加固她們的保護罩，來抵擋這致命的一擊。
只是，當這一擊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們的保護罩還是狠狠的震動了一下，生生地裂開了一個口子。單單以蘇芮一人之力，竟能將八位長老用盡全力的保護罩震開，而且還是在實力完全分散的時候。
如果蘇芮單單是對著這個保護罩加以攻擊，那麼現在，相信就算罩裡還有八十位武功相當的長老，也逃不過一死。因為這一擊的威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蘇芮一擊過後，房間中的人頓時幾乎全部消散，一陣迷茫的飛煙過後，一時間，房間中只剩下了十個人不到。
但是，蘇芮卻也同時因此力氣不支，像一塊石頭一樣落下，眼看就要著地，八位長老卻沒有一個能脫身去救她的。正當所有人都認為蘇芮必死無疑的時候，兩道嬌小的身影衝進了人們的視線，然後以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速度從手中輸出了真氣，將蘇芮緩緩托起，然後她們一躍而起，在空中向著蘇芮的前胸後背雙雙打入真氣，這時，人們才看清了這兩個人的面貌。
顧真真和陸倩兒。
八位長老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們知道，只要有她們兩個在，蘇護法一定不會有事的。
於是，她們則只需全力對付這些散亂的兵士。十個不到的人，在八位長老的兩輪攻擊下，終於全部死光。
唯一詭異的是，諾大的一個房間，在死去了眾多的人以後，房間中只剩下了幾十具屍體。一時間，整個房間冷清的有些可怕。
上官珍珍看到自己的屬下全軍覆沒，立刻停下了攻勢，站定，面對著楚蕭蕭他們。
楚蕭蕭和秦煙嵐也停了下來，面帶微笑的看著上官珍珍。
“好吧，我輸了，輸在了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上官珍珍頓了頓，抬起了頭，看著星空。停頓良久，終於再次開口：“我死了，沒關係，因為我身後是諾大的青龍會。你們殺了我，以後將會麻煩連身。不過，我上官珍珍一世英名，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她從袖口中緩緩的拔出了一個小花筒，毫不猶豫地拉響了引線。
頓時，上官珍珍的臉上又充滿了笑容：“青龍令主會為我報仇的，我相信，他會的。”
楚蕭蕭想衝上去阻止，但可惜為時已晚。小花筒發出了無比絢爛的光芒，射向了漫天的繁星。
上官珍珍立在原處，一動也沒有動。
秦煙嵐立刻察覺形勢不對，一把拽過楚蕭蕭，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向後退去。
楚蕭蕭還呆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上官珍珍笑靨如花的面容，極其優雅的身體，在光芒中爆炸開來，隨之爆炸的還有一句話：“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殺了我。”話是那麼平靜，那麼堅決，但是卻有著雷震天下的氣勢。
一陣絢爛的光芒過後，上官珍珍所處的地方，只有一小片一小片的碎衣服和一些碎骨頭。上官珍珍就算是死也沒有全屍。
她生前作惡多端，按理說現在是她的報應，但是楚蕭蕭沒有高興起來，因為他總覺得這報應未免太殘忍了點。
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全部覆滅，若水門死去一個弟子，“黑風寨”傷亡一百餘人。所有人都覺得，這一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