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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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無所遁形
第七章 無所遁形
一轉眼，楚蕭蕭又在這個莊園裡呆了三天多，當然，他也透過飛鴿傳書告訴了陸平山他們，叫他們不要為他擔心。
山洞裡。
“哎，我們還白白為那個姓楚的大頭鬼擔心了那麼久，我當他是怎麼了，感情是去找他夢中初戀了，他怎麼不去死呢？”陸平山收到了楚蕭蕭的飛鴿傳書後，氣得直跺腳。奈何楚蕭蕭沒有告訴他自己的所在，否則就算是天皇老子在，陸平山也要把楚蕭蕭踩成肉泥。
一旁的玉羅蘭看到了陸平山這個樣子後，不禁掩著嘴，咯咯的笑個不停。陸平山看到自己有所失態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傻呵呵的笑了幾聲。
不過，玉羅蘭的神色很快就透出了一絲悲傷，而這也被陸平山看在眼裡。陸平山走過去，輕輕地摟住了她，附在她耳邊說：“哎呀，你怎麼能這麼關心他呢？你不過見了他幾面，怎麼這麼對他死心塌地啊？”說完，玉羅蘭的臉微微紅了，而陸平山的眼睛裡，也不禁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現在卻像一個女孩子似的，看的玉羅蘭不禁有點好笑。於是，玉羅蘭輕輕地摟住了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說：“好了，我以後不理他了，我只理你一個男人，好不好？”陸平山望著她那種小鹿一樣的神情，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拉起了她，罩上了她的嘴脣。
玉羅蘭早已習以為常，不過，每次他的吻，都會給她帶來一種新奇的感覺。久而久之，她不禁問自己：這是愛嗎？
許久，陸平山放開了她，拉起她的手就直接奔向遠方。玉羅蘭一驚，“你難道要去找楚蕭蕭？”
“不是，”陸平山神祕的一笑，“我要去找一些無所不知的人。別忘了我們的腰牌，沒有他們，我們寸步難行！”
玉羅蘭也笑了：“原來還真有你的，即學即用啊。”本來是楚蕭蕭留給自己的後路，現在沒成想暴露了自己的所在地。雖然兩個人都是他的好友，但他也知道陸平山的秉性，一鬧起事來，莫說是若水門，就是天皇老子的地盤，也能被他煩的雞犬不寧。
遠在千里之外的楚蕭蕭似乎有了感覺，但是他又不清楚這種奇特的感覺是什麼，他還以為是因為最近碰上了秦煙嵐，所以心緒不寧導致的。。
黑風寨。
“陸大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啊，”黑風寨寨主馬鳴風一聽是陸平山來到此地，不敢怠慢，趕緊出來迎接，“不知此番陸大俠前來，所為何事啊？”
“實不相瞞，此次在下攜帶玉羅蘭玉姑娘前來，是為了請求你們幫在下打聽個事兒。”陸平山一看寨主如此爽朗，於是也不多磨嘰，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不知各位認識楚蕭蕭否？”
“當然，楚大俠大名豈不是人人皆知？莫非他有麻煩了？”馬鳴風一聽到對方是為了楚蕭蕭前來，立刻有所防範了起來。
陸平山見狀趕忙擺手道：“閣下誤會了，我們都是楚蕭蕭的至交好友，只不過前些日子，他說他要出去辦事，所以才將這兩塊牌子留給了我們。”說罷，他急急地從口袋中掏出了牌子，“只不過，他給我們來信說是遇見了他的情人，所以才會耽擱些日子。”陸平山一緊張，竟把什麼都抖了出來，玉羅蘭在旁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陸平山自知理虧，撓了撓頭，吐了吐舌頭。
馬鳴風見這兩個人沒有任何惡意，更是對自己無絲毫保留，當下就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好的，我馬鳴風保證，一定會在兩天，不，一天之內找到你們的楚兄和他的小情人。”馬鳴風說出這句話時，對著他們兩個壞壞的一笑，又接著道，“諸位也不適合再走遠路，如果不嫌棄，就請在鄙人的山莊內住一夜，明天，我們兄弟定當找到他們兩個。”
陸平山和玉羅蘭一看見馬鳴風這樣保證，立刻心花怒放，當即就答應了他。
不知道馬鳴風是不是故意的，竟然給他們兩個人安排了一間房，最要命的是，這張房裡只有一張床。
陸平山苦笑著吐吐舌頭：“怎麼楚蕭蕭交的朋友都這麼壞啊？”
本來他覺得，好不容易到了黑風寨，終於可以睡睡大床了，怎料到……玉羅蘭看見他的神情，笑了一下：“要不，今天我睡地上？”
陸平山連忙搖搖頭：“不行，大丈夫怎麼能讓女子受苦，我睡地上，我睡地上。”說完，他就躺在地上，像模像樣的睡著了。
玉羅蘭望著他熟睡的臉旁，禁不住露出了母親一樣慈愛的微笑。她走到床邊，伸出纖纖素手，抱起了**的錦被，輕輕將它蓋在陸平山身上，然後細細為他掩好錦被，才翻身上床，輕輕閉上了眼睛，嘴角依舊掛著微微的笑意。
只是地上的陸平山可不怎麼好過。如果每天玉羅蘭都這樣，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一不小心他和她……那楚蕭蕭會不會扒了自己的皮？
管他呢？陸平山心想：反正楚蕭蕭現在正在和他的小情人約會，肯定管不著他倆。念及至此，陸平山終於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頭一歪，沉沉的睡了。
這個時候，楚蕭蕭和秦煙嵐正坐在若水門莊園裡的草地上，看著星空。
“蕭蕭哥哥，你還記得嗎？十幾年前，我們也曾經這樣看著星星。那時的星星好美，好亮，和現在的星星一樣。只是那時，我們還都是小孩子。”秦煙嵐甜蜜的挽著楚蕭蕭的臂膀，回憶著。
楚蕭蕭也在回憶。他想起了他和秦煙嵐成親的時候，又想起了秦煙嵐搬家的時候。現在他們終於又走到了一起，這十年的時間，彷彿一眨眼就過去了。好快，好快。
“煙嵐，”楚蕭蕭轉頭對著眼前的女子，似是有千言萬語，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此時的星光下，秦煙嵐顯得異常的美麗。柔柔的月光照著她的眼睛，顯得更加的朦朧，就像雲裡霧裡的春山。
楚蕭蕭嘆了一口氣：“煙嵐，你也許還不知道，其實我……”楚蕭蕭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混混，而且成親的事，也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你是第七種武器。”秦煙嵐用一種極其平靜的口吻說到，“但是沒關係，無論你是什麼，我都要和你走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如此柔軟的一句話，從秦煙嵐口中說出來，卻帶著一般人無法想象的堅毅。
楚蕭蕭知道自己再怎麼辦，也無法撼動她的決心，於是只能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髮絲：“但是，我面對的敵人，是青龍會啊，就算是第七種武器，也不可能毫無風險的回來，況且第七種武器也許本來就不應該存在……”
秦煙嵐捂住了他的嘴，認真的說：“如果第七種武器不存在了，那若水門掌門也就會消失。”隨後她頓了頓，“無論劍到什麼地方，劍鞘永遠不會離開。”
楚蕭蕭苦笑了一下，什麼時候秦煙嵐變得那麼痴情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說到正事上了。楚蕭蕭首先開口：“煙嵐，你願意陪我搗毀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嗎？我不勉強你。”
“呵呵”秦煙嵐吃吃的笑了一下，“我都說過了，無論你到哪裡，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好，那麼我準備，在晚上的時候，摸清他們分舵的地形，然後這樣可以為我們的攻擊帶來優勢，還有，……”楚蕭蕭在草地上比劃了一會兒，停住了。
“誰？”楚蕭蕭警戒的向後看去，但是後面的人卻絲毫沒有惡意，反而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楚蕭蕭攔在了秦煙嵐身前，卻聽見後面的秦煙嵐驚喜的喊了一聲：“蘇護法！”
“不錯，在下正是蘇芮。”蘇芮看見了楚蕭蕭戒備的樣子，立刻做了自我介紹，“我是煙嵐的師傅，也是若水門的護法之一。”
“哦，對不起了，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蘇護法見諒。”楚蕭蕭自知認錯人了，立刻露出了笑臉。
“呵呵，小情侶在這裡約會啊？”蘇芮雖然已經三十有餘，但因是所有師傅中年紀最小的，所以心境也和別人大不一樣，“沒事，呵呵，我就是來看看你們幹什麼呢。對了，剛才聽你們說要去搗毀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好好好，算我一個，其他長老護法也一定算上，我們整個若水門都算上！”
楚蕭蕭一聽，也有一點不好意思，剛想拒絕，卻聽見秦煙嵐說：“好好，太好了，我們都算上，蕭蕭哥哥就能少好幾份危險了！”
楚蕭蕭一聲苦笑：“可我這一條賤命，不值得你們為我冒險。若水門向來與世無爭，這一次若是毀在我手上，我怎麼向你們的歷代長老交代啊？”
“你錯了。”正蘇芮張張最，正想說話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青龍會是什麼實力？就算我們不去招惹它，它一樣會攻到我們頭上，與其被動著坐以待斃，不如跟著你小子去滅了它。”羅胤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蘇芮身後走了出來。
“對啊，蕭蕭，你也不想想，在這種時候，我們若水門怎麼能獨善其身，怎麼可能不被圈入這場紛爭，對不對啊。”蘇芮搖頭晃腦的樣子很可愛，但是她的語氣卻是很嚴肅的。
楚蕭蕭現在想推脫，也找不到好辦法了。於是，他只能點點頭。然後擺一擺手：“那麼大家先去休息一下，後天晚上，我們就去夜探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
“好，就聽你說的。”蘇芮和羅胤點了點頭，一轉身，一拂袖，頓時消失在了黑暗中。
“煙嵐，”楚蕭蕭目送兩人離去後，轉頭向著秦煙嵐，“你怕嗎？”
“怕什麼？”秦煙嵐笑呵呵的伸手，撫了撫楚蕭蕭眉上的皺紋，“和你在一起，死都不怕。滅一個分舵，有什麼可怕的？”
“好的，那我們後天就出發！”楚蕭蕭眉上的皺紋終於舒展開了，恢復了笑容，“我們先去睡覺吧？”
“不嘛，”秦煙嵐撒嬌道，“我們今天就睡在這裡，好不好？”
楚蕭蕭一把摟過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髮絲，然後迷人的微笑了一下，輕輕吻住了她的嘴脣，秦煙嵐腦子一片空白，雙手環住了楚蕭蕭的脖子，合上了雙眼。
梔子花沿著湖邊開放著，花瓣散發出了幽幽的香氣。湖水粼粼的泛著光，月亮把它的光芒柔柔的灑在了他們身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世間最美麗的景象。
夏夜的微風吹過一朵朵梔子花，月光和星光融合在一起，照在秦煙嵐的潔白的，細細的腰上。
她的腰上怎麼會有一粒粒的晶瑩的汗珠？
楚蕭蕭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這才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她。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是什麼能讓一個人的變化這麼大？十年前，她只是一個小孩子，現在，她卻已經成了掌門。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可以一直愛他十年！
十年來，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第一個用上真心的人。
夜已闌珊，楚蕭蕭不想再多想了，因為以後的日子，他絕對不能讓秦煙嵐受傷，一點也不行！
伸出手，楚蕭蕭輕輕地拂上秦煙嵐熟睡的面龐，他滿足的嘆了口氣，極其富有佔有慾的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面帶笑意的合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黑風寨裡。
馬鳴風一大早就候在玉羅蘭和陸平山的房門前。帶到陸平山整理好衣服出來時，馬鳴風立刻扯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哎呀，陸兄，我終於找到楚兄的行蹤了！”
“什麼？太好了，他在哪裡？”陸平山一聽到這個訊息，立刻竄了起來，高興的樣子不比一隻猴子強到哪裡去。只是這還不是一隻一般的猴子，是一隻孫悟空。
“若水門。”馬鳴風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此時，陸平山卻一下子跌到了地上：“他他他，他怎麼跑到那裡去了，去禍害黃花閨女啊？”玉羅蘭剛剛出來，看見陸平山摔在地上的慘烈場景，又聽見了他說的話，一下子笑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哈哈，你才去，去禍害，禍害黃花閨女哈哈……”
馬鳴風一臉無奈的看著這兩個活寶，如果他們不是自己的客人，他現在一定衝上去給他們每人一拳。
過了好久，他們終於笑夠了，這才回過神來，向著馬鳴風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既然已經定了，我們就一起找他吧。這一次聽說他好像要去覆滅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馬鳴風喃喃的說到。
“什麼？”陸平山和玉羅蘭睜大了眼睛，“他不要命了啊？一個人去闖青龍會！”
“不是不是，還有若水門。”馬鳴風想平復他兩人的情緒，卻沒成想火上澆油。
“自己去送死，還想把別人拉下去，這個大頭鬼活的不耐煩了。馬兄，我們立刻動身去援助他們，你們隨後再到，就這麼定了。”馬鳴風根本沒有機會反駁，因為當他聽到最後一個字時，陸平山和玉羅蘭已經在百里之外。
馬鳴風苦笑了一下：“哎，最後還是把我扯進來了。也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青龍會來犯，我等豈能坐視不管？皇甫蒿，你立刻率兵前去若水門，留下一萬人馬，其餘所有人隨我整裝，下午就出發，不，正午！”馬鳴風立刻恢復了一寨之主的樣子，吼著命令道。
“是，寨主。”馬鳴風身後的兩個侍從領命，起身，一轉眼消失在了拐角。
馬鳴風一個人握緊了拳頭：“青龍會，就算你是一條神龍，我也要砍下你兩隻腳來。”
入夜時，平時異常清淨的若水門此時竟顯得喧鬧異常。
“楚蕭蕭你個大頭鬼，你趕緊給我滾出來，要不我就踏平這裡！”一聲怒吼，打破了夜的寧靜。發出這聲怒吼的，不是陸平山是誰？
“哎呦，陸兄，你能不能輕一點，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啊？”楚蕭蕭整了整衣衫，從正門走出去，迎接他的老朋友。但此時的陸平山早已氣的像一隻青蛙一樣了。
“楚蕭蕭，你給我說清楚，你這些天到底幹什麼去了？和你的小情人幽會也就算了。”這時，陸平山看到了楚蕭蕭身後的秦煙嵐，語氣這才緩和了一點，但隨後又變得像一頭暴躁的公牛，“你竟然還想去搗毀青龍會？你腦子有毛病啊，就你會送死啊，你要送死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和別人約會約傻掉了是吧？”陸平山的脾氣，楚蕭蕭最清楚不過了。那是一種比烈火還烈，比野馬還野的脾氣，任何人都拿他沒辦法。他一急起來，能把皇宮給拆了，別人都攔不住他。
楚蕭蕭向秦煙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然後拍拍陸平山的肩膀，沒成想被他一把甩開：“楚蕭蕭，你今天不把這件事情跟我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陸平山此時的模樣真比吃進去一隻蒼蠅強不了多少。
“好啦好啦，我錯啦，行了吧？”楚蕭蕭終於還是奈這一頭驢無可奈何。只能解釋道：“哎，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楚蕭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陸平山講了一遍，唯一忽略的只是他和秦煙嵐的一夜。
終於，陸平山的怒火慢慢平歇了下來，臉色也稍稍好看了一點。聽到最後，陸平山不禁嘆了口氣：“哎，楚蕭蕭，我並不是有意怪罪於你，只是你的舉動，就像是你沒有拿我當成你的好兄弟一樣，我真正生你的氣是生在這裡，你知道嗎？”
楚蕭蕭當然知道，因為陸平山也是他的好兄弟，如果當初離開的不是楚蕭蕭而是陸平山，遇到現在這種情況，恐怕自己現在的境況比之陸平山好不到哪兒去。
“對了楚兄，我們言歸正傳吧。你想怎樣搗毀青龍會？”陸平山此時終於恢復了一些理智，問道，“聽說你準備夜探？”
“是的。青龍會無論哪一個分舵，都有著極高的戒備和極複雜的地形。如果我們沒有摸清他們的底細，去了只能是送死。所以，我準備夜探。”楚蕭蕭在地上劃拉劃拉，一邊劃拉，一邊對著陸平山、玉羅蘭和秦煙嵐及長老護法們說到。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聽著，因為這次的行動，只要有一個人忘了一個步驟，那麼就有可能會全盤皆輸。
夜裡，很寧靜。若水門的莊園裡，大部分的燈都滅了，只剩下幾點零零星星的光芒，搖曳著。月亮總是最柔和，最公平的，因為無論你到了什麼時候，它都會照著你，都會給你一絲光芒。無論貧賤，無論地位。
經過了好多次的討論和研磨，他們終於決定：後天晚上，夜探青龍會一月十三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