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道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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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道道道
十年後……
青木城，青雲山頂。
“什麼是道？”
木劍文仰首觀天，輕聲自語。
老牛站在木劍文身後，琢磨半響。
“大哥走的路或許就是道吧。”
木劍文回頭一笑。
“我們總說修仙證道，道行高深，可這個道字有幾人可以說清，只怕那些仙人也不能完全說通吧。”
老牛嘿嘿笑笑。
“劍文，咱倆雖然都不擅言辭，不過你比我能琢磨事。”
赤陽城外，有紅山紅樹。
山上樹下，龍八蘭拿著一根小藤條，狠狠抽在大般若的小屁股上。
“叫你不用功修煉，就知道貪玩。”
紅樹下，小白打了個哈欠，拍拍身邊盤膝而坐的大力平。
“六子，起來咱倆練會，坐了這幾天，不如動動手帶勁。”
大力平嘆口氣。
“他媽的，仙力沒了，進境就是慢，打就打，來。”
虎頭刀，大錘，立刻嘭嘭開始。
大般若歡呼一聲，在一邊看得不亦樂乎，龍八蘭搖搖頭，自己盤腿打坐入定。
紫金城外，有河緩緩，名曰恆沙，其水清澈，入河洗浴，明神靜心。
七隱坐在河邊，往河裡扔了快卵石，用手一指，卵石竟然飄在水面上，漸行漸遠，，七隱託著腮，若有所思。
空中風聲一響，海長風飄然而至。
“七隱，還是不行，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到分神期了。”
七隱呲牙笑道：“海哥，在沒有仙力的情況下，你這修行已經很快了，起碼比你在鬼域強多了。”
老海嘆道：“一想起以前大哥給我們輸元力，我這心就疼。”
七隱呲呲牙，繼續看河水。
黑水城，雲霄獨立城頭，羽扇輕搖，身形落寞，黯然自語。
“無論如何我不能拖弟兄們後腿。”
龍六道站在雲霄身後道：“雲公子，龍族那些通靈三品的將士對你都怵頭了，說你的出手太狠了。”
雲霄微微一笑。
“龍元帥，可願與我一戰。”
龍六道一怔。
“我可已是分神期，而且下手不會留情。”
“打。”
淨土城，廣場上。
雷戰指揮龍族大軍喊聲陣陣，此時的雷戰，站在萬軍中，氣勢已超越昔日龍皇。
啟天宮內，承天大帝寢殿，**空蕩蕩。
禿強坐在地上，靠在牆上，看書。整個寢殿內全是書，龍族和原神闕帝國的皇室藏書幾乎都被禿強搬來了。
禿強一本一本的看，一字一字的看，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影響他看書。
真真偎依在禿強身邊，一會給捶捶腿，一會捏捏背。
許久，禿強放下書，捏捏真真小臉，嘻嘻一笑。
“小真兒，歇會吧，我現在整天看書，胳膊腿的又累不著，去陪陪嫂子吧。”
真真啐了一口。
“死禿子，你現在可不折不扣是一隻大王八了，整天一動不動的。”
說完在禿強腮邊親了一口，笑著走了出去。
禿強摸摸腮，嘿嘿幾聲，繼續看書。
鬼域。
包百空坐在小樹下，摸著一片青黑樹葉，輕聲訴說。
“七七，老大生死不知，過陣子我要和弟兄們去看看，可能會永遠回不來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吱吱。
老熟的腦袋從地下鑽了出了。
“胖子，你分神挺容易，我咋就這麼費勁？”
包百空回頭大笑。
“灑家靠的是智慧，哪像你鼠目寸光，啥也不懂。”
老熟一瞪眼。
“呸，全天下也就老子做到了連升四級。”
包百空搖搖頭。
“你說你，非得撇下思思在這鬼域修行，這裡元力更為稀薄，你啥時才是個頭啊。”
老熟捋著小鬍子。
“你懂個屁，老子最害怕的就是這裡，所以才逼著自己在這裡修行，這叫突破自我。”
包百空睜大雙眼。
“哎吆喂，老熟，我真是看錯你了，這話說的，合乎灑家口味。”
老熟揹著手走了兩圈。
“其實我覺得武哥才是真正大智慧，別看平時罵罵咧咧的，這心思啊，忒細，他能把弟兄們全趕出來歷練，就這一手，誰也比不了。”
包百空點點頭。
“現在的武哥和當年灑家一樣，走的是讀書明理的路子。”
“呸！”
啟天宮，聖後殿。
殿中樸素，纖塵不染，一幅畫像高懸，畫像中，一少年兒郎面帶微笑，在雲端負手而立，畫像下，祖兒盤膝坐定，雙目微閉，臉上無喜無悲。
思思手中拿著一塊抹布，一絲不苟的正在大殿上下擦拭。
真真悄悄走進來，小聲道：“思思，歇會吧，別一天到晚的擦了。”
思思起身笑笑。
“真真姐，我不累，有才哥臨走前一再叮囑，讓我照看好聖後，這是我該做的。”
真真看著一動不動的祖兒，眼圈一紅，悄然退出。
啟天宮，承天大帝寢殿。
雷戰微笑著一步走入，然後揮手祭出龍形雕像，佈下結界。
“武哥，弟兄們有訊息。”
禿強慢慢抬起頭。
“若是還沒到分神期，就不用說。”
雷戰笑笑。
“武哥，弟兄們這就相當可以了，區區十年，牛哥、虎哥他們，已經距分神一步之遙了，這對大陸修者來說，不啻是奇蹟。。”
禿強嘆息道：“這一步，會是多久，百年還是千年？太慢了，唉，真想現在就闖上仙界，看看大哥。”
雷戰黯然搖頭道：“就是到了分神期，沒有仙力接引，能不能闖入仙界，都很難說，唉,若是我法力可以恢復…”
禿強笑笑道：“雷子，以後就別一口一個哥的喊了，你這身份，弟兄們管你叫哥都委屈你了。”
雷戰也是爽朗大笑：“武哥，千萬別，大哥以前咋定的咱就咋稱呼，你可別到處亂喊，這要是給我這幫龍子龍孫知道了，就沒有敢和我說話的了。”
禿強點頭：“我估計當年老龍和大哥都已經猜出你是龍祖，不然老龍也不會讓你做龍族之主。”
雷戰輕嘆：“那次看到玄天令，我回憶起那本是我當年的五弟鬼祖親手製作，不過還是有些事想不起來，一想這腦袋就像要裂開一樣。”
禿強笑笑：“在你身上一定發生了天大的事，讓你失去原來的法力和記憶，不過觸景生情，或許以後再看到一些事能想起來。”
禿強頓了一下又道：“外面的弟兄需要再給他們點壓力，告訴他們，二十年後，闖仙界，達不到分神期的，在家看孩子，原定全部達到分神期再闖仙界一事作廢。”說完，捧起手中的書，繼續開始看，彷彿雷戰已經走了一樣。
雷戰笑笑。
“武哥，我真是想不到你整天悶頭看書，修為還沒耽誤。”
禿強臉色一肅。
“雷子，同樣的一本書，每個人看了感受都不一樣，看第一遍和第二遍感覺也不同，這些書，記載了古神大陸的地理歷史，人文風情，對於我們明白道這個東西，大有裨益，對於物質本源、力量轉化，同樣不可或缺。”
雷戰笑道：“那是你理解了書中記載的東西，而不是讀死書。”
禿強揉揉眼，笑著起身。
“雷子，我讓你看看我最近悟通的一點小事。”
說完走到殿內一個沙漏旁，裡面有少許沙子。
禿強握住一把沙子，對雷戰道：“呶，這是沙子。”
雙手揉了揉，手中多了一片琉璃狀東西。
“呶，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做玻璃。”
雙手繼續揉了揉，手中的玻璃變為圓圓兩片，一邊一條小細棍。
“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眼鏡，老花鏡，這東西和我們變為人形一樣，變來變去，本質未變，舟哥當年曾對我說過，若是意念控制自如，力量運用適當，可以保持本源，將相貌隨意改變，而不是說像帝國修者進入通靈期只能變為一種固定人形。”
“不過舟哥也沒做到這一點，因為他意識到可以這麼做的時候，大戰已起，你把我這席話告訴弟兄們，希望他們能有所體會。”
說完身形一晃，顯出真身，嘆了口氣道：“我苦思多年，還是毫無存進，雷子，你乃龍祖附體，應該比我領悟的快。”
雷戰笑笑道：“大哥之能，通天徹地，把我們前方的路都指引好了。”說完大步走出，承天大帝寢殿之內，只剩下一隻大烏龜，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戴著老花鏡-----看書。
* * * * * *
日頭東昇西落，月兒時肥時瘦。不知不覺，數年又過。
啟天宮大殿，雷戰高坐。
數名龍族戰士匆匆進入。
“稟龍皇，青木城，撼天大帝、玄天大帝在城中開設道會，與眾修者杯酒論道，場面熱烈，盛況空前。”
雷戰雙目精光一閃：“這一定是劍文的主意。”
“稟龍皇，紫金城，齊天大帝戰天大帝傳來訊息，不日返回淨土城。”
雷戰聽完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稟龍皇，赤陽城，平天大帝，嘯天大帝在城外紅石山蓋房子。”
雷戰一怔：“蓋房子？”
“正是，其美輪美奐，巨集偉巨大，堪比皇宮，不是屬下親眼所見，絕不相信是這二位大帝手筆。”
雷戰哈哈大笑：“虎哥象哥不打架，去當石匠了，好，好，好。”
“稟龍皇，舞天大帝將黑水城過半將士打至重傷，去向不明。”
雷戰眉頭一皺：“去向不明？”
“正是，舞天大帝出手之狠，與他的相貌可謂截然相反，龍元帥懷疑他已經進入無根海。”
雷戰一聲長嘆：“我這兄弟不是對你們狠，是對自己狠。”
“稟龍皇，鬼域訊息，鑽天大帝貿然接觸毀滅鬼皇的那股岩漿，身受重傷，幸通天大帝及時發現，出手救出，現正在鬼域靜養，據通天大帝說，這輩子別想動彈了。”
雷戰渾身一哆嗦：“什麼，老熟傷的如此厲害，速速與我去看看。”
剛下的龍椅，腿還沒邁出一步。
“坐回去。”
一個粗混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
禿強揹著手，低著頭慢悠悠的從大殿外走入。
“誰也不準去，將此訊息封鎖，不可讓思思知道。”
說完抬起頭，一推老花鏡，揹著手轉身走了，手裡還攥著一本發黃的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