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下部】第3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1

【下部】第3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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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3章 誰念西風獨自涼1

塵滿疏簾素帶飄。

這是邢景南站在未晏莊庭院內所看到的景象。

滿目蕭索,空寂無人。

不想幾日功夫,未晏莊竟已荒涼如斯。

罷了,就這樣回稟堂主好了。邢景南搖搖頭,轉身走出大門。

蕭艾已經落葬。玄武坊主一職,由她的獨女蕭彩茵接任。

那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從此便肩負起偌大的重任。

玄淵站在蕭艾墓前,神思茫然。

又是一個。

不知道這一切要到何時,才可以結束?

倘若,註定要用一個人的血來償還這些血債,那麼,他希望,是他的。

“堂主。”是蕭彩茵怯生生的聲音。

玄淵轉身,正迎上了白衣少女一雙盈盈燦亮的眼睛。

那一瞬間,時光彷佛倒退了五年。

那一年,正是這樣一雙清亮亮的眸子讓他沉溺下去,許盡了一生的執著。

不想如今,他還有機會見到這樣一雙眼睛。

蕭彩茵臉色微紅,低下頭去,又輕輕喚了一聲。

玄淵一驚,卻是笑了一下,“有事嗎?”

蕭彩茵抬起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覺得,堂主怕是認識這個殺手。”

她這樣單刀直入地說來,玄淵的眼神慢慢凝固,卻是久久不發一言。

“不止認識,而且……想必已經相識很久了。”蕭彩茵輕輕一嘆,“否則堂主就不會如此矛盾。”

玄淵淡淡一笑。

“你看出來了?就憑這份眼力,區區一個玄武坊主,你做來必是遊刃有餘的了。”

蕭彩茵的眼眶突然紅了。

“堂主不明白我的意思麼?我……我……”

“我明白。”玄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重複一遍,“我是明白的。”

蕭彩茵怔怔地看著他離開,潸然淚下。

“我要你平安。”

玄淵停了一下,又繼續向前走去。

邢景南已在慰萱亭等候。

看到邢景南的臉色,玄淵便知有不尋常的事發生。

沈楓過世的訊息傳到星月堂後,他便欲親身前往弔唁。無奈蕭艾的葬禮及蕭彩茵的繼任儀式非他主持不可,實在無暇分身,便請邢景南代為前去、

未晏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稟堂主,”邢景南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沈家空無一人。”

玄淵一震。

未晏莊與星月堂算不上交好,這幾年的關係尤為微妙。

因為,那個受到星月堂上下景仰的前堂主夫人,便是沈楓昔日的戀人。那幾年裡,大哥與沈楓的矛盾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程度。

直到大哥與大嫂先後過世,直到纏綿病榻多年的的沈楓離開人世。

這本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

只可惜,那個一直代替沈楓主持家政的女子,偏偏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所以,沈家的事,他不能,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空無一人?你真的一人也未見?”

“不錯。”邢景南點頭,“未晏莊空空如也,一眼望去,似是…

…似是多年未有人跡。”

玄淵低頭沉思一刻,笑道:“化整為零,這丫頭好個計策!”

“堂主的意思是,”邢景南沉吟,“沈家將有大難,所以沈夫人將莊內所有人隱藏了起來?”

“看來只怕是的。”玄淵低低一嘆,“希望她能過的了這一關。”

“你不是她,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那個幽靈般的聲音突然傳入耳際,蕭彩茵卻是一點沒有慌亂的樣子。

良久,她閉目輕嘆,“那麼,我該怎麼做?”

那個聲音沉默一瞬,淡淡道:“你已經十三歲了,倒是挺快。他比你大十歲,是麼?”

蕭彩茵點頭:“是。”

“當好你的玄武坊主,我會再來找你的。”

蕭彩茵深吸一口氣,面上現出一絲微笑。

如果,他硬要護著那個殺手,那也是咎由自取。

何況,自己明明提醒過他。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也許,正因為這首《清明》,杏花村的杏花樓才成了聞名遐邇的酒樓。

這一日,忽然走進來一位眉清目秀的藍衫公子。恍如秋水的眼波輕輕掠過滿座賓客,隨後揀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眼見夥計笑嘻嘻地來到面前,他微笑一下,懶懶開口,“給我來一斤女兒紅,配幾樣精緻小菜。”

自他一進門,老闆娘宋夫人便覺得奇怪,於是向送酒菜的夥計招招手,接過酒菜親自送去。

宋夫人笑語盈盈,“客官可要住店?”

藍衫公子抿了一口酒,臉上現出滿意的神色。

“住店免了,我只想見一個人。”

宋夫人微微一笑,“我這杏花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天來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不知客官要找哪一位?”

藍衫公子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忽然輕輕笑了一笑,“你想必已知道我是個不速之客了。既然被我找到這裡,還不肯相見麼?”

最後一句話,似乎並不是對面前的老闆娘說的。

宋夫人的面色已有些變了,“客官想要見誰?”

藍衫公子不語,用手指蘸酒在桌上寫了兩個字。

雪顏。

字跡已幹,宋夫人依然直直地望著桌面。

“至少我該知道客官的身份。”

藍衫公子一笑,“你只說是故人來訪就好。”

“好吧。”宋夫人抬起頭,緩緩道,“如此客官慢用,我去知會我家姑娘。”

“這裡的老闆娘是我的遠方姨娘。”雲綻雪取出火摺子點燈,冷冷續道,“一個月中,我最多有三天駐留此地,連……連他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個去處,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藍衫公子詭祕一笑,顧左右而言他。

“你這房間倒是不錯,反正也夠大,要不留我住兩天?”

“自然可以。”雲綻雪淡淡道,“只要你恢復本來面目,什麼都好說。”

藍衫公子抿嘴一笑,“那你等我。”說罷一閃身進了內室。

約摸一盞茶功夫,一個明豔照人的紫衣少女慢慢走了出來,竟是縈香。

雲綻雪瞧著她,忽然皺眉,“你的傷還沒好,不在莊裡好好歇著,出來亂跑做什麼?不要命了?”

縈香低眉輕笑,眼中有淡淡的苦澀。

“哪兒能呢,這事還沒完,想死都不行。”

雲綻雪沉吟著,“你是指孟婕?以她現在的身份,不該有這麼多金銀的。難道她妙手空空的本事比你還大?”

縈香苦笑。

“我那兩年中,下手的東西加起來也不會超過這個數目。”

雲綻雪點頭,“無論誰家,都不會丟了這麼一筆錢財還能不動聲色……那麼,她就絕不會是偷來的。”

縈香輕嘆,“未晏莊附近,哪裡可以輕鬆提到一百兩黃金?”

雲綻雪的臉色忽然煞白,一字字道:“星月堂。”

“這就是了。”縈香攤開手,“這其中的關鍵,原本你也可以想的通的……只是,畢竟牽涉到星月堂,這件事可就棘手了。”

“不對。”雲綻雪緩緩搖頭,“他曾對我說,星月堂總庫內的銀錢,連他這個堂主都不能輕易動用,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大事發生。或者是救危扶難,或者死星月堂遭遇生死存亡之時——這是前堂主玄池在世時留下的規矩。”

歐陽彤坐了下來。

“看來這件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雲綻雪沉默良久,忽道:“你們是怎麼相識的?”

自然知道雲綻雪口中的“你們”是誰,縈香微微一笑,“那可久遠了,你若不吃醋,我便說。”

“其實也算不得說來話長。”縈香伸手撥一下燭芯,慢慢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栩哥哥過世,他們……他們都認為我是凶手……我恍恍惚惚出了未晏莊,不知不覺就到了洞庭湖畔的一葉酒樓,不想這酒樓也是他常去的地方。有句詩說:‘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倒起的好風雅的名字。那一日,我醉了,他也醉了,兩個人不知道說了多少話,就這樣。”

末了,縈香忽然竊笑一聲,低低道:“告訴你一個祕密,他的酒量可不如我呢。”

雲綻雪苦笑一下,“你怕我吃錯?你若真的愛他,倒是他的福氣。其實,你們很是般配。”

縈香一怔,“你別害我。無論是我愛上他,還是他愛上我,都是不可能的事,玄淵可是一心想著你,你倒想把他推給我?”

“我只是不想讓他再這樣下去了。”雲綻雪淡淡一笑,“我有預感,此事很快便會大白於天下,我不想他為難。”

“這樣啊……”縈香微笑,“我倒有個法子,不過要看你們能為對方犧牲到什麼程度。”

“我不知道。”雲綻雪輕輕一嘆,“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

“那就只好等著了。”縈香沉思一刻,忽道:“這兩件事,表面上似乎八杆子打不著,怕是這其中……深有關聯。”

雲綻雪微微頷首。

“第一,都牽扯到了星月堂。第二,似乎都有一個極其神祕的人在背後操縱。第三,掀開帷幕的日子,怕是都不遠了。”

“也許,這兩個神祕人物是同一個人,而且就潛伏在星月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