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章 交鋒

第四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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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交鋒

蠟燭將殘,君思潁取過燭臺續了根,而後起身道:“我還有些事與左右護法商議,就不多留了。你們……早些歇息。”

顏舒也站起來,開口道:“思潁,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遠的不說,便只十七年前那場大亂,牽涉進去多少武林中人?若我們將真相公諸於眾,就會少很多敵人多很多朋友,到時要面對的也許只有陸遠航一人,你帶領的魔教也不再會是正派公敵,江湖也自會平靜許多。”

君思潁扶住了石門,轉身,低眉淺笑,“我別無選擇。現在江湖上人人認定我是魔教餘孽、弒師凶手,沒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話。當真說出來,只怕陸遠航倒打一耙,以他的聲望地位,說一句話就可能毀了浮雲一門。”她輕輕開了門,只覺清風拂面,續道:“師姐,我們已走上了不同的路,也不再是同門,今晚之所以能同桌共飲,是因為舊日姐妹情分以及共同的仇人。今後,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顏舒上前幾步,伸手攔住她,緩緩道:“可是你該明白,我和四師妹已到過斷情崖,已知曉了一切,及時現下立刻與你劃清界限,浮雲門也已經是陸遠航的眼中釘。你又何必一次次說出斷絕同門情誼的話?”

“這不一樣的。”君思潁低低嘆了口氣,“陸遠航身為武林盟主,要除滅一派總得有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還有,”她語聲一頓,凝視著顏舒的眼睛,“倘若與陸遠航撕破臉皮,你和陸明軒怎麼辦?”

顏舒淡淡一笑,“這一切本與他無關,我也不願干涉他的選擇。如果真到了不得不了斷的地步,我不會後悔。”

君思潁嘆道:“好吧,斷情絕義的話我不再說了。師姐你,也最好不要輕易與陸遠航翻臉,畢竟浮雲門立派未久,遠不如陸家根深蒂固。”

“好,就這麼說定了。”顏舒微一點頭,“還有一句話,師傅曾說過,一命換一命是報仇最公平的方式,卻不是最好的方式。冤冤相報何時了,仇恨用更多的鮮血是抹不平的。我不是要你做到什麼,只希望你心裡記得這句。”

君思潁微微冷笑,“她若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在陸遠航手裡,斷不會如此說。”

顏舒搖搖頭,“你記得這句就好。”忽然微微一笑,“想必是有人接你來了。”

“顏女俠功力深厚,佩服佩服。”一個人從樹後轉出,藉著屋內的亮光,依稀辨出是白日的錦衣少年。他幾步走到二人身前,向著君思潁開口道:“少主,姐姐讓我前來相迎,我已候了多時了。”

君思潁垂下眼簾,避過他的目光,點一點頭,“我就回去。怎麼不好生將養著?當心落下病根。愔姐姐要擔心的。”

錦衣少年脣角一彎,眼中隱隱透出喜色,“幾板子不礙事的。方才可是說了一籮筐的話姐姐才答應我來,緊趕慢趕的,卻是早了。”

顏舒看出端倪,心底暗暗一笑,問道:“你責罰他了?如果我記得不錯,右護法該是姓袁名恆吧?黃昏的事他也並非有意,你這個少主做什麼嚴刑峻法的?”

“我知道他是無心之過。可是師姐和四師妹的為人性情我都已對他說明,他本不該行此險招的。”君思潁說完,與顏石二人作別,同袁恆一道回去。

翌日君思潁將顏舒石清漣送至山下。因石清漣有傷不變,故二人僱了一輛馬車上路。君思潁默立許久,向身旁的雲髻麗人開口道:“愔姐姐,我們回去吧。”

袁愔微微一笑,“好。”

兩人回到山頂,袁愔自去繼續坐鎮總壇。君思潁則依照袁愔的指點日日練功不輟,只早晚各抽出半個時辰與袁愔商議教中事由。十日後,袁恆杖

傷痊癒,君思潁便與他一同下山。

夜已深,慕容山莊大廳依然燈火通明。“啪”地一聲,一卷文書被扔在地上,滾出老遠。眉眼嬌俏的紅衣女子狠狠一拍桌子,衝身前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厲聲道:“你是怎麼管的帳?倘或我慕容家幾十家商號錢莊,掌櫃都如你這般玩忽職守,不上一個月就都賠盡了!”

“我……我……”中年男子不敢看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求……求大小姐繞過我這次,我一定……”

“饒過你?”慕容冰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張開五指“啪”地打在他臉上。

中年男子根本來不及防備,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半邊臉立時紅腫起來,只是捂著臉噝噝吸氣。

站在一邊的鄭斐然看不過去,上前扶起中年男子,嘆道:“魏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慕容家的規矩,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這便收拾收拾離開吧,也少吃些苦頭。”

魏全猛然向他跪下,哭道:“姑爺,你幫我求求大小姐,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只靠我這份生計養家啊……”

“快起來快起來。”鄭斐然忙拉起他,想了想,低頭耳語幾句。

魏全這才面露喜色,連連點頭致謝,轉身離開。

慕容冰看在眼裡,“哼”了一聲,“你又濫做好人。”

鄭斐然倒了杯水遞給她,“夫人且消消火,不管怎麼說,人是打發走了。”

慕容冰剛接過杯子,管家來報,另一家錢莊也出了問題,她一轉頭,看了一眼丈夫。

鄭斐然只得隨管家前去。

廳內只剩下慕容冰一人,她繞著那捲文書走了幾圈,忽然一抬足,狠狠將它踢到門外,“來人!取火盆來,給我燒了!”

“慕容大小姐好大的脾氣。”一個聲音從門外靜靜傳來,“難怪我四師妹會被你所傷。”

“什麼人?”慕容冰抓起架上的刀,抬眼一看,“我當是誰,原來是忘恩弒師的葉女俠。真是好大膽子,你不躲在斷情崖,來我家做什麼?”

“來討債,”君思潁緩緩走進,淡淡道:“慕容家經商多年,我也是來與你談筆生意的。”

“討債?”慕容冰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替石清漣討債?我慕容家更不會與一個魔教餘孽談什麼生意。哦,我忘了,前段時日,她還與浮雲門下任掌門一同去過斷情崖,這裡面,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可就不得而知了。”語聲未落,她輕輕一擊掌,整座大廳立刻被手執兵刃的家丁圍了個水洩不通。

“你可別小瞧了他們,當年隨我爹打拼家業,可是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你倒是說說,我是在這裡把你正法了呢,還是綁了你交給盟主處置?”

“雷厲風行,是你慕容大小姐的作風。”君思潁轉身環視一週,微笑道:“這兩樣你都可以辦到。不過大小姐最好想清楚,值是不值。”

慕容冰俏眉豎起,正待開口,一個侍女急急從後院走來,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慕容冰臉色大變,揮手命侍女退下。“你……竟敢挾持我爹?”

君思潁淡淡道:“這種事,大小姐你也不是沒做過吧?何須大驚小怪?凡事都有個商量的餘地,生意談成了,我擔保令尊無事。”

慕容冰握刀的手的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於一咬脣,將刀連鞘放回刀架,眾家丁倏忽退去。

“真是一支勁旅。”君思潁一笑,“想來陸盟主不會不知道吧?”

慕容冰冷冷道:“我慕容家一意經商,又不去奪他的盟主位,知道又如何?”

“是麼?只可惜令尊知曉太多,陸遠航竟

能留他到今日,也是奇蹟了。”

“知曉什麼?”

“難道令尊未曾囑咐過你小心陸遠航?陸遠航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令尊不願告訴你,可是未必什麼都不知道就一定安全,你以為陸遠航真的相信令尊會帶著那些祕密入土麼?”

慕容冰似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了幾變,沉吟不決。正在這時,一臉凝重的鄭斐然走了進來,眼見妻子無恙,方才舒了口氣,不及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她。

慕容冰拆封細看,信上是頗為熟悉的筆跡,端莊嫻雅。待看完最後一個字,將信置於燭火之上燒去。“你先到了姬家?姬夫人與你們魔教有殺父之仇,怎麼會同意?”

君思潁在身側椅上坐下,微微一笑,“那是因為我開出的價碼夠高。三株千年雪山靈芝,足可治癒姬宇的頑疾了。再者姬封的所作所為你也清楚,她本就不想報這個仇。反正姬封死了,她就是一家之主,再也不用擔心母子二人會被趕出姬家。”

慕容冰思前想後,終於也坐了下來,開口道:“你要怎麼談生意?”

“殺害我親人的仇人,只陸遠航與令尊在世。令尊沉痾多年,所受的苦已足可償還當年的罪孽了。再者令尊與令祖不同,只本分經商,也並未做過殺人越貨的事。”君思潁從隨身荷包中取出一直小小錦盒,開啟,一顆晶瑩圓潤的珠子照亮了慕容冰的臉頰,“大小姐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這一顆便是慕容家曾經重金購求的隋侯珠吧?”

慕容冰不可置信地搖頭,“這珠子……這珠子怎麼會在你手裡?”

君思潁合上錦盒,伸出食指將它推到慕容冰面前,“這個並不重要,只要大小姐答應我兩件事,隋侯珠就是你的了。”

“什麼事?”

“其一,依足江湖規矩向蔽師妹賠禮致歉;其二,我與陸遠航已勢同水火,希望慕容家不要插手這所謂的‘正邪之爭’。”

慕容冰低頭沉思半晌,開口道:“一言為定。”言罷笑了笑,“看來葛巾或許真的不是你殺的了,不然你不會一心為師妹討回公道。要知道,以我的性子,你開出這個條件,我完全可以先擒了你再與你的護法談條件。畢竟在他們眼裡,用你的命換我爹的命,不值。”

君思潁淡淡一笑,“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可以先一步挾持你全身而退。”

慕容冰一怔,收了錦盒,起身道:“既然事已談妥,我便不留客了,君少主好走。”

君思潁點頭站起,足尖一點掠出大廳,猶聽得身後慕容冰衝鄭斐然嚷:“愣著幹什麼?方才還沒到風字號吧?還不快去……”

出了慕容山莊,進了與袁恆約定的酒樓,天色將明,來客漸漸少了。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袁恆的身影。

袁恆上得樓來,坐到君思潁對面,方待開口,面色忽然變了,急急起身,低聲說了兩個字:“快走。”

“走?憑你們只怕走不了的。”沉穩熟悉的聲音從君思潁身後響起,蘊藏著只有君袁二人才能察覺到的殺氣。

“陸——遠——航。”君思潁狠狠咬脣,一字字開口。站起轉身,直視距離不過幾尺的一代武林盟主,眼神鋒利如刀,冷冷一笑,“陸盟主好快的速度。”

陸遠航靜靜站在那裡,恍如淵停嶽峙。“你們這一招各個擊破用的不錯,只可惜孤身犯險,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典故。老夫忝為武林盟主,自當為江湖盡些責任,對付魔教餘孽,除了要狠,還要準,要快。”

“好一派冠冕堂皇之辭。”君思潁退了兩步與袁恆並肩而立,銀鉤滑至掌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