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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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脫困
暗室密閉無窗,如鐵燒銅鑄般嚴絲合縫,君思潁抱膝坐於案前,靜靜凝視著一星璨目的燭光。良久,忽地一閉眼,沉沉嘆了口氣。
那一日遇伏,飛鷹組諸人忽然現身,立時陷入混戰,眼見得就要將伏擊的一眾高手殺退,孰料有一人驀地棄刀用劍,那一劍來勢詭異刁鑽,與他對搏的飛鷹護衛未及反應就被刺中要害。她欲要上前相助,卻被幾人阻了一阻,眼睜睜看著又有一名護衛在那人奇襲之下殞命。之後卻是馮繼堯突然現身擋住了她。直到兩人交上了手她方才覺出,馮繼堯的功力其實並不比陸遠航遜色多少,不同於陸遠航的博大凌厲,他的一招一式卻是綿延悠長,介乎攻守之間,時時尋機而動。到第七十招上,馮繼堯擊落她手中銀鉤,反手拂在她肩井穴上,一道內息醇厚的真氣瞬時注入,逼得她內息逸散開來。二人這一戰耗時雖不甚長,然而飛鷹組諸人已悉數戰死。她怔怔望著地面,腦中如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獨孤千雲。
唯有獨孤千雲的劍法方能這般詭譎迅疾,殺人於瞬息之間。
馮繼堯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點點嘲弄,一點點滿意,卻只是含笑不語,徑自將她帶回點蒼,關在這一間暗室中。
今日,該是第六天了吧……
“咯咯”兩聲響過,石門向上緩緩滑動,孫云溪端了飯菜輕輕走近。這幾日三餐俱是由她送至,兩人便一同用畢。
君思潁一抬頭,藉著室內微光細細打量孫云溪的臉。這一餐似乎遲了約摸一個時辰,橘黃的燭火映著她明秀的面頰,卻掩飾不了一臉蒼白之色。
“你義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君思潁忍了忍,只嘆了口氣。
孫云溪垂下頭,低聲道:“義父教訓的本就不錯。我管得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卻管不了所思所想……每每……每每想到謹然……”她單薄的肩頭驀然一顫,“……想到那一掌之後他的眼神,我就什麼都做不好,方才替義父整理卷宗又弄錯了門派……”
君思潁微一默然,“我先看看你的傷。”
孫云溪遲疑了一瞬,將手臂輕輕置於案上。
君思潁伸指搭脈。她雖一身功力被馮繼堯所制,但習武之人,對於醫理藥理俱頗知一二。
半晌,她眉尖微微蹙起,“你這些日子思慮過甚,本就傷及肺腑,如今又遭你義父玄陽指傷了經脈,只怕要好生調養一陣了,否則日後易成沉痾之症。”
孫云溪悽然一笑,“日後……也就這樣了吧。”她拉過袖管籠了手腕,輕輕道:“飯菜要涼了。”
二人用過飯,孫云溪忽道:“昨日顏姐姐他們在山下遇到了……袁護法,他已……已將小繡送來了……”她輕輕嘆息一聲,“這個時候由她照顧謹然最好不過。所以……所以君姐姐莫要怪責袁護法了。”
君思潁怔了怔,一嘆不語。
“之後袁護法帶著二十餘名屬下當先上山,義父得到探報便遣樂師弟約他一見……”孫云溪蹙眉續道:“義父命樂師弟帶了你的銀鉤去,想來是要利用你的安危要挾袁護法做一件什麼事。”
她望向君思潁略有些茫然的眼神,幽幽道:“義父幾次派我們伏擊陸大哥未果,這一次恐怕是要借袁護法之手殺了他,免除後患。”
君思潁手一抖,幾乎碰翻了燭臺。半晌方淡淡開口:“以你義父的手段,想來還有後招,這一回斷不容陸家父子生離點蒼,而陸明軒一旦遇險,師姐定會上前解救……如此倒是一箭三雕了。”
孫云溪默默頷首。
“只是,以陸明軒的性子,亦不容他人加害他的父親……”君思潁終是悵悵吁了口氣,微微苦笑,“如今我倒是不必面對這等抉擇了。”
但,袁恆還是要面對的吧?
出手,恐怕與她之間的裂痕再難彌補;不出手,無異於親手斷送她的性命。
君思潁微微仰起頭來,脣邊一抹笑意雲淡風輕。
也許,他是很在意她的吧?
自那日與他分道揚鑣,尤其是這幾日在暗室靜靜思索,往日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漸漸有些明白他了。
其實,之前看到的他,就是這樣的罷。
只是,他帶著幾分惶惑,幾分戰戰兢與兢走入她的心裡,使得她忽視了
他精於謀算的另一面。
畢竟他與愔姐姐以護法之名坐鎮總壇多年,愔姐姐死後傷痛難抑,又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無論如何,他並未傷害小繡,又親自將小繡送到謹然身邊,這,已然夠了吧?
至於那句話,君思潁苦苦一笑,如非在意之極,又何必一直念念不忘?
縱然不滿她仍與浮雲門斷不了牽扯,亦是不願與師姐和三師妹為敵;那日若自己不曾為陸明軒開言相辯,想來他也是不會出手的吧?
果真……當局者迷,反而不如師姐和三師妹看得明白。
如今……如今以他的性子,怕是,會選擇出手的吧?
也會讓馮繼堯付出代價。
那麼之後呢?君思潁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這兩日君思潁著實難捱,明知武林大會上驚險萬分,她卻困於小小暗室之中空自彷徨無計。孫云溪雖每回前來都與她說幾句滄浪峰頂的重要事宜,卻也是實實在在聽從馮繼堯的吩咐在看管她。她根本沒有機會。
雖然歷時未久,可孫云溪與那一夜畢竟還是大不同了。
一掌擊落,變的不止是謹然。
孫云溪忽然幽幽開口:“義父決定……武林大會之後擇一良辰吉日為我和成然完婚。”
她的語聲雖平靜無波,面上卻毫無一絲血色。
君思潁冷冷一笑。
馮繼堯盤算的倒好。
他一定無數次想到終得繼任盟主之位的自己風光嫁女,賓客盈門的勝景。
“至少你現在並不愛他,何必如此匆忙?”
孫云溪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
“這是義父的意思。何況,對我來說,何時成親,跟什麼人成親,都是一樣的……”
她伸手輕輕摩挲著面前的小小酒杯,“成然畢竟是為我叛離師門的,至少他對我一心一意。那一回……那一回義父責罰,他陪我跪了一夜……其餘師兄弟姐妹都對義父敬重萬分,我……我這段日子頻頻惹義父生氣,只有他敢一次次求情……成然情深至此,我還能怎樣?嫁了他,義父滿意,他也滿意。義父總說成然資質頗高,一兩年內功夫必然高過我的。”
抬頭一望君思潁的臉色,她低低續道:“你們大家或許都認為我的抉擇並不值得,我……也知道……謹然心裡有多苦……可是,可是十幾年前我娘臨終前將我託付給義父義母時,明明白白要我時時以義父為重,莫忘了養育之恩,也是……也是替娘還了她欠義父的情債……說起來,義父對一眾弟子都不曾如對我這般嚴厲,若不是將我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斷不致此。”
君思潁默然半晌,當年的事,她也曾聽聞……師傅提及。
孫云溪的母親孫明煙,本是馮繼堯青梅竹馬的師妹,卻嫁了姬家一個外族子弟,馮繼堯不久亦擇了一名門閨秀成親。孰料孫明煙婚後四年,丈夫另覓新歡,更在挑唆之下驟下狠手欲將她與年幼的女兒一道殺害。孫明煙身受重傷,帶了女兒一路逃回點蒼。馮繼堯本欲為師妹復仇,當時的姬家家主姬證和卻已將那名外族子弟拿下交由他處置。然而馮繼堯審時度勢之下,終不願因此事惹的姬家不快;而再怎麼說,他亦不能殺了孫云溪的父親。後來只命那人在孫明煙墓前跪了十日就將他趕下山去……
君思潁最終也只嘆了一聲,淡淡道:“他若真將你當做親生女兒,就該顧念你的想法,而不是一味責罰……你已為了報恩生生斬斷與謹然的情緣,又要遵從他的意思與他人成婚,難道這還不夠麼?”
“是不夠的……”孫云溪喃喃,“除非助義父奪得盟主之位,然後輔佐成然接任掌門……況師兄與樂師弟覬覦掌門之位多年,可義父屬意的是成然……”
君思潁盯了她好一會兒,搖頭不語。
門外卻有一聲輕輕的嘆息聲突然響起,清晰入耳。
照理在這個暗室內是聽不到外面的聲響的——當然,諸如爆炸、震裂一般的巨響還未曾有人試過。
只是這明明輕若扶風的嘆息之聲,是萬萬不該傳入的。
孫云溪一驚起身,低喝道:“是誰?”
她輕輕掠至門邊,手腕一翻,明晃晃的劍身斜斜揚起。
石門倏然洞開,一個淡灰色的人影夾雜著一道白刃的
亮光掠了進來。
孫云溪驚道:“秦掌門?”
那人竟然正是應該正當閉關之時的青城掌門秦知奇。只見他微微駐足,點一點頭,劍勢立即綿延而上。
孫云溪步步後退,勉強接了五十餘招就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秦知奇一步掠來,向君思潁道:“門外諸人都已被制,快跟我走。”
君思潁遲疑道:“秦掌門為何要救我?”
秦知奇一嘆,“若你不再當場,袁恆只怕會將武林大會攪得更亂,到時恐怕任誰也攔不住馮繼堯就任盟主了。”
兩人一路避開點蒼弟子潛至山間一個小小山洞。秦知奇一搭君思潁腕脈,微微皺起眉頭,凝目思索。
君思潁淡淡一笑,且靜靜盤膝而坐。
今日便是武林大會的正日了,從洞口向外遠遠望去,正可看到滄浪峰半山腰蓊蓊鬱鬱的花木,也不知峰頂境況如何?
半晌秦知奇方斟字酌句開口道:“這似乎是點蒼派的驚神指法,卻多了諸多難料的變化……至此便可看出馮繼堯的功力至少比我高出一籌。要解開禁制頗是不易,稍有不慎,只怕你這一生便與廢人無異。”
君思潁輕輕咬脣,馮繼堯倒是留了這麼一手……她依舊凝望著對面的滄浪峰,淡淡答道:“事態緊急,秦掌門願耗費功力相救,晚輩感激不盡。”
秦知奇搖搖頭,“今日就算我還葛女俠一個人情吧。希望不致害了你。”言罷在君思潁身後坐定,沉吟片刻,伸掌按在她肩頭,默察馮繼堯那道真氣凝結所在。
君思潁只覺一股暖暖內息緩緩注入體內,一步步小心翼翼靠近那一道凝澀不動的真氣,試圖將其層層包裹。
那道真氣卻在將要被完全包裹的一剎那間猛然一掙,與秦知奇注入的真氣撞在一起。
兩人的身子俱是一震,這一下不免受了不輕的內傷。
秦知奇吐一口氣,徐徐加力,又注入一道真氣,一前一後繞行逼近,不多時便截住了那一道詭異氣息,一點點將其蠶食化盡。
秦知奇收掌閉目,緩緩道:“你我各自調息一陣,便動身吧。”
君思潁微微點頭,取出茯苓丸與秦知奇分別服下。
直到日上三竿,秦知奇方緩緩睜眼,起身道:“我還有事要辦,就不去滄浪峰了。以你的功夫想要上得滄浪峰想來亦不甚難,只是小心莫被守山弟子發現就是。”
君思潁點頭應了,見他轉身要走,忽地想起一事,問道:“秦掌門方才說還……我師傅一個人情,卻是何意?”
秦知奇搖頭一嘆,“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日若非令師相助尋回本門松風劍譜,只怕這一路劍法就要失傳了。”
他一頓又道:“就連磬兒馨兒兩人亦不會有今日之成就,青城一派也……”
秦知奇離開約摸盞茶時分,君思潁小心翼翼出了山洞,一路藉著山林掩藏身形,走走停停,不一時已到了滄浪峰半山腰處。
山道上忽地傳來幾聲兵刃相擊之聲,君思潁側目一望,見是一個白衣蒙面的少女踉蹌行來,身上幾道血痕映著白衫觸目驚心,在她身後有幾名點蒼弟子緊追不捨。
那少女微一駐足,纖手微揚,一蓬淡淡的彩霧罩向追來的點蒼弟子。幾人登時一滯,白衣少女輕輕搖頭,提裾沿階疾行。
彩霧尚未散盡,稍稍落後的一人已趕了上來,眼神一凝,翻腕掣出一把匕首,劃了個半圈削向少女左膝。
君思潁微一皺眉,拾起地上一塊圓石向彎曲飛行的匕首擲去。
“當”地一聲,圓石擊在匕首刃上,帶的匕首轉了方向,斜飛幾丈方一齊落地。
君思潁趁勢一掠而起,牽了那少女隱向樹後,繞行幾圈,已擺脫了那幾個點蒼弟子。
白衣少女抬眼一望君思潁,眼中掠過一絲淺淺笑意,幾乎分辨不出。
“相救之恩,杜若琳不敢或忘。這位可是君姑娘?”
君思潁奇道:“我倒的確姓君……”
杜若琳低頭自衣囊內取出一個青瓷小瓶來,託在掌中,口中淡淡道:“這便是鎖功散的解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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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