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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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相救(上)
變起倉促,眾人一陣混亂後各自歸位,持刃對峙。
駱成然急道:“你若敢傷害云溪,姓駱的決不輕饒……”
馮繼堯擺擺手走到君思潁面前,嘆息一聲,“也罷,日後兵戎相見有的是機會。君姑娘放了小女,馮某便容姑娘一行生離此地。”
君思潁指尖銀鉤尖尖,輕觸孫云溪脖頸之處,淡淡道:“如此甚好。只是晚輩想請得孫女俠同行一路,待確證險情全無便將她放歸,如何?”
駱成然怒道:“你……你欺人太甚!師傅已然說過要放你生離,你竟然還要……果真,魔教中人行事便與常人不同……”
君思潁垂下眼簾,並不答話,銀鉤卻向裡微縮,眼見得再深一分就要刺破肌膚血脈。
馮繼堯目注孫云溪,見她面色蒼白一言不發,眼中微有疑色。半晌笑道:“便依君姑娘之言。只是小女若有損傷,君姑娘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君思潁微微一笑,轉身便走。十名飛鷹組高手亦默不作聲跟上。
行了十里有餘,君思潁收回銀鉤,替孫云溪解了穴,嘆口氣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方才孫云溪一劍直直刺來之時,看似大有拼命之勢,卻全無力道可言,君思潁耳邊又分明聽到她以傳音入密之術急急道:“挾持我走一程。”雖不明所以,卻也無暇細想,當下只得照做。
孫云溪悽然笑笑,“此生我已有負謹然,怎可再對不住昔日朋友?”
君思潁看著她沉默下去,許久才道:“方才我看你義父像是對你已有所懷疑,到時你如何向他交代?”
孫云溪搖搖頭,忽道:“葉姐姐……”
君思潁淡淡一笑,“世上本就不曾有君思潁這個人,你還是忘了的好。”
孫云溪幽幽一嘆,“我也希望世上從沒有過孫云溪這個人。”
兩人沉默一瞬,孫云溪目露堅毅之色,開口道:“我能求你一件事麼?”
君思潁一笑,“你先說說是什麼事。”
孫云溪凝望遠處疊翠山巒,輕聲道:“救小繡。”
君思潁怔了一怔,孫云溪卻已續道:“我從來就知道小繡對謹然的感情,如今我與謹然既然無緣,若有小繡這般一心待他的人在他身邊,我也可以……了無牽掛,專心報答義父的養育之恩。”
君思潁嘆道:“好,我答應你,一定將小繡送至謹然身邊。”忽然微微皺眉,“只是洛無垠……”
孫云溪淡淡笑著,悽然道:“小繡愛的是謹然,以她的性子,斷不會依從父命嫁給他人,無論……無論那人是怎樣的少年英傑,”說到這裡,面上慢慢浮現出一絲苦澀之意,“與我大不相同,所以……所以她遠比……遠比我適合謹然……”
她語聲漸低,忽地一頓,低聲道:“我該回去了。義父可能猜到了我的想法,葉……君姐姐行事要多加小心。”
君思潁點點頭,看著孫云溪默默轉身,輕輕一嘆,“云溪,多多保重。”
孫云溪足下略一停頓,隨即繼續前行,瞬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天將拂曉,君思潁一行回到了落腳的迎賓客棧。
君思潁戴了斗笠自大堂而入,飛鷹組眾人則於僻靜處改了裝扮後三三兩兩進入附近的酒樓飯鋪。
二樓,樓梯右手第三間。
君思潁伸手欲推,房門已被從裡猛然開啟,現出了一臉喜色的袁恆。
“你……在我房裡等了一夜?”
袁恆笑笑,“這會子預感著你會回來,果真不錯。”
君思潁與他的目光相觸,忽地垂下頭去,脣角微微上揚,面上的紅暈一閃而過。
“我們進去說。”
袁恆點頭,側身讓她進入,反手掩了門。
兩人坐定,君思潁將夜間之事說了,袁恆的臉
色隨著她的講述變了幾變,待聽得她安然脫險方才舒了口氣,微微皺眉,“馮繼堯既是利用洛小繡牽制洛無垠,必會將她看的甚緊,要救她可不易。”
君思潁沉吟道:“洛小繡既是被身負重傷的唐珏帶走,路上必有人接應,若是能查出他們這一路的行跡,應當就能尋到洛小繡被關押之所。”
“但以馮繼堯的縝密,時隔多日,縱有行跡怕也早被清除了,難道留下讓人依跡去尋洛小繡麼?”
“那也未必,若行跡本就不易發覺,愈要人為清除便愈是欲蓋彌彰……”君思潁忽地想起一事,微一頓又道:“昨夜代馮繼堯傳信之人,身法隱約是崆峒一脈,想來這其中會有什麼關聯。”
“不錯,”袁恆雙掌互擊,軒眉一笑,“此刻洛無垠身在陸家莊,我們倒可賭上一遭,去崆峒山查個究竟,興許洛小繡便在那裡。”
“那好,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君思潁點頭道。隨即起身輕叩板壁七下,隔壁房間“咯”地一聲輕響,亦是回了五聲。
便聽房門“吱呀”三聲,馮朗閃身入內。
君思潁將前項事說畢,命他好生駐守此地,不可輕動,隨時與斷情崖聯絡,自己與袁恆一路上亦會留下暗記告知進展。
馮繼堯躬身應了,奇道:“少主與護法前去相救洛小繡,可是要打破馮繼堯與陸遠航的僵局?”
君思潁笑而不語。
用過早飯,君思潁與袁恆匆匆上路,依原定計劃先往崆峒山查探,飛鷹組諸人亦是依命暗中隨行,隨時聽候調遣。
二人未免被正道中人認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避開馮繼堯可能的圍追堵截,扮作受洛無垠命令趕回的崆峒弟子,一路策馬而行。
這日天色將晚,已到了崆峒山下一個小鎮,二人尋到客棧要了兩間上房住下。半夜忽聞屋頂瓦上輕響,驟然驚醒,隔壁房間窗扇一動,袁恆竟已掠出房去,冷冷開口:“各位既然來了,不妨現身相見。”
君思潁暗歎一聲,終於還是來了。當下不再多想,亦開啟窗戶從中穿出,落於站在庭院中央的袁恆身側。
院中沉默一瞬,忽然幾道雪亮劍光劃過夜幕襲來,兼有風聲銳響,一簇利芒疾如流星,倏忽化為九點,分取二人各大要穴。
“叮叮”幾聲,君袁二人已擋開來劍,瞬即飄身後退。九道利芒來勢更急,已堪堪觸到衣襟,二人旋即一側身,利芒沒入身後樹幹之內,只餘尾部一點亮晶晶的針尖。藉著月色看去,針尖周圍的樹身竟似有一絲絲詭異的純黑滲出,現出九個隱隱約約的黑色斑點。
君思潁與袁恆對望一眼,冷笑道:“唐公子的傷勢已無大礙了麼?”
暗處響起幾聲輕咳,走出來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眉目冷峻,正是唐珏。
“在已有人分散精力的情形下,你們仍能躲開我的毒針,這難道還不能回答君少主的問題麼?”
語聲冷冷冰冰,聽來極不舒服。
袁恆看著他淡淡道:“聞得唐公子一生浸**武道,精研暗器,本應為特立獨行之人才是。孰料竟然先效忠於陸遠航,又被馮繼堯收買……”
“不是收買,”唐珏截口道:“只是交易而已。”。
“唐公子於魔教餘孽多說何益?”一聲輕笑傳來,幾人緩緩走出,各佔有利方位,為首一人正是馮繼堯首徒許風揚,只見他一臉笑意道:“好一個崆峒弟子,差點就被你們瞞過了,若不是盛……”身後有人忽地重重咳了一聲,許風揚驀然驚覺,慌忙住口。
君思潁心有所動,向袁恆看去,見他亦是輕輕頷首,若有所思。
當下二人忽地一齊躍起,看似攻向許風揚,卻在半空中擰身一轉,避過唐珏射來的暗器,順勢翻身過了院牆。
劍光閃亮,倏忽向上刺來。
君袁二人已
是下落之勢,無暇閃避,只得用兵刃在劍尖一點,藉著反彈之力翻身落地。與此同時一道利芒毫無聲息的襲向君思潁,雖不及方才迅疾,卻是在僅三丈之遙突然發出。
袁恆一眼看見,疾地揮劍一挑,那道利芒斜斜飛出撞向院牆,頹然落下。君思潁亦伸鉤格開了刺向袁恆的一劍,卻不防另一柄劍已向她划來,此時她銀鉤在外不及收回,若要側身避過這一劍不免傷到袁恆,情急間銀鉤倏地脫手,划向使劍人的手腕。
“嗤嗤”兩聲,卻是袁恆閃身擋在她面前,左臂上一道傷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隨即一聲“哐啷”,自是偷襲之人手腕中鉤,長劍落地。
君思潁接住飛回的銀鉤,急急檢視袁恆的傷勢。
袁恆伸手捂住傷口,低聲道:“無礙。我們儘早脫身為上,最好莫要招來飛鷹組,早早暴露實力。”
君思潁眼看鮮血自他的指縫汨汨流出,心內一牽一牽的痛,猛地一咬脣,亦是低聲道:“好,我們快走。”言罷銀鉤再度脫手,疾若閃電轉了幾圈,包括剛從院牆內翻身而出的使劍的幾人亦在猝不及防間被劃傷了手腕,長劍紛紛落地。又是“叮叮”幾響,銀鉤磕飛唐珏射來的毒針,方才回到君思潁手中。她趁勢拉起袁恆,避過唐珏的又一輪攻擊,幾個起落已在眾人眼前失去了蹤跡。
行了十里有餘,君思潁忽地真氣一瀉,停了下來,臉上霎那間褪盡了血色。方才運鉤傷敵本就頗耗真力,又強自提氣走了一程,已是牽動了內傷。
“怎樣?”袁恆看著她急道。
君思潁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一瓶傷藥一方絲巾,低聲開口:“我先給你上藥。”
袁恆亦覺失血頗多,微感頭暈,只得鬆開手,任她上藥包紮。
君思潁將絲巾繫好,鬆了口氣,“幸好咱們的傷藥療效頗快,否則你這隻手臂怕是很難保住。”
袁恆一笑,正要說什麼,忽地臉色一變,急速掠向右前方,一劍刺出。
“錚”地一聲雙劍互擊,袁恆向後退了一步,又再次攻上。兩人劍勢縱橫,袁恆顯是因有傷在身露出幾份頹勢來,對方卻並不招招緊逼,只是一劍劍徐徐使來,使得袁恆難以踏前一步。
君思潁見那人劍招瀟灑若行雲流水,大為熟悉,心頭一動,脫口叫道:“住手!”
與此同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亦響起:“明軒,別打了!”
君思潁急急轉身,“師姐?”。
迎面走來兩人,果真左面一人是顏舒,右面是江綠馨。
激斗的兩人已各各收劍分開。
袁恆望向對面的人,冷笑一聲,“原來是陸公子,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陸明軒見君思潁在側,心下明瞭,微微一嘆,笑道:“一場誤會。看來袁兄亦是剛從埋伏中脫身了?”
袁恆“哼”了一聲,閉口不答。
顏舒與江綠馨看向君思潁,臉色俱是微微一變,眼中若有驚色。
“你們可是遇到了高手?”
君思潁點一下頭,“就只唐珏算是高手,幸好他傷勢未愈,否則我們在眾人圍攻下只怕很難脫身。”
袁恆冷笑著走到她身側,“虧得馮掌門身屬名門正派,所傳弟子偷襲功夫倒是一絕,連我們這等魔教餘孽都是自愧不如。”
顏舒搖搖頭,擔憂道:“你的傷……”
君思潁微微一笑,“不礙的,只是真力耗損過度,歇息一陣就沒事了。”忽地奇道:“你們怎會也來到此處?方才也是遇到了埋伏?”
顏舒笑了笑,“得知小繡被擄,我便與三師妹沿路查探,途中遇到明軒奉父命也來救小繡,就一起上路了。方才馮繼堯的埋伏只是針對明軒,未料到我們已是三人,是以脫身算是容易。”說著看向君袁二人,“你們來此亦是為了小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