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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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對手
第319章 對手
但時天心小姐從來都很清醒,她的心裡就像是有一尊銅牆鐵壁,對於教主的溫柔,抵抗的堅決。
“本來不是的,”蘇明修嘴角一勾,“說的多了,我對時天心小姐,還真有點擔心。”
“那就不必了,”時天心也道:“我不會有事的。”
“你說的如此肯定,是後顧無憂?”蘇明修搖頭,“你不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麼。”
“我知道的,他們會派人來殺我,即便我是夏家的小姐。”柳夢不會因為她是夏江的女兒就對她所有忌憚。
那個女人已經喪心病狂,她一心想要折磨田家人。只要自己擋了柳夢的道,柳夢會毫不猶豫的剷除。而她至多也是將所有的黑鍋都讓趙宇棠來背。
時天心的語氣如此冷靜,彷彿說的不是攸關生死的大事,而是今晚吃什麼的小事,連文姬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蘇明修嘆息:“既然如此,你何必這樣執著?”
“執著嗎?”時天心輕輕問,像是問自己,又像是不知問誰,她低聲笑了一下:“也許吧,但有時候,沒有執著的事,活著也沒有意義。”
她成為時天心小姐,不是來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是來感受作為盟主千金的尊貴,而是為了親自將過去的仇人送上斷頭臺,來祭奠親人的在天之靈。
蘇明修將時天心的神情看在眼裡,眸中閃過一絲異色。
少女正是花樣年華,生的明媚可愛,她有一雙靈動清澈的眼睛,和世家千金不一樣,她永遠平靜,永遠鎮定,即便是驚訝,也只是如一潭深淵被投入一隻細小的石子,激起一丁點兒水花,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是諸城裡的一個異類,和諸城裡別的女孩子迥然不同。就像在長滿了名貴花草的花圃裡,生出了一株奇異植物。它外表溫順,毫無危害,安靜的站在那裡,惹人憐愛。但當獵物走進的時候,她就會伸出枝條,將獵物牢牢抓住,再不放開,以絕對凶殘的姿態,吞噬乾淨。
她看似溫和的外表下,隱藏著冷靜的凶悍。而這株植物最大的危險,便是它不懼怕對手是誰,毒舌也好,猛獸也罷,她吞噬的姿態毫不留情,絲毫無懼。
她就是花圃裡最特別的存在,倘若府裡養上這麼一株凶悍且有殺傷力的植物,整個家宅都安寧了。蘇明修的腦子裡,莫名其妙浮現出這個念頭。
而眼前的時天心,垂眸的模樣竟然有了一絲絲可憐。
見蘇明修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時天心便收起眼底的情緒,微笑著道:“能在這裡看見教主,是我的榮幸。每次我登臺唱戲的時候,教主也在場,或許我們真是有緣。”
蘇明修差點笑出聲來,真有趣,小姑娘分明恨得已經咬牙了,卻還要面不改色的露出這幅誠摯的模樣。
“你就不怕,我攪黃了你的這齣戲?”蘇明修慢悠悠的道。
時天心看向他,道:“是嗎?可是我想來想去,教主都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你想不出理由嗎?”蘇明修笑問,“看來時天心小姐是把我想的太善良,還是忘記了,李家和我的關係。”他像是要故意提醒時天心似的,“宴會花園中,你不是看見了,我和李家的人?”
時天心的心裡,有一瞬間的詫異。那時候她的確是認出來和蘇明修說話的是李敬的手下,但並沒有表現出來。況且夏家和李家不和,她一個閨閣千金,常年不在諸城,更不可能認識李敬手下的人,應當沒有人會懷疑。
但沒想到,蘇明修已經知道了,她認出對方。或許在那時,自己短暫的訝然已經被蘇明修看在眼裡,在那時,蘇明修就已經知道了她是認識的,在那時,蘇明修就冷眼旁觀著她做戲。
時天心道:“所以?”
“所以?”蘇明修反問。
“和李家的人在一起,就一定是站在李家一邊的麼?”時天心笑道,“我倒是覺得,我和教主,未必日後就不是一條螞蚱上的人。”
文姬驚得向來平靜的臉色都有些繃不住了,時天心小姐居然敢對教主說這樣的話?這話,當初柳無常想拉攏蘇明修的時候,都不敢有膽子這樣說。
蘇明修靜靜的看著時天心,時天心嘴角的微笑不曾動搖,柔和的,妥帖的,像是春日的和風一般看向他。
“你是真聰明呢,還是假聰明?”他輕聲問。
時天心笑了笑:“誰知道呢。”
屋裡人沉默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時天心看了看眼前的茶水,滾燙的白毫銀針,天氣冷,已經瞬間變得溫熱,時間又過去了許多。
“今日就寒暄到這裡吧。”時天心笑道:“舅舅還在外面等我,我得回去了。多謝教主對我的提醒,”她笑道:“希望我能將這齣戲唱到最好,讓教主看的盡心。”
她言語之間,彷彿自己是個供人取樂的戲子,絲毫不提自尊。但看在人眼中,卻又比諸城那些拿腔作調,自詡尊貴的大小姐們,來的讓人心生尊重得多。
時天心的骨頭,一點兒也不輕,不但很重,而且很硬。也許她的彎腰,是為了日後站的更高。
蘇明修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再會。”
時天心對蘇明修行了一禮,起身離開了酒館。
她走的很急,但這急,並不像是要急於躲避蘇明修,所以才走的很急。她走的很急,像是有更加重要,更緊急的事情要做,生怕浪費一丁點時間,幾乎是小跑著往外走。
窗前,蘇明修瞧著時天心走到街對面,蹲著的劉明譽站起身,往這頭看了一眼,和時天心一道往外走了。
“看來真的很心急。”蘇明修笑了一聲。
“是因為劉珍珍七日後就要處刑了的緣故。”文姬道:“可惜了,找不到時天心小姐和田旭有關聯的地方。”
“不是田旭,是田家。”蘇明修道。
文姬道:“田家一案,事關教主殿下。”旁人不知道其中淵源,卻瞞不過他們。
“還沒看出來?”蘇明修道:“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