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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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去向
密室裡，早已經沒有了孩子的哭聲和央求聲音。只有刺鼻的血腥味。慕容飛雪看著血池旁邊的身影，遲遲不願意往前一步。
“飛雪，你終於回來了。”攀鬍子一身白衣如雪，站在血池邊。
碧蛇杖懸浮在血池上，血池裡滿溢的血水似乎還帶著體溫。
碧蛇杖上方閉目盤坐著一個老人，鬚髮皆白臉色微微發黑。穿著與身材極其不想般配的寬大蟒袍，呼吸微弱。
“恩人，飛雪想帶你離開這裡，好嗎？”近乎祈求的聲音，飛雪眼中湧動著淚。他看到了攀鬍子腕間刺目的紅。
“不了，若是能幫助碧蛇大人報仇，我也許會救回他們，如果不行，我願意追隨我的家人和愛人而去。”攀鬍子慘笑的搖了搖頭。
碧蛇杖上的光芒如同觸角一樣探到攀鬍子手腕上的傷口處，一滴滴血液隨著光芒逆行而上。
“不！”慕容飛雪飛身來到攀鬍子身邊，伸出手中的匕首刺向碧蛇杖的光芒。
嘭！一道綠光閃過，慕容飛雪蝶一樣被震飛出去，嘴角溢位一絲血液。
“用我的，恩人，讓我用自己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慕容飛雪爬起來，往血池裡跑去。
攀鬍子伸手拉住慕容飛雪，兩個人坐在血池邊。
“飛雪，你不該離開皇宮，因為你的離開註定了今日我命喪於此。”攀鬍子的聲音裡只有失望的淒涼，卻沒有責備。
慕容飛雪回身輕輕攬住攀鬍子的肩，開口說道：“我不想看到再有無辜的孩子喪命，我更不想再應酬在那個昏君身邊，恩人，我只想帶你走。”
攀鬍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有君王寵愛，你可以順利的走掉，可是我卻不能，我註定是這個棋盤上的棋子。”
慕容飛雪伸手握住攀鬍子的手腕，一滴滴血液從自己的手上落下，觸角如同蛇一樣瞬間爬上他的手臂。
“你曾經說過，我的血是最純淨的，這也是為何當初碧蛇大人要血祭我的原因。那時候你救了我。”
“因為你與他太像了。”攀鬍子伸手摸著慕容飛雪的臉頰，如同囈語的說道：“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等我把一切做好之後讓我們歸隱山林。孟軻啊，你為什麼要離開。”
慕容飛雪的臉瞬間僵了，孟軻？那個曾經讓恩人愛的欲生欲死的男人，而自己之所以被救了也是因為孟軻。
攀鬍子迷離的眼神瞬間清明，厲聲問道：“誰讓你自殘身體？！”
慕容飛雪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溫柔的說道：“恩人，這樣最好。我雖然不知道碧蛇杖到底能幫你得到什麼，但是隻要你喜歡，我願意以命為償。”回頭看著懸浮在碧蛇杖上的老人，輕聲說道：“放了侯爺吧。”
“不！碧蛇大人曾經與我說過，百里俊必須處死，而現在唯一能鉗制他的只有百里雲翳了。”攀鬍子站起身，低頭看著慕容飛雪，冷冷說道：“既然你不在愛惜生命，我也高興你如此成全！”說完，拂袖而去。
慕容飛雪看著緩步走出去的攀鬍子，眼中掠過一抹絕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主子，告訴世子，侯爺已經被玉瑤帶走了。”碧蛇杖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輕聲說道。
“你是誰？”慕容飛雪吃驚的抬頭看著說話的人。
“老奴是魯德。”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聲音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轟的一聲，整個石壁被打爆了。攀鬍子抱著盧瓊仙飛掠進密室。
龍靈飛騰而入，百里俊站在龍靈的背上，身後是踩著蓮臺的花凝，周身六把寒光閃閃的飛刀。手中的混沌青蓮上的鴻蒙紫氣籠罩著兩個人。
攀鬍子飛身立在虛空中，伸手抓起魯德。
“百里俊，還不跪下！”手中輕微用力，掐住了魯德的脖子。
“父親！”百里俊目呲欲裂，看著一動不動的父親被攀鬍子鎖在手中。
龍靈一聲長嘯，化作流光衝向攀鬍子，飛刀盤旋在百里俊周身，空氣撕裂的聲音格外刺耳。
百里俊伸出雙手想要接住攀鬍子抖手扔過來的百里雲翳。
碧蛇杖瞬間光芒萬丈，一個乾瘦的老人的虛影浮現在血池上方。
“攀鬍子，血祭了百里雲翳！”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冥府。
百里俊雙目血紅，看著已經觸及到衣角的父親瞬間消失在眼前，下一秒墜落了血池，大聲喊道：“妖孽，我要殺了你們！”
回身從花凝手裡接過混沌青蓮，橫掃而去。
攀鬍子面色陰冷，碧蛇杖飛落手中，道道血蟒從水中昂頭而起，纏在攀鬍子周身。
鴻蒙紫氣掃中血蟒，一陣血霧爆開。百里俊的身上沾染了無數血滴。
“哈哈！百里俊！這是侯爺的凶煞之血，他的手上也是沾滿血液的人！”攀鬍子仰天長笑，可是卻愣住了。
沒有她想看到的結果，凶煞之血並沒有燃燒了百里俊，只是沾染了他的衣服而已！
“怎麼回事？！凶煞之血不是可以吞噬同血脈的人嗎？為什麼殺不了他？！”攀鬍子吃驚的倒退幾步。
百里俊怒火中燒，眼睜睜看著父親落入血池瞬間消失，讓他發狂。
手中的混沌青蓮甩出的鴻蒙紫氣直撲攀鬍子的面門。 低聲厲喝：“龍吟，斬殺！”
龍靈渾身一震，百里俊虛空而立。一道道金光斬在血蟒上，頓時無數血蟒跌落進血池。
攀鬍子揮動碧蛇杖，擋住鴻蒙紫氣，空氣撕裂的聲音帶著兩相碰撞的餘威摧毀了周圍的一切，整個國師府瞬間灰飛煙滅。若不是花凝用結界阻隔，只怕會死傷無數。
百里俊腳下踏著龍靈，回頭看了眼花凝，兩個人心有靈氣，太極圖瞬間浮現在國師府的廢墟之上。
攀鬍子握著碧蛇杖，以破天的姿勢往上飛遁，想要離開這裡。
“想走？！”百里俊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八方朝拜！”花凝和百里俊齊聲低喝。頓時周圍無數靈氣如刀一樣收緊，攀鬍子掙扎著看著頭頂的太極圖。
“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困住我！碧蛇大人，救我！！”
百里俊伸手從懷裡掏出陣眼石，往高空打去。一座大陣浮現在太極圖之上。
碧蛇杖一道綠光飛射而出，攀鬍子雙手使勁兒的抓緊碧蛇杖。
“碧蛇大人，不要啊！”話音剛落，攀鬍子整個身體瞬間乾癟下去了。血池旁，慕容飛雪落下了一滴血淚。
百里俊飛身來到血池旁，噗通一聲跳下血池，不顧血腥味刺鼻，一次一次的潛入池底，卻發現血池下什麼也沒有。
“啊！！為什麼？！為什麼？父親！！百里俊聲嘶力竭的呼喊著，自己所有的努力瞬間都毫無意義了。他絕望的看著天空，漆黑的天空陰沉的可怕。
“世子，侯爺，侯爺沒死。”慕容飛雪聲音虛弱的開口說道。
如同一道驚雷，百里俊一步來到他身邊，一把拉起渾身軟綿綿的慕容飛雪問道：“你說什麼？！”
慕容飛雪努力的睜開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死，死的是、是魯德，侯爺、侯爺他在、在龍族。”
百里俊木然鬆開手，完全沒有注意到慕容飛雪癱軟的身體和微弱的呼吸。
“碧蛇杖，碧蛇杖……。”慕容飛雪的話沒說完，整個人就沒有了一絲呼吸。
百里俊抬頭看著碧蛇杖，花凝正吃力的牽制著整個大陣。
飛身來到花凝身邊，手中握著龍吟劍衝向碧蛇杖。
碧蛇杖嘶嘶的叫著，血紅的眼睛睜開。
“讓我毀了你！”百里俊握著龍吟劍，花凝手裡擎著混沌青蓮。兩個人齊齊打向碧蛇杖的蛇頭。
盧瓊仙嘴角掛著狠色，飛身來到碧蛇杖身邊。
“碧蛇大人，我助你脫身。”
伸手握住碧蛇杖，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心臟。一道血光瞬間纏上了碧蛇杖，盧瓊仙的身體乾癟的飄在半空中。
一道驚雷響起，碧蛇杖化作綠光消失在黑夜中。
百里俊邁步要追，花凝伸手拉住他。
“俊，不要著急，若是侯爺在龍族，我們又何必急於一時？”花凝的聲音安穩了百里俊的心。慢慢收起周身澎湃的靈力，兩個人落在殘敗的國師府中。
“看，這就是報應，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國師府門前聚集了許多行人。
“作惡多端，聽說那個國師是妖怪。國之不幸啊！”書生模樣的人手中搖晃著摺扇。
擺攤的小販瞪了一眼書生模樣的人，低聲哼唧道：“國之不幸？若是再幾年怕是你就得成了太監。”雖然聲音很小，還是惹得圍觀的人一陣鬨堂大笑。
百里俊站在人群中，看著沒有一點兒亡國之痛的人們，臉色鐵青拉起花凝擠出人群。
回頭看著殘垣斷壁的國師府，二人往遠處的一家客棧走去。慕容飛雪被安頓在這家客棧裡，畢竟還有一些話要問他。
推開門，花凝驚訝的捂緊了嘴，慕容飛雪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雙目微垂的躺在**。
“慕容公子！”百里俊伸手抓住已經不在流血的手腕，低聲呼喚，卻發現他早已經氣絕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