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山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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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山河碎
“什麼？大宋？“百里俊眼中閃過一抹紅芒，厲聲問道。
花凝急忙伸手拉住百里俊微微顫抖的手，輕聲說道：“玲瓏，難道天下已變了嗎？”
玲瓏點頭，說道：“劉倀聽信讒言，讓手下官員都進行閹割之禮，使得朝野上下怨聲載道，而最後宋朝攻打南漢，眾人無心護主，劉倀便遞了降表。”
百里俊仰頭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鎮定心神問道：“你這訊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街頭巷尾都是告示，讓臣民無需反抗歸附大宋，而且許多百姓也議論紛紛，我在茶館裡聽說的。”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這個訊息只是民間傳說，不可信。”百里俊不相信南漢亡國了。儘管中宗種種不是，但是君臣之道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長長掛在嘴邊。
“攀鬍子和盧瓊仙呢？”花凝要冷靜得多，問道。
“主人，我並沒有多停留，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就急忙回來報信了。此時都城裡到處都是燈火通明慶祝的人，而皇宮裡都是四散奔逃的人。”
玲瓏話音剛落，百里俊已經飛身站在龍吟劍上往都城的方向飛去了。
父親還在皇宮中，如今過滅了，他擔心老人家會做什麼傻事，再者畢竟父親曾經兵權在握的時候與大宋多有摩擦，若是劉倀以此討好的話。百里俊不敢多想，顧不得凡人界種種，飛速趕往皇宮。
百里俊身後，花凝急忙跟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里俊縱然功法通天，如此闖入皇宮也不能說如履平地。再者他救人心切，實在是擔心忙中出錯。
都城裡，燈火通明，百姓們早就換上了盛裝，兩年來的縞素臨身早就讓人忘記了這是中宗的孝道之行。
百里俊站在皇宮的門口，看著三五成群逃亡的人，眼中滿是怒火。
“快閃開，別擋著爺的路！”扛著一個大包裹的小太監沒好氣的說道。
百里俊微微側身，讓他走了過去。小太監抬頭看了百里俊一眼，發現眼前的人器宇不凡，儘管自己是個太監，可是也見過不少大場面，自然能分出人的高低貴賤。馬上轉身來到百里俊的身後，開口說道：“貴人，還不走？”
百里俊回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小太監問道：“為何逃走？”
“貴人不知道嘛？南漢完了，如今我們這些人能跑出來的都跑了，皇宮裡剩下的也是一些老弱病殘。”小太監有些著急的搓了搓腳，想要轉身離開。
“你可知道百里侯爺身在何處？”百里俊開口問道。
小太監愣了愣神，試探的問道：“難道貴人是侯爺的世子嗎？”
百里俊一聽，知道小太監知道父親，點了點頭。
“唉，世子你來晚了，侯爺被國師帶走了，剛走不到一個時辰，也許還在國師府吧。”小太監搖頭嘆息。
“綺麗山有很多山洞，可以容身，你去吧。”飛身往國師府去的百里俊開口說道。太監總歸是無處容身的，除了皇宮。
“這……這世子難道修仙了？”小太監看著化作一道白光消失的百里俊，杵在那半天沒有閉上嘴。
一晃，小太監揉了揉眼睛看到蓮臺上的花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口中唸唸有詞：“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啊，救苦救難的菩薩都來都城了，看來那些人有救了。”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扭頭往綺麗山跑去。
國師府前，百里俊邁步要往裡走。
“俊，且慢。”花凝急忙出言阻止。
百里俊回頭望向花凝，稍微平靜了點兒。
“俊，此時不可以大意，我們要小心才是。攀鬍子此時若是在國師府裡，怕是也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找到。”
百里俊點了點頭，花凝說的的確有道理。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男子，俊美的面容平靜似水，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走到國師府門前，猶豫了一下邁步往裡走去。
“慕容飛雪？”花凝輕聲的叫道。
白衣男子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叫他的人。看到花凝的時候愣了一下，好似突然想來了，轉身往兩人近前走來。
“你是懿德宮裡的宮女？”慕容飛雪看著花凝試探的問道。
“是我，只是我並非宮女，只是皇后娘娘的朋友。”花凝開口說道。
“哦，我就說嘛，一個宮女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早就該逃難了。”慕容飛雪很平靜，淡淡的說道。
花凝笑了下，出言問道：“不知道今日慕容公子為何會來到國師府？”
慕容飛雪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搖了搖頭轉身往國師府走去。
百里俊一步搶在身前，橫起龍吟劍問道：“你可是和攀鬍子一黨？”
“是又如何？”慕容飛雪抬頭看著百里俊的眼睛。
百里俊一咬牙，壓下心中的憤怒說道：“禍亂朝綱，論罪當誅！”
“哈哈，朝綱？現在整個南漢都亡了，還有什麼朝綱？如此昏庸無道的人又怎麼配當國君？”慕容飛雪非但不怕，反而朗聲笑了。
“走，帶我去見攀鬍子！”百里俊一扯慕容飛雪的衣領，甩手丟到國師府大門前。
慕容飛雪緩緩站起身，輕輕撣去身上的灰塵，出言問道：“你可是百里雲翳的兒子百里俊？”
百里俊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有幾分嫵媚卻不時英氣，沉聲回道：“是！”
慕容飛雪點了點頭，眼中有幾分讚賞開口說道：“走吧，若是來得及倒是可以讓侯爺安全離開這裡。”說完，轉身推開國師府大門。
花凝看了一眼百里俊，邁步跟在身後。
國師府裡很寧靜，外面的嘈雜聲音隨著大門關閉被隔絕開了。
正對門的房間門窗大開，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間裡坐在太師椅上的白衣女子，旁邊站的人花凝和百里俊都認得，正是盧瓊仙。
“飛雪，你終於是來了。”攀鬍子抬眼看著走進來的人開口說道。
慕容飛雪邁步走到大廳裡，沉聲說道：“恩人，飛雪來帶你走，和我走吧。”
“哈哈，為何我要走？我苦心經營這麼久，現在正是收網的時候。”攀鬍子的笑聲微微顫抖，激動的看著門口的百里俊和花凝，眸子裡竟然有血色湧動。
“我父親呢？”百里俊不理會她的話，開口問道。
攀鬍子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的啜飲一口，抬頭探究的看著百里俊。
“侯爺現在應該很好，過一會兒就不知道了。”攀鬍子放下茶杯，慢慢站起身。
百里俊一個箭步衝到攀鬍子近前，探出手想要鎖住攀鬍子的咽喉。動作之快，讓盧瓊仙馳援不及。
攀鬍子低頭看看鎖住自己咽喉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的確不凡，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果然不假，看來世子修煉有成了。”
百里俊抬起手中的龍吟劍橫在攀鬍子的頸項上，厲聲問道：“我爹在哪？”
“恩人，不要執迷不悟了。”慕容飛雪的臉抽搐了一下，緩步來到百里俊身邊。
一道光芒閃動。“小心！”花凝驚撥出聲。
百里俊沒想到慕容飛雪會武功，耳後冰冷的溫度讓他知道已經受制於人了。
花凝的飛刀剛浮現在身邊，盧瓊仙的身影已經立在面前。
“恩人，放了侯爺，我們離開這裡吧。”慕容飛雪用匕首頂住百里俊的後腦，開口說道。
“殺了他！”攀鬍子看向慕容飛雪，全然不管脖子上的寶劍。
慕容飛雪微微顫抖的手並沒有動，看著攀鬍子問道：“難道與我離開這裡不好嗎？你不知道我從來不讓匕首見血嗎？我只想救你。”
“滾，用不著你救我，要麼殺了他，要麼讓他殺了我！”攀鬍子眼中綠芒閃動，整個人的臉上有蛇頭暗影。
“假的！”慕容飛雪瞬間收起匕首，一把拉開百里俊。與此同時攀鬍子的身體嘭的一聲爆裂開來，血腥的氣息瀰漫了整個房間。
花凝的飛刀化作刀花盤旋在盧瓊仙周圍，絲絲縷縷的鮮血從盧瓊仙的身體上溢位。
“世子，快去救侯爺！”慕容飛雪拉著百里俊倒退數步，耳後身體如箭一般衝向石壁，扣動機關。
“休想！我只需要拖住你們一刻，一切就都圓滿了！”盧瓊仙惡毒的看著慕容飛雪。整個身體瞬間分裂，一條九頭巨蟒盤在石壁前。
百里俊看了一眼慕容飛雪，感激他剛才住手相救。
“龍吟！”龍吟劍一陣龍吟金光湧動。百里俊身後握住，往前一步與盧瓊仙的九頭巨蟒原型纏鬥在一起。
花凝手中揮動著混沌青蓮，佈下結界封印了國師府。
九頭巨蟒扭動著身體，周身密佈的綠色鱗甲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開口的聲音九頭齊語。
“百里俊，侯爺乃是一代將星，他的血算是寶血了！你來晚了，只能給他收屍！”聲音如同魔咒一樣，鎮徹整個國師府。
百里俊沉心靜氣，手中龍吟劍上下翻飛，金光爍爍，看在九頭巨蟒的身體上，只聽到金鐵的聲音之後，巨蟒無恙。
一條巨大的蛇尾卷向半空的百里俊。蛇信子上有綠色的霧氣升騰，嘶嘶的聲音入耳，似乎能碎裂心神。
百里俊手中掐著劍訣，龍吟劍離手。花凝祭出飛刀護在百里俊的周身。整個人踩著蓮臺來到百里俊身邊。
慕容飛雪一閃身，走進石壁後的密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