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履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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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履約
第350章 履約(1/3)
“師兄!”對於自己師兄這般冷血無情的回絕,一向淡定的張溫此時也坐不住了,他滿目愴然的看著邵雍的眼睛問道:“你就真的不念同門情誼?”
邵雍皺眉道:“你背上確實擔著替祈天門復仇的擔子,所以才堂而皇之的用什麼宗門情誼來讓我替你辦事。你口口聲聲說著我不念同門之情,那你何曾念過?你何曾想過若是我替你解了卦,那會不會招來殺生之禍呢?那群人的本事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如今有妻有子,已經隱在了鬧市之中,真的不想再多過問江湖事了。就當你張大英雄行行好,放過我們一家老小可以嗎?”
看著邵雍那好似聲淚俱下般的懇求,張溫著實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種東西讓當年那個鋒芒畢露的大師兄變成了如今這幅市儈的嘴臉。
張溫沉默了許久,終於是起身向著邵雍釋然一笑,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可眼中那無盡的落寞卻讓邵雍盡收眼底。邵雍別過頭好似張溫的眸子裡有火,火會灼了他的眼。
臨別之際張溫在簾外淡淡的說道:“人各有志,師弟自然會尊重師兄的選擇。不過還有一件事情師弟若是不說心中難受。”
“你說便是。”
“師父為了解天妒命的天障,已經去了。”
“哦。”邵雍淡然的點了點頭,待他起身想要送張溫和周沐一程時卻發現兩人已經快步的走出了茶館。
見著兩人的背影,一瞬間邵雍的心裡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掏空了一般。他宛若失了魂魄的行屍走肉般在鬧市的街頭遊蕩著,一直走到了日落時分才回到了客棧。
剛一進門,迎面便飛來了一條抹布。抹布顯然剛擦過桌子,上面還帶著一股濃重的魚腥味。本來還失魂落魄的邵雍一時間臉上掛滿了笑容。
只見他笑嘻嘻的拿下臉上的抹布走到了自己的媳婦面前問道:“喲,今兒有客人點了桂花魚呢,好事,好事。”
那媳婦雖是半老徐娘的姿態,可依舊還猶存些曼妙的風韻,想必年輕時也是個容貌卓佳的女子。以前的美人,現如今正一臉刻薄的白了邵雍一眼,絲毫不顧及自己相公的顏面,一手提起他的耳朵便說道:“好什麼好,下午忙起來的時候你去哪裡鬼混了?”
邵雍自然不能同媳婦說實話,於是便謊稱道:“哎呀,下午的時候我牙疼,便去看了郎中。娘子你輕點,耳朵要掉了。”
見著自己老爹那副狼狽樣,老實的兒子非但沒有幫邵雍求情,反倒是站在了他娘一邊毫不客氣的揭穿了邵雍的謊話:“爹哪裡是去看郎中了,分明是來了一個朋友,爹同那人一同出去了。哦,一道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子,很漂亮。”
邵雍的兒子一說起這女子,腦海中便不由的浮現出了那周沐如仙女似的俏麗面容。臉霎時間就變得緋紅了起來。
朋友、年輕女人、很漂亮。這些詞在老闆娘的耳中一過,那提著邵雍耳朵的手力道便不由的又加重了幾分。那疼得邵雍是直齜牙。
“你說不說實話!”老闆娘美目朝著自己相公那麼一瞪,看得是讓邵雍直打哆嗦。
按照以往即便這邵雍埋了再多的祕密,只要這老闆娘這麼一凶,只怕這長安街上出了名的妻管嚴保證把什麼事情都給抖的一乾二淨。
可如今邵雍卻打死沒有將同張溫碰面的細節透露出一個字來。這老闆娘同邵雍也是同床共枕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這丈夫說沒說謊,老闆娘只消一眼便能看出。
今日的邵雍滿嘴的謊話,任憑自己如何嚇唬都沒有能從嘴裡撬出一個真字。看著丈夫這般反常的行徑,老闆娘心頭更是一涼,心想著這該死的東西該不會真的給我去外面弄了個三兒回來吧。
想著想著,老闆娘便自覺一肚子委屈,眼淚也止不住的湧了上來。邊哭便罵這邵雍沒有良心,自己和孩子累死累活守著店,他卻倒是逍遙,一個人在外邊鬼混,到了晚上才曉得回家,回了家還說不清今日去了哪裡。
這女人三寶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老闆娘自然不會去上吊,因為當她演到第二
段的時候邵雍便已經服軟了。
相比這滿臉淚痕的老闆娘,邵雍才是滿腹委屈的那個人。假話他說不來,一說便會被這老孃們給一眼看穿,真話自然是萬萬不敢說。天知道這娘們聽了以後會不會同街坊的三姑六婆拿來談天,這訊息一旦傳出去,先不說會不會害了張溫,便是自己同妻兒的小命也不一定保得住。
兩難之下,一向好脾氣的丈夫終於是爆發了。
“你鬧夠了沒有!”隨著邵雍的一聲呵斥,驚得看戲街坊鄰居們都停下了手中的碗筷。老闆娘更是一時間嚇得都忘記了抽噎,呆呆的看著丈夫,好似今日的邵雍撞了邪似的。
一陣尷尬後,邵雍朝外邊的街坊領居揮手道:“有什麼好看的,散了散了,都會去吃飯吧。”說著便提前關了客棧的大門。
“臺兒你先回房休息吧,這裡就留給我跟你爹收拾好了。”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老闆娘一下子淡定了起來,她面色從容的先將兒子給支開,接著默默的同邵雍一起將客棧的大門關上。
待一切結束後,兩人對著一處空蕩蕩的桌子坐下。
“說吧。”老闆娘好似一眼便看透了自己丈夫。
而邵雍則是一臉為難的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這個真的不能說。”
“邵雍啊,邵雍。老孃當年也算是輕紡院的花魁,你一沒錢二沒才,長得也同那降霜的冬瓜似的。你覺得我柳三娘跟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老闆娘今日難得好聲好氣的同自己的丈夫聊天。
那差不多快五十歲的邵雍此時垂著頭,便好似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般搖了搖腦袋。
“唉。是因為你人實誠,讓我覺得踏實啊,木頭腦袋。”柳三娘一臉憤憤的用手指狠狠點了一下丈夫的額頭道:“可你如今卻在背地裡瞞著做什麼事情,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若是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心事卻還要硬裝糊塗,這種事情我柳三娘做不到!”
邵雍一臉為難的看著柳三娘道:“媳婦,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這件事件不是老邵我不·厚道,是確實不能同你說啊。”
看著丈夫那一反常態的神情,柳三娘自然也不是愚人。可如今她更擔心的是丈夫不想說的那件事情可能會危及到他的安危。
柳三娘揚眉道:“很嚴重?”
邵雍暗自點了點頭道:“甚至會連累你跟臺兒。”邵雍說著又不自覺的長長嘆了一口氣,接著他突然發現放在桌上的手一暖,抬頭看去原來是柳三娘伸手將其握住了。
凶了邵雍幾十年的妻子突然柔柔的笑了,她假瞋的瞪了一眼丈夫柔聲道:“你啊你,我兩是夫妻,生同床,死同穴。你若是真有什麼大事,我陪你一起擔著便是了。”
看著愛妻如水般溫柔的眼神,邵雍垂頭開始緩緩的同她道出了一個少有人知曉的故事。
在相術裡有兩個魁首的門派,一個名為祈天門,另一個叫做混天道。祈天門多收江湖遊散子弟,不論身份只要天賦可塑,便能入門學習。而混天道看重身份,入門的弟子大多來自貴族之家,和豪門子女。兩個門派所服務的物件也不盡相同。
祈天門大成者多會遊歷江湖,替俠士驅災解憂廣結善緣。而混天道則服務於帝王之家,其門派掌門便是負責替皇家算解卦象的欽天監。
幾百年來兩個門派雖有交際,但更多的是相術的交流,大多數時候雙方也是各行自家事井水不犯河水。然而自從紫武山設立江湖井後,天下氣機被紫氣調動,大多數氣機皆流向了江湖井所在的紫武山。一時間江湖門派從紫武山者飛黃騰達一躍而飛昇,不從者便悄然如星辰隕落。
這混天道服務於帝王家,自然也能從江湖井裡分得一杯羹。因此江湖井的設立對他們的門派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倒是祈天門日漸衰落大有江河日下的趨勢。
三十六年前,還在淮州遊歷的祈天門長老周鄂在一天夜裡寄宿在了一戶農家。身無分文的周鄂作為感謝,便替這農家主人的小孩看了看手相,這手相倒是平平無奇。一生無大
風大浪,平平庸庸安安穩穩。好似同這孩子的名字一般,邵雍。
然而看完手相,再摸天靈蓋時周鄂卻好似遭了雷擊一般,被驚在了原地遲遲不能回神。這孩子似乎生而便是為了成為相師的。
在周鄂死乞白賴,加上星夜從祈天門中送來了無數真金白銀後,那家農夫終於鬆了口,願意讓周鄂收在孩子十歲的時候帶上山。
然而當六年後周鄂重新回到此地時卻發現那屋農家早就帶著銀錢跑路了。如果這祈天門的長老還找不出他們的藏身之地,那周鄂這相師也就算是白當了。半月後周鄂遠渡長江,來到南淮一帶。並順利的找到了當年的那一家子人。
身為相師的周鄂自然不是心疼當年付出去的真金白銀,畢竟祈天門雖說是江河日下,可這點錢對這個底蘊深厚的大宗門來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周鄂也沒有因為這家人的背信而感到惱火,身處江湖多年,什麼牛鬼蛇神沒有見過。雖然他自己本身恪守約定,但對於小人毀約的事情卻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家子靠著周鄂當年所給的錢財做了生意,發了跡。在淮南當地也算是響噹噹的大戶人家了。當週鄂來到那家子人的府邸敲門時,便被兩個守門的下人給攔住了。
下人見著周鄂一身布衣,懸著一杆八卦旗,便知道此人是個算命的。於是擺手驅趕道:“臭算命的也不長眼,都幹跑到邵員外家惹事呢?”
周鄂淡然一笑衝那下人彎腰鞠躬道:“惹事不敢,勞煩小哥入府替在下給邵員外帶句話。”
下人趾高氣揚的問道:“你想要帶什麼話呀?”
“勞煩您問問邵員外可還記得六年前的約定。就說祈天門周鄂來收徒了。”
守門的下人滿腹狐疑的看了一眼周鄂,也沒有多說便入門向邵員外稟報了。一聽說周鄂按照約定來收邵雍為徒,邵員外頓時便慌了神。心想著我托兒帶口離開以前所住的地方,不就是為了躲你嗎,怎麼居然還能被他找來呢?
聽到周鄂來此的訊息,邵夫人也是火急火燎的趕來和邵員外商量。兩人自然是不想將兒子交給這樣一個陌生人為徒,更何況這人還是個臭算命的。這邵雍要是真的跟了他,那日後能有什麼前途?
雖說兩夫妻心裡有千百萬個不願意,可在心裡還是有些怕周鄂的。畢竟這算命的雖然看著沒有多大本事,可萬一真的懂些神鬼法術什麼的,到時候下個降頭自己這府上不得一輩子沒個安寧?
眼見著周鄂就在門口等著,邵員外這讓周鄂進來也不是,將周鄂趕走也不是。就在兩難只見,邵夫人眼咕嚕一轉,突然有了主意。
話說周鄂在門口候了近半個時辰,那邵府的大門終於是打開了。邵員外親自出門迎接周鄂,極為熱情的將周鄂帶至廳堂。
接著便是擺宴席,請戲班子搭臺,一時間邵府上下熱鬧非凡,引得行人連連側頭矚目。
邵員外在酒桌上不停的替周鄂斟酒送食,還熱切的同周鄂談天說地。可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連戲班子的戲也已經唱了好幾折,這邵員外就是沒有談到他兒子的事情。
周鄂心中自然也是明若透鏡,知道這邵員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宴席從正午一直襬到了深夜,周鄂也從正午吃到了深夜。從宴席開始至結束,這相師的嘴便一直沒有停過。任你是山珍海味,魚羊河鮮一概往著嘴裡送,酒自然也沒有少喝。即便是邵員外這樣自詡千杯不醉的酒鬼已經醒了三次的酒,那周鄂還依舊神智清明,開開心心的喝著酒,吃著菜,看著戲。
終於到了深夜,戲臺子拆完,下人們將宴席撤下,廳堂裡邊只剩下邵員外同周鄂的時候,這布衣才笑著開口道:“邵員外搬到了淮南,可真讓在下難找啊。”
邵員外知道周鄂是在諷刺自己,可理虧之下只能呵呵賠笑,難出言搭話。
如今四下無人,周鄂自然也就不用再給邵員外面子,便不再客套的說道:“在下前來,您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既然當年你我立下約定,今日就該履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