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無情最是下棋人
傲嬌老師惹不起 混也是一種生活 重生之官路商途 總裁追妻,小鬼來幫忙 逆天異術師 古神天下 最強善惡系統 極品少年:金鱗化龍傳 欲仙 抗日之無敵戰神
第333章 無情最是下棋人
第333章 無情最是下棋人(1/3)
從紫宸宮到宮門口有著一大段的路程要走。在這深夜裡只見兩個衣著同身材都有著天壤之別的一大一小兩人正快步的走在行道上。
兩人一路上並沒有交流,便只想著趕快出宮。那衣著樸素身材高大的崔佑一臉的興奮,嘴角隱隱還露出一絲憨憨的傻笑。而穿著一身精緻便服的韓統翎則是黑這個臉,時不時還會有著宛若棄婦似的幽怨眼神看上崔佑兩眼。
兩人在宮門口領了各自放在守衛處的物什,剛一出宮走到了馬車邊那韓統翎便朝著崔佑破口大罵道:“你這畜生是想害死老子啊?”
崔佑顯然是被韓統翎這突如其來的責罵給嚇得愣在了原地。他一臉疑惑的看著韓統翎,似乎不是很理解這看似如同彌勒佛般整天笑嘻嘻的老叔叔,為何會這般生氣。
大傻子騷了騷頭,一臉抱歉的看向韓統翎小心翼翼的問道:“在下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嗎?”
韓統翎深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顧及宮門外人多眼雜,恐怕當即便會將崔佑給揍趴下。
自然也難過韓統翎會發如此大的火。原本只是抱著賣崔佑一個人情,幫個忙的態度才會引他去見皇帝的。結果不曾想崔佑這傢伙竟然在最後還給他來了這麼一手,先不說當公主進入紫宸殿後那壓抑的氣氛差點沒讓韓統翎嚇出一身冷汗。如今的韓大將軍少不了會被皇帝在背後一頓揣度了。
本想著做個好人,求個好報。結果如今卻是惹了一身的騷。這種境遇韓統翎怎會不生氣。若不是這大將軍城府不深,心機不重,不然他甚至都可能懷疑這一齣戲可能是崔佑自編自導以此來害他的。
雖然崔佑依舊還有些不明就裡,不過見著對方發如此大火,大傻子也隱隱明白了可能是自己在某些地方上讓大將軍難做了。於是大傻子一臉愧疚的朝著大將軍抱拳鞠躬道:“在下雖然不明白錯在何處,還希望韓叔叔可以指正,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望韓叔叔海涵。”
看著崔佑那一臉歉意的表情,韓統翎也頓時心軟了些,既然事情已然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即便日後被皇帝穿了小鞋韓大將軍也只能是自認倒黴。只見這前一刻還面露怒色的韓尚書,在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之後竟然將怒火給壓了下去。他朝著崔佑微微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算了,算了,也怪老子運氣不好,事先沒跟你這衰人問明白狀況。不說了,先上車回府吧。”
韓統翎說著便招呼崔佑上車,準備打道回府。不過崔佑卻是笑著朝大將軍搖了搖頭道:“今日在下就不會去了。”
“你不回去今晚打算住哪?你小子可別再胡來了,明日還得入宮見公主的。”看著崔佑並不打算同自己一道回去,韓統翎不由擔心了起來。心想著這小犢子該不會又想整些么蛾子出來吧。
崔佑憨憨的朝韓統翎笑了笑接著抱拳道:“在下今晚想直接睡在此處,這樣明日也可以更早的見到小狐狸。”
“這……”韓統翎瞪大了眼睛環顧了這皇城一圈,這傢伙今晚若是睡在此處,先不說會不會晚上被守夜的侍衛當成刺客格殺,光是這長安深夜的溫度夠這大傻子喝一壺的了。韓統翎眉頭微微皺了皺,還是堅持的朝崔佑說道:“今日你還是同我回府吧,長安深夜太冷,你小心著了涼。你明日若是想早些見著公主,那我便提前安排馬車送你和衝兒入宮便是了。”
然而崔佑還是執拗的搖了搖頭道:“謝過韓叔叔,可是在下總覺得若是能守在皇城外面,會睡的更安心一些。”
韓統翎自然清楚這崔佑想要表達的意思,便是這皇城之中有著他要守護的人。所以他便想著要睡在這裡。韓大將軍深深的看了一眼崔佑,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傻子對公主的態度韓統翎這老江湖也算是心知肚明,便如同他知道自己的兒子韓衝對於公主的態度一般。
在某種意義上,自己那兒子和崔佑也算是情敵的關係。作為父親來說,韓統翎更應該去替韓衝掃清障礙才是。可是作為韓家的家主,韓統翎則是希望韓衝能夠一輩子不會去越過那條紅線。
知所求,見所求,卻求不得,人間最苦。
知所求,見所求,卻不知求,人間最傻。
看著眼前這個最傻,再想想自己那最苦的兒子,韓統翎垂頭苦苦笑了笑。緊接著拍了拍大傻子的肩膀說道:“既然你今晚要睡在這裡,那我也就不好攔著你了。”說著便再次踏入了守衛亭中,出來時便拿了一褥毯子遞到了崔佑的手裡。
“守衛這裡我已經打好了招呼,明天巳時你便可以進宮了。”韓統翎說完不待崔佑道謝便轉身上了馬車。緊接著便響起了車軲轆滾動是的吱呀聲。
看著韓統翎那漸行漸遠的車子,崔佑緩緩鞠了一躬,便隨處找了塊空地打坐著冥想了起來。
皇宮
裡……
悽慘的叫聲在密室之中穿斥了近一個多時辰才漸漸熄止。小娟面色蒼白渾身都在不自覺的打顫,可眼神卻依舊堅定。
見著那如此嘴硬的探子,高平微微搖了搖頭,隨手拿起了桌上的絲巾抹了抹那把帶血的小刀。霎時間白布的絲巾浸滿了鮮紅色,而小刀則重新煥發了絲絲寒芒。
“事到如今,咱家也開始有些佩服起你們這群諜子。想當年可沒人能撐過咱家這七百六十三刀的。”高平說著便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盤子,那盤子上整齊的放著一摞摞的肉片,每片肉薄的吹彈可破。七百六十三刀,便從小娟的右胳膊上剮下了七百六十三片的肉。
高平下手極準,且動作穩健。因此小娟的如今的右胳膊上的肉已然被剃得可見森森白骨,卻不見地上流了多少的血。隱隱之下甚至還可以見著小娟胳膊上的血管還微微跳動著。
小娟狠狠的向高平啐了一口唾沫,咬牙切齒道:“閹賊,今日便是死我也不會向你透露一個字的!”
白髮的太監一把抹掉了臉上的唾沫,將手中的小刀放放到了桌子上。臉上依舊帶著那副陰陽怪氣的笑容,看似隨意的向小娟說道:“不急的,若是你今日不說,那便明日再談。若是你明日不說,便待你後日再談。咱家一天換一個地方割你的肉,今日是右手臂,明日換左手臂。一日日的換過來,待你右手重新長出肉,咱家便可以再來上一次。倒是便看看咱家同你誰更有耐心一些。”
高平的話說的看似風輕雲淡,可卻讓人生不出一絲懷疑。畢竟這老太監若是原意,便真能如此將小娟放在這密室中圈養,日日夜夜的供他割肉消遣。
白頭太監說著朝小娟冷冷一笑,這一笑便好似是徹底點燃這看似不過十六五歲小姑娘內心最深處的恐懼。一時間原本眼神建議的女子,開始大聲的尖叫,她瘋了似的用頭撞擊這身後的木桌,用盡全力的去掙扎,甚至手肘被麻繩勒出鮮血也全然不顧。在她腦子裡可用的所有汙言穢語,一時間便都被她用上,她咒罵,她傾瀉,她將自己的恨意肆無忌憚的表露在那惡魔的面前。
高平聽著對方的口中最難聽的辱罵之詞,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濃重了起來。身為諜子的他深知,何種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冷靜。
於是張牙舞爪者,其破綻就越多。破綻越多被抓住破綻的機會也就越多。如今的小娟越是失態,越是聲嘶力竭,就越證明她離著冷靜越遠,而高平從她口中逼問出有用情報的機會也就越大。
藉著對方嘶叫的機會,高平趕忙一把手掐住了小娟的脖子。細長的指甲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毫不留情的嵌入了女子那纖長粉嫩的脖頸之中。鮮血滲下,可小娟卻還是毫無顧忌的拼命掙扎著。
“誰派你來的!”高平雙目死死的盯著小娟,像極了一條聞見了肉味而癲狂的瘋狗,也更像是一條吐著紅信子伺機而動的毒蛇。
小娟咒罵著高平厲聲吼道:“你這閹狗這一輩都別想知道。”
高平抓住小娟脖頸的力道又重上了幾分,他冷笑道:“總有一天,咱家會把你們這幫西蜀的喪家犬給戮殺殆盡。”
即便如今受了這般非人的折磨,小娟雙目依舊堅定的看著高平說道:“你不會有機會的!”
“你說什麼?”高平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沒有聽清那小娟的話。
“閹狗你耳朵聾了嗎?我說……”小娟下意識的閉起了嘴巴,頓時便發現自己已經闖下了驚天大禍即便是最優秀的諜子,在失去冷靜的情況下也很容易被人抓住馬腳。小娟看向高平,這臉若白霜似的太監臉上哪還有一絲早前的瘋魔,如今的白頭太監正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小娟,微微眯起的眸子裡有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森然。
心知自己已然不小心供出了主謀……原本在心中還抱有僥倖的小娟此刻便像是被人剝了魂一般,頹然的垂著頭,臉上乃是一片死人般的青灰之色。
高平再次轉身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把小刀,接著用泛著許許寒光的刀身在小娟的面前晃了晃並說道:“既然都已經有了第一次,那麼咱家相信這第二次也很快會來的。”接著便伸著刀子朝小娟的左手臂慢慢靠了過去。
先是一陣微微的刺痛,緊接著刺痛連成一片,愈濃愈重,引得頭皮發麻太陽穴跳動。
呻吟混著求饒的聲音再次震盪在密室之中,經久不息……
寅時末,臘月天的早晨還是黑黢黢的一片。多數人依舊還躺在暖暖的被褥中渡著夢。可衛明王府那葉羨所休息的房間卻在此時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先生!先生!”那侍奉葉羨起居的棋童急匆匆的敲著葉羨的房門。不一會葉羨的房門被開啟,那披散著一頭灰髮的老先生看了看敲門者,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朝
其問道:“小景,何事顯得如此著急呀?”
那被喚作小景的棋童趕忙朝葉羨說道:“小景不是故意叨擾先生休息的,只是……只是……”一想起這事情,小景那臉色便不自覺的蒼白了幾分,他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緒後才同葉羨說道:“探子報告,剛剛衛明王府大門口出現了一具屍體……是……”
不等小景將那屍體的身份告知葉羨,那滿頭灰髮的棋聖便已經猜出了這具屍體便是自己安插在皇宮的棋子小娟。
葉羨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小娟的吧?”
小景面色慘然的點了點頭道:“是……而且……”
“受了酷刑?”葉羨似乎也明白,被高平所抓住的內鬼,恐怕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小景一想起小娟身上的慘狀,頓時胃裡好似翻江倒海一般,頓時便轉頭跪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乾嘔了起來。葉羨緩步走到了小景的身邊微微的拍著對方的後背安慰道:“她已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不必傷心。”
小景拿出絲巾擦了擦嘴,先是朝著葉羨一表歉意,之後卻是搖頭說道:“小景沒有傷心,相反還隱隱有些妒忌小娟,我同小娟二人的命皆是先生所救,這輩子便註定了要做先生手中的一顆棋子。如今她已然功成身退,去了另一個地方等著我。日後我也定然不會輸她,一定會為西蜀復興的大業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葉羨笑著撫了撫這不過十五多歲少年的腦袋,緊接著回屋裹上了一件厚厚的羊毛裘便打算出門。
“先生不在睡了嗎?”小景一臉關切的同葉羨問道。
後者笑著搖頭道:“不睡了,聽到這訊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找主公商討一下。小景你先去通報一下吧,我慢步跟上。”
小景得令後便急匆匆的走在了葉羨的前面。因為有小景率先通報,因此待葉羨來到李釗的會客廳時,睡眼惺惺的李釗已然衣冠整齊的坐在主桌上等待了葉羨的到來了。
衛明王強忍著睡意朝葉羨笑了笑,緊接著朝先生問道:“先生如此早的叫醒本王,所謂何事?”
葉羨朝小景揮了揮手,後者乖巧的點了點頭後便轉身離開,順便關上了房門。
待房中只剩下李釗同葉羨之後,那灰髮的棋聖才微微一笑朝李釗說道:“向主公報喜。”
李釗眉頭一挑問道:“什麼喜事?”
葉羨道:“咱們安插在皇宮的棋子,已經被高平所剷除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棋子已經將主謀拱了出來。”
“什麼!”如此重磅的訊息頓時讓李釗的睏意全消,他驚的一拍桌子,霎時間站了起來。
葉羨似乎對李釗如此之大的反應並不意外,畢竟換個任何人聽說自己的計劃敗露,恐怕臉色都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於是棋聖一臉淡然朝李釗安撫道:“主公莫慌,此事卻不失為一件好事。”
李釗眉頭一皺問道:“這種事情還能好到哪裡去?”
葉羨解釋道:“你我的計劃乃是重重中之中,因此這棋子被剷除便只能算是細枝末節了。主公您想,這李嗣之會知道你我在宮中放了一枚棋子,便恰恰證明你我此前的計劃非常的成功。由此一來棋子已經失去了作用,被除掉對你我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雖然葉羨這般解釋倒也是行得通。可是李釗卻說出了一個讓他更為擔心的事情:“可你說棋子恐怕已經將你我之事全盤托出,這樣一來本王不是會被李嗣視作眼中釘?在朝堂上不得處處受他針對?”
“主公此言差異。”葉羨笑著搖了搖頭道:“試問主公,若是沒有這件事情的發生,那李嗣便不會針對主公了嗎?再者說來,這些年李嗣讓主公吃的苦頭還算是少嗎?於仇家多幾份恨意又能如何?”
李釗依舊有些擔心的說道:“可話雖如此,若是對方掌握了訊息佔得先機,那你我日後不得處處受制於人?”
葉羨再次搖頭道:“這就是主公的多慮了,這枚棋子跟了在下十五年,是由在下親自撫養長大的。這其中該聽的話會說給她聽,不該聽的話她便一句都聽不見。因此即便她被高平俘獲,那閹狗也只能從她嘴巴里知道我想讓他知道的東西。”
“反間計!”李釗眼睛頓時一亮。
葉羨微微點頭道:“正解。”
一主一僕似乎都並沒有如何去在意這枚棋子是如何慘死的,畢竟過程對於上位者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其結果。這結果便是小娟完成了她應完成的使命,於是這些擺弄棋子的大人物便不會去關注她被高平到底割了幾兩肉,剃了幾斤骨。
被葉羨喚作小景的孩子偷偷的附耳在木門上聽著這一切,眼中以往那堅毅似的光芒卻是被一抹蕭瑟代替。
萬子枯骨一將成,
落子不聞走馬聲。
屠龍不見血流河,
無情最是下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