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29章 四季如春,巖山寺

第329章 四季如春,巖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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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四季如春,巖山寺

第329章 四季如春,巖山寺(1/3)

韓沖走上了之前的演武場,看見了之前崔佑那一劍所留下的痕跡。只見地上乃是一道由頭向尾延深出去的劍痕,那痕跡長有三丈,最尾之處有一丈之寬,深約五寸。韓衝自思若是自己動用全部的氣力朝著演武場出槍,恐怕也造不成崔佑這般的效果。

見著崔佑這招有著如此恐怖的破壞力,韓衝自知若是這道罡風擊在自己的身上,恐怕等來的只有全身骨碎而亡了。想到這裡,韓衝在慶幸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後怕了起來。

“衝兒,我想聽聽你是如何評價你朋友所出的這最後一招的。”韓統翎在此時默默的走到了韓衝的身後朝兒子問道。

韓衝雖然同崔佑無時無刻不在較勁,當這一劍的威力卻讓韓衝心服口服。這韓沖人雖驕傲,可並不是個夜郎自大之輩,因此也如實的向自己的父親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這一劍光看著其餘威對地面造成的傷害,孩兒便知道,若是此劍擊中了孩兒,那麼孩兒必死無疑。”

韓統翎點了點頭繼續道:“那你如今是否還覺得這場對決是自己勝了呢?”

韓衝稍稍猶豫了一下,卻轉頭用著堅定的目光朝自己父親說道:“孩兒依舊覺得此次的對決是孩兒勝了。”

韓統翎微微一愣,接著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向韓衝問道:“為何?”

韓衝解釋道:“孩兒覺得,凡是上了賽場,便如同入了戰場一般。勝負既是生死。勝者生,敗者死。對方的這一劍雖然威力大的可怕,然而卻被孩兒僥倖躲過,那麼在戰場之上便是對方死了,而孩兒活著。孩兒的勝利雖是僥倖,卻也同樣無可辯駁的事實。”

韓統翎深知自己而知所說的這個道理。畢竟在戰場之上,死了便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全然不會有人去指責你是否存在僥倖。這個道理放在擂臺上也同樣適用。只不過戰場同擂臺之間卻有著一個很大的差別,那便是在戰場之上你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殺掉敵人,而在擂臺中則必須遵守武道的規則。

不過韓統翎雖然認同自己兒子的說法,但卻並沒有對兒子的這番說辭立即給予評判。他走到了那處被崔佑一劍所鑿出的痕跡面前,蹲下了身子並朝自己的兒子招了招手道:“你過來看看。”

韓衝雖不明白自己父親的用意,不過還是乖乖的學著父親的樣子蹲下了身。

韓統翎指了指那痕跡的邊緣對韓衝說道:“摸摸看。”

韓衝用手輕輕一撫,發現這邊緣除了異常的齊整之外並沒有什麼反常。於是便一臉不明就裡的看向了韓統翎。

後者笑了笑朝韓衝解釋道:“若是換做你,可否切出這般齊整的痕跡?”

韓衝當即搖了搖頭道:“孩兒的罡風定然達不到他這般的精度。”

韓統翎繼續道:“這可不是罡風,”說著大將軍也用手輕輕撫了撫那痕跡的邊緣繼續道:“可能是在罡風之中摻雜了些許的劍氣。”

“劍氣!”韓衝心中一驚,“這不可能,若是他能使出劍氣……那孩兒早就得落敗了。”

韓統翎微微搖了搖頭對韓衝安撫道:“這確實不是劍氣,但也同樣已經超脫了罡風的範疇。或許是他在出招之時對於氣機和劍勢的運用已經相當的熟練了,因此在施展出威力這般強大的罡風時有意無意的將一絲劍氣混入了其中。”

見著韓統翎的這番分析,韓衝原本堅信是自己獲得了勝利的想法開始產生了微微的動搖。

緊接著韓統翎又朝兒子問道:“你試想一下,一個對氣機的掌控程度比你還高的人,為何會在這最為關鍵的一招上出了紕漏?”

韓衝沉默不語,只是呆呆的看著腳底下那齊整的切縫。

韓統翎又道:“這答案恐怕只有一個了吧,那便是此招是他故意放偏的。”

父親的話說得雖輕,且語氣溫和。可在韓衝聽來卻宛若九雷轟頂一般響烈。

原本內心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如今卻被這一現實給狠狠的抽了一耳光。霎時間那滿腹的自豪便化作了一灘的泡影。韓衝臉色霎時間漲紅了起來,只見他起身提起了長槍便朝著營門之外走去。

“你要去幹嘛?”韓統翎厲聲叫住了韓衝。

後者停步,回頭朝父親解釋道:“剛剛那場比武不算,孩兒準備找他再決高下。”

見著韓衝那眼中所閃爍著的堅毅光芒,韓統翎自知自己兒子那自負的性格定然會去找崔佑再拼個你死我活。於是大腹便便的彌勒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苦笑著對兒子說道:“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理解你這朋友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韓衝那眉頭此時緊鎖,他斷然想不出崔佑會有什麼良苦用心。

看著自己這木訥的兒子,韓統翎如今可算是知道為何這臭小子活了二十年卻無一個知己朋友了。於是這為人父的大將軍便只得循循善誘的對兒子教導道:“你剛剛也說過,若是這一招打在了你的身上,其結果便是你當場暴斃。”

“正是,不過事實是對方並沒有擊中孩兒。”韓衝認死理的說道。

韓統翎不免有些氣結道:“可那是人家故意打歪的啊!”

“那又怎樣?”韓衝一臉疑惑道。

“你……”韓統翎深深的吸了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後才說道:“人家怕的就是真將你給打死了!”

可韓衝卻毫不領情面的回答道:“這是擂臺的對決,若是孩兒在擂臺上死了,那也是一件榮耀之事。不需要他手下留情!”

一時間這位曾在朝堂上辯駁得滿朝文官啞口無言的大將軍此時竟被兒子給說得語塞。無奈之下便只能朝韓衝揮了揮手道:“那成吧,你要去便去。”

徵得韓統翎的同意後,韓衝當即便朝著營門飛奔而去。在朝著守衛問了崔佑的去向後,便當即拉來了一旁駿馬甩開鞭子便去尋找崔佑。

驕傲如韓衝,在心中自然是不會同意崔佑這種做法的。在他看來崔佑這般手下留情便是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相比揹負著這種莫須有的勝利苟活下來,他倒是情願轟轟烈烈的死在擂臺之上。這便是身為軍人的韓衝心中的榮耀。

然而讓韓衝沒有想到的是,即便他快馬加鞭的循著崔佑離開的方向找尋到了長安城門外,卻還是見不到崔佑的蹤影。尋思著入了城後人來人往,想要再找到崔佑便好似大海撈針一般困難,於是韓衝也只能是含恨作罷。

看著那高聳的城門,在見著繁雜的商鋪,騎在高頭大馬上手裡挎著一杆長槍顯得威風凜凜的韓衝只能是喃喃自語道:“崔佑,你給我等著。”接著韓衝調轉馬頭,便拍馬回了軍營。

其實韓衝之所以未能找到崔佑,並非是他的運氣不佳。而是崔佑早就在離開軍營之時便感覺韓衝可能會追上來。於是才有意的躲開了對方。

洛離對於韓沖和崔佑兩人的評價為,一個是宮廷門,一個是山中木。

這宮廷門指的是韓衝,而山中木便是崔佑了。就如同李嗣當日聽到這個評價時所分析的一般,洛離的這句話便是在嘲笑兩人皆是木頭腦袋,有時候做事情總是古板認死理。

可是宮廷門同山中木最大的區別卻是,兩人之間的環境有著千差萬別。一個人生在了規矩森嚴的宮中,看似高貴然而卻是受人擺佈。而一個生在天靈地傑的大山之中,看似低賤卻是質樸出塵。

這兩人雖然都是木頭腦袋,可韓衝卻有著一股子狠勁,有著一種唯我的驕傲。這種驕傲讓他不願意被任何人所侵犯,以至於即便他如今乃是龍詔軍的副統領,可依舊沒有多少人願意同他說上幾句真心話。而

崔佑在有時候執拗,認死理,且呆頭呆腦。可大傻子在心底裡卻是處處以他人的利益為先。看似若水般仍由人拂動搓揉,實際上本質不變且總能親和他人,進而出山不過一年的時間,便已經結交到了多個至親摯友。

便是從這次兩人的對決上便可以看出些端倪來。韓衝在提出挑戰的一開始便佔據著主導權,他希望透過進攻來不斷壓迫著對方,而崔佑則是一直都處在捱打的局面下步步後退尋找著轉機。

兩人看待這場戰鬥的意義不盡相同。雖然同是認證對待,可韓衝更多的是為了證明榮譽,以至於總喜歡將對手逼入絕境。而崔佑更多的是為了體會對決中那酣暢淋漓的感覺,因此更多的是享受戰鬥。

韓衝的步步緊逼,在最後更是捨生忘死一般的刺出了那一槍,以至於將對決逼入了雙方互損的死局。

而崔佑則是在最後舍子求和,以肩膀受對方一槍為代價,將這一場死局盤活,成了雙方互贏的和局。

若是按照韓衝的預想下,便是雙方兩敗俱傷,皆成輸家。而在大傻子的棋局裡,則是自己捱上一槍,讓韓衝高高興興的獲得勝利,而自己給開開心心的享受了對局的過程,於是雙贏。

這場對局的勝負,在如此權衡之下,其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而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引導局勢變成最後局面的崔佑之外,便剩下韓統翎這一個旁觀者將這一切都真真的看在了眼裡……

其實在場之人還有一人看出了崔佑心中的想法。而此人如今正同著韓統翎再軍帳之中說這話。

軍帳之中,韓統翎坐在主位上,而那人一臉恭敬的站在堂下,聽著面前這位看似像彌勒佛一般的大將軍發著牢騷。那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高有九尺,乍一看便好似一座大山立在了韓統翎的面前。其身穿著一套金漆鎧甲,腰間別著一把虎頭浮雕的陌刀。雖一臉不苟言笑難以讓人猜出其心中所想,可眉目之中所透露的卻是對生死之淡然。這份淡漠的氣質,若不是見慣了殺伐便難以養成。此人美其名曰是韓統翎的貼身侍衛,但真正用得上他的地方卻寥寥無幾。畢竟韓統翎也算是能夠讓西蜀白衣鎩羽而歸的好漢,因此這侍衛如今的工作便只能是替大將軍驅馬駕車而已。

韓家馬伕,金甲陌刀,譚叔笑。

“真是氣死我了!”韓統翎一想起自己兒子那木訥的臉,便氣得一拍桌子,頓時便驚的桌上的茶壺一蹦三尺高。

堂下的那人只得一臉無奈的賠笑道:“將軍莫要生氣,凡能成大事者必有所執,這世間好事啊。”

韓統翎白了一眼堂下那隻會說好話

的大個子。接著朝他微微招了招手,並小聲的問道:“你覺得今日同衝兒決鬥的這小子如何?”

譚叔笑回想起崔佑在擂臺上的種種表現,不由的點頭稱讚道:“此人有大俠之風。”不過隨即眉頭一皺說道:“不過卻無為兵之骨。”

對於譚叔笑的評價,韓統翎也是極為贊同的點了點頭。所謂的大俠之風,便是指崔佑在對決之時所發揚的恭謙仁義之舉。但正因為恭謙仁義卻同著兵家相斥,畢竟若是為兵者在戰場上也擺出這幅禮讓之態,恐怕是活不久就會被人砍死。

韓統翎輕輕的用指節扣著椅角,似乎在想著些什麼問題。緊接著他向譚叔笑問道:“若是我有意想要把這小子給招攬過來,你覺得如何呢?”

對於韓統翎的這個提議,譚叔笑絲毫不意外。畢竟崔佑這般資質別說是在萬里挑一的龍詔軍軍營之中,便是方眼整個大唐也難尋出幾個身體素質能同他媲美的人來。所以將崔佑招攬過來,日後定然會成為將軍府的一大助力。

譚叔笑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後對韓統翎點了點頭道:“此事可行,但極難。”

“為何?”韓統翎繼續問道,一生都在軍營之中度過的韓統翎對於江湖中人的心態自然是不好揣度,便只能徵求有過江湖經驗的譚叔笑了。

譚叔笑回答道:“大俠者多散漫,不喜拘束。若要招攬便需要大義名節,如今國泰民安少有大義之事,因此大將軍很難將其招致麾下。”

譚叔笑說的這番話,同韓統翎想的基本一致。所謂亂世出英雄,並非說的是亂世天資的英才就比治世來的要多。而是亂世相比治世更需要英雄,因此這些英傑們才會紛紛為了大義出頭,為國效力。

霎時間崔佑變成了韓統翎嘴巴上那一塊難啃的骨頭。而且還是肉汁肥美的骨頭。丟掉自然是可惜萬分,當想要吃下去卻是不知何處下口。韓統翎思縝再三也想不出一個將崔佑招攬的理由,於是便只能將此計劃暫且擱置。

不過大將軍之所以能成為大將軍,除了靠著能率兵打仗這麼簡單,當然還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深謀遠慮。既然他如今吃不下嘴,自然也不願意他人便宜了其他人。於是韓統翎朝著譚叔笑大手一揮命令道:“既然如今咱們這廟還容不下他這尊大佛,那你便先去守著。待日後找個機會再將這尊金玉給迎回來。”

譚叔笑領了韓統翎的命令,隨即便抱拳離開了大帳。

身為韓家的馬伕,譚叔笑自然也算是有著些本事的。靠著韓府的情報網便極快的鎖定了崔佑如今的位置長安皇宮外的巖山寺。

說來奇怪,如今已然是臘月寒冬,長安處處都見著木葉凋零,花草枯黃。可行人們總能在路過巖山寺時依稀的聞見蟲鳥之鳴。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耳背,產生了幻聽。結果駐足細細一品,還真實蟋蟀吱吱,蟬蟲了了。不過行人們雖然詫異著院中為何能聞這背時節的蟲鳴聲,卻自然是不能入寺一探究竟。畢竟這巖山寺乃是皇家寺院,常年有著皇家守衛看守,外人別說是入院了,就是在寺外多停駐片刻都有可能受到守衛的警告。

而如今這院中卻來了個衣衫襤褸看似乞丐般的怪老頭,那老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中,接著便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一處石鑿的亭子裡,衝著裡面的和尚問道:“有酒嗎?”

和尚一身黑衣袈裟,大約已過不惑之年,對老頭子突然的來訪卻並不意外,只見他不急不惱,伸手從臺子底下拿出了兩壇還未啟封的老酒笑道:“有的有的,御供,快三十年了只剩下這兩壇了,莫嫌少。”

老頭也不客氣,奪過一罈啟了封,頓時三十年的酒香瀰漫整個石亭。

老頭抬著罈子灌了一口,看著邊上正閉目養神的老和尚問道:“你也來點?”

老和尚自然也知道老頭的話中的揶揄,微微搖了搖頭,仍舊閉目坐禪。

亭中的畫面著實詭異,衣衫襤褸的客人吃著主人送的酒,衣著華貴的主人閉目打禪。兩人都不言語,大山之中只剩下了林中之鳥樹上之蟬還在聒聒噪噪。

老頭眯著眼睛看著山中的青松搖擺,鳥飛躍林對,眉頭微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咱們多少年沒見了?”

黑衣和尚開口道:“上次一別,二十年了。”

老頭一聽二十年了,不由一整感慨道:“哎呦,想不到上次同你在隋山一別,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這他孃的日子,咋就一眨間便沒了呢?”

兩人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和尚見老人神色蕭索便出言安慰道:“世事本就無常,命數只有天知,有道是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老頭聽著和尚說著及時行樂,嘴角不由浮起了一絲笑意,他摸了摸那黑衣和尚那鋥光瓦亮的腦袋問道:“你喊人及時行樂,那你這和尚何不也及時行樂一番?”

和尚好脾氣的仍有這老頭胡鬧,這番場景也被一眾遠遠看著熱鬧的小沙彌給瞧在了眼裡。眾人心中雖滿是驚恐,可也同樣不敢打擾。

畢竟敢同這巖山寺主持何山虎開這般玩笑的人,恐怕也是一尊常人不敢覬覦的大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