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滄海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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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滄海之波
放眼望去,這片類似海域的地方蒸騰著莫名的熱氣,就像地窖一般悶著,還有些嗆鼻。黃褐色礁石的裸 露之處是在三丈遠的波面上,波蘸點面,都成了老鴉的昏翼兒。
尤其那種深刺到眼眸中去的滄然之色,偶爾會幻變出漸染鬱熱的闊大鏡面,李虛毅把頭往前探進去映照,卻只存了蝌蚪大小的狂流在那兜轉不已,白得純粹如瓷。
而等到花幽筱好奇地湊上去,卻另有流華似雪的積羽,還有冉冉而生的青煙光色,光色虛實未定間滿是芳春飄雨,穿梭成點狀,卻是落紅之花色。
李虛毅正奇怪間,海面陡然探出一隻白紋黑背的沉鯨,魚身人面,樣子凶惡已極,帶著鋒利如刀的齒牙,快速從遠處撲過來。他不自覺地連退了數步,剛好撞在花幽筱身上。
彷彿靜如坐禪一般,花幽筱迷醉在捲簾似的海上銅鏡中,以為眼前的危險便是成空而化的。李虛毅皺眉之間,捉住她的手臂,極力往後扯,這海中魚鰲勢頭凶猛及此,不退得遠些難免被咬到。
花幽筱只是斜身側了側,雙腳卻根本未曾挪動寸步,就在此時,白亮的尖光一閃,就像月破雲影的剎那,李虛毅感受到神魂一陣悸動,竟是要被攝了去似的。
如此一想,他便為花幽筱當心起來,剛想利用腳前的幾塊頑石暫時除怪,經由碧海夜心簪嵌接起來的幽虛劍忽然閃出一線光來,彷彿幽碧色的春意從石巒中蹦了出來,與沉鯨之魚的牙齒尖光稍然接觸,便各退了開去。
砰砰兩塊尖錐瘦石也對位極準地砸了去,雖比不上唐碉高手的暗器,但在仙傲逆鱗氣的貫徹下倒也不能小覷,礦黃色的飛影只在這怪魚隱沒的地方泛起浪花,竟是晚了一步。
很快就避之無形的怪魚,使得李虛毅不由自主地從海面往上掠眼,讓他異常驚奇的是,這勾懸倒掛的奇石之間,彷彿是列稿排開的駿馬圖,精雕著數匹神態各異的好馬。
其中一匹尤其英偉不凡,仰首嘶鳴的時候頗有壯氣及人的氣概,奮蹄欲奔的動態裡又可見著神情昂然,膘肥體壯,即使是用嶙峋色白的壁石所勾勒,卻也不減龍馬之致。
“唐朝韓幹的《八駿圖》和《照夜白圖》?很像很像呢。雕得神乎其神,卻終究欠了味道。”花幽筱被幽虛劍從以海為鏡的迷陣中驚醒過來,與李虛毅目光交織成點的一霎,頗為驚異說道。
花妃仙在丹青方面是極有造詣的,李虛毅在江湖樓所見的白衣雪的畫卷就是其佳作,花幽筱從小耳濡目染,對於唐朝的名師畫匠多少有些瞭解,除開青山綠水二李將軍外,就對這‘畫馬聖手’韓幹最為熟悉了。
“不至於吧,這鬼地方還有人會如此費神去幹這麼文藝的事兒?而且,在這青蒼色的海面根本就無從著陸,總不能提攝一口氣去雕一筆,筆筆貫穿卻成了這奇之又奇的九匹大馬?”李虛毅根本就看不明白。
“除非,這人不但是畫師,還是冠絕天下的武林高手!”他又加補了一句,舍此之外,又該何解?
花幽筱也介面說道:“可能是這高手技癢難耐了吧,可是,誰若不是無聊又何以及此?難道,這靈泉之洞根本就沒有出路麼?”
她習慣性地往後看去,發現先前走過的那個蓮葉洞口除了萬仞孤高的石塊外,哪裡有什麼青碧色的巨型蓮葉。
兩人在一時間都愣住了,幾乎是瞠目結舌的對視,簡直匪夷所思啊!
如果要憑藉礁石涉水過關,就必須與沉鯨怪魚打交道,否則,極遠處的那一點幽光便永遠與門無關,這不逼著他們送死麼?就在此刻,沉鯨怪魚忽又冒出來,差點就咬到了花幽筱的腳踝以及膝骨。
李虛毅忙拉時候皺眉說道:“這個鬼地方無緣無故卻牽引了我們來卻是何故,又與我的仙傲逆鱗氣無關!!”他已經一再使用仙傲逆鱗氣,原本微弱的相連之感卻消失了。
花幽筱也是對著幽光閃爍的幽虛劍納悶不已,她想用內元力前去催動,根本就是連一絲動靜都沒有,所謂靈劍,都是像這樣把主人拖到死地的?
“等一下,等一下,這海青蒼得像是黃染之色,卻又不像,卻讓我想起了一個很玄乎的詞!”李虛毅怔怔地望著波瀾微動的海面,沉鯨怪魚還潛在暗處等著,可能還不止這樣一隻,誰知道。
可當他戀念難捨地想到詩仙酒印以及外元功法時,與溫氏兄妹請教趙無痕的畫面映入眼簾,懊惱中劃過如花飛逝的斷句,卻讓他突然為之一亮。
“你是說眼前這海可能是所謂的‘無形滄海’?能夠自行吞噬內外元的熔鍊者,並且可以說是內元力突破到第八重的最大的劫難?”花幽筱重複了一句,卻還是不甚明白。
“你想啊,剛才我從這無形滄海的虛鏡上看到了什麼?沒錯,是心焰四重雨的內元力,至於我,自然是作為外元力的仙傲逆鱗氣了。”李虛毅把自己所想與事實結合起來推測道。
“如果這都算,那我還覺得滄海玉就在這裡呢,還與上面酷似玉雕的九匹大馬相關呢,哎,我們得想點實際的。”花幽筱不以為意地嘆了口氣,這無形滄海從來就活在傳說裡,模糊傳影的還說盛唐有人遭受了此劫。
李虛毅道:“那你說應該怎麼做吧,不知道我們時辰到了還陷在這裡,那個龍甲戰士會不會把我們弄出去啊?”
彷彿有一個聲音從天外傳接而入:“兩個時辰內如果你們不能抵達渡過海天之浪,便是由我坐鎮,你們也是不能從護壁中走出來的。現在,你們還剩下一個時辰,加油咯。”
聽這怪腔調的聲音,李虛毅便知道是龍甲戰士無疑,顯然,他能透過海天之壁直接窺 視到這裡面,卻不知為何不能順手瓦解這護壁,李虛毅只能憤憤不平地拿起石頭往江面砸去。
後來臨著又一揣想,乾脆就直接往洞壁上的石雕駿馬砸去,讓這些鞍馬個個英姿超邁又高高在上,像是在鄙視他似的。他是存了心要砸落幾匹的,也許只為解氣。
“好吧,就算你的猜想是正確的,你說該怎麼出去吧。”花幽筱似乎覺察到自己的懷疑太過尖銳了,便換了一種委婉語調說道。這怪地方,除了讓人束手無策,根本就是想要將人活活困死嘛!
“哈,最為雄駿的‘夜照白’(馬名)被我砸下來了,讓它是唐太宗的馬兒,殺兄謀國的人都能稱帝,難怪趙匡胤篡權奪國也能瞞了天下庸夫,而我李虛毅卻只能坐以待斃!”李虛毅大聲嘶喊道。
心情悲憤之下,他渾然不顧花幽筱的溫言軟語,將滿身個孤傲都湧向眉心,竟是直接涉向不知深淺的海波。
如果命該如此,他就應該直接被沉鯨怪魚吞食掉,如果不是,那麼就應該像他原先所想的藍圖將可能成真。海波汨汨,浪花噴湧而過,捲起陣陣白雪沙似的景象,淹過李虛毅的肩軸以及琵琶骨。
他在自惱什麼?又或者又是意氣衝動,如果溫文陪在身邊的話他會少一些暴躁,乃至莫名的發狂。自傲的人在別人不理解時,總是有欠冷靜,身負大仇的李虛毅更是如此。
花幽筱並沒有看到沉鯨怪魚聞聲而至,卻發現李虛毅所沉浸的海浪完全變了顏色,以“夜照白”為首的駿馬落入其中,帶領其餘八匹形成了一個韁繩齊聚的列陣。
就像遇水化龍一般完全變成了腹部沒海的奇重石馬,要知道先前從底下觀瞻著尚是兩手合抱的大小,李虛毅自是吃了一驚,對這天地神通充滿了凜然之意,差點又以為是狂病發作了。
“把這些馬匹從海岸一直拖到對岸,重複八十一個來回;再徒手將拔掉沉鯨怪魚的齒牙,共七十二顆尖銳巨牙;順便,將這個即將覆沉下來的石壁反覆託舉六十三次……記住,是每月!”
一個古老沉悶的聲音從空曠的高壁上吐落出來,海水聚光而生,投影到石壁上,一個長髯面孔開始清晰呈現,恰是靈泉之眼上缺少牙齒的歪壁。
不知為何,其中有顆新近嵌上的牙齒特別亮閃,炫著黑白兩種光色,卻又以魔煞黑最為深邃,大有掩蓋白芒之勢。可白芒只將水涵的風花影子垂繫到李虛毅跟前,這讓後者瞬間就想到了刑天齒牙,也確實如其所想。
難不成,這是要用外力來幫助他鍛體?刑天齒牙的幻境他是早就領受過的,若不能完全突破,只會降低上限。而這長髯老者還一副沒說完的樣子,還有多少匪夷所思的外元鍛化啊!!
“可是,如此一來,我們二人卻如何在預定時間出去?這可不是三兩個時辰能幹完的。”花幽筱隨口問道,對於這長髯老者接下來的苦差事直是無奈而笑。
“這個靈泉之眼是本尊獨立開闢的芥子空間,本來並不能逆反陰陽時序之大同,可是,對於區區三五年還是能夠擠出來的。嗯,浸透在無形滄海之沙波中,這三五年時間在旁人感受以來卻只消半個時辰即可。哎,這是本尊拼著被聖甲戰士直接噬魂的危險以求挽回的,不然這‘海天之壁’所聚集的奇劍都將絕代了。”
“這卻是為何,這個護壁劍團不是還可以在奇髓劍池這邊悠盪麼?另外,尊者大人神通之大,竟能逆反時序,卻不知是何法?”李虛毅也忍不住問道,而他眼前的巨石駿馬開始體魄變小,恰是能夠讓他入門。
“顛倒時序,說得好聽一點,就是一個人在修為極大時候能有一種錯時空的偏差,在這種偏時差逐漸累積時,用一些凝時類法器可以擴充成一定基數,不過若被抓到,也就只有等死而已了,幸運的是,守著‘海天之壁’的只是高階的龍甲戰士。
而我,已經時日無多了,又不能再度支撐這個‘海天之壁’,所以才準備把所有劍刃的靈氣都聚集到一柄上,哎,只怕仍不能抵擋沙波其勢滔天的蒸騰。”長髯老者緩緩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不擔心了,可是長期堅持做那麼多苦重的事情,還不得把人給活活累死啊,總該有那麼一兩天休憩和療傷時間吧?”
李虛毅並不是偷懶,他只是想到那次悶在大寶盒裡的意識鍛鍊,而這次刑天齒牙又給攪一起了,後怕襲來,陣陣擔心直如汗冒。這種外元鍛鍊就像一個牢犯在做苦役般,稍微經受不住就小命嗚呼了,何況他聽這長髯老者的意思,這刑期還是三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