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順手牽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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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順手牽羊
“你這笨女子。我本是……要不是……我還真就順手牽羊，帶你走了。這又有何不可？不過舉手之勞。”那人冷然說到。
“那，一起走吧！”小六有點不耐煩了。
“一起走？你會飛嗎？”
“我當然不會。”
“不會飛，還想和我一起走？”
“那要不你先走，我在後面慢慢追，這總可以吧？”
“你不用太著急，時辰還早。”那人看看天色。轉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不如我先讓你看個故事？”
“好吧，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沒想到這人倒真有雅興，不過臨死前能有機會再看個故事，也不錯。
只見那人手掌一揮，一道白光閃過，小六忽覺胸口一輕，一枚黑色的圓形片狀物從胸前飛走了。
小六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看樣貌似與自己一般年紀。小六直覺，這女子好親切，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她正想走近些看清楚她的面目，卻見一道紅影風一樣掠過，“撲通”一聲，不見了。小六的心沒來由地一陣劇痛。她轉身發現，那白衣男子還站在那裡。忙問：“那女子呢？”
“跳墳了。”那人淡淡答到，語氣冷漠地好象這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什麼？她幹嗎要跳墳？”小六問到。
“象你一樣，想不開了唄。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唄。”那人聲音更冷。
“那，那她死了嗎？”小六忽然感覺哪裡不對。究竟哪裡不對呢？她一時也想不到。
“呵呵！你說呢？當然死了。”那白衣男子冷笑一聲，回答到。
“我認識她嗎？”小六不由自主問了這麼一句，連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問這麼一句。
“當然……當然不認識。”那人說“當然”的時候，小六想到了是哪裡不對了，她感覺到那女子縱身躍下的場景無比熟悉！然而那人卻話鋒一轉，說了句“當然不認識。”這讓小六有點莫名的失落。
“不過這不重要。”那人再次看向小六：“重要的是，她和你現在做出的選擇一樣。”
“她真有勇氣！”小六感嘆。
“勇氣？一個有勇氣選擇死的人，居然沒有勇氣面對生？她只不過是心理太脆弱，想借死逃避一些讓她不開心的事情罷了！”
恩，他說得沒錯。自殺的本質是逃避，而不是出於勇氣。一個只會逃避的人，斷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因為他面對挫折的時候，既不能冷靜下來，更沒有積極地想一想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小六略有所悟。
“真正有勇氣的人，是那些有決心找到解決辦法的人。而她，甚至都沒有一點點耐心，等待明天的轉機。”那人繼續說到。
“轉機？”
“沒錯！天無絕人之路！物極必反的道理，想必你也知道。就好象你的成績，盛極必有一衰。也好象你家的窮困，窮極亦有轉富的可能。風水輪流轉，世間萬物都會遵循某些規律。”
“可那女子若不跳墳，難道她的事情就一定真有轉機？”
“沒錯！如果她不跳墳，明天將會有全新的生活等著她！只可惜她已經選擇了放棄，便再也沒有機會享受那新的生活。”
小六無言。
“要相信事在人為。只要你有決心，就一定可以找到希望！就算所有的門都被封死，你也要多一點耐心，才有機會看到頭頂已經開啟的那扇窗。”
那男子手又是一揮，那一枚黑色的圓形片狀物再次落在小六胸口。小六低頭看去，胸口處卻只有一個小黑點。那就是封住了她前世記憶的那張符咒，一顆黑色的痣。
等小六抬起頭，那白衣人已飄然而去。她嘴裡喃喃地吐出兩個字：“轉機。”
第2天，那夢果然應驗。校長和初三的班主任、數學老師來到小六家，苦口婆心說服她去復讀。為了打消家長嫌花錢多不讓去的念頭，校長承諾讓小六免費復讀，除了自己負擔吃飯的錢，不收取任何其他費用。這樣，爸媽也就同意了。
校長親自找小六談心，他說：“你家家境這樣，以後也只能靠你去改變。這就是你今後學習的動力，相信你有決心克服一切困難，取得最後勝利。”是的，決心。小六記住了這兩個字。
說來也怪，小六復讀的那一年，學習成績真是出奇得好，她再次找回了全校第一的記錄。不過因為她已是復讀生，加之以前的底子，眾人俱都認為是理所當然。
那一年過得很是辛苦，下半個學期，小六的身體出現過兩次大麻煩。
第一次，可能是營養不良導致缺鈣，小六的腿經常疼到抽筋。有一天上廁所的時候，左腿突然抽筋，站起來後，腿就不能動了，晚上疼得睡不著覺，只好回家治療。找了好幾個推拿的赤腳醫生按摩幾次，居然越治越疼。
沒辦法，只好去城裡醫院。第一家醫院的醫生說關節處有淤血，要動手術，然後在**躺1個月。這得花多少錢呢？醫生說，至少一千多。可是，小六爸帶的錢不夠，只好帶小六去找他妹妹，也就是小六的二姑。
二姑的隔壁鄰居就是縣醫院的骨科主任，他問明情由後，讓小六躺**放鬆，握住小六的左腿，一蜷，再猛得一拽。轉眼間，小六那疼了好幾天不能動的腿，竟然一下子就奇蹟般回覆如初，活動自如。由於她已經在家裡休息了快半個月了，老師又派同學來叫她，腿一好就返回了學校。
第二次，是在臨近中考的前一個月。有一天，小六上課時，莫名其妙地頭痛欲裂。老師看她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眼看都不能一個人走路了，就趕緊讓同學把她送回家去。
小六爸看看女兒，切了幾片乾薑，找了幾粒紅棗，用搪瓷缸子熬好，讓女兒喝下。小六喝到碗底的時候，發現有幾片疑似紙片燒成的灰。就在她打算倒掉的時候，聽見爸爸說：“全喝掉。”
說來也神奇，小六喝完她爸調製的這碗水後，頭居然一下子就不疼了。她馬上就要趕回學校，爸爸卻讓她在家裡睡一晚，等第二天早上再去。
小六對自己的頭疼“來得迅速去得神奇”很好奇，問爸爸：“我一向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頭疼成那樣？感覺快死了一樣。而且，你的生薑紅棗水怎麼那麼靈？喝完就立馬藥到病除。”
小六爸說：“你那頭疼根本就是招了邪，我在藥里加了燒成灰的符。”“什麼？不會吧！”小六很驚訝，半信半疑的。“怎麼不會，你沒聽人說過嗎，頭疼是鬼捏的。你們學校以前就是墳地，前幾年鬧鬼的事情多了。”爸爸淡淡地回答說。
聽到爸爸這麼說，小六才想起來，頭疼的前一天晚上，宿舍的幾個女同學突然說起學校某個房間鬧鬼的往事。
那個房間以前是女生宿舍，但是半夜的時候經常有莫名其妙的詭異事件發生。比如有人看見鬼火一閃一閃，有人看見一紅衣女鬼什麼的。後來，學校就把那個房間封了，任何人不準入內。裡面據說放了些教具，但是老師們也從不踏入那所房間。以至於到現在，那間房子還鎖著門，從沒見開啟過。
第2天上午，也就是小六頭疼的那天上午，路過傳說中的那個房間時，小六不由自主，就一個人悄悄趴在窗戶上往裡面看了一下。
透過灰濛濛的玻璃，她看見房間裡亂七八糟地放著些看不清楚模樣的東西。但有一件東西她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人體模型，肚子裡花紅柳綠，骨骼內臟清晰可辨。大約是以前上生物課的時候，老師用的教具。不過小六在這個學校上了三年多，從來也沒見老師用過這個東西。
她心裡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害怕，就趕緊離開那個窗戶，回去上課了。沒想到，下午就頭疼地要死。她原以為是自己學習刻苦，用腦過度所致，沒想到爸爸這麼一說，她也開始懷疑這兩件事情之間究竟有沒有關聯？害怕爸爸罵她沒事找事，她也沒敢說這事。不過為了探尋究竟，小六還是忍不住問了爸爸：“爸，你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
她記得，小時候，由於經常聽村裡人說她爸會捉鬼，就問過爸爸這個問題，爸爸都回答的是：沒有。她不死心地追問：“那為什麼別人都說你會捉鬼？”爸爸就生氣了：“你小孩子家亂問什麼，一天不好好學習，就愛瞎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世上哪有什麼鬼？你見過？是紅的？是綠的？”於是，她就再也沒敢問過。
然而，這一次，爸爸卻說：“以前怕你小，嚇著你，不想讓你知道太多。其實世上是有鬼的。但它看不見，摸不著，只是一種磁場，一種能量，或者說，一種有意識的氣。人有三寶精氣神，氣也可以說就是人的魂。當人們身體極度勞累的時候，就容易受到一些不良磁場的影響。不過你現在還年輕，見得少，以後長大就知道了。”
“啊！真的有鬼？”小六害怕了。爸爸看了她一眼，說到：“你也用不著那麼害怕，鬼其實是很少的，一般人不會遇到。只要你身體好，氣血旺，絕對沒事。”小六鬆了口氣，心中默唸阿彌陀佛，老天保佑我這輩子永遠不要遇見鬼。
第2天，頭疼完全好了。小六就神清氣爽地回到學校繼續讀書。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次中考，小六考了567分，其中數學和英語都是滿分。總成績名列全縣第一，全市第二，比全市第一隻低1分。她如願考上了全省最好的中專。
當校長親自把成績單交給小六的時候，她心裡的陰霾終於一掃而淨，她昂首闊步地走出校長辦公室，一種揚眉吐氣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想想以後的生活，她心中充滿了滿滿的希望。
小六在填報志願之前，全縣已經組織了一次中考練兵考試。小六的成績考得非常理想，因此所有的老師們都很看好她。可是到了填報志願的時候，小六卻迷茫了。
按照家裡的情況，只能選擇上中專，因為，上中專可以早早參加工作賺錢。但是，又該選哪個學校呢？這時，初二的那個老師又幫了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