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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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守口如瓶
小六沒想到，一向在這些神祕事物方面對自己守口如瓶的爸爸，也會有忍不住的時候。她更沒想到，爸爸給出來的解釋，與自己的猜測和想象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不過，能多聽一些新故事也是件有趣的事情，說不定這些奇談怪錄相互之間，也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只是謎底還沒到揭開的時候罷了。
“千年老槐樹？不是離咱們家那麼遠嗎？”小六想，那老槐樹與自己家隔了一戶人家和一條巷子呢。
“可是它畢竟有一千多年了呀，那老槐樹的根早就延伸到咱家屋後那一排人家了。”爸爸說。
“恩，那老槐樹確實挺老的，粗得好象十來個小夥子都抱不過來呢。我記得我上小學那會，有一次來咱們村，看見它就那麼老了，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有多老了。”媽媽說。
“那老槐樹再老，也沒人敢動它。”爸爸忽然說。
“怎麼不敢動？”小六想到那棵好象已經只剩些枯枝敗葉的老槐樹，頓時心生好奇。
“動了，就有禍事發生。你不見那老槐樹附近的人家，沒一家好過的。特別是隔壁的楊家，蓋房子的時候嫌老槐樹礙事，就砍了幾枝。誰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眼看快要蓋好的房子突然就塌了，當場砸死一個工人不說，還把主家給砸得骨折了。那小夥子房子沒蓋成不說，還得賠償工人命價，因此欠了一屁股債。”哥哥夢想說道。
“而且沒出一個月，楊家小夥的老爹活得好好的，從地裡回來就突然死了。”小六爸接道。
“啊？”小六聽得脊背發涼。
“什麼東西年代久遠了，就會修煉出邪氣。那老槐樹八成是成精了。”媽媽說。
“樹幹裡面早就空了。”爸爸很肯定地說。
“我聽那條巷子裡的人說，有人試著拿刀子削了下老槐樹的樹皮，結果發現流出紅色的水，好象血一樣！而且那人沒多久眼睛就瞎了！”夢想越說越玄乎。
“槐樹的陰氣是很重的。那老槐樹的根延伸到誰的院基下，誰家就會出現怪事。”爸爸說，“不過幸好目前還沒有到咱家這一排院子。”
“出了什麼怪事？”小六最愛聽這些希奇古怪的事情。
“你看咱家屋後那排院子的住戶，這兩年是不是搬走的搬走，棄宅的棄宅？”夢想問。
小六仔細一想，果然如此。比如小六家屋後的鄰居，就已經拋棄院子許久了。
“僅剩的兩家，一家是你同學他家，他媽守寡多年，他哥又進了監獄。出來後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卻是三天兩頭與他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最後把門改了走向，婆媳老死不相往來。他媽從此根本不在家裡呆，總在外打工。”夢想喝了一口湯。
“另一家是新建的院子，屋主常年不回來。屋主他爹只要一搬進那院子住，晚上就會做噩夢。有一天晚上突然神智昏迷，差點沒死掉！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那新院子裡住了。而屋主爺爺身體一向硬朗，僅在那院子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發現死在了**。那個新院子從此也就擱置下來，現在要賣都沒人敢買！”夢想終於說完。
“有這麼奇怪？”小六驚訝了。哥哥說的那兩家，就在緊挨著小六家一牆直隔的斜後方，不過只有幾步路而已。
小六擔心起來：“爸，你怎麼知道能確定那老槐樹的根沒延伸到咱家院子下面？”
“我用羅盤探測過。”爸爸信心滿滿的。
“可是總有一天，那老槐樹的根會延伸到咱家院子底下的啊！”小六無比擔心。
“不怕，我已用符咒封住了咱家院子的地氣。那老槐樹的根就算到了咱家的院牆邊，也延伸過不來的。咱家的地氣至少還能旺50年。”爸爸說。
“那我這下就放心了。”小六鬆了口氣。
“不過，我昨天忽然發現，那老槐樹又現異象。”爸爸忽然又說。
“什麼異像？不是一直都那樣，說死不死，說活不活的嗎？”媽媽問。
“我昨天有事路過那條巷子，忽然發現那老槐樹已經有一部分長出了新芽。”爸爸終於把自己的發現說了。
“枯木逢春？這應該是件好事吧？”小六很自然而然地說。
“不一定。這老槐樹已經乾枯了十多年，如今突然長出新芽，未必是件好事。”爸爸搖搖頭。
“管它呢，反正和咱家沒啥關係。”小六天真地說。
“不好說。這老槐樹一向透著詭異，不定又會生出什麼事呢。如果那老樹精真要興風作浪，搞不好，咱們全村的人都跑不了。”爸爸似乎有點隱憂。
“我說你父子幾個，今天晚上還準不準備睡不睡了，現在已經過了晚上10點了！”媽媽收拾完碗筷，看見父子三人還在桌子跟前，就著月光談得沒完沒了，終於忍不住提醒了。
談話在媽媽的催促裡倉促收場，一家四口各回各屋，各自睡了。
誰料，小六睡下沒多久，就夢見屋後不知什麼時候，建起了一所雕樑畫棟的二層小樓。那小樓掩映在綠樹之下，看上去古色古香，分外富麗堂皇。
樓上，一個年輕美麗的綠衣女子輕輕向小六招著手：“快過來，小妹妹，到我家來玩啊！姐姐有好東西給你！”
小六雖然看著那女子面生，可是見她相貌俊秀，綠色長裙上繡著幾朵潔白的牡丹，如瀑的黑髮隨風飄然，猶如仙女般出塵脫俗，不由地心生好感，便順從地走了過去。
走到小樓跟前，小六才發現，這小樓居然沒有樓梯。該從哪裡上去才是呢？
樓上那綠衣女子似乎看出了小六的心思，笑道：“我來幫你！”一邊說著，一邊手臂輕揮，一陣微風吹來，小六忽得就到了樓上。
走進樓上的房間，只見裡面佈置地極為雅緻，只是小六感覺，好象傢俱都很古舊，反正那些式樣小六從來沒在現實裡見過，反而在古裝電視電影裡見過不少。
見那綠衣女子待自己如閨中密友般，小六油然而生一股子親切感。女子拿出許多繡著圖案的布，給小六看。那上面有山有水，有花有鳥，繡得簡直跟真的一樣，直看得小六心曠神怡，連連讚歎。
不知不覺，天色已近黃昏。小六剛覺得腹中飢餓，綠衣女子又端來一盤點心，請小六吃。小六從未見過如此精緻的點心，心想這點心定是非常可口。奇怪的是，小六心裡剛這麼想著，嘴裡就好象已經吃到了那點心一般，那美妙無比的口味讓小六回味無窮。
誰知，小六剛拿起一塊點心，不知由於過分緊張還是別的緣故，卻一不小心，碰到了盤子，只聽“啪”的一聲，盤子連同盤中點心全部掉到了地上。
綠衣女子面露不悅，嘴裡仍一疊聲地說：“沒關係，沒關係。”
小六急忙面紅耳赤地趕緊彎腰去撿盤子和點心。
誰知一彎腰，卻看到了女子身後那及地的長裙下，似乎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巴。
“啊！”小六大驚失色。原本，這個陌生而美麗的地方，已經讓小六留連忘返，她心中總覺得，反正這小樓就在自己家屋後，離這麼近，在這裡還不是和在自己家一樣嗎？誰知，這綠衣女子身後那截毛茸茸的尾巴，卻冷冰冰地提醒著小六：事非所料。
“我想回家！”小六的心神忽然醒轉了幾分，回家的願望一瞬間變得極為迫切。
“回家幹嗎啊？這裡不美嗎？”綠衣女子似乎並未覺察到小六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祕密，柔聲問道。
“天快黑了，我爸媽會著急的。”小六暗自心急。邊說，邊站起身，來到走廊。可是來回走了幾遍，依然找不到下樓的樓梯。
“別急嘛！再陪姐姐聊會啊！反正你家就在樓下，在這裡還不和在你家一樣嗎！”綠衣女子前後不離地追著小六，緊緊拉住她的胳膊。
“誰在喧譁？怎麼會有生人的氣味？”一個粗曠的男聲忽然如打雷般響起。
小六戰戰兢兢地轉過身，一陣風裹著一個黑衣男子站到了樓上，離小六隻有幾步之遙。男子雖然長得魁梧，五官倒也俊秀。只是那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六，看得她毛骨悚然。
這雙眼睛，為何如此熟悉？象在哪裡見過一樣？只是，小六一時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龍哥，你可算回來了！人家可都等你一天了。”綠衣女子嬌嗔著，挽起黑衣男子的胳膊。
龍，龍哥？黑龍！小六忽然想到古井中躍出的那條黑龍，不錯，正是那條黑龍的眼睛！只是，這一閃念，忽地就過去了。更深的恐懼莫名地襲上心頭，小六喃喃地念叨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阿綠，這小丫頭是前面那家院子的吧！”被叫做龍哥的黑衣男子問道。
“咦，龍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阿綠撲到黑衣男子懷裡，繼續嗲聲嗲氣地撒嬌。
“你把她弄來做什麼？”黑衣男子面無表情掃了小六一眼，冷冷地問道。
“好玩啊！你不在，人家一個人在家無聊嘛！叫她過來給我做做伴！”阿綠說。
“你這件事辦得不錯，我在外奔波了一天，正好餓了呢！”黑衣男子俊秀的面孔忽然扭曲，變出一隻龍頭，張開血盆大口，向小六撲了過來。
“不要啊！不要！”小六嚇得奪路而逃。
“哼，你今天自動送上門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跑掉的。”黑龍冷笑一聲，惡狠狠地再次撲了過來。
驚慌失措的小六急得團團轉，卻苦於找不到下樓的出口。黑龍一把抓住小六的胳膊，小六尖叫著，手腳並用，使出全身氣力，終於奮力掙脫了黑龍的魔爪。黑龍沒料到這小丫頭雖然瘦小，動作卻極為靈活。氣得哇哇大叫，大跨步追趕著小六。
可是，高大有高大的好處，小巧也有小巧的優勢。黑龍好幾次眼看就要抓住小六了，冷不防小六卻“嗖”地從黑龍的胳膊下面鑽了過去。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追趕著，樓道雖然不寬敞，卻很長，而且房間較多，小六左躲右閃，總算沒被黑龍捉住。
“阿綠，快過來幫忙攔住這小丫頭！”黑龍幾次落空，氣得臉都青了，大聲呵斥著那綠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