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仙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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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仙訣
滿天繁星，松林寂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草屑中的某處，輕輕動了動，像是夜裡有蟲豸在其中穿行。
原來，是兩具屍體中間，一具屍體的手臂在摸索著什麼。
楚卓頭很重，很脹，像是一團被攪渾的漿糊，一時間，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看到頭頂一盤明月，幽幽散著光輝。
口很渴，渴得嘴脣都黏在了一起，他又試著回想之前的事情，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出現一片痛苦之色。
“還沒死……”轉動著腦袋，左右看了看，楚卓確定自己還在之前的地方。
當他看到旁邊的屍體時，愣了一下，然而，卻沒有驚訝也沒有大叫，而是首先摸了摸自己胸膛，那裡之前被楚老袓直接捅了進去，心臟也被對方拿了出來。
用手摸了摸，黏黏的一片，楚卓知道，那是他身上凝固的血液。
“胸口的洞消失了，難道之前的感覺是錯覺？”他想了想，隨後又否定自己的答案，“都出了這麼多血了，怎麼可能是錯覺。”
用手撐著草地，他試著起來，但嘗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最後，他只能再次躺下，呆呆地看著夜空的星河。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身受重傷，那時雖然頭暈腦脹，但卻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確實是心臟被一次打穿。
而眼下，卻發現一具屍體和他躺在一起。
“難道是那倆人打起來了，然後……”想到這兒，他再次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屍體：“這兒除了我，就是他們倆人，難道是其中一個戰敗身亡？”
這樣分析著，半晌過後，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慢慢恢復，又嘗試爬起起來。
當他嘗試到第三次的時候，終究還是成功了，他坐了起來。
一個人經歷了生死，往往會有種覺悟，就像楚卓此時看著他面前的屍體一般，他感覺自己格外平靜，因為，他不用看，第一眼感覺，就知道這是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這種平靜連他自己都嚇到了，甚至在他深心處，還有種古怪的熱血在這平靜背後悄悄流動。
楚卓甩甩頭，吞了幾口唾沫，爬到這屍體前，把他翻過身來。
“屍體面目已經難以辨認，看服飾，應該是雲家老袓的。”楚卓在倆人的危機存活，對這倆人映像異常深刻，衣服當然記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原地，又愣了片刻。
而後，掃了一遍屍體，眼睛閃閃亮了起來，這老袓是上仙，那他身上是不也有上仙所用的事物呢？
他的心忍不住“砰砰”跳了起來。
心中想，便行動，他眼睛從屍體頭上仔細看到腳下，只在腰間停了一下，因為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青色皮袋，他解下皮袋後，小心地把它放在旁邊，而後，開始用手從裡到外，翻找這屍體上的東西。
然而，好的開始，往往預示著壞的結果。他從新拿起剛才放在一旁邊的小皮袋，微微有些失望，嘆道：“怎麼只有一個小皮袋？”
這之前他可看得很清楚，這倆位老袓，你來我往的，拿出了不少事物鬥法，可眼下卻只有這麼一個小皮袋，叫他怎麼能不失望。
無奈，眼下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這小皮袋上。
他拿起來，把它放在清亮的月光下，打算細細看個究竟，然而，這視線隨著神念一到，就看到什麼事物“譁”地一聲，散了一地。
“什麼鬼東西！”楚卓嚇了一跳，腦袋也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
他身體一動，那東西就從他頭上滾了下來。
“石頭？”東西一滾下來，他就看到了，這居然是一塊隱隱有些透明的石頭。
楚卓把它高高拿起，對著蒼穹之上的月光，好奇地打量。這一看，便發現，方才還只是隱隱透明的石頭，在月光下就愈加透亮，而且，這石頭還不是一般的顏色，其中間地帶，還有絲絲絛絛紅色線條。
只是可惜，把玩良久，卻沒能發現它的作用。
接下來，他又拿起和這石頭一起掉出來的東西：一本叫《小仙訣》的書，和方才一樣的兩塊石頭，一張黃色的符籙。
這其中讓楚卓異常興奮的，就是那本名叫《小仙訣》的書，雖然看起來只有數十頁，可在他看來，這卻是他最大的收穫。
還是那句話，楚家男丁，對長久生命，有種深入骨子裡的熱切，而這本書上面，明明白白寫著“仙訣”二字，世人都知道，要長生，便要成仙，而眼下，在他眼前就有一本讓他成仙的法訣。
“成仙！”楚卓小心翼翼地翻開頁面，臉上隱隱有幾分激動。
他慢慢品讀，一字也沒肯落下。
原來，這是一本記載仙家基本法訣的書，裡面錄入了各大類，共九種的基本法訣。
“仙之一道，以血脈為引，其分九類：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一字一脈，一脈一仙道，九脈各有千秋，研習至高深處，皆可通長生大道，下列其九大類基礎法……”
楚卓輕輕地，一字一句讀著，當讀到“長生大道”之時，臉上興奮之色更溢於言表。可當讀到最法記載開篇部分時，他卻愣住了，皆因在那法訣“臨”法之上，還寫著——
“以下九法，皆要血脈之體，凡人難習，切匆動念。”
“難習，這是什麼意思？”楚卓自問著。
其實，這記載之人，寫得很明白，凡人根本就不可能修習，這裡所說的“難習”，只是委婉地說明而已。
“難習，也就是說，很難修習，只是很難。”楚卓如是安慰自己，完全曲解了著者的意思。
於是，他開始一字一句，解讀第一篇，“臨”脈部分的法訣。
“這，這是……”當他讀完前部分時，又給這仙訣驚住了。
“極鬆勁法！！”楚卓眼睛瞪得滾圓。
這法訣分兩部分，前部就是極鬆勁法，後部是楚卓從未聽過的。
依書中所記，這後部分才是仙訣的開篇，而那前部分是為了則是以單純煉體為主，據上所寫，有血脈者，只需三個月便可完成前面六層煉體，而後面部分，則要看個人的資質，從第一層到第十層，不等都有。
“前面只要三個月……”楚卓苦笑，他們楚家之人可是花了幾十年，堅持不懈才能免強達到前三層，後三層也要看資質，才能修習到。
這差距離太大了！
感嘆了一會兒，楚卓總算收抬了心情，把整篇看完，但接下來的其它法訣，他忍著，沒有去看，而是把所有東西收好，站了起來。
現下，他感覺體力恢復了很多，就不想再和這個死人呆在這裡了。
他摸摸身上黏呼呼的血，又四下看了看，而後拖起地上的屍體，向一塊空地走去。
“雲老袓，你給我仙訣，我給你安葬，現在誰也不欠誰了。”楚卓直接用手，折了根木頭，而後開始挖起坑來。
“這身體，到感覺越來越強了……”楚卓挖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體力，在如此情況下，還恢復得如此快，感到份外驚喜。
如此，又挖了半晌，他臉上顯出了幾分疑惑，這身體和以前，明顯是兩個層次的，似乎有人一下子把力量塞到了他身體裡面一般。
當他身體越來越熱時，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事情。沒辦法，這身體太怪異了。
“先把人埋了，回去再解決問題。”身體上帶來的詭異感，讓他對這地方也產生了幾分寒意，所以挖到剛剛可以成墳時，就把人扔了進去。
再用一盞茶的功夫，墳冢做成，楚卓便頭也不回，往落菇城方向奔去。
風聲在耳邊，不斷響起，楚卓認準方向，走了兩個時辰，終於來到了山脈的邊緣地帶。
到了這裡，他才舒了口氣，轉頭最後看了看身後大片大片的松林後，一提氣，便跨進了落菇城。
按照心中所想，他還是要去雲家，現在還得受雲家庇護，而且，他現在不想引人注意，一但他在如此緊要關頭離開消失，保不準雲家會做出什麼舉動，更甚，在雲老袓死後，那楚老袓說不定還會尋上門來。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完全瞭解自己的身體情況，當一個老老實實的護院。
“還得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一下。”楚卓一邊想著，一邊往自己家裡拐去。
回家後，快速換回衣服，接著又來到水缸邊，照著水影看了看。
“總算變回來了。”長長吁了口氣，看到自己變回原樣，楚卓總算把最後的心也放下了。
“接下來，就要回到雲家，然後裝做從山脈裡逃回來的樣子。”楚卓計劃好，要把所有人統統騙過，包括那之前那批看見他和雲老袓一起進山的護院。
如此想著，他用毛巾抹了抹臉，轉身便出了大門。
月光渺渺，如輕紗，灑在雲家大小院落裡。
裡面的大火，已經被撲滅，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冒著灰撲撲的黑煙，表明這場大火的威勢。
楚卓走在雲家街道上，時而看見還有人匆匆忙忙提著水桶，往那邊已經熄滅的大火場跑去。
一隊隊護院，也盡責地，在街道上來回逡巡。
終於，一隊護院經過他身邊時，有一人從中走了出來，對著他驚喜道：“楚護院，原來你在這兒啊，你若還不出現，我就打算跟雲家去要人了。”
高虎子大聲笑著，言語關切，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邊雲家，還在找你呢。”另一個護院也走了過來，竟然是那個和他一起來的王猛。
“找我？”楚卓詫異道。
他心裡就嘀咕了，現在還有什麼事，用得上他這新進的護院。若真的有事，也估計是有云老袓有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