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明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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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明獨醉

無痕在草屋中昏迷了幾天後終於清醒了過來。掙扎坐起來後，發現躺在身邊的小寶竟是身受重傷，查探之下，發現竟是一團怨氣在腐蝕著小寶的身軀。

大驚之下脫口而出道：“是他！”

坐在一旁的少女疑惑的道：“你知道是誰？”

無痕喃喃道：“也只有他才有這等實力，一定是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痕突然發現眼前的少女，竟是上次在古道的小屋中風雨之夜相遇的那一老一少，那老者果然也在。而且正端著酒杯慢慢品嚐，似有無限的快樂，自己的嘴裡好像也有一股淳厚的酒香。

無痕看著這一老一少，疑惑道：“你們是？”無痕似乎對這兩人有些警惕。

少女笑道：“我叫小火，那是我爺爺。”說著指著那不遠處喝酒的老頭。

隨後又道：“我們以前見過的。”

無痕道：“是你們救了我和小寶？”

小火笑道：“我和爺爺路過，看到你們昏迷在大雨中就幫你們帶回來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無痕又掃了眼四周，顯得有些焦急的道：“那你們有沒有看到小倩，就是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女子。”

小火搖搖頭道：“當時我們在附近找了一便，並沒有其他人。”

無痕突然低下頭懊悔不已，當初真不應該和小倩小寶們分開的。不過事已至此光悔恨也是毫無益處了。

無痕突然道：“謝謝你們。”

那少女沒由來的臉色一紅，道：“沒什麼。”

那老者卻是自顧自的喝著酒，也沒有要上來打招呼的意思。

無痕緩緩的下到床來，發現除了頭還有些疼外。自己似乎並沒有不適，回想之下，才記起幾天前，在夜雨中撕嚎卻莫名的昏倒了。

小火見他似乎在走神，問道：“大哥哥，你好點了嗎？”

無痕一愣，才反映過來這女子的似乎在叫自己，忙點點頭道：“嗯，差不多了，謝謝。”

小火道：“這兩天你頭一直在發高燒，是爺爺採了些草藥給你服下才有些好轉的。”

小火說道後面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因為這裡條件不足無法煎制草藥，只得將那些草藥整棵的直接塞進他的嘴巴，小火當初嚇得連連阻攔，不過老者卻保證不會有事，方才作罷。小火擔心說多了怕露餡，忙閉上了嘴巴。

無痕向著那老者躬身道：“多謝前輩。”

那老者只是冷冷的掃了眼道：“你還是趕緊幫你那朋友療傷吧。”

無痕經他提醒也不好再追究二人的來歷，忙盤坐這床將小寶放在身前，伸手去感受小寶那尾部的怨氣。

小寶此時的身軀雖小，那股怨氣卻極為的濃厚，不過似乎被什麼困住，只能在尾部衝撞。好再小寶的身軀，比之人類的要強悍許多，那怨氣對他身體的腐蝕情況並不嚴重，只是這怨氣有著非常霸道的一面。

怨氣所在之處封死了小寶身上能動用的每寸肌膚，全部處於假死狀態，如是不盡快處理掉這股怨氣，那整條尾部遲早要被廢去。

無痕感受到小寶尾部的怨氣後，運氣法訣將那些怨氣吸食，不料那些怨氣似乎成了小寶身體的一部份難以根除。這一發現著實讓無痕心中一驚，或許是因為這怨氣停留在小寶的身體內太久的緣故。

幾次嘗試均以失敗而告終，無痕隱隱發覺，自己丹田之中的那怨靈珠似乎有躍躍欲試的意思。是以至此也只能胡亂醫治了，時間久了無痕也發覺這顆珠子，本就是怨氣所化，不過這些怨氣，和那些普通的怨氣又有些不大一樣。

無痕將那怨靈珠運轉在手心之上，慢慢的懸在小寶尾部的上空，催動那怨靈珠取吸食小寶的體內的怨氣。

怨靈珠周身黑氣大放，小寶尾部內的怨氣也似受到召喚一般在小寶的體內急速的遠轉起來，於那怨靈珠所發出的黑氣相接在一起。小寶輕微的扭動身軀，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不過也知道此時正在治療那出創傷，並未有太大的動作，不久便也慢慢平撫安靜了下來。

那怨靈珠在中空慢慢的旋轉起來，已怨靈珠為中心逐漸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那些旋轉的怨氣，都急速的朝著怨靈珠湧去。

看似不多的怨氣，卻足足持續了幾個時辰方才停了下來。那些怨氣全部被吸食完後怨靈珠也停止了旋轉，珠子表面上卻顯得更加烏黑，閃動明亮。

隨後怨靈珠又飛回無痕的手心，跳動幾下卻消失無形，此時已經又融入無痕的體內。無痕覺得這怨靈珠的能量確又濃厚了幾分。

無痕緩緩睜開眼睛，發現那少女正冷冷的看著自己。雖然無痕一直閉著眼睛，但感受那怨氣卻是十分清晰，所有的心思都注重在小寶的傷勢上了。不曾注意到那少女正離得這麼近注視著自己。

小火露出滿是羨慕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的道：“大哥哥，你那黑色珠子真漂亮，是什麼啊。”

無痕看她對那珠子似乎很敢興趣，可是自己卻不能輕易給她，那珠子對常人只會有害無益，而且那珠子對自己也是十分重要。正當無痕尷尬時，小寶輕聲的呼叫一身，站了起來。

小火的注意力又被小寶給吸引了，看著小寶似乎好了許多，登時笑著將他抱了起來，親暱了一番。無痕在一旁卻是哭笑不得。

小寶一連萎靡了好幾天，那團怨氣被清除後，尾部雖然還有不適不過已經能活動自如了。頓時欣喜不已，小寶也知道這個少女對自己有恩，便也和她嬉鬧起來。弄得小火嬉笑連連，宛如一個不知憂愁的少女。

無痕下得床來，任由他們嬉鬧，直徑來到老者的那張桌子前坐了下來，對那老者拱手道：“兩位的大恩，在下會銘記於心的。”

那老者忙擺擺手道：“你真的不必謝我這老頭子，我可什麼都沒做。不過你也本就沒什麼大礙，只不過那丫頭帶你來這避了避雨罷了。”

無痕向那少女看去，一聲紅衣如火，與她名字小火倒是十分般配。這少女嘻嘻哈哈似乎沒有任何的煩惱放在心上，無痕頓時一陣羨慕。曾幾何時，自己也如她一般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時光一晃便是匆匆幾十載。

那老者道：“我們相見也算是有些緣分，來請你和幾杯。”說著便從胸前又掏出一個精美的翡翠杯，放在無痕的座位前。

老者拿起那小壇酒，斟了大半杯道：“我這酒可是我自己親自釀造的，絕對是天地極品，從來就沒有和人分享過，你於我相見也算是天大的福緣了，這杯酒你嚐嚐。”

無痕見老者說得這麼誇張，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中。不過看眼前的酒，確實於自己所喝的有很大的差別。光這杯子，自己就從未見過，無痕緩緩端了起酒杯，湊近自己的嘴邊，頓時一股清幽之相如細絲般從自己的鼻孔之入心間。無痕閉上眼睛享受起這一絲的清明。這一端起來，無痕竟有些不捨得往嘴裡送了。

原本放在桌上也未曾聞到任何香味，這香味原來是聚而不散。只要對這酒呼上一口氣，這酒便能感受到別人的憂傷，從而散出一絲的清香將其驅散煩惱。

無痕閉目享受許久才緩緩睜眼，由衷的讚道：“果然是天地間難尋的好酒。”

說著便緩緩的一飲而盡，一股難以言表的心境入墜雲端。

那老者微笑著點頭道：“你可知道這酒叫什麼名字？”

無痕笑道：“還望前輩賜教。”

老者撫摸著那把白鬍子笑，道：“這酒便叫‘心明獨醉’”

無痕捧著那酒杯回味道：

心間餘別恨，

明瞭方唯意。

獨上萬高樓，

醉醒是清明。

無痕突然放下酒杯對著老者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的美酒。”

那老者點頭讚許，卻並沒有答話。

無痕隨後又對少女笑道：“多謝小火這幾日的關照，無痕打擾了幾日，也該告辭了。”

小寶一聽要走，忙從小火的懷中飛了出來，落在無痕的肩膀上。

小火頓時覺得有些不捨，忙道：“天色都快黑了，不如明日在走吧。”

無痕微微一笑道：“四海為家，以天為被，以地當床，天黑又算得了什麼呢。”

說完便跨步而出，遠處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看來這裡是沼澤和森林的一處交接之地。身後是茫茫一片不散的雲霧。

小倩，你在哪。是黑影將你抓走了嗎，我該怎麼做。

小火愣愣的看著無痕消失的背影，然後懶懶的坐了下來，老大不高興的對老者發牢騷道：“爺爺，你怎麼都不幫忙留下他啊。”

老者白了小火一眼道：“你沒看他剛才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的酒全喝酒才高興，我哪還敢留他，這酒可是我花了兩天的時間才釀好的。”說著搖搖頭拿著酒，轉過身不再理會那少女。

小火哼了一聲，道：“那我這銅卦就不還你了。”

老者轉過身從懷中又掏出幾枚一模一樣的銅錢，笑道：“我這還有。”看到那少女又想伸手來搶，忙往懷中揣。

小火突然趴在桌哭了起來。

老者見少女看來真的有些傷心，忙哄道：“哎，好吧好吧，我們待會再去找他可以了吧。”

小火聽到老者這般說便抬起頭，破涕為笑道：“爺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那老者鄭重的道：“你可曾記得我們這次來的目的。”

小火笑道：“當然了，我們是來保護那大哥哥的嘛。”

老者道：“呸，他還用不著你的保護，哎，家門不幸啊。”老者一副悲天憐憫的模樣讓小火忍不住好笑。

小火笑道：“我當然記得了，你說百年內，這七界必將有一場大亂，我就是來保護人間的危難的嘛。不過那大哥哥也是凡人嘛，當然也在保護範圍之內了。”

老者搖了搖頭，臉色凝重道：“其中有很多事你是不明白的，此人生系七界的安危，實力卻強便越難掌控，若是他道法徒步不前的話，也無法挽救這七界的命運。哎，真是苦惱啊。”說完又斟了一杯酒，將酒端到嘴邊問其香味，閉目不語。

小火趴在桌上，把玩著從那老者手中搶來的銅錢，道：“爺爺，我怎麼沒看出那大哥哥有什麼特別的啊。你說他身系七界的安慰會不會太過誇大了啊。”

老者聽了這話頓是有些不高興道：“我什麼時候看錯過。”

小火哼聲道：“你是從來就沒看對過。”

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不過卻也沒有在此事上在做計較。

小火撐著下巴似乎在想著什麼。突然道：“爺爺，你說七界會有大災難，那你不能出手阻止嗎？”

老者搖搖頭道：“世間輪迴定數，我也無法改變啊。這件事我是不能插手的，只能在旁觀罷了。哎，現在七界亂得如同一盤散沙，若是七界能團結一起或許也就不會有這等劫難了。”

小火對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滿意，卻也知道再多說也是白說，又道：“那你說這次這裡會出現異寶，又會是什麼東西呢？”

老者哼了一聲：“所謂的寶物其實也就是凶物，每一件寶物的出現都要犧牲的性命才能換取，得道寶物的人，大多也都是用來殺人罷了。你說是應該叫寶物還是凶物啊。”

小火吐了吐舌頭一時答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