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回 有肝膽立世,無字句談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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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回 有肝膽立世,無字句談書(上)
風君子面容不變提筆開始寫“流”字,三點水工工整整的三筆點下。
除於蒼梧之外,我可以說的站的離風君子最近,能看見他用筆。
他每點一筆,我就覺的有一柄大錘在心臟上猛敲一擊,有一種被壓迫的要窒息的感覺。
雖然他不是衝我施法,但我也能感受到於蒼梧的處境。
場中仍然無聲,空氣仍然接近凝固,但卻有了一種奇異的風。
空氣如果像一邊流動,你會感覺到有風吹過,迎面還可以感受到風壓。
但四面八方所有的風都向中心一點匯聚,那就成了一種收縮的不動之風!五丈方圓內的虛空彷彿變的千鈞般沉重,如排山倒海似的威壓逼向中間於蒼梧。
風君子每點一筆,壓強就陡然大了一倍。
這已不是純粹的神精攻擊,而是帶著真正的力量。
三點水三筆點完,流字另外半邊起筆仍然是一點。
當風君子抬筆欲點下第四點時,於蒼梧終於動了,他再也不能靜立不動相抗這種壓力。
只見他大吼一聲,震的山谷嗡鳴,用吼聲去震碎四周奇異的安靜。
他張開雙臂以手捧天,身體四周生起了一股凌厲的旋風。
以聲破靜,以旋舞之風破不動之風。
我曾見過他如此施法,就是那次化解龍捲風。
於蒼梧大吼之時,風君子第四點正好點下。
吼聲似乎破了他的不動風壓,場中的壓力並沒有像前三次那樣突然變大。
於蒼梧周圍飛舞地旋風越來越大。
飛旋著向身外捲開,帶著呼嘯之聲,就像要衝破五丈方圓內的無形束縛。
他出手不僅僅為了防守,而且主動在進攻。
於蒼梧所御之風如果衝破了這個***逼到風君子眼前,風君子這四個字的筆畫就會被打斷了。
風君子點了點頭,面露佩服之色。
他也不多說一句話。
接著一筆一畫去寫“流”字。
接下來場中的形勢變了,風君子每一筆寫出,在於蒼梧招出的旋風之外就又多了一道風聲。
上下前後左右,連地底似乎都隱約有風聲傳來。
風君子並沒有壓住於蒼梧的凱風,卻作法帶出風聲。
以風和風,反而助長了於蒼梧地風勢。
場中的風越旋越快,地面的浮土早就被捲到了半空,五丈之內飛沙走石。
場外人感受最直觀的就是聲音的變化。
一開始是萬蟻酥聲,後來是寂滅無聲,然後又變成呼嘯的旋舞之聲。
而現在。
場中風聲厲哮如千萬怪獸撕吼,驚心動魄。
於蒼梧的臉色變的沉重起來,捧天的雙手也在微微發抖。
他以風破法想衝出這個***的約束,風君子以法助風,反而加強了風地力量。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於蒼梧招出的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不僅攻擊不了風君子,更有可能反過來傷及自身。
於蒼梧兩臂分開,以雙手舉天,抬右腳狠狠的跺了一下地面。
風勢不再往外卷。
而是順著他的手勢集中一個方向向天上狂飈而去。
合則力大,馭鋒銳先出,風君子地借力散力之法也難以阻擋。
於蒼梧遇挫越強。
此時想的居然仍是反攻。
我不禁也有點替風君子擔心了。
鬥到現在,於蒼梧站在場中腳步未動,反而出手反攻。
風君子已經寫完兩個字了,能把他逼出圈外嗎?是不是有點太輕敵託大了!風君子見於蒼梧以雙手舉天,面容一肅,抬筆寫第三個字。
第三個字是“天”,從左到右先寫了一橫。
一橫寫成,山谷中有許多人不自覺的抬頭看天。
我恍然忽有一種錯覺,就覺的天要塌下來了!於蒼梧御風向天。
在高空中卻遇到了無形的阻擋,狂飈地鋒芒倒卷而下。
於蒼梧再次大吼一聲,兩腳分開站定,雙手在頭頂上一合,指尖向上。
旋風成了一束,不再飛卷,就像狂射而出的激流直射天空。
他要集合力量於一點,一定要破了天上的壓力。
只要破了風君子地法術,風君子的書法也就破了。
這個於蒼梧不想一味只求穩守,一身肝膽氣魄可真是不小!兩人鬥法的範圍只在五丈的***之內,這一片天地真如驚濤駭浪。
只見驚濤駭浪中的於蒼梧成一個大大的人字形,如天神塔立。
他全身的衣服被真力充滿,本來襤褸的衣衫,布角衣袂都向四周鼓盪飛張。
風君子落筆不停,這個“天”字又寫成了倒筆頭,在一橫下面左右兩筆寫了個“人”字。
人字寫成,於蒼梧全身飄飛的衣袂都落了下來,周身衣服頭髮都不再隨風舞動。
感覺這個人在狂風中被定住了。
風君子剛才做法,都是藉助外力外物。
這兩筆,終於直接攻擊於蒼梧這個人地本體。
於蒼梧的任務就是要站在場中不被逼出去,但被風君子定住身形卻不是什麼好結果。
只見他放下右手,從背後抽出一件東西來。
空手鬥到現在,他終於亮出法器。
於蒼梧的打扮就像個要飯的,他的法器看上去也不會是什麼很名貴的東西。
那是一根五尺長棍,如果不說是法器就是一根叫花子用的打狗棒。
剛才一直背在背後。
於蒼梧抽出法器的同時風君子的“天”字寫下了最後一筆。
從左到右的第二橫穿“人”而過。
隨著這一筆帶過,場中又有了風──風君子的風。
這風勢並不凌厲也不凶悍,卻如天地漫卷浩浩湯湯,迎面向於蒼梧籠罩而去。
這是一種無處不在的力量,直要把於蒼梧定住的身形逼出圈外。
於蒼梧抬頭髮出了第三聲大吼,定住的身形突然動了。
他一揮手中的長棍,棍梢帶出一片暗淡弧光向迎面而來的風牆推出,恰恰在風面中切出一片可以立足的空隙。
風流天下四字已經寫完了三個。
於蒼梧還是站在場中。
風君子抬起了頭,眼中也有了興奮之色,開口喝了一聲:“好!”筆下未停,開始寫第四字。
“下”字第一筆仍然是橫,然而這一橫風君子卻沒有從左到右,而是從右到左反著書寫。
隨著這一橫倒書。
又有一片同樣地瀰漫之風從於蒼梧的身後襲來。
前後兩道風牆交錯在一起,陡然爆發出一種湮滅的力量!場中不再有任何一股風,所有的力量都化作細小而強烈的風刃四下飛旋。
於蒼梧長棍脫手,形狀也發生了變化,很有彈性的彎曲為一張弓形繞著他地身體四周飛舞,帶起的法力護住了周身。
但是,他的身形離地騰空了。
因為此時入地三尺的土石都已經被風刃碎裂,煙塵四起不再有堅實的立足之地。
風君子微微一笑,從上到下寫下了“下”字的第二筆那一豎。
這一豎直落而下,場中彷彿天地倒懸。
所有的細小風刃又收攏為一股狂風從天而降砸在地下又倒卷向上。
於蒼梧再也無法相抗,身形伴隨著飛舞的長棍護持,就像一顆出膛的炮彈,遠遠的飛了出去。
風君子看也沒看他一眼,手腕一轉。
捺下了“下”字地最後一點。
這最後一筆落在扇面上,場中傳來了“噗”的一聲微響。
這聲微響如同在極遠處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傳到耳邊已經細不可聞,但整個山谷的地面似乎都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隨著這微響發出,五丈之內地鬥法場地前一瞬還飛沙走石、狂風漫卷的情景陡然而止!煙塵散去。
所有捲起的碎石都在那一瞬間化成粉末散落在地。
風君子一鬆手,純黑的毛筆以及扇面上的四個字都化成黑霧又飛回到黑如意中。
灑金白雲扇仍然是乾乾淨淨一絲墨跡不染,風君子仔細將它摺好收回懷中。
這時於蒼梧飛出地身形才落在地上。
他落地的位置很巧。
就是剛才山谷中站立的位置,他是從這個地方走到場中地。
於蒼梧顯的有些狼狽,只見他披頭散髮襤褸的衣衫更加破碎,身上也沾了不少塵土。
但他的神情還算鎮定,人也沒有受傷。
我看見了於蒼梧,也特意注意到站在離於蒼梧身邊最近的一個人。
這個人瞪眼張嘴,就像一隻被嚇傻了的大蛤蟆,他就是曾經與我“以文相鬥”的正一門弟子澤名。
場中有很多人的表情與澤名差不多,都是一臉如痴如醉心馳神往的石化狀。
第一個開口說話地是風君子。
他向我問道:“請問石小真人,剛才一番切磋如何仲裁?”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由我這個“仲裁”來說話了。
清了清嗓子道:“於蒼梧修為高超,但公子以文鬥法,神妙無匹,更顯前輩高人風範。
在下看的清清楚楚,兩人相鬥各有千秋。
於蒼梧在公子寫下倒數第二筆之時飛出圈外。
而公子所書‘風流天下’四字,從頭到尾緩急不變,筆意未斷,最後完整成書。
此番比鬥,江湖散人忘情公子勝,海天谷弟子於蒼梧惜敗!”我此話一出,山谷中才發出一片轟然喝彩之聲。
看來只看見熱鬧,卻沒有看出門道者大有人在。
風君子點頭道:“石真人好眼力,於道友好修為!……於道友,沒想到你能堅持到我最後一筆落下之前。
毫釐之差而敗,佩服佩服!”於蒼梧遠遠的拱手施禮:“前輩太抬舉我了,於某自己心裡清楚,不敢受此誇讚。
我飛出圈外時在空中回頭看的明明白白,前輩最後那一筆有形神俱滅之威!我還要多謝前輩在那一刻之前施法將我送出圈外。”
於蒼梧仍然是擔然答謝,可神情中也多了幾分落寞之色。
他的落寞我看在眼裡,也暗自嘆息。
於蒼梧的修為跟誰鬥不好?偏偏對上了風君子!他本是苦行之人,照說不會對世間寶物動心。
但他為什麼會出手我也想明白了。
剛才看他所用的法器也就是那根長棍,既能做為法器使用當然不會是普通的東西,但在修行法器中絕對不算是很出色的。
他在宗門大會上用這根長棍對上了七葉的赤蛇鞭,最後落敗未能奪魁,大概多少也會心有不甘。
今日一見揮雲杖這等神器,難免動心。
不提於蒼梧如何,我還沒忘了我的職責,轉身向場邊的宇文樹與抱椿老人兩位道:“公子和於道友勝負已分。
接下來將由兩位下場切磋,勝者再與公子前輩一較長短。
兩位請下場吧。”
宇文樹看了抱椿一眼,長嘆一聲,自嘲道:“老朽就不現醜了,就算今日我與玄冥掌門能分出勝負,也絕非忘情公子前輩之敵。
既知不可,又何必強求,宇文樹與此神器無緣。
石小真人,在下棄權告退,讓抱椿師兄與公子爭鋒吧。
不知可否?”我看了一眼和鋒、和曦,他們都用讚許的神色點了點頭,我也點頭道:“宇文莊主胸襟過人氣度不凡,行止隨緣進退瀟灑,那就請在場下觀摩吧。
……下一場,由公子前輩與抱椿師兄一戰以定揮雲杖歸屬。
請問二位想如何相鬥?”風君子沒有理會我的問話,而是坐回到椅子上休息。
只有抱椿老人站在場邊臉漲的通紅神色十分尷尬猶豫。
本來不戰進入下一輪是難得的好事,可剛才宇文樹的話大家都能聽明白:他有把握勝得了抱椿,卻根本勝不了風君子。
那麼抱椿如果一定要出手,恐怕只能是自取其辱。
抱椿在那裡吭哧了半天終於抱拳說道:“剛才本座親眼所見公子前輩和於道友相鬥,我思索再三,也沒有破解公子書法的辦法。
如此,抱椿也棄權了。”
棄權就棄權吧,看人家宇文樹走的多瀟灑,抱椿老人還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我不緊不慢的說道:“玄冥派掌門抱椿師兄也知進退,揮雲杖歸屬已定──公子前輩你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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