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9回 二桃殺三士,神器失與執

129回 二桃殺三士,神器失與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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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回 二桃殺三士,神器失與執

雲中仙卻沒有把東西遞給他,而是躬身答道:“不可一下都拿出來,天師吩咐取一件定一件之歸屬。

此等神物除一般器用之外,還特有祕法口訣。

比如正一三寶,雷神劍藏神宵天雷、黑如意封雙龍之魂、青冥鏡可造洞天結界,各有祕法。

天師說只要不違你自己的規矩,等定下歸屬之後,由你將駕御祕法傳授得器之人。”

雲中仙聲音雖然不大,但甚是清脆悅耳,山谷中聽的清清楚楚。

她將錦囊中的法器描述的如此神奇,如果換一個人恐怕有自我吹噓的嫌疑。

可是從她這個神仙般的女子口中說出,又是天月大師親手所賜,不由得人們不相信。

從三夢峰上突然傳出仙樂聲開始,到雲中仙出現並且說了那番話。

大家就明白天月還在,宮中的寶物是沒指望了。

不僅白來了一趟,恐怕還要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月大師的話雖然含威儀不露,但三件法器確實明明白白要送給山下人的。

忘情宮的法器沒人見過,但正一三寶可是大名鼎鼎。

青冥鏡雖然大多數人不瞭解,守正真人的雷神劍可是隱然有天下第一神器的稱號。

這兩天又見到了風君子手中的黑如意,千真萬確是神威無比,修行人誰不羨慕?雲中仙說錦囊中的三件法器不亞於正一三寶,想來至少不會比黑如意更差。

雲中仙拿正一三寶作比較。

在場地正一門弟子臉上自然有點不好看,但這是天月大師的原話和鋒等人也不好反駁什麼。

而其它千餘修行人,則是一臉羨慕、渴望、好奇貪婪的神色。

忘情宮中的寶物是沒法再指望了,如果見到如此神奇的三樣法器來這一趟也值了。

有的高手已經在心裡盤算自己有沒有機會拿到其中一件?別說他人,連我都好奇地不得了。

風君子本來在那轉著眼珠子笑,但聽見雲中仙說出法器各有祕訣之後臉色卻嚴肅起來。

他盯著雲中仙問道:“仙子是這麼說的嗎?……如何處置她還有什麼指示嗎?”雲中仙:“天師就是這麼說的,多餘的話沒有。

如何處置我也不知,只能等公子示下。”

山谷中突然安靜了,不僅沒有一個人說話,連亂動的都沒有。

一根針掉到地上此時都能聽得見,所有人都看向風君子,等他說出如何處置的話。

風君子見眾人都看他,也站在那裡思索了良久,突然聳了聳眉毛,抬頭望向和鋒:“和鋒真人。

谷中眾人推舉你為盟主,你看此事如何處理呢?仙子既然將三件法器送下了山,我們總要選三個人得到它。

請問盟主有什麼意見?”這件事可不好辦啊!一千多人就三件東西,我估計人人都想要,各大門派自己分都不夠。

風君子乾脆將這個燙手的熱山。

芋拋給了和鋒。

誰叫他是盟主呢。

我不由自主的對紫英小聲讚了一句:“天月大師不愧為當世高人!既有胸襟雅量,也有超然手段。

她不追究眾人擅闖忘情宮之事,還送出三件修行至寶。

這三件寶物一出,山下這一千多人自己就要亂了。

別人不說,就這十幾個大門派等一會就要打破頭。”

紫英皺了皺眉頭:“如果我是天月大師。

可能也會想到這個辦法教訓教訓這些人。

我曾經託你提醒風君子如何應對此事,其實就是提醒他想這一類的辦法。

可以天月大師的身份,不應該僅有我這樣小心計。

恐怕另有深意。”

“有什麼深意呢?”丹霞夫婦齊聲問道。

紫英苦笑:“我不是天月前輩,我怎麼會知道?”五味道長突然又插了一句:“我想我能猜到一些,不過不敢肯定。

我們大家先不要議論,接著看也許就明白了。”

我們在這小聲地說話,那邊和鋒皺著眉頭卻沒有接話,他身邊的師弟和曦上前一步搶先答道:“這位公子前輩,我等多謝天月大師大度慷慨。

正一門為此間盟主,其用意不過是想維護修行同道之間的交誼,絕非為私利而來。

這三件法器。

無論如何處置,正一門不取。

正一門只希望公子能說話算數,此件事了之後能將正一門的法器歸還。”

和曦不等和鋒說話就率先表態這三件法器正一門不要,別人不解可是和鋒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這裡的法器不止三件而是四件,還有風君子手裡地黑如意。

如果正一門能夠拿回黑如意就足夠了,還要再爭奪其它三件法器另外那麼多門派嘴上不說心中肯定有不滿,這也有損修行第一大派的威望。

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

和曦不要法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也許像我一樣認為自己猜到了天月大師的用意。

三件神器一出,浮生谷中難以避免一場混亂爭鬥,正一門再參與其中局面就更不可收拾。

只有置身事外,才能儘量以權威的身份勸服眾人減少爭奪損傷。

和曦現在關心地問題,恐怕就是儘量想一個最妥善的辦法,避免出現“二桃殺三士”的結局。

這個道士腦筋和心眼都不錯。

和曦一說話,和鋒緊接著開口:“我師弟地意見就是我的態度,也是正一門的態度。

如何處理這三件法器,我想還要立一個儘量不傷和氣的規矩,以免有不必要的損傷。

公子前輩,你說對不對?”風君子淡淡一笑:“規矩?那規矩就你們來定吧。

你們本來就是來這裡開會的,剛才不已經商量規矩了嗎?不妨再商量一次。

我有一個建議。

今日浮生谷中修行高手雲集,雖然比不上宗門大會。

勉強也可算一次宗門小會了吧?那就參考宗門大會鬥法奪魁地規矩,各門弟子出手切磋切磋就是了。

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辦法,但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辦法。”

正一門先表示不要這三件法器,風君子又建議鬥法切磋,山谷中已經有自以為修行不俗的高手開始摩拳擦掌。

各大門派地掌門中,有好幾位已經面露喜色。

大概認為自己有機會了。

仍然是這些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這次大會的議題變了,變成了如何分配這三件寶物。

時間不大,已經商量完畢,還是由盟主和鋒公佈。

和鋒真人的眼色並不是很好看,可仍然儘量保持著瀟灑地微笑。

他站在忘情天梯下向山谷中拱手一圈朗聲道:“忘情宮天月前輩無恙,我等晚輩十分欣慰。

冒昧騷擾此地本應請罪,難得天月大師雅量高致不與晚輩計較,還賜於三件神器以助天下同道修行。

此等功德,我輩不應辜負。

更不能因爭奪法器而有傷浮生谷之祥和靈瑞。

我既已是盟主,那就不妨再暫居一時三刻,在此代表各大門派宣佈三件神器歸屬方法。”

和鋒宣佈的規矩不復雜,主要有三條:一、在場各門派不論大小人數多寡,只能派一人出手。

而且一個門派只能爭奪一件法器。

如果失敗則沒有資格再爭奪下一件。

這個出手的人輩份不論,只要是門中推舉就可以。

二、出手鬥法只是修行境界的切磋,並不是普通人的江湖械鬥。

因此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人。

修行人鬥法不是比武,高手可以自行控制。

因此,請在場修行未足的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勉強出手。

三、推舉兩位天下信服的高人掠陣。

以隨時出手阻止可能的損傷。

再推舉一位公正不偏之人做為仲裁。

兩位掠陣高手很好定,不用商量就是和鋒、和曦,反正正一門不出手爭奪。

至於仲裁之人和鋒向風君子道:“若論輩份,在場同道沒有超過你的,還請公子仲裁。”

風君子搖頭:“我這幾日和諸位同道多有摩擦,難免得罪了一些人。

說我不偏私恐怕有些人不會相信。

這樣吧,我推舉一人,這個人和鋒盟主一定也會滿意。”

和鋒:“請問公子推舉何人?”風君子笑道:“此人性情純樸,品行端正。

為人誠信且修為不俗,不瞞上欺下總以真心服人。

說起來他與正一門還頗有淵源。

我想由他來做仲裁一定可以公正無私,能夠明辨諸人之高下。

這個人就是蕪城的石小真人石野。”

風君子飛灑出一大堆高帽子。

將這個人誇地像王母娘娘她婆婆賣的仙瓜,最後說出了我的名子!紫英撲哧一笑,推了我一把悄聲道:“你快過去,推辭一番就答應了,風君子點你的名必有用意。”

我早就預感到今天恐怕躲不了要做點什麼,沒想到風君子叫我上場做仲裁。

我哭笑不得的走到場中,衝風君子施禮,又向眾位掌門抱拳拱手道:“石某人慚愧,不敢在天下高人面前評點是非。

前輩抬舉,在下實不敢當。”

風君子看著我,似笑非笑地勸道:“石真人出道以來,曾一度風評不佳。

蕪城守正真人為正天下修行人之綱風,曾暗中考察石真人行止多時。

剛才那些評語,出自守正師兄之口,我只是轉述而已。

如果有誰不信,可以當面找守正求證。

其實以我親眼所見,石真人言而有信,又慷慨樂善,不愧為修行俊秀。

我看,你就不要推辭了。”

據我所知風君子並沒有見過以守正身份出現的金爺爺,剛才那一大堆話都是他強加到守正真人頭上的。

但果真有人去求證的話,金爺爺也不會說我壞話的,只能圓了風君子之言。

風君子今天是有意要扶我上臺面,為天下高手仲裁可是相當重要地身份象徵。

如果把握的好進退得宜,那麼我原先那種明名聲雖大卻風評不佳的處境會立刻扭轉。

因為在場地絕大多數人以前並沒有見過我本人,今天算是我在天下修行人面前首次亮相。

和風君子客氣完了,我又轉身向和鋒道:“和鋒盟主,在下於修行界中閱歷甚淺,在場的諸位高人大多不熟識。

我看還是公推一位長者為仲裁比我更合適。”

風君子推我出來就算準了和鋒不會反對,就算看守正的面子他也不能反駁風君子的話。

只見和鋒一笑:“石師弟,你與在場眾人大多並無私交,因此眾人更會相信你不會偏私。

在這麼多人當中,找一個有修為的局外之人還真不容易,恐怕只有你了。

只不過師弟你的修行境界也是不俗,難道就不想下場一試高下嗎?”和鋒提醒我如果做了仲裁就不能出手去爭奪了,這其實等於變相的又送給我一頂高帽子。

其實我現在的境界雖然有所精進,但和在場的這麼多人比恐怕絕對不算拔尖。

我連忙做謙虛狀謝道:“以石某這身微末道行,哪敢跟在場地諸位高人比肩。

對於這三件神器,在下沒有絲毫染指之意。”

和鋒點點頭:“如此心性實屬難得,你就不要推辭了。

我以盟主的身份,與公子共推你為仲裁之人,請你站到場邊吧。”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鬥法的場地就在天梯下風君子身前原本空出來的那一大片地方。

和曦與和鋒兩位真人一左一右掠陣。

風君子還在那張沙灘椅上坐下,誰叫他是前輩呢!雲中仙手捧錦囊侍立在他的身側,我則遠遠的站在風君子對面場地的邊緣。

場中各位掌門以及其它人等都退回到山谷中本門的位置,回去商量由誰出手的事情了。

見場地已經空了出來,風君子點頭示意,雲中仙從錦囊中取出了第一件法器。

這是一根兩尺多長的短杖,通體雪白,末端微微凸起鏤刻成流雲的形狀。

短杖約有杯口粗細,看質地似玉非玉、似牙非牙,表面晶潔瑩潤,隱約有光華流轉。

風君子本來也不知道錦囊裡是什麼東西,一看見雲中仙拿在手中的短杖他的臉色就變了好幾變,低聲驚呼道:“揮雲杖!忘情雲門的鎮宮信物,仙子怎麼可以將這件東西賜於外人?”風君子沒想到天月送出的第一件法器竟是揮雲杖,驚訝不已。

雲中仙小聲答道:“我事先也不知,取出來才發現是揮雲杖。”

他們這段話聲音很低,我站在場中的對面才隱約聽見。

這時山谷中眾人已經很好奇,有人大聲喊道:“這是什麼神器,能不能介紹一二?”風君子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我想我知道仙子的用意了。

雲中仙,你就向天下人介紹介紹這件東西吧。”

雲中仙一舉揮雲杖,朝著山谷中脆聲道:“第一件法器,是忘情宮九門之一雲門的掌門信物,名曰揮雲杖。

此杖之妙用,有揮舞雲霄之威,施展之時法力漫漫無邊,神識可以極其高遠。

善守者,可以結雲門霧陣,善攻者,可以祭流雲飛岫。

諸般妙用,得之者御器時便可詳知。

此器還有一項特殊神用──真人持之,再有祕訣,可以御器騰雲。”

山谷中一下子聲音就有點亂了。

人人都能猜到是好東西,沒想到是這樣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東西──忘情雲門的掌門信物!那確實不在正一三寶之下。

別的不說,就說那騰雲之用便足以讓絕大多數人垂涎不已。

真人持之可以騰雲,那就是說像我甚至是韓紫英這樣的修為,得到揮雲杖以及祕訣,就可以騰雲飛天!雲中仙介紹完了之後便垂手不再言語。

風君子也沒理會眾人在議論什麼,而是向我打了一個手勢。

我轉身向谷中道:“請問天下英雄,誰人慾取此揮雲杖?如果已經推舉好門人,就請走到場邊商定出手次序。

……石某再次宣告,每門無論大小隻出一人。

不論是否能奪得此神器,這一門派都不可再出手爭奪下一件法器。”

別看東西人人想要。

但人人心裡都有小算盤。

爭了這個機會就等於失去了下一個機會,有心出手地人都想等等看還有別的什麼人來爭奪,自己有沒有勝算?鬧鬧哄哄等了半天,還是沒人第一個站出來。

苦差事都給了我一個,我耐著性子和顏悅色的又高聲詢問了三遍,仍然無人出頭。

風君子有點不耐煩了,坐在椅子上大聲道:“如果無人來取,就算大家都放棄了,我替天月仙子謝謝各位。”

風君子這句話還真管用,馬上就有兩個人站了出來。

第一個就剛才幾次與風君子衝突的玄冥派掌門抱椿老人。

他緊走幾步而出:“玄冥掌門抱椿不才。

願意現醜。”

幾乎在他說話的同時,又有一人上前抱拳:“聽濤山莊莊主宇文樹,在此拋磚引玉,陪襯天下英雄。”

聽濤山莊位於浙東沿海,是修行界一大世家。

莊主宇文樹年近七旬。

也是修行界很有名望的高人,剛才各大派商量規矩地時候就有他一個。

兩人說話的時候都發現了對方站了出來,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稍有尷尬之意。

本來還有人移動腳步想往外走,一看是這兩位出頭。

大多又都退了回去。

修行人做事講究緣法,明知不可取勝也就不出來丟人了,像宇文樹和抱椿老人已經是很夠分量的高手了。

看見這兩人走到場邊。

我又向谷中問道:“玄冥派掌門抱椿、聽濤山莊宇文莊主,願意出場以謝忘情宮美意。

請問天下高人還有要出手的嗎?”我的眼光掃去,發現谷中至少還有七、八個人的神色躍躍欲試,腳步在向外移動。

但此時有一個人的話聲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只見有一衣衫襤褸的魁梧男子邁步走到場邊,恭聲道:“海天谷弟子於蒼梧,給諸位前輩行禮。

晚輩斗膽,也想請前輩指點修為。”

於蒼梧的修為在宗門大會上很多人都親眼見識過,雖然敗給了七葉,但其功力不在場中眾人之下。

如果和鋒、和曦孤雲飛燕等人不出手。

恐怕沒有人能與他爭鋒。

於蒼梧一出面,場面也就平靜下來,沒有人再打揮雲杖地主意了,老老實實看好戲等著爭奪下一件法器。

我有意無意向孤雲門那邊掃了一眼,看見緋焱老老實實的站著,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我又向眾人道:“海天谷於蒼梧鐘意揮雲杖,還有沒有其它同道願意出場。

我數三聲,如果三聲已畢還無人下場的話,就請這三位高人商定法器歸屬了。

……一、二、……”“慢著,請問石小真人,在下可不可以出手?”有人突然在我身後說話,居然是風君子要親自出手爭奪揮雲杖。

已經下場的抱椿老人不滿道:“這位公子,你這幾日既然替忘情宮出頭。

忘情宮送出地法器,你也要爭奪嗎?如此,是否有失天月大師的美意?”風君子沒理他,而是看著我問道:“我可不可以出手?石小真人,你是仲裁之人,不可偏私要秉公而斷。”

風君子要出手我能不讓他上場嗎?秉公而斷,那就是讓我給他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難怪找我出來做仲裁。

我想了想高聲答道:“天月大師的意思,只要是谷中眾人皆有機會得此法器。

你也是眾人之一,當然可以出手。

但是,請問你代表何門何派?”風君子:“我雖曾經在忘情宮受教,但早已被逐出師門。

我是無門無派江湖散人。”

我又問場邊的和鋒:“請問和鋒盟主,如果是正一門地宗門大會鬥法奪魁,江湖散人是否可以參加?”和鋒點頭:“可以。”

我轉向風君子道:“既然如此,你可以上場爭奪。

……現在場中有四人,請四位先兩兩切磋,兩位勝者最終一斗決定揮雲杖歸屬。

哪兩位先下場?”風君子:“你是仲裁之人。

誰和誰鬥由你決定。

只要公平我就不會反對。”

聽到這裡我心裡琢磨半天。

另外三個人中於蒼梧修為雖高,但以我親眼所見卻不是風君子地對手,至於抱椿老人和語文樹我不知底細。

與其多一場變數,倒不如第一戰先把勝負定下來,同時也顯示我的公平公正。

我沉吟著說道:“場中四人,宇文、抱椿兩位師兄是同輩高人。

又同為大派宗主,互相切磋也是一件雅事。

公子你是前輩,於蒼梧是晚輩,我看還是於蒼梧以晚輩地身份首先向公子你請教。

你們二人勝負已定之後,兩位掌門再出手。”

這不是比武排名次,而是搶東西,如果只有一人能得,第一輪的勝負都是無所謂的。

我讓風君子和於蒼梧這兩位最厲害的高手先上場,抱椿與登峰臉上都露出了輕鬆地顏色,無論如何先去了一大勁敵。

事不關已。

山谷中的眾人現在只是看熱鬧而已,見這兩大高手先鬥當然也沒什麼異議。

風君子手持黑如意站起身來,身旁的雲中仙有點擔心的問道:“公子,你真要出手嗎?”風君子苦笑:“我將你收在門下,賜名雲中仙。

若失去了揮雲杖。

忘情宮還怎能讓你這個弟子入雲門?仙子的用意我已知道,今日不拿回來也得拿回來。”

風君子說完甩袖下場,對於蒼梧招呼道:“海天谷?這個名子很好聽啊。

你就是宗門大會上一鳴驚人地於蒼梧,真是後生可畏啊。

你想怎麼與我比?”風君子雖戴著面具說話,旁人也能看出小小年紀故作老氣橫秋。

只是不好意思笑出來而已。

於蒼梧前行幾步,規規矩矩的答道:“師叔祖,您是長輩。

只要您說出一條道來。

晚輩自當從命。”

他這一聲師叔祖把風君子說的都樂了,語氣中有三分戲謔道:“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要文鬥不要武鬥。

既然我是長輩,也不能欺負你,你大概也不好意思跟我來野的。

這樣吧,我們用一種文斗的方式,彼此不傷和氣,我也不至於失了長輩地身份。”

於蒼梧:“晚輩沒有意見,請問如何文鬥?”風君子從懷中抽出一把宣紙摺扇,展開道:“我這裡有一把扇子。

等一會兒我要在扇面上題寫‘風流天下’四個字。

我一動筆就等於出手了,而且筆畫不能停下。

在我寫完四個字之時,你還能站在場中,就算你贏了。

如果在我最後一筆落下之前,你被我書法中的筆勢逼出了場外,就算你輸了。

……你現在就在這場中畫一個***,只要地方夠,你想畫多大就畫多大,千萬別跟我客氣。”

風君子手中這把扇子我認識,正是七心細心挑選,由宣花居士送給他的那把灑金白雲扇。

別看風君子年紀小,但處事確有前輩風範,他如此“文鬥”實際上讓於蒼梧佔了很大便宜。

以書法中的筆勢退敵,我遇到過一次,就是正一三山中與澤名交手。

只可惜那澤名是一副空架子中看不中用,原來風君子也會玩這一套。

於蒼梧:“多謝前輩讓先,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在四周走了一圈,以腳尖畫地圈出一個圓圈來。

這一片空地足有十丈方圓,可是於蒼梧畫出的這個圈直徑不到兩丈,顯然是不想佔風君子便宜。

風君子一搖頭:“果然是藝高人膽大,可你這個***實在太小!恐怕你躲閃不開,我也施展不便。

再畫一個吧,至少要五丈方圓。”

於蒼梧見他如此說也沒有再推辭,又走了一遍畫了個更大地***,不多不少正好五丈方圓。

畫完之後在圓心處當中站定。

風君子:“準備好了嗎?”於蒼梧:“敬請前輩指點。”

風君子上前兩步,左手將摺扇的白雲一面展在身前。

右手一拍插在腰間的黑如意,黑如意中有一大一小兩團黑氣飛出。

風君子舉手在空中虛提,大的那團黑霧飛到他指間凝聚成一根純黑的筆桿模樣,小地那團黑霧懸聚在筆桿下方化成了筆鋒的形狀。

風君子變化龍魂,成了一支上下純黑的毛筆。

持筆在手,他開始認認真真地低頭寫字。

這一番文鬥就這麼靜悄悄開始了──“風流天下”這四個字聽上去若由狂草書寫更有氣勢,可風君子寫的是規規矩矩的正楷。

他寫字的筆順有點不符常規,通俗的說法就是倒筆頭。

他首先在白紙上輕輕寫了一個“蟲”字。

他寫這個“蟲”字時,場中漸漸傳出了聲音。

這聲音從於蒼梧周邊的五丈方圓出現,於四面八方將他抱圍。

雖不大,卻沙沙不絕,密密綿綿。

聽上去就如萬蟻噬骨,令人牙酸心怖、雙股欲戰!風君子起手好像與我上次遇到的澤名一樣,也是一種精神攻擊,從四面八方向於蒼梧襲去,未留一點空隙。

無邊無形的驚懼與恐怖,心志不堅者恐怕轉身就要逃走。

無數的螞蟻在身上爬,咬噬著全身地內臟與骨骼,你就是有霸王神力也無法擺脫,這是一種什麼感受?山谷中有很多心志不堅、修行未足的晚輩弟子已經捂住耳朵面露痛苦的神色。

僅僅聽到聲即是如此,那麼在場中遭遇精神攻擊的於蒼梧可想而知!再看於蒼梧,閉上眼睛睫毛微動,身形卻始終一動未動。

風君子輕聲讚歎:“果然於苦行有得,心志猶強於筋骨。”

說完在“蟲”上添了一撇,沙沙聲轉眼消失。

緊接著筆畫未停,又在外面加了一個“幾”字邊框。

第一個“風”字算是寫成了。

風字已成,場中卻沒有風聲。

不僅沒有風聲,而且什麼聲音都沒有,靜的可怕。

似乎圍繞於蒼梧周圍五丈方圓的空氣都在一瞬間凝固了受到這種氣氛的感染,場外的眾人也都不說話,心情莫名的緊張,就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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