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章+野心滅佛

第十章+野心滅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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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野心滅佛

帝釋天看著佛堂內一片狼籍,幾股鮮血在明淨的地板上肆意漫流,有一種狂喜在心中猛長,又透過血脈傳延到全身,他想笑,大笑,狂笑,得意的笑。富樓那緊緊抱著摩尼,那呆滯的表情彷彿還未從夢魘中驚醒;目鍵連踩著兩行殷紅的腳印,絕望地離開;提婆達多靠著牆,忽然從帝釋天的臉上領悟到了什麼,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帝釋天轉過頭,高傲地看著他:“有什麼好笑的?”

提婆達多捂著傷口,越笑越狂,竟然笑得喘不過氣來,他歪著腦袋,語氣中滿是嘲諷的意味:“誰是陰謀家?帝釋天,連我都被你利用了,哈……哈…哈…”

帝釋天仍然面不改色,只從嘴角擠出一絲殘忍的冷笑,他緩緩走到提婆達多面前,猛然抽出雷神天劍,瞬間刺穿了提婆達多的心臟,將他整個人釘在牆上。提婆達多的笑容僵止了,臉上扭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以一種可悲的姿勢死去。

帝釋天威嚴的目光迅速掃過八部天眾,眾人臉上皆有驚恐的神色。只有夜叉站出來,不緊不慢地說:“據我查明,提婆達多殺害了阿那律尊者,十四年前教唆轉世靈童離開的也是他。”

“可是,”龍王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說出心中的疑惑,“他為什麼要殺阿那律尊者?”

“因為阿那律看出他想要分裂須彌山的陰謀,”回答他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迦旃延尊者蹣跚而來,他悲哀地嘆氣,搖著頭說:“來晚了……”

他一步三搖地走到舍利弗身旁,說:“舍利弗和須菩提的遺體就讓老衲掩埋了吧,”說完,他走到釋迦牟尼金像前,長跪而拜,痛哭不已。蘇摩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起來。

“真佛已亡,在下一任轉世靈童誕生之前,須彌山由帝釋天代為掌管,”迦旃延尊者勉強站起來,夜叉叫了幾個比丘,將舍利弗和須菩提的遺體抬走,隨迦旃延尊者前往墓地。

看得出帝釋天對這一決定頗為滿意,他再次回頭看富樓那時,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富樓那,沒事吧?”

富樓那依然驚恐,他將摩尼藏在身後,驚聲叫道:“不要傷害他!”

“傷害他的提婆達多已經死了,”帝釋天假意去扶他,但富樓那一把推開他,用不安和疑慮的目光盯住他,許久,兩行清淚湧出眼眶,他幾乎哀求著說:“我想回家……”

帝釋天輕蔑地笑了,看來富樓那的意志已經完全被摧毀了,他像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拍拍他的頭說:“那你就回家吧。”說完,他用拇指和中指按住富樓那的太陽穴,將他的靈力吸入自己的掌中。靈力源源不斷地湧入,帝釋天暗暗歎道:“想不到這個小子這麼強。”

帝釋天移開手指時,富樓那感到天翻地覆的眩暈,他淒冷一笑:“你滿意了?”他掙扎著背起摩尼,沿目鍵連留下的血紅足跡,蹣跚離去。

阿修羅

帝釋天冷漠地笑道:“富樓那的靈力盡失,量他以凡人之力,走不出須彌山四劫,更別提黃金曼陀羅的花海了。”

龍王沉思片刻,說:“那目鍵連呢?”

帝釋天彷彿沒有聽見,只是出神地望著窗外層層迭迭的廟宇宮殿,望著聖湖中央華嚴肅穆的釋迦牟尼金像和滿湖怒放睡蓮,他仰天長笑,積壓在心中的狂喜終於爆發出來:“須彌山,整個世界都是我的了!”狂笑之餘,忽然背脊感到一股刺骨的涼風襲來,他眉頭一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拔出雷神劍,叮……長槍震顫,天王覺得虎口震痛,叮……帝釋天趁他握槍未穩,又揮出一劍,長槍嗚鳴,天王把握不住,長槍脫手,帝釋天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扔到牆上。

“火魔的鬼火燒不死你,我就用富樓那的三昧真火試試!”說完左手中凝聚出一個流光異彩的火球,急速飛旋著沖天王呼嘯而來,然而一道彎月型光弧斬開熾紅火球,火星四溢,紅光與雪光相互交錯抵消。蘇摩手執月神,立在天王面前,紫色的頭髮在劍氣餘風中飛揚。

“呵呵,月神劍變強了,是因為沾滿了親生兒子的鮮血嗎?”

“帝釋天,你也是佛家弟子,少造些殺孽吧!”蘇摩面色鐵青,碧綠色的眼睛竟被怒火燒成了紫紅色。

“佛?從此不再有佛了!”帝釋天揮劍而上,雙目陰冷的寒光讓蘇摩不禁退了幾步,“佛是什麼,一個凡人而已,天上天下本是我神的領土,佛誕生了,天地逆轉。我堂堂一個天帝淪落成他的護法,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世界也是我的,待我銷燬了佛的舍利,從此不再有佛的降生!”

“這麼說,你真的想……滅佛!”蘇摩將天王拉起來,握劍的手在顫抖,忽然她嘲弄似的笑了:“你休想!佛是不生不滅的!”她朝天王一點頭,兩人衝開屋頂,飛馳而去。

帝釋天一揮手:“追!”

話音未落,龍王和阿修羅飛身而出。

“天帝,”夜叉走了進來,“迦旃延尊者圓寂了。”

“哦?”帝釋天不屑地笑笑,“好,很好!”

“在我尚年幼時,家園中有一方蓮花寶池,歷年盛夏,池中百蓮竟豔。青、紅、粉、白、紫,五色俱全,嬌豔欲滴。池正中央一株七彩琉璃色睡蓮,是天上人間的極品,相傳是隻有須彌山聖湖中才有的品種。睡蓮只有在我生日那天才綻放,一朝怒放,萬花失色。當時我雖年幼,卻容貌秀美,眼若星辰,面似朝陽,人人誇我品貌奇俊,與這睡蓮神似。七歲那年,有一僧人乞食到我家,見到我後面露慈悲喜色,竟喜極而泣:‘終於找到你了,富樓那尊者。’我母親是印度人,信佛;但父親是英國人,他見那僧人拉著我的手不放,便很生氣地攆他走。他走時一步三回首,那目光似乎在召喚我隨他遠行。他剛一跨出家門,蓮池中百花皆枯,連我最珍愛的睡蓮也枯死了。我見狀大哭不已,父母愛子心切,也心疼地流淚。這時形容枯槁的僧人周身竟騰起紅蓮聖火,顯露出真身——他身披純白袈裟,右臂套一金環,上刻般若波羅密,面容俊雅,眼含萬丈光芒。不知覺中,我被他的風采神韻所吸引,他朝我微笑,伸出手來:‘富樓那尊者,阿難特來接你上須彌聖山。’父母的凡眼看不到阿難尊者的真身,只見我被一個衣衫襤褸的僧人牽走,從此一去不回……”

富樓那將自己人道前的身世緩緩道來,他知道摩尼心智已毀,他形同自言自語,但他試圖讓腦中充溢著回憶,或許可以暫時忽略赤足踩在滾燙沙礫上的苦楚。走下健陀羅峰,再回望須彌山三十三天,一切皆在幻空渺茫中,三十三天佛光盡失,真、痴、貪三色雲交錯覆蓋,卻雲非雲,霧非霧,在須彌山的歲月不過一場虛空。靈力盡失的富樓那已經看不清須彌山三十三天的真相。他釋然一笑,不顧尖石劃破腳掌的痛楚,一路踏血,要帶摩尼遠離這曾經的聖域。

富樓那儘管靈力盡失,卻也非一般凡人可比,只要他能強忍苦痛,他便能在一日之內,揹著摩尼,走過頑石碎礫遍地的土劫;走過烈焰沙漠的火劫;走過驚濤駭浪的水劫;走過狂風肆戾的風劫。走過這四劫,富樓那已經體力透支,癱倒在黃金曼陀羅的花海前,他撩開覆在摩尼臉上凌亂的金髮,見他慘白的臉和失神的雙眼,那曾是一雙參透眾生、美麗絕倫的慧眼,如今卻慘淡無神。富樓那隻覺得心中刺痛襲來,再看著無邊無垠的曼陀羅花海,絕望開始吞噬他的思維和心志——靈力盡失的我走入這花海無疑自尋死路。他開始疑惑:六歲的沙加是怎麼走出去的?

忽然,背後有人將他的手臂拉起,又攔腰抱住摩尼,飛身躍上一柄飛行的長槍,長槍如箭,在花海上劃出一道金色的光痕,速度之快,讓富樓那睜不開眼來,風中揚起的花粉又讓他不敢呼吸,只覺金光飛旋,神風呼嘯,如同身處時空隧道。然後金光散盡,他被輕輕放到地上,長空如洗,皓月當空,寧靜的黑夜是光明無上的須彌山上不會有的風景,他已經出了須彌山的結界,身處凡塵,身後偌大的須彌山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一座普通的小山丘。

他這才看清楚帶他出須彌山的竟是……

“天王!”

天王小心翼翼地把摩尼交給他,雙手合十:“富樓那尊者,請你務必保護他。”

“可是……”

“八部天眾並不全是帝釋天的傀儡,我相信真佛不滅,總會以某種方式重生,蘇摩一個人與龍王和阿修羅周旋,我要回去助她,”天王正要轉身離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富樓那尊者,三年前我被目鍵連尊者從無崖苦海救回來時,你見我後說了一句:‘是她!’我當時就想問你,你的慧眼一定看到我的前世吧?”

“是啊,”富樓那笑道,“兩千五百年前,有一位比丘尼,叫蓮華色,曾受異教教唆,企圖用美色蠱惑目鍵連尊者,反被尊者教化,成了佛的弟子,從此發誓百生百世也要追尋我佛。”

“原來如此,”天王徹悟一笑,“難怪第一眼見到沙加大人就如同聽到宿命的召喚,決心至死追隨,謝謝。”

“天王,帝釋天不好對付,千萬小心。”

天王宛然一笑:“我叫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