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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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兵敗如山倒
第74章 兵敗如山倒
“不用找什麼大夫,我明天就帶著花想容迴天風。”炎天寒一副不相信江南大夫的模樣,“炎江,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炎江恭敬的回答,“也已經派了快馬通知家裡,我們將要啟程回去。”
“老爺,三公子昏『迷』不醒,您怎麼可以移動他啊?”趙博睜大眼睛叫道。
“是啊,昏『迷』不幸的人不能移動。“炎劍不知道他們在說回去是不是真的要走,但是,昏『迷』的人是不能移動的,這是常識。
“陸兄,你女兒要怎麼懲罰你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事情要辦,不奉陪了。”炎天寒作勢要走。
“炎兄,你不能走啊,我是真心來給您賠罪的。”陸羽的廖蓮已經掛不住了,拉住炎天寒的手臂,“要是三公子一直不醒,你就把我女兒送進官衙裡任憑處置。”牙齒一咬,豁出去了。
“送進官衙有什麼用。”炎劍輕哼,“你那個女兒,以為自己的揚州的女皇,誰也不怕,要我說,是她把我們公子從上面推下去的,我把她帶到哪裡,也推她下去,讓她嚐嚐掉下去的滋味。”
“老爺,您看陸老闆也是誠心誠意來賠罪的,您心裡再怎麼生氣,也得給他一點面子啊。”炎江微笑著說道,“陸老闆,您那個女兒的確是要懲罰一下,否則,以後會給您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是啊,是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陸羽連連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
“陸老闆,光是懲罰是不夠的,得讓她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揚州城不是她說了算的。”趙博早就按耐不住了,故作臉『色』嚴肅的說道。
“炎兄,你想要怎麼懲罰小女?”這幾個人一唱一搭,陸羽聽出來了,這是要『逼』著他懲罰自己寶貝女兒,可是,是自己女兒錯了,還能怎麼樣呢?
“懲罰有什麼用。”炎天寒臉『色』陰沉的說道,就是不給陸羽機會,“除非她來給我親自磕頭謝罪。”
“我這就回去把她綁來。”陸羽一聽大喜,磕頭謝罪有什麼難,一拱手,腳步飛快的離開了。
望著他急匆匆離去,趙博先哈了聲,“真的上當了。”
“老爺想做的事情哪一次沒有做到?”炎江白他一眼,但是,心裡卻是一驚,老爺也沒有做到他想做的事情,就是娶花想容為妻,這話不能說出來,要是讓趙博知道,還得了啊。
“你們這些『奸』商,我就知道,你們安排花想容受傷一定是有目的的。”炎劍直覺感到有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陸千惠會來謝罪的話就沒有戲了。”炎江哈哈一笑,“不過,以她的個『性』,應該會和她老子對著幹。”
“趙博,你可以滾了。”炎天寒走開了,轉身的時候斜了趙博一眼,這個人是最愛湊熱鬧的,不來湊一腳是不可能的,還是先叫他離開的好。
“老爺,我這就走,過會兒再來看好戲。”趙博笑哈哈朝炎天寒的背影躬身行禮,對炎劍擠擠眼,轉身朝大門走去。
“你們在搞什麼陰謀?”見炎江也要走開,炎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炎江當然是不會告訴他,他們打算『逼』得陸千惠親自上門來殺人,這個以為自己在揚州可以做任何事的千金小姐,不會來炎府謝罪的,即使來了,也是舉著刀子來殺人的,因為怨恨,她可以做任何事,她以前所做的大事再就印證,她會這麼做的。
到時候,炎府會有很多人親眼看到;陸家的大小姐殺人,這樣的事蹟只要出現在一個人的口中,那麼,就會風一樣傳遍揚州的大街小巷,到時候,陸家算是毀掉了一半。
這就是炎天寒想要的結果,他要為花想容毀了陸家。
假如陸千惠昨天在碼頭的時候不那樣的咄咄『逼』人,見好就收了,他也不會下這樣的決心,要怪就怪她自己,揚州不是陸家的,也不是他炎天寒的,生意大家做,錢大家賺,但是,一旦有人越過了他所能容忍的地步,那麼,只有一個下場——被毀滅!
炎劍心裡充滿了好奇,不知道他們給那個潑『婦』陸千惠佈下了什麼樣的陷阱,一個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個女人真的會上當嗎?
很快,他就知道陸千惠死有餘辜了,這個女人真的該死,但是,她死不了,而是因為她一個人,毀了整個陸家。
陸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好說歹說把女兒勸到炎府來謝罪,在炎府的門口遇見炎天寒出門,女兒突然從身上抽出暗藏的刀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刀子刺向了炎天寒,叫嚷著要把炎家的人都殺光。
陸羽當場就昏倒在地中風了。
陸千惠手裡的刀子根本就接近不了炎天寒的身體,被炎江拿下,一掌劈暈交給官府,於是乎,揚州城裡霎時就傳開了發生在炎府大門外的事。
炎劍算是開了眼界,『奸』詐的商人真的不能得罪,特別是炎天寒這樣腦子靈活,詭計多端的男人,自己想要砍了他的腦袋為他的人報仇,看起來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一次栽贓,一個設計,就這樣把陸家毀掉了,陸羽中風,陸千惠瘋了,剩下的陸夫人平日裡再怎麼咄咄『逼』人,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什麼的大事,陸家的錢夠他們下半輩子吃喝,那是花不完的,但是,陸家的鋪子一個個關閉,漸漸在揚州城裡消失了。
也許唯一讓炎天寒懊惱的是,他居然放過了陸千惠,聽從了花想容的話,把已經瘋掉的陸千惠從官府裡保釋出來還給了陸羽。
夜『色』很美,暖暖的晚風吹打在臉上感覺著夏夜就要到來。
一身簡單的白衣,長髮散在背後,踏著夜『色』和晚風,花想容來到了西園,月光下,西園的草地是那麼的寬敞,馬廄就在角落裡,她能隱隱聽到新月低低的咽嗚聲。
臉上揚起開心的微笑,腳步飛快的朝馬廄跑了過去,她和新月已經在無形中建立了一種不尋常的友誼,從在炎家別院裡見到新月的那一刻,她和新月之間的緣分就開始了。
“新月,我來看你。”走到新月面前,抬手親熱的撫『摸』它的鬃『毛』,引得新月歡快的低叫,呼呼的熱氣直往她的臉上噴,把舌頭湊近花想容的臉頰,『舔』啊『舔』,花想容忍不住輕笑起來,“不要『舔』我,我已經洗過臉啦!”用手擋住新月的嘴,開心的笑著。
在第一次被新月用舌頭『舔』過以後,手裡告訴她,被自己的坐騎『舔』了,就當是在給自己洗臉,當時,她還捂嘴偷笑了好久,覺得炎江這個比喻很貼切,以後,新月要是『舔』她,她就會說那句話,我已經洗過臉了。
“新月,我們明天就回天風,你要好好休息。”拍拍馬頭,就是因為明天要回天風了,她才跑來看新月的,被迫在**躺了三天,揚州城裡沸沸揚揚的傳說著她昏『迷』不醒的訊息,沒有辦法,她只能躺在**。
新月彷彿是聽懂了她的意思,馬頭點了點,鼻子裡的熱氣還呼呼往她的臉上噴。
花想容的頸子被噴得癢癢的,低笑:“不要撒嬌玲瓏,等明天啟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手溫柔的撫『摸』著新月的腦袋,眼睛裡充滿了喜愛。
新月揚起頭,突然興奮的把蹄子在地上磨了磨。
“怎麼了?”花想容一怔。
“它看到我來了。”炎天寒溫和的聲音在花想容的身後響起,走到了她的身邊,輕笑,“怎麼到這裡來了?”
花想容的心跳遺漏了兩拍,臉悠地紅了,低垂下頭,長髮隨著她的力道滑落到一邊的肩上,“老爺。”他是跟著她來的嗎?
“看起來還是你適合當新月的主人。”炎天寒淡淡一笑,伸出手拍拍新月。
“對不起。”花想容低低說道,心裡暗想著,自己搶了他的馬,他的心裡一定還是介意的,要不然,在來揚州的路上,也不會時常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盯著新月發呆。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新月喜歡你超過喜歡我,你是它真正的主人。”炎天寒早就不介意新月被她搶走了,“它跟隨我來去西域數年,很多次都是它帶領馬隊穿越荒漠,它是難得的好馬。”雖然有點可惜。
“老爺,”花想容悄悄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回到天風,新月還給您,我去別院的馬場再選一匹吧,您以後去西域的時候,新月可以給您帶路。”
“去西域,我閉上眼睛都能走到。”炎天寒呵呵笑道,“來去十幾年了,只要不遇到沙暴,一般都很順利的。”轉身抬頭望了眼半空的月亮,“明天就要走了,你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花想容一怔,“沒有啊。”她還能有什麼事。
“不想再去見見你爹?”炎天寒回過頭微笑著說道。
“以後還有機會。”花想容低下頭,心裡湧出許多莫名的傷感,這一次來揚州,她失去了很多,但是,也得到了很多,最大的變化就好似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成為一個和炎天寒一樣的商人。
“我已經買下他的酒館,他和你弟弟不會受凍捱餓,至於你那個繼母,我會懲罰她做很多苦力,以前她是怎麼對待你的,現在,我替你還給她。”淡然的語氣裡一點聽不出殘酷,炎天寒的臉上帶著笑意,眼睛裡卻閃過一閃即縱的寒意。
“老爺,已經過去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我弟弟的孃親,不要懲罰她了。”花想容忍不住低聲哀求。
炎天寒輕笑,一挑眉,“花想容,記住一句話,不要對自己的敵人仁慈,有些事情可以忍受也可以不計較,對你說,有些事情卻是要加倍的報復。”
“就像報復陸千惠一樣嗎?”花想容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臉『色』微變,後悔自己太大膽了。
“對。”炎天寒很肯定的說道,“假如陸羽不來提親,我也不會這樣對待陸家,他想利用聯姻來達到吞噬炎家在江南的產業,他把我想得太簡單了,花想容,”他伸出手握住花想容的肩膀,眼神裡是嚴肅的神情,“記住,別人沒有打你主意,你也不要去打人家的主意,但是,一旦發覺這個人要在你的身上得到什麼,你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他消滅掉,明白嗎?這就是所謂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是,花想容記住了。”花想容用力點了下頭,似懂非懂,心裡隱隱覺得,他的話是有道理的,“老爺,炎江大哥把陸千惠送回去了嗎?”
“按照你的意思,炎江把陸千惠保出來送回去了,陸羽半身不遂,女兒瘋了,這就是對人太絕的懲罰,凡事留條後路。”
花想容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意,“所以,老爺比陸家老爺強大。”陸家不能做出賒欠貨款的生意,而她做了,他沒有說過一句責怪的話,而她哀求他放過陸千惠,他先是很驚訝的看著她,然後無奈的笑笑,叫炎江照辦了。
“有人來了。”炎天寒伸手抓過還在神遊的花想容,一把將她拖進了馬廄的柱子後面。
只見明亮的月『色』裡,兩條人影出現在西園裡。
“月『色』很美!”穿白衣服的抬頭望了眼月亮,牛頭不對馬嘴的低笑了聲。
“月亮關我們什麼事?”灰衣服的輕哧,“管賬的,你會武功嗎?要是被我一拳打扁了,我可不負責任。”輕蔑的看著對面一拳就能被揍扁的男人,“你長得也太弱不禁風了。”搖頭嘖嘖有聲的嘆息。
“我長得弱不禁風?”白衣服的哈哈大笑起來,“我要是弱不禁風,炎江那老小子就是弱柳林風。”
提到炎江,灰衣服的皺眉,“最討厭的就是見到他,不要說了,開打吧,趁著那個討人厭的小子不在,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灰狼的身手。”得意的一笑,雙手成掌拉開了架勢。
“等一下。”
“趙博,你很婆媽,難怪炎天寒要你管賬。”
“在開打之前,我能弱弱的問句嗎,你跟炎江有什麼過節?”趙博一副包打聽的曖昧樣,“這幾天他一直在破壞我們比試,今天終於把他支走了,這裡不會有人來的,我們可以盡情打個痛快。”
“我不但和炎江有仇,跟你主子炎天寒也有仇。”炎劍雙手叉腰,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你不是知道我是山賊,老子就是為了我的人來找他們報仇的,滅了我的山寨,殺光我的人,這筆帳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哇靠,原來是這樣,難怪你看見炎江就像他搶了你老婆似的。”趙博哈哈笑了起來,“你也夠猛的,為了報仇可以給我們三公子當保鏢,對了,我們老爺知道你身份不?”好奇十足的把腦袋湊到炎劍的面前問道。
“你不但婆媽,還很雞婆。”炎劍一把推開他,“老子答應你們家那個笨蛋三公子,保護她回到天風。”
趙博訝異的揚眉,“你的意思是在揚州不會向我們老爺動手?”呵呵一笑,抱拳,“夠漢子,我就是欽佩這樣的男人,兄弟,今天我們一定要打個痛快,能和你這樣的男人相識,也是緣分。”
“把自己說的好像是江湖上有名人物似的,看招,少在那裡廢話了。”炎劍身子一提,右手成拳朝他打了過去,心裡想著,把這個管賬的先打趴下,省得聽他嘮叨。
他平生最討厭人家在他的耳邊嘮嘮叨叨,以前在山寨,管事的經常在他耳邊說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他一火大,把管事的一腳踢到一戶有錢人家家裡去當傭人了,才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父親的跟班,好在他把管事的安排到別人家去了,這一次被炎天寒滅了山寨,管事的還好好活著。
趙博微微一笑,身子一側,輕易的避開了他的攻擊,不錯,力氣很大,從他臉龐劃過的氣流足以把一匹馬撂倒,可是,這個小子出。
炎劍一拳沒有打到趙博,心裡咯噔一下,暗暗吃驚,管賬的會武功,身手不會比他差,急忙收起輕敵的情緒,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趙博的身上,炎家的人果然都是深藏不『露』,一個炎江的身手已經不在他之下了,這個管賬的也不會比他差。
兩條身影在皎潔的月『色』下前後左右上下高低飛舞著,時而交錯,時而翻騰,草屑到處『亂』飛。
“我就知道你們避開我肯定是要做什麼壞事。”西園的拱門邊上,炎江似笑非笑斜靠著,“還打啊,趙博,你的拳頭要是癢了,找你的手下練練去。
他在他剛剛開始打的時候就到了,選在關鍵的時候出聲,實在是為了炎劍的小命著想,趙博是越打越精神了,以他的身手,到最後炎劍一定吃虧。
趙博的手掐住了炎劍的咽喉,炎劍的拳頭離趙博的心臟還有一寸的距離,正好是這個動作被炎江喊停了。
“你出來做什麼?”趙博懊惱的叫道,手一撤,放開了炎劍,朝炎江揮揮拳頭以示不滿。
炎劍暗暗倒退了一步,心裡被趙博的武功心驚,這個男人每一招都帶著殺氣,不是一般的高手,他的武功裡帶著邪氣,這個人以前一定不是當管賬的。
“炎劍,你太輕敵了,知道趙博以前是做什麼的嗎?”炎江慢悠悠晃到炎劍面前,恥笑的扯了扯脣,“你不是說我們老爺身邊保護的那些人沒有用嗎,那些沒有用的人正好是他的手下,要換作是幾年前,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炎劍臉『色』微變,不相信的瞪著一臉笑嘻嘻的趙博,這麼說,管賬的以前是殺手頭子?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趙博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腦袋,“炎江,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打的,你跑出來幹嘛?”
“打也打了,平手。”炎江斜他一眼,“該去睡覺了吧?”雙手環胸,不冷不熱的笑著,“要是老爺知道你找人比武,你猜他會怎麼會說?”
“別,千萬別和老爺說。”一聽老爺,趙博立刻就哀求起來。
炎劍眼裡閃過不解,為什麼趙博武功這麼好的一個人會聽命於炎天寒?他以前還是一個殺手頭子,炎天寒,他有什麼樣的能力讓一個殺頭頭子改邪歸正給他當賬房先生?還是,炎天寒根本就控制了這個殺手組織,做著不可告人的買賣?
“打什麼打,這麼有力氣,明天上碼頭搬貨去。”炎天寒冷哼了聲,走出藏身的地方,對著一臉驚訝的三個人走了過去,“炎劍,我沒有做殺人的買賣,趙博的殺手組織早就散了。”看透了炎劍看他的眼神裡有那樣的意思,他冷笑著告訴他真相,“明天還要趕路,都回去休息。”說著他走出了西園。
“三公子,你們怎麼在這裡?”趙博心有慼慼去的朝花想容問道。
“我們來看新月。”花想容尷尬的笑笑,跟著炎天寒走了。
趙博一臉後悔,“這麼湊巧被老爺看到了。”垮下臉,轉身跟著走了。
炎劍不屑的瞥瞥炎江,也走掉了,西園裡一下子就剩下了炎江一個人,他輕笑了聲,仰起頭望著皎潔的月『色』,明天就要回天風了,回到天風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他的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一場暴風雨就要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