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牙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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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以牙還牙
第73章 以牙還牙
揚州城裡一下子就流傳開一則小道訊息：陸家的大小姐陸千惠和炎家三公子炎容因為一樁生意結仇，陸家假意向炎家提親，緩和兩家的關係，陸家大小姐就在炎家三公子不防備的時候一把將他推落在山崖。
謠言滿天飛，人言可畏，陸羽的頭髮一瞬間就白了一半。
“陸千惠，你爹我要被你『逼』死了。”跺跺腳，無處發洩怒火，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落在地上。
“老爺，我相信我們女兒不會那麼做的。”陸夫人還是包庇自己的女兒。
“我們家的保鏢都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陸羽拍拍桌子，“陸千惠，都是我把你寵壞了，寵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去外面聽聽人家是怎麼說的。”
“我沒有要推他。”跪在地上，陸千惠還是那樣硬氣，“爹，我只想拉住她，誰知道那個娘娘腔不禁推，才碰了一下就掉下去了。”
“慧兒，真的是你推的？”陸夫人急了。
“反正我是沒有故意要推他。”陸千惠頭一昂，“爹，反正沒有死人，不會有什麼大事，大不了給炎家一筆銀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從高處掉進了水潭裡喝了幾口水，又不會死人。
“從小到大，你闖了多少禍？”陸羽很想把女兒抓起來狠狠揍一頓，但是，理智告訴他，抓起來也沒有用，他的妻子會第一個為了女兒跟他翻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陸千惠聽到父親提起以前的事情，生氣的站起來，叫道：“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已經聽從了孃的話，要把炎家的娘娘腔拉攏過來為我所用，我還口口聲聲叫他相公了，那個時候我真的是要去拉他的手臂，沒有想過要把他推下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力氣一下子就那麼大了，一推就把他推下去了，爹，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娘相信你。”陸夫人走到女兒身邊拉住她的手。
“你相信她能怎麼樣，在外面的人都在說，我們陸家的大小姐因為記恨，在郊遊的時候趁機把炎家公子推落水潭。”陸羽又氣又急，“親家沒有做成，這麼一來，炎家就要和我們成仇家了。”
“和炎家的人去說明白就是了。”陸夫人眼睛一瞪，“我們女兒沒有推就是沒有推。”
“那也要人家相信啊。”陸羽這個時候突然覺得很無力，女兒自以為是，連妻子也這樣，“夫人啊，換做是你的女兒被炎家的兒子不小心推下了山，你會相信炎家的兒子是不小心的嗎？”
“那一定是他故意的。”陸夫人毫不猶豫的說道，說完，覺得自己是在打自己嘴巴，連忙改口，“老爺，你怎麼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我們的女兒好端端在這裡，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辦，我絕不允許你傷害我們的寶貝女兒。”說著，把陸千惠護在自己身後。
“管家，立刻備轎，我要去炎府。”陸羽惱火的朝下人吼叫，妻子和女兒他動不了，只好拿下人出氣。
和陸家的情形一比，炎家就安靜多了，沒有因為三公子摔下水潭而『亂』了陣腳。
也是陸千惠倒黴，炎江本來就安排了人跟著她和花想容一行，準備在什麼時候製造點意外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偏偏陸千惠在炎家的時候得罪了炎劍，還沒有等炎江的人動手，炎劍就先給她來了個栽贓陷害，利用她的手臂把花想容退下了水潭。
手臂是陸千惠的手臂，伸出去的那瞬間，炎劍運氣一推，花想容就這樣下去了，不過，他是不會讓她受傷的，在她跌下的那瞬間，自己的身子也飛了出去，就在花想容掉進水潭的時候，他抱住了她的身子，一起跌進了水裡，所以，花想容的身體一點也沒有受傷。
把她救上來以後，直接抱著她上馬回家，飛馬回到揚州城裡，於是，小道訊息就一下子傳開了。
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園子涼亭的欄杆上，享受著下午溫柔的陽光，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放鬆心情了。
“炎劍，你在這裡做什麼？”死對頭炎江的聲音。
臉上愜意的微笑隱去，炎劍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別來打擾我，我好不容易找到個地方晒太陽。”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想要找他茬的時候，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不想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會跑出來煩他。
“老爺有請。”炎江撇嘴，不情願的說道，“你是我們三公子的救命恩人，老爺要好好謝謝你。”
炎劍哈哈一笑，“算了吧，大家心知肚明，房間裡面的人一點事都沒有。”努努嘴，示意花想容在房間裡發呆，“她根本就沒有躺在**。”剛才他悄悄去看了眼，看見她託著下巴在銅鏡前發呆。
“老爺叫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炎江不屑的輕哼，“他是要謝謝你出手教訓了陸千惠，快點去。”站在涼亭外面，就是不走進涼亭。
炎劍懶洋洋站立起來，伸伸懶腰，“你現在不怕我對你主子動手了嗎？”挺拔的身子來到炎江的前面，一樣出『色』的身高，同樣迫人的氣勢，兩個人是敵非友。
“你留下來是也有目的的，不會輕易傷害老爺。”
“我們走著瞧。”
為了炎天寒肩頭的紋身，炎劍心裡再怎麼恨炎天寒毀了他的山寨，他也要忍辱負重留在炎府裡，這個紋身不但和他有著密切的關係，也是他的父親交代給他要完成事情，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自己仇人的肩頭看到這個紋身。
炎天寒神『色』淡然的坐在客廳上座，身邊是趙博，手裡拿著賬本，實在愛給炎天寒彙報之類的，炎天寒右手輕輕託著頭，微微點著頭，看到炎江帶著炎劍進來了，黑眸一眯，微微坐直了身子。
“老爺，炎劍來了。”
“我們三公子的救命恩人來了。”趙博不著痕跡的收起手裡的賬本收入衣袖裡，笑哈哈的對炎劍抱拳行禮，微笑的眼睛卻是研究的神情，他的兄弟已經向他描敘過炎劍的身手，他很是驚訝，這樣一個人居然會聽命於三公子？
“你們都下去。”炎天寒揮手遣退炎江和趙博，有些話他不想他們聽見。
“是，老爺。”炎江爽快的答應著，一手拉過還想留下的趙博，對他使個眼『色』，你還不走，難道要留下聽聽老爺和炎劍說些什麼話嗎？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趕緊走人。
趙博很不情願的躬身退下，和炎江一起走出了客廳，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這個炎劍，他對他的身手太好奇了。
“你做什麼？”炎江看透他心裡的疑『惑』，“不要看了，老爺會把炎劍擺平。”一把將趙博拉扯到一旁，“炎劍就是江湖上傳說中的灰狼炎七，是山寨。”
“啊？”趙博驚訝的驚叫。
“我擔心老爺。”炎江擔心的看看客廳的方向，主子要他們退下，想來，是有什麼話要單獨對炎劍說吧。
趙博是不知道在天風的時候，炎劍差一點就把炎家鬧翻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老爺的說服力是天下無敵的，當年，我趙博還不是讓他給說服了。”
要是炎劍能和你一樣，我就不用擔心了。
炎江暗暗嘆氣，炎劍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威脅，一臉嬉皮笑臉，可是，他畢竟是和老爺有仇的，一旦他留下來達到了目的，會不會做出讓他措不及防的事情來？
客廳裡，炎天寒微笑著伸手請炎劍坐下，不緊不慢開口了，“灰狼炎七什麼變成了炎劍？”
炎劍才落座，聽他一說，驚異的抬眼，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很驚訝嗎？”炎天寒淡淡一笑，“不管我們有什麼恩怨，今天我炎天寒還是要謝你一聲。”
“『奸』商！”炎劍白他一眼，不客氣的罵道，“不必謝我，我今天出手不是幫你，是看不慣陸家那個白痴女兒。”他就是特意跟他說聲謝謝的嗎？看起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把他掌握在手裡似的，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你不讓炎江那小子留下，不怕我出手殺了你嗎？”
“要是你能做到的話，不妨試一試。”炎天寒大度的一伸手，脣角的笑意更加濃烈，“假如你留在炎府是為了殺我，看在今天的份上，我願意讓你隨時來刺殺。”要是那樣的話，炎府真的熱鬧了。
“我的心裡沒有一刻不想著殺了你為我的人報仇。”炎劍咬牙切齒的叫道，站了起來，揚手罵道：“我的人死在你手下，這筆帳我不會放棄的。”
“殺了我，你的人會活過來嗎？”炎天寒微微揚眉一笑，“我們的恩怨是你打劫我的馬隊開始的，假如你不當山賊，暴怒來打劫我的馬隊，你和我根本就沒有機會結仇。”
“屁話！”炎劍粗聲罵道：“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家產萬貫嗎？當山賊，那是狗皇帝『逼』的。”眼睛裡『射』出怨恨的光芒，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仇怨，是對大周皇帝的宿怨。
炎天寒看見他眼裡的恨意，不由得怔楞了下，“大周皇帝是從古自今最英明的皇帝，他不會『逼』迫任何人去當山賊。”炎劍和皇帝老子有仇？
“我先問你。”炎劍身子一挺，腳下一移，站立在炎天寒的面前，劍眉緊緊擰在一起，“炎天寒，你肩頭的紋身是怎麼回事？”
炎天寒臉『色』微變，隨即想到，那夜是他把自己打暈的，一定是那夜看見他肩頭的紋身，“我不知道。”他搖頭，說的是老實話，“自從我懂事一來，就知道這個紋身從小就跟隨我了。”
炎劍瞪大了眼睛嚴肅的看著他，“你不知道這個紋身是什麼意思？”那是不容別人懷疑的語氣，“我問你，你的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提起父母，炎天寒的臉『色』悠地陰暗下來，“我是孤兒出身，炎劍，你想要知道什麼？”
炎劍的臉上閃過訝異，“你是孤兒？”為什麼會這麼湊巧？
“是，我炎天寒是孤兒出身，無父無母。”炎天寒站立起來，拳頭緊握，心裡湧出了深埋起來的恨意，他母親的仇他一定會報的，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情，經過了那麼多年，他終於查到是誰害死了他可憐的母親，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凶手逍遙法外。
炎劍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他以為自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失落過後，卻是釋懷，假如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麼，他們之間的仇恨要怎麼解決呢？
天下，姓炎的人多的很，也許是巧合。
他自己安慰自己。
“我的肩頭那個紋身很奇怪嗎？”他眼睛裡閃爍的神情讓炎天寒懷疑，精明如他，怎麼會沒有發覺炎劍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樣的紋身，他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令他吃驚不已的念頭，眼前這個人會和自己有什麼關聯嗎？
“老爺，陸老闆來了。”
還沒有等炎天寒多想，炎江冷不防出現在客廳的門口，抱拳稟告道：“您要見他嗎？轎子已經到了門口。”
炎劍嚴肅的神情又被不以為然代替了，嘲笑道：“炎天寒，你把陸老頭整得挺慘，老人家給你來賠罪了。”
炎天寒暫時把炎劍的話放在心裡，等解決了陸家的事情，一定再好好問他，坐下，陰沉著臉對炎江說道：“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看他怎麼對自己交代？
“沒我什麼事。”炎劍笑嘻嘻抱著腦袋走了出去，還吹著口哨，好像剛才在客廳裡和炎天寒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望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炎天寒的心裡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預感，炎劍這個人一定是有來歷的，同樣是姓炎的，他會和自己有什麼交集嗎？他的眼睛裡充滿了對他皇帝老子的恨意。
炎劍剛剛走出客廳，趙博就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笑嘻嘻問道：“兄弟，聽說你是灰狼炎七，真的假的？”臉上的神情表示懷疑。
炎劍怔楞了下，沒有想到炎家的賬房先生對自己的江湖地位這麼熟悉，不由脣角一掀，萬分的得意，“老子就是灰狼，做什麼，你想讓我打劫你嗎？”
“那麼說，炎江說的是真的了。”趙博高興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兄弟，什麼時候有空我們過幾招如何？”他是拳頭癢癢，好久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了，和炎江打，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大家太熟悉了，下不了重手，要是能和江湖上還算有名頭的灰狼過過招，那一定是一場痛快淋漓的比鬥。
“怎麼，你也是江湖中人？”炎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來看去看不出趙博會武功，“仰慕我灰狼的話也不用能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趙博哈哈一笑，看到炎江領著陸老闆朝客廳走了過來，急忙收起了笑意，低聲說道：“晚上我在西園子等你，那裡是馬場，夠我們折騰的。”
“你還真要打啊？”炎劍一臉的瞧不起他，一個身板還算硬朗的賬房先生，能跟他比嗎？
“玩玩。”趙博比個噤聲的手勢，他要和炎劍過招，可不能讓炎江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參合一腳，“陸老闆，您來了，你家大小姐可把我們三公子害苦了，現在還躺在**昏『迷』不醒啊！”
眼見陸羽走了過來，臉上換了一副神情，悲傷的望著陸羽，聲淚俱下，頗有演戲的天分。
炎劍一臉驚訝，這變的也太快點了吧，這個賬房先生以前是不是演戲的？瞪大眼睛想看陸羽怎麼回答？
陸羽還能說什麼，過意不去的拱手，“真是對不住你家三公子。”
“一句對不住就算了嗎？”炎天寒冷冽的問道，走出了客廳，走到了陸羽的面前，神情慍怒：“陸兄，你不來，我也要去你府上拜訪一下，你家大小姐要是不願意和我們家的花想容來往，明說，為什麼要使這樣下三濫的手段？”
“誤會，誤會一定是誤會，小女她決計不是要推三公子下去，她是想要拉住三公子，卻不知道怎麼的……”陸羽訕訕的說道，歉意的抱拳，一臉尷尬。
“那麼多的人都看見的，陸老闆，是你家大小姐狡辯的吧？”炎劍不屑的在一旁說道，“明明是你女兒趁著我們三公子不防備，伸手一推，三公子就下去了，你們陸家的報批表也是親眼看見的。”
“陸兄，你相信你女兒無可厚非，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女兒就是因為昨天在碼頭和花想容發生口角，懷恨在心才那麼做的，不是我武斷，你女兒的秉『性』你心裡很清楚，她在揚州城做過的事情你也很清楚，誰要是得罪了她，就會受到報復，看看她昨天在碼頭上的氣焰囂張，要不是她是你陸兄的女兒，我會給她一巴掌，讓她好好記住教訓。”
“慚愧！慚愧！”陸羽紅著臉連連給炎天寒賠禮。
炎天寒走出客廳，就是不給陸羽私下了結的機會，無『奸』不商，他也是商人，他當然知道陸羽私下求他網開一面的話，他也不能不給他一個面子，但是，當著炎江和趙博的面，他就是說出來了，也會有人跳出來替花想容鳴不平的。
“陸老闆，您說慚愧有什麼用？”趙博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們三公子還躺在**昏『迷』不醒。”心疼的表情，一個好端端的人，一轉眼就被推落水潭，“要是醒來以後有個三長兩短要怎麼辦啊？”故意驚訝的叫了出來，“老爺，您得趕緊給三公子請最好的大夫，不行，這事我去辦，揚州我比您熟悉。”
“我來請，我來請，揚州的地界，不管三教九流，還是給我一點薄面的。”
趙博就是要他說出這句話來，他好把話接下去，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呢，有人比他先一步一臉鄙夷的說話了，“難怪了，陸老闆在揚州吃得開，所以你女兒有恃無恐，那麼大的膽子對我們三公子下手，這跟我們江湖上那些有頭有臉有家世背景的名門公子一樣，做壞事有恃無恐。”
“不能這麼沒有規矩，陸老闆怎麼說也是長輩。”炎江在一旁假裝叱喝炎劍，心裡卻是樂壞了，陸老闆啊陸老闆，我看你這一次怎麼替你女兒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