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地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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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地震（上）
寫在前面的話：
其實寫這幾章關於農村的故事是我最開始構思的時候就考慮進來的，而且杜撰的成分很少，基本上都是發生在我一個同學家鄉的真實故事，書中人物的設計就是以他的叔叔為藍本，可悲的是我同學的叔叔直到今天仍然癱瘓在床，而那個村長現在卻成了他們村的首富，活的那叫一個滋潤。當年聽他講完的時候我們全寢的同學都很氣憤，但除了高聲罵娘之外我們更多的只能是無奈，所以若干年後我把它放在書裡，藉著主人公強硬的手段來抒發一下當年的鬱悶，算是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裡狠狠的意**一下吧！
或許很多朋友認為我是言過其實了，覺得現在農民的生活條件很好，社會風氣也很正，不可能有那麼黑暗的一面存在。誠然，在黨中央越來越重視“三農問題”的今天，農民的生活水平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在我高中要畢業的一九九四年，這些事情是真實存在的。
……
讓夏飛感到高興的是，這個徐長久把與鄉里幾個領導曾經錢物往來的所有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這個傢伙也知道留上一手兒，如此一來，自己要想順藤摸瓜，拔出蘿蔔帶出泥的想法就很容易實現了，將腦海裡的思路認真梳理了一遍，夏飛走出去撥通了王衛國的電話。
“伯父，您好，我是夏飛，您說話方便麼？”
“方便，小飛，你叔叔現在怎麼樣？”
“伯父，他們下手很重，我叔叔他兩根肋骨骨折，多臟器移位，還有輕度的腦震盪，不過經過我的簡單治療後現在已無大礙，慢慢調養即可。”
“這幫喪盡天良的傢伙，我不會放過他們的！”電話那邊王衛國氣憤的罵道。
“伯父，這件事牽扯到的人有很多……”接下來夏飛把整個經過向王衛國做了詳細的彙報。
“伯父，那位孫姓鄉長是不是郭南方的人？”待把所有的情況介紹完，夏飛又追問了一句。
“小飛，為什麼這樣判斷？”王衛國沒有正面回答，先是反問了夏飛一句。
“很簡單哪，因為他們是一丘之貉,沒有理由不湊到一起狼狽為奸，那個孫書記是蒼蠅，郭南方正好是有縫兒的臭雞蛋！”
“小飛，你知道郭南方是主管政法的副市長，所以公檢法三個部門的主要領導都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還有下邊好多鄉鎮的一把手上位時也是透過他的關係，至於你們鄉的那個孫書記我也瞭解，這個人很善於鑽營，郭南方就是他抱住的一棵大樹，他一直在活動到市裡來，當初這個人還到我這兒送過禮，不過被我哄了出去。”
“伯父，您那裡什麼時候開始動作？”
“我準備藉著明天到省裡開會的機會，直接向省委反映情況。”
“伯父，我覺得郭南方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已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勢力網，所以這次我們要麼不動，一旦動起來就一定要把所有人都牢牢釘死，不能給他們任何翻身的機會，否則必定後患無窮。”
“小飛，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我這次會直接找省委宋書記和省紀委的劉書記直接彙報，相信省裡會很快做出反應。”
“伯父，您說的這兩個人都可靠麼？”
“小飛，看來你對我省的幹部從上到下已經失去信心了，放心吧，他們的為人我很清楚。”
“是我多心了，不過從咱們市裡的這些領導來看，除了伯父您我似乎還沒發現一個好官，所以我有這樣那樣的懷疑也很正常嘛，嘿嘿。”
“你小子少變相的給我戴高帽兒，你的話不但不能讓我高興，反而讓我感到汗顏哪！”
“伯父，心底無私天地寬，不管別人如何，您都是值得我們這些百姓尊敬的好官，您說過，邪不勝正，那些貪贓枉法官員頭上的烏紗帽估計也沒幾天好戴了，我在這裡努力多蒐集一些證據，先把下邊的這些小嘍囉都挖出來，最後集中搞定那幾個大的。”
“好，你小心點兒，凡事考慮周詳了再去做，我擔心那個徐長久狗急跳牆，會透過派出所找你的麻煩，還有明天向省委彙報的情況我會在電話裡給你說。”
“他們要是敢來那是最好，省得我主動去找他們，伯父，你那邊也小心一些，估計有些人在得到了訊息後會鋌而走險，對您不利。”
“這些我清楚，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結束了和王衛國的通話，夏飛回到樓上後看到馬全帶著他的九個手下還在樓梯口直挺挺的跪著，不由邪邪的一笑，“馬全，我問你，你服還是不服？”
這個馬全在門外老老實實的站了半個小時，剛才夏飛幾人的雷霆手段早就讓他嚇破了膽，哪還有不服的道理，見夏飛問他，忙張口回答道：“服，我真的服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
“雖然你是受徐長久的指使，但你拍拍自己的良心，這樣對待全村的父老鄉親你於心何忍，你就不怕遭報應？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個人，怎麼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我，我不是人，我該打，兄弟，看在我叫你爸一聲大叔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馬吧，我家裡上有七十歲的老母親，下有剛出世的孩子！”馬全說完開始不停地抽自己嘴巴，幾下下來，兩邊臉都紅腫了起來。
“閉嘴，誰和你稱兄道弟，你少他媽的來噁心我，我看你是電影看多了，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你應該能想到有今天，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夏飛一看馬全那副嘴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什麼無恥的理由他都敢編。
“我自己？你教教我，我怎麼做才能救自己，我跪下求你了！”馬全說著居然真的雙膝跪地，語帶哭腔，不停地哀求道。
“收起你這一套吧，別拿我當觀音菩薩，我沒有那慈悲心腸，要想洗脫自己的罪名很簡單，把你做過的壞事都說出來，如何充當徐長久的狗腿子，夥同徐長久都幹了哪些違法的事，我要你一絲不漏的全交代清楚，最後再到曾經被你欺負過的村民家裡賠禮道歉，至於怎麼才能求得他們的原諒就看你的本事了，告訴你，這是你唯一的出路。”夏飛說完屈指連彈，一一解開了那九個傢伙被封的穴道，頭也不回的進了徐長久的辦公室。
“好，我馬上就寫，馬上寫，寫完了我就去道歉，我給他們磕頭，我給他們作揖！”馬全知道事到如今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而夏飛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對於夏飛的要求自然滿口答應，不敢有絲毫猶豫。
“老大，這個徐長久怎麼處置？”夏飛一進門，丁玉就上來問道。
“徐長久，知道怎樣做才能減輕你自己的罪行麼？”夏飛沒有回答丁玉，先是看了眼神呆滯的徐長久一眼，隨即開口問道，夏飛這樣說並非是他要發什麼善心，而是另有目的，他知道只有讓這個姓徐的看到一點兒希望，他才能不惜一切的把那位孫書記的“光輝事蹟”抖摟出來，最後乖乖的去法庭上作證。
徐長久幾近萬念俱灰，方才夏飛那句“下半生只能在監獄度過”的話更是讓他精神到了崩潰的邊緣，不過在聽見夏飛說到如何減輕他罪行的話時又立刻抬起頭來，癱軟的身子也似乎恢復了力氣，用迫切的目光盯著他說道：“怎麼能減輕罪行，求求你快告訴我，求你！”
“徹底交代自己的問題，必要的時候出庭指證鄉里的孫書記等人，如果你能做到這些，相信法官在量刑時會考慮進去，或許對你能從輕處罰也說不定。”夏飛知道憑徐長久的為人他肯定會那樣做，因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找不到義氣這兩個字。
“那我能減輕多少？”徐長久的眼睛裡恢復了一絲神采，焦急的問道。
“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一切要由法律來決定，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去那樣做的，哪怕只能給你減一天的刑期你也會指證他們不是麼？”
徐長久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半晌才重新抬起頭來，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我全交代。”
“那接下來怎麼做你知道了麼？”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鄉里交代自己的問題。”
“去鄉里交代問題，虧你想的出來，我看你是秀逗了，也不用用你的腦子。”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我，我聽你的。”
“直接到市紀檢監察部門去交代問題，這樣才是你真心悔過，立功贖罪的表現，你真他媽笨的可以。”
“我可以到市裡去？你就這樣放過我了？”徐長久戰戰兢兢的問道。
“難不成你以為我還能把你怎樣不成？殺了你？我怕髒我的手，你就等著法律來處罰你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還想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妄圖耍什麼花樣，那麼即使你能逃過法律的制裁，但你的下場會更加悽慘，到那時我不介意親自來懲出手，讓你知道來到這個世界是個天大的錯誤!”夏飛說完，殺氣外放，瞬間籠罩住徐長久，而徐長久則驚懼的看著夏飛，再次癱軟在椅子上。夏飛的目的就是要在他心裡造成個永遠揮之不去的陰影，使徐長久相信他的命運將始終掌握在夏飛的手中。
離開村委會，夏飛沒有回家，而是開車直奔鄉衛生院，因為在整個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他要想辦法保護自己的親人，以免他們再次受到傷害。
“老大，這個徐長久肯不肯乖乖的去自首？”開車後丁玉問道。
“我給了他機會，如果他不知道珍惜，那他的死期就到了，我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所有應當接受法律懲罰卻逃脫了的人，我都會親自出手，把他們的名字從這個世界永遠的抹去！”夏飛淡淡的回答道。
望著夏飛那一臉的冷峻，聽著他那不帶絲毫感**彩的話語，丁玉心裡不由得一顫，他絕對相信夏飛會說到做到，在他眼裡，夏飛就是個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
夏飛掃了一眼，把丁玉此刻的面部表情盡收眼底，開口說道：“丁玉，不是我冷血，因為主席說過：對待戰友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般的殘酷，現在是法治社會吧，但法律是萬能的麼？有多少累累罪行的人逃脫了法律的懲罰？所以，這個世界需要我們去充當黑暗中的天使，掃清一切罪惡！”
“老大，這幫王八蛋就應該都廢掉，法律？你信麼？反正我不相信！”陳亮從口袋裡把煙拿出來，一邊點火一邊說道。
“猴子說的對，法律太不可靠了，都他媽的扯淡！”常闖也附和著。
夏飛接過煙來，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法律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執行法律的人，是這些害群之馬破壞了法律的莊嚴，當然了，凡事都有個過程，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也不能對法律完全失去信心。”
“老大，為什麼你的思想總能上升到如此的高度呢？我覺得你說太有道理了，我們還是要相信法律，但有些事情我們也要去做，對了。那個孫書記等人你打算怎麼處理？”丁玉先是不著痕跡的拍了一記高水準的馬屁，隨後才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哈哈，他們都是一些小蝦米，逃不掉的，我要讓他們咬出上邊的大魚，看著吧，sh市的官場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一場強烈的地震。”夏飛對丁玉的馬屁很是受用，一臉的自信的說道。
“媽的，把那些貪官都震出來，早就該重新洗牌了，換一些一心為百姓辦實事的官兒上來。”常闖用力拍了陳亮的大腿一下，大聲的嚷道。
陳亮哪受得了常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重擊，哎呦一聲罵道：“死胖子，自己有大腿你不拍，你他媽拍我的，找死啊？混蛋，疼死我了。”
“少唧唧歪歪的，我這不是激動嗎，切，瞧你那塑膠體格兒，真不經打。”常闖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陳亮剛要反駁，這時夏飛的電話響了起來，放慢了車速，夏飛按下了接聽鍵，“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洛琳的聲音傳來，“老公，叔叔的身體怎麼樣了，你還好麼？”
夏飛對洛琳剛才對自己的稱呼和先問他叔叔的身體情況這兩點很是滿意，立時收起了剛才的一本正經，溫柔的說道：“寶貝兒，不用惦記，叔叔已經沒事了，有沒有想老公啊？”
“討厭，你邊上沒人啊？什麼都說！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辦完事，還有這次接你父母他們過來麼？”洛琳嬌斥一聲，似怒實喜的說道。
“哈哈，我邊上沒人，一個人都沒有。”夏飛說完就轉過頭來看了丁玉幾人一眼，而回應他的則是三根豎起來的中指。
夏飛沒有理會三人的反應，繼續說道：“寶貝兒，我明天就應該能回去，下午你和雪兒還有王猛他們去再買套房子，我父母和姐姐姐夫明天也過去。”
“好的，我馬上去辦，老公你自己小心點兒！”
“老公，小心點兒！”夏飛剛放下電話。丁玉就用手捏著鼻子，尖聲細氣的說道，臉上是要多**蕩有多**蕩。
“靠，丁玉，你不說話也沒人拿你當啞巴，我還想告訴你的是，剛才你的表情真的很**蕩，真的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夏飛狠狠的白了丁玉一眼，恨恨的罵道。
“嘿嘿，老大，你和嫂子這樣的郎情妾意，也太不考慮兄弟們的感受了吧，我們仨可都是光棍兒呢，啥時候把哥幾個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陳亮也**笑著湊上來說道，一臉的諂媚。
“好啊，只要你們三個保證一個月不去招妓，我就幫你們介紹幾個正經人家的小姑娘，你們能做到麼？”
“老大，不用考慮我，哄女孩子開心我可不會，勞心勞力的，太他媽累，還是隔三差五去招個妓來得實在，一把一利索，俺就圖個省心，我想好了，只要妓女這個行業不消失，我看我也沒有娶老婆的必要！”夏飛話音剛落，常闖就無比認真的說道。
“靠，不是吧？沒看出來你小子這麼有理想，老大我真是佩服的無話可說了，先代表從事妓女這一崇高職業的無數女同胞向你致以最深的敬意！”
“哈哈，死胖子，早晚有一天把你那個玩意兒爛掉，看你還用什麼。”陳亮笑罵道。
“**，老子這玩意兒早已是百毒不侵，刀槍不入，怕個球！”
丁玉剛要說話，夏飛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次不用說也是衣雪打來的，兩人在電話裡自然又少不了你儂我儂了一番。結束通話電話，夏飛沒等丁玉開口就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丁玉，這次又想說什麼？”
只見丁玉一臉的苦瓜相，嘴巴張了幾下，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老大，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殘我這顆早已經傷痕累累的心靈，停車吧，我找個地方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我不想活了，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蒼天哪，你為什麼不懲罰這個花心的傢伙啊!”
“老大，兩個？你都吃了？身體能受得了不？還有她們知道對方的存在麼？能和平相處麼？請問你是如何做到的？給大夥兒介紹介紹經驗吧！”這次陳亮又湊了上來，好奇的提出了一連串兒的問題，樣子像足了那些八卦的小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