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10)

第十一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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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0)

她坐上公共汽車,到了杏花西里,沿著那條穿行在一片樓區裡的蜿蜒小路向盧家走,轉過一個彎兒來,她突然愣住了。

在盧援朝家樓前的路燈下,觸目地停著兩輛吉普車,車邊上站著兩個民警,一大群人看熱鬧似的擠在兩邊,伸脖踏足地向樓門裡張望,這不尋常的場面使她心裡一陣緊張。

“公安局抓人了。”幾個小夥子咋呼著從身邊跑過去,她居然也跟著跑了幾步。

到了樓前,她向一箇中年婦女問道:“什麼事?”

“抓流氓吧。”中年婦女想當然地答道。

“啊。”她點點頭,想分開人群上樓,她可沒心思看這種熱鬧。

突然,人群擁動起來,先向前擠,後又向後撤,樓門口,兩個高大的民警像抓小雞一樣挾著盧援朝走出來,一下子撞過她的視線!

盧援朝!?

他的腕上又扣上了手銬,上次被捕時那種鎮定的神態蕩然全無,垂著毫無血色的臉,拖著步子被推上了吉普車。

吉普車的門砰然響了一聲。她驚呆了!

樓門口又走出幾個人來,她一眼看見了周志明,他穿著一身民警制服,戴著大蓋帽,樣子很英俊。她想叫他,卻哆嗦著沒能張開嘴,看著他們在眾目股暖之下上了另一輛吉普車,車開走了。

看熱鬧的人議論著走散了。她呆呆地,挪不動腳步,胸口橡堵了一團骯髒麻亂的敗絮。忽地,幾個小時以前和嚴君他們的談話浮上腦際:“是他,那天沒有月亮,是他告訴我的——”她猛然打了個寒戰!

動門響了一聲,開了。甫道口傳來一聲長長的呼喚,把徐邦呈驚醒了。

“九號,出來。”

他懶懶地從鋪板上爬起,出了牢房,向著陽光明亮的南道口珊珊走去。

這些天一直沒有提審,他幾乎養成了嗜睡的毛病,晚上睡,白天也睡。剛才又是一篇好夢,當他被押著踏上預審樓樓梯的時候,腫耳虛腮的臉上似乎還彌留著在夢中神遊的笑態。

那是美麗的地中海,那是溫暖的地中海,在冬天無邊無際的嚴寒中,摩納哥,是一塊得天獨厚的綠洲。他記得在希臘語裡,摩納哥代表“隱士”的意思,真是個令人神往的名字,隱居一隅,隔斷了拿生命做賭注的人生遊戲,遠離了你死我活的恐怖廝殺,萬事皆空,清靜為樂。瞧,那一片片綠的,是什麼?是棕桐樹的萌蓋?

那望不到邊際的深藍,有如大海般的遼闊,哦,那就是大海。那海、那樹、那秀麗如畫的山、那一條條曲折通幽的小路,就是隱士避喧的樂園和歸宿?就連那個蒙特卡羅大**,也是為了讓人們在樂極之時忘掉比**更荒唐、更危險、更多陷阱的塵世吧?哦,馬爾遜微笑著向他走來了,“親愛的徐,我在這兒等你很久了。”擁抱,他抱著的,好像不是馬爾遜的真身,而是一團雲,一縷氣,虛無飄緲,只有那微笑清晰地印在眼前。有人給他們斟酒,紅珍珠一樣的法國香模發著絲絲細響,在高腳杯中泛著乳白色的氣沫。“不,親愛的徐,這不是紅香按,而是紅魚子。’峨,原來是紅魚子,他怎麼連紅魚子都不認得了?馬爾遜還是那麼豪飲,健談,“我同醫生妥協了,每年冬天來這兒小住一段。”這兒的確不錯,氧氣充足,常年有綠,冰封季節還能看到盛放的紫羅蘭和威靈仙。馬爾遜還對他說了些什麼?……啊,啊,就在這個時候,那該死的電動門響了!

上午的陽光從審訊員後面的小窗裡直噴在臉上,他情緒放鬆地在方凳上坐下。

對於夢境的重溫,能使那個若明若暗的希望緊緊地維繫在身邊。他尤其木能忘記幾年來馬爾遜一再強調的那番關於情報員的價值重於情報的理論,這理論現在幾乎成了他精料上最主要的支柱了。馬爾遜是懂得愛護、珍重情報員的,僅僅這一點就足以使情報員在任何逆境和危險中,都能在自己心中保持著化險為夷、東山再起的希望,他現在就是充滿著這種希望的。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木怕沒柴燒”。

也許很快,也許要等些時日,他堅信馬爾遜總會再設計一條錦囊妙計,把他營救或者交換出去。至少,這也是馬爾遜挽回自己面子的最體面的作法了。雖然他此.刻還坐在受審席上,但心情卻是樂觀的,帶著被幻想和期望充實起來的興奮,他甚至還微微笑著衝那三位審訊者問了句早安。

這次來提審,還是那幾個老對手,——姓段的頭頭、身材胖大的中年人,還有那個外表秀弱,而在仙童山卻一拳頭打松他半邊牙的小夥子。今天審什麼?他在他們臉上猜測著,卻看不出一點吉96。

姓段的開門見山,用很平常的口吻說:“今天有些問題要進一步核實一下,主要是關於0號計劃的一些細節,聽清了嗎?是細節。”

他很輕鬆地點點頭,若無其事地說:“可以。”

“好,我問第一個問題。”姓段的問話照例是乾脆利索的,“你所執行的0號計劃是一絲不差地按照馬爾遜交待的方案進行的嗎?”

他不假思索地說:“當然。馬爾遜強調過,對於他設計的計劃,情報員只能遵命行事,不能獨出心裁,另有發揮。”

“他在這個計劃中所特別強調你不許更改的部分是什麼?’他疑惑地眨著眼睛,不明白這問話的意義,想了想才說:“行動的細節,細節不能更改,他強調過。”

“指哪些細節?”

“細節?很多,都包括。我以前不是談過了嗎?”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好夢壯的膽,他今天答問的口氣特別硬。

“施季虹向我們檢舉盧援朝時說的那些話,屬於木屬於這個細節的範圍呢,是不是也是馬爾遜預先設計好了,再由你教給她的?”

“是的。”他很冷淡的答道。

“那天天晴月好,在月光下她看見盧援朝跳進江一明家的窗子,這些話都是馬爾遜設計的嗎?”

“時間這麼久了,這些具體的話我怎麼能記得住呢?”他覺得自己這種身份的間諜,在審訊員面前是不能一味軟弱的,否則萬一將來回去和馬爾遜說起來,可就真是“英雄氣短”了。“我記不起來了,請原諒。”他果斷地說。

對於他這種一反常態的倔傲,姓段的沉默了片刻。是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沉默。

“徐邦呈,我提醒,你現在的心理狀態是有害的,你還對自己的前途抱有什麼非分的幻想嗎?”

真是一針見血,他心裡跳起來,卻耷拉著眼睛不說話。

“嘩啦”一聲紙的聲響,接著是姓段的聲音:“你認識這個嗎?”

他抬了一下眼皮,“這是那封報警信吧?我說過了,我不知道是誰寫的。”

“那我告訴你。”審訊者一字一板地說:“這封信的作者,就是馬爾遜讓你抓的那個替罪羊——盧援朝!”

他目瞪口呆,好像眼前炸響了一顆雷!

——盧援朝?!

姓段的面色平靜,放下那封報警信,淡淡地冷笑一下:“你是老手了,我想用不著解釋了吧。”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瞳孔忽地放大了幾倍,全身驚然一抖,彷彿一下子沉到了暗不見底的地獄中。啊!啊!啊!——全明白了,他全明白了,整個0號計劃,整個陰謀,整個騙局全部都明白無誤地展現在眼前,讓人一覽無餘,看個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