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 光陰似箭人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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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 光陰似箭人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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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道老頭立刻大感頭疼，面對這半癲半狂狀態的師弟，感覺比盛氣凌人的師姐還要難纏幾分。
這時，一頭捲曲的小骨丁嘴角彎了彎，再次粉墨登場，大聲喊道：“別吵！現在輪到本公子開爐鑄造了，你們先到一旁安靜的等著，看看本公子是不是也有煉器天賦？”
澈澄與澈道爭執正歡，聞言惱怒的瞪了眼小骨丁頭上的焦黑短髮：“就你分心多用的小傢伙？還是換上低階的練手材料吧！”
器房內，老的，少的，立馬都大笑，剛剛吵得臉紅脖子粗的澈道老頭也不例外。
“小樣，敢小瞧本公子，讓開讓開！本公子要出手了！”
小骨丁不服氣的跑出去，在那名守值弟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直接從大廳中拿了一份與雪月兒剛剛煉製一模一樣的材料過來。
澈澄楞楞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小骨丁出去再進來，看著他將材料丟進熔爐，在門派中，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膽大的弟子，差不多直接用搶的將材料從外面弄了進來，好似比自己還要膽大一些。
那名當值的弟子直等小骨丁進入煉器房，才反應過來，想到剛剛是幾名長老進入的器房，苦笑的搖搖頭，不敢去追問，唯有到時等著澈澄過來隨便解釋一番。
煉器材料不比煉丹材料需求量大，沒有那麼珍貴，所有的普通材料一經加工出來，登記在冊，就直接送到了這邊器房，只有那些珍稀的高階材料，才會放入倉庫儲存，等到需要的時候由人領取煉製。
煉器最初難度小得可憐，都是千篇一律的熔化，同屬材料，熔合成新的材料也沒有爆炸的可能性。唯有等到最後打入陣法禁制時，一不小心，沒有把握好火候與平衡點等諸多要素，才會引起劇烈的爆炸。
當然了，什麼時候熔合在一起，在什麼溫度最為恰當，又是在什麼時刻打入陣法禁制，能夠最為有效的發揮這些材料的威力，都是有訣竅的。
這次小骨丁好似用了心，特別有意的去強記了一些讓他頭疼的繁瑣禁制法訣，再有雪月兒的參照，小骨丁依樣葫蘆，在眾人提心吊膽又有些期待的“觀看”中，居然有驚無險的煉製出一柄相貌有點兒醜的靈兵，再短壯些的話，就像是根燒火棍，鐵條，而不像靈劍。
“呼，總算成功煉製出來了，沒有再讓本公子丟臉！”
小骨丁擦了把額頭因為有些許緊張冒出的細汗，得意的瞪著澈澄這邋遢老頭道：“怎麼樣，看到本公子的大才了麼？”
澈澄有些驚訝的接過這柄像燒火棍的醜陋飛劍，打擊道：“這麼醜的靈劍，有誰會買？”
頓了頓，澈澄點頭道：“不過，威力僅僅是比先前這溪……呃，溪雪娃兒煉製這柄靈劍稍差一些，作為第一次煉製，同樣難得！師兄，他總不是你的弟子吧，這名不成器的弟子就讓給師弟我吧？”
最後一句，又轉向了剛剛與他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澈道。
澈道頓時如火燒眉毛，焦急的道：“你想得倒美！我寧願讓出……不對，一個不讓！”
……
小骨丁望著自己出爐的那醜陋不堪的靈劍，對比雪月兒的那一柄清秀靈劍，苦笑著道：“到底是熟能生巧，業有專精，不是臨陣磨槍能夠比擬的！算了，本公子回去修練去了！”
言罷，不再理會器房中吵得不可開交的幾名老頭，出了石室，回當初的那座石峰修練去了。
他們的身旁跟著事不關己的澈意與澈能，留下了澈道老頭一人苦悶的獨戰兩大“瘋子”。
“弟子見過師伯祖！”
先前那名輪值被搶的弟子呆楞的看著小骨丁無事人一般，囂張的在前面走著，沒有一點要解釋剛剛強盜行徑的樣子，旁邊還有兩名師祖隨行，趕緊起身行禮。直到小骨丁等人出了器房，一些在器房內打雜的弟子才過來與他一起討論著剛才的弟子。
越談越起勁，正吵得人聲鼎沸，不可開交之際，黑著臉出來的澈道怒喝道：“吵什麼吵？還不趕緊做事？”
一樣黑著臉同行出來的澈澄道：“沒點規矩，想挨罰了？”
眉頭深鎖，最後出來的澈菁滿臉苦相，像有人欠了她幾百銀錢不還似的，聞聲抬頭道：“亂哄哄的，成何體統！不老實做事修練，嚼這些沒用的卻是起勁！這事情你們再敢妄言，亂嚼舌頭，就小心著點！”
……
無端的一次連挨門派中古董級的三大元老訓斥，這些弟子何曾受過這樣的“青睞”，全部嚇得心驚膽戰，小跑著離開器房大廳，先躲到別處去做事去了，留下那輪值的弟子在那點頭哈腰連聲應是，如坐鍼氈。
等三個黑著臉的元老消失，這輪值弟子怪叫一聲，頹喪的跌回椅子中，摸了把被冷汗溼透的額頭臉面，聽著自己如鼓狂跳的心臟，僅僅是一瞬間，就變得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渾身溼透。
不由搖頭感嘆：凡是與高層有關的不能妄議，老虎屁股果然不是那麼好摸的！
一路上，小骨丁等人隨意與這兩名半白頭髮的師叔隨意笑言幾句，透露的東西並不多，就在他們不捨的眼神中閃入石室狂修練猛練去了，留下了兩名羽化階的老頭在石室外意猶未盡的面面相覷。
半晌之後，黑著臉過來的澈道見到這一幕，反而欣喜的咧嘴笑了笑，掃了跟著過來的澈菁與澈澄道：“師姐，師弟，如今派中多了這麼多高階的材料，你們還不前去折騰這些近千年都難得一見的寶貝？”
“折騰就去折騰，那枚用妖王元丹煉製出來的丹藥，依我意見，也就不必給你的弟子了！那樣老的年紀，服下了也是浪費！”
澈菁餘氣未消，言過卻是不走，好似想要挾澈道。
澈澄與澈菁統一戰線，點頭道：“對，那些寶貝憑什麼給僅是守在總閣，沒有為幫派出大力的溪德？”
澈道並不生氣，撫須點頭，贊同的道：“溪德這弟子年紀是大了些，不給他就不給他吧，免得浪費！溪濤年紀輕些，天賦又好，聽說又是在前線擔任主帥，戰功輝煌，就給他服用吧！”
……
澈菁與澈澄霎時啞口無言，熄了火。這整個修真界暫時只得了兩枚的妖王丹，是前線掌門等議定，煉製成功後，由暫代掌門的溪德服用，澈菁等人接到澈意兩人傳訊，知道此事已經成了定議，有意拿此事要挾，哪想澈道老頭根本就不上道，反而弄得他們有些尷尬。
“哈哈……論忠信仁義，謙恭禮讓，心胸之寬廣，非師兄這一支莫屬，這點本門上下都是折服的！”
澈意大笑著，“其實掌門等師兄弟的意思，不僅是溪德有統掌全門的大才，更有像師兄這樣的寬巨集大度的氣魄，有意栽培。另外一層意思，是報答師兄早些年為門派立了首要大功，卻讓位年紀較輕的師弟當掌門，解決了當時門派元老為立掌門產生的紛爭危機，並任勞任怨的輔佐掌門，一起將四海滄閣治理得井井有條，聲望從此蒸蒸日上，隱然在修真界成獨佔鰲頭之勢。”
提起澈道老頭當年壯舉，澈菁與澈澄有些不好意思，兀自憤憤的嘀咕道：“可惜到師兄老來沒有年輕時那麼開明瞭，明明是更適合我們的弟子，偏生死死拽在手心不放，耽誤了他們大好修練的時機。”
澈道老頭稿的老臉紅白交替，半晌道：“那這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等他們出關了，你們自己去徵詢他們的意見，如果他們同意改投你們那一支，我也無話可說！”
澈意眼中精光閃閃，狡黠的一笑道：“師兄，我也能參加一個麼？我所選不多，只對溪源一個感興趣！相信同有罕見風屬，脾胃又對我的溪源……”
澈道立刻沒了剛才大度的氣魄，擺手道：“打住，這個不算！澈意師弟，你也來湊什麼熱鬧？過些師兄不在了，這幾個傢伙，還是都得託師弟們照顧？”
言到最後，這些鬚髮或全白，或摻白老人俱傷感的搖頭，澈意道：“唉，眨眼間，數百年過去，我們現在都快成了隨風而去的老頭，現在還爭這些做什麼？不如都用心教導一些一自己畢生的必得體會，衝這些天賦罕見，驕傲又勤奮成熟的小傢伙還能夠叫我們一聲師叔、師伯，就甚麼都滿足了，你們說呢？”
澈道猛點頭贊同：“對啊，對啊，這樣才說得像一個真正的師叔的樣子！”
澈菁嫣然一笑，“師姐我偏就想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從師弟手心搶下一個心肝寶貝出來！”
澈澄大笑道：“師弟也正有此意！”
澈意擦了擦了嘴角，笑罵道：“你們這些瘋子！敢情我剛剛的深情流露都是白說了，害得自己都被自己說得有些傷感了！”
澈菁跟著抹著眼角濁淚，抬頭笑道：“怎麼會！說得師姐都有些懷念我們少年時的輕狂與爭執，眨眼間，我們真的就要隨風飛去，像當初送別師尊師叔他們一樣，真是有些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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