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7章 翟以剛

第37章 翟以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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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翟以剛

第37章 翟以剛

?一篇署名為“憤怒劍”的貼子在海角社群引發了軒然大波,貼子被加高亮置頂,一夜之間,跟貼便達到了近千,且呈現出愈發擴大的趨勢。到了早上七點,某入口網站率先轉載了這個貼子,早起的網民們第一時間便看到了這個新聞,十分鐘後,憤怒的口水便淹沒了這個入口網站。半個小時後,其他的入口網站也相繼跟進,於首頁顯目位置釋出了這一個訊息。

一時之間,網上輿情沸騰。

貼子的題目叫《命案!十二歲小學女生裸死村後樹林》,貼子自身沒有表現出任何主觀傾向,有的只是陳述事實,也沒有指出誰是犯罪嫌疑人。可是在那平靜的述說底下,犯罪嫌疑人的姓名卻是呼之欲出。

命案、小學女生、裸死,一則爆炸性新聞所應該具備的要素俱全。而且貼子的作者顯然並非故作驚人之語,貼子內容詳實,時間、地點、人名都在,有心人只需稍微一查,就能查到。

正因為真實,所以憤怒才會無比強烈。正因為有心人查到了這起非正常死亡事件確實有發生,所以呼籲真相調查的聲音才會那麼一致。

真相,我們要求公佈真相!

有關部門——這個詞彙應用太廣泛了,以至於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個部門是什麼部門——應該立即展開調查,有關知情人應該立即站出來公佈事實真相,貼子的作者憤怒劍應該立即站出來公佈更多的訊息來源。這就是人們最多的幾點訴求。

可惜這些訴求註定是沒有結果的,指望有關部門有所作為,不如祈求中國國足在世界盃中進四強。憤怒劍會站出來?稍有社會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不可能。

……

翟以剛對自己的生活狀況極不滿意,作為子虛縣電視臺的新聞採編記者,外人對他的工作嫉妒得眼紅,特別是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緊跟縣裡面的領導,別的不說,能在領導面前混個臉熟,那該是多麼幸運的事。若是哪天領導一高興,賞個一官半職,那不是一朝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

可是翟以剛不滿意。當初他選讀新聞專業時,夢想的是做一個富有良知的新聞工作者,為了人間的公平正義,發出自己的最強聲音。可是現實呢?所謂的記者,不過就是陪著那些官員表演做秀的工具而已。所謂的採訪,不過就是照本宣科,天天聽那些耳熟能詳的官話套話而已,官員們天天說,月月說,年年說,他們不生厭,因為這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但翟以剛卻是已經聽厭了。那些所謂的會議報道,人物訪談,他根本不用去採訪,就知道他們說的會是什麼。

在翟以剛看來,這哪裡是做新聞工作者,純粹就是在演戲而已,不同的只是這出子虛縣官場上的大戲,裡面的演員一個個都是影帝、影后,連一個跑龍套的群眾演員都沒有。試想國內哪個劇組能排出如此豪華的演員陣容?

而且翟以剛這樣的戲一演就是三年,三年來,他已經深深地感覺到了厭倦。辭職,這樣一個念頭,已經在他的腦海裡縈繞了一個多月,之所以遲遲未定,無非就是對體制外的生活有著未知的害怕罷了。在無數人的眼中,電視臺的工作圍繞著鮮花,圍繞著掌聲,更是與鐵飯碗緊密相連,要放棄這個鐵飯碗,委實需要勇氣。而且,自己離了子虛縣電視臺,又能去哪裡上班呢?其他新聞單位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這就象是一個圍城,自己想跳出去,別人想進來卻是苦於無門。同樣的,自己若是跳出去了,再進另外一座圍城就可千難萬難,聽人說廣東方向的一些新聞機構倒是比較開放,而且自己有好多位同學在那邊,但自己能不能進去可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有著種種顧慮,但是考慮了一個多月以後,翟以剛還是下定了決心,準備辭職。

這一天上班,翟以剛到得很早,七點半不到就來了,他準備趁著這個時間將辭職信先打出來。想辭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得層層審批簽字,真要等到批准,說不定一兩個月就過去了。他泡上一杯濃茶,開啟電腦,不過在打辭職信之前,他習慣性的打開了網頁,先上上網,看看新聞。

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時刻關注新聞動態,追蹤社會熱點,這是最基本的一個要求,雖然過了三年庸碌無為的日子,但這項基本素質翟以剛仍舊保留著,而要關注新聞動態,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上網了。

點開某入口網站,首頁顯眼位置赫然一則新聞,題目就叫《命案!十二歲小學女生裸死村後樹林》,標題倒是夠醒目的,然而以翟以剛多年來的新聞直覺來看,只怕是聳人聽聞的多,到最後新聞內容與題目完全不掛鉤。這類新聞一向都是他不愛看的,所以便自動忽略過去。

瀏覽了一圈,沒什麼可看的,翟以剛便關掉網頁,專心致志地寫辭職報告。以前只知道求職信難寫,今天看來,辭職報告同樣難嘛。

抓耳撓腮寫了幾行,翟以剛深為自己是個新聞工作者而羞愧,看來是官話套話聽多了,說多了,冷不丁想在辭職報告中寫幾句真話,竟然寫不出來。記者不會寫文章,那和老師不會教書,學生不會做作業有什麼區別?都是不合格的表現嘛。

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翟以剛正要繼續奮鬥,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女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翟以剛來不及關閉文件,偏偏那女子的眼神極好,只是那麼一掃,居然就被她掃到了《辭職報告》四個字。不由地便發出了一聲驚呼。

“老翟,你要辭職?”

這女子是翟以剛工作上的搭檔,叫謝飛瓊,長相漂亮。據說是有些背景,所以才能進入這個人人羨慕的好單位。不過翟以剛更欣賞的是她的能力,這年頭,長得漂亮,又有背景的,往往使人們產生不正當的聯想,以為這些人都是靠著某些規則來混飯吃的。其實並不盡然,有些人的能力並不是貼一個標籤就能說明得了的,人們標籤化的結果,對於這些真正有能力的人來說,未嘗就不是一種傷害。

謝飛瓊的能力並不是體現在交際方面,在人們看來,她既然是有背景的,自然交際廣闊,出手自然是無往而不利,其實不然,她很少利用自己的背景來工作,她的成績是自己實打實地幹出來的。哪怕這一點很多人都有意無意地忽略著,只有她的搭檔翟以剛才看得清楚。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翟以剛能在這個不喜歡的崗位上一干就是三年,謝飛瓊未必不是一個影響因素。

謝飛瓊雖然早知道翟以剛不喜歡採訪那些政要,而是寧願去田間地頭採訪那些老農民,卻也沒想到他的念頭居然是辭職,兩人搭檔了三年,應該還是相當瞭解對方的,她知道翟以剛既然敲下了這幾個字,那就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絕不可能只是出於一時的衝動。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想要勸說他,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翟以剛有些尷尬地站了起來,如果說他自認為辭職行為對不起誰的話,眼前的這位女子就是一個,他要走,最起碼是要跟她打聲招呼的,哪怕讓她比別人提早知道一個小時也好。這是表示對她的尊重,對工作搭檔的尊重,自己這樣悄悄地走了,做得自然是很不地道。至於其他的,他還沒有去想,因為謝飛瓊比他大了四五歲,在潛意識中,他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至於那些對不起領導們的栽培,對不起同事們的信任之類的,完全就是屁話。他並不放在心上的。

“嗯,瓊姐,你今天上班也好早啊。我原本準備交上去之前跟你說一下的,結果現在就被你給看到了。”

“你真的要走?”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雖然明知問了也是白問,謝飛瓊仍舊下意識地問了這麼一句。

“我現在做得很苦惱,完全沒有做下去的動力。”翟以剛實話實說。

“我知道,你有你的追求。子虛縣這麼小個地方,留不下你。”謝飛瓊難過地說道。

“瓊姐可不要這麼說,其實我哪有什麼追求,只不過愛說幾句別人不愛聽的牢騷而已。難得瓊姐聽了我這三年的牢騷話,要是換成別人,只怕早就不耐煩了。”

“年輕人有理想有追求又不是壞事,有什麼不好說的。你真要是在這裡做得不開心,那麼早點走,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趁著年輕,出去闖一闖,以後也不會留下什麼遺憾。”

翟以剛倒沒想到謝飛瓊這麼支援他,心中感動,說道:“瓊姐,我無論走到哪裡,你對我的幫助,我都會記在心裡的。”

謝飛瓊撇了撇嘴道:“十年八年後你要是還記得這句話,我就信你。”

翟以剛臉紅了紅。歲月是把殺豬刀,人這輩子,最難承受的便是時間的考驗,空口白牙說句話容易,真要做起來卻是很難的。十年八年後,還能不能想起對方都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