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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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錦袍
水娃子捧著包裹進了府門。
這些日子以來三郎不問朝事。日子過的極為愜意。此時正坐在畫廊紅亭內與自己的夫人張小玲弈旗。
幾位夫人齊上陣。比手畫腳一同對付自己的相公。
三郎一點手:“臥槽。哈哈。將死了。”
“不行不行。悔一步。”杜曉蘭伸手將棋子拿了起來放回了原位。
三郎一抖手啪地一聲:“再將。”
“啊。又死了。”
“不行。還得重來。”一旁林舞兒又將棋子拿了回去。
殺來殺去、悔來悔去。最終三郎一時不慎陷入了絕境。
“嘿嘿。”三郎笑道:“我也悔棋。”
三郎說著就要拿回棋子。一隻纖纖柔軟的小手立即按在了他的大手上:“不行。”
“蓉兒。好蓉兒。我就緩一把還不成麼。”
“嘻嘻。不成。”
三郎無奈向後一靠:“好吧。我……我……我認輸了。”
“再來一盤。”雲羅伸手重心擺著棋子不依不饒。
“我……雲羅。你就饒了我吧。我認輸、徹底認輸還不成麼。”
“不成。姐姐贏了你我也要贏。”說完雲羅坐在了張小玲的位置上。一聲嬌吒:“當頭炮。”
三郎無奈。“好吧。我也當頭跑。”
雲羅小手一伸:“將軍。”
旁邊許豔珠開始嚷嚷。“哎呀哎呀這樣走不成。得飛相。”
“跳馬。”
“得拱卒。”
……
幾個夫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時拿不定主意。
三郎望了望幾位夫人一失神。隨手走了一步。“好吧。我跳馬。”
“嘻嘻。相公你死了。”林舞兒說著話講炮拿道了三郎老將的位置。隨手把他的老將放在了懷裡。
“啊。死了。不行。一時疏忽。這個……這個必須得緩一步。”
“不成。不成。”幾位夫人又開始嘁嘁喳喳。幾個丫鬟站在夫人們身後絲絲竊笑。
鄭媛玉向前伸了伸頭。幽望三郎一眼道:“大人已經輸了五把了。就讓他悔一次唄。”
幾位夫人一回頭見識鄭媛玉。立即沒人說話了。鄭媛玉紅著臉好不尷尬。
張小玲忽然咯咯笑道:“好吧。看在鄭夫人面子上就讓官人悔一把。不過咱可說好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鄭媛玉臉一紅。轉身悄悄回了後院。三郎抬頭望了望她。緩過神來正想悔棋。水娃子一溜小跑進了亭子:“王爺。王爺。有位姑娘送了些東西給你。”
說著話水娃娃子將包裹遞到了三郎手裡。
三郎一看這包裹的眼色。淡藍色的花布上面繡著幾朵水仙花。隱隱還透著絲絲的幽蘭香氣。
三郎隨手打開了包裹便看看到了那件錦袍。
幾位夫人都伸長了眼睛。看著錦袍布料雖不是特別華貴也是蘇州上等好料。而且看的出來都是手工製作。做工極為精細。
幾位夫人的眼神使三郎如芒在背。訕訕道:“水娃子。這東西誰送的。人呢。”
水娃子訕訕道:“是一位姑娘。交給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是誰。”
“相公。不管是誰先開啟看看。”張小玲催促著。
三郎展開錦袍。一封封口的信箋從錦袍下面滑了出來。三郎伸手接在手裡。啟開蠟封一看倒吸了口涼氣。
“相公。怎麼了。”幾個夫人都用焦急的眼光看著他。
三郎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擺手讓侍婢們退下才道:“簡大人留信說丁謂乃是貪狼星。叫我們通知皇上嚴加防範。簡大人說貪狼星會為害大宋江山的。”
許豔珠不解道:“所謂星象之說真的有這麼準。若是丁謂又謀篡之心。相公是七殺星轉世。豈不也要……”
想起上次三郎險些被殺。許豔珠幾乎不敢說下去。
“嗯。珠兒說的有道理。但星象之說我們不能全心也不可不信。昔日在白雲山雪閣閬苑我也是不信。可那天星子前輩武功冠絕天下。更是有通天徹地神鬼之能。還不是被白雲童子害死了。所以對於丁謂我們仍需暗中留意。”
雲羅眨眨眼睛:“駙馬。此事不告訴皇兄麼。”
三郎走上前拍拍她的香肩:“雲羅。我知道你替大宋江山著想。可是你想想。我也是七殺星的命格。如今丁謂權傾朝野。皇兄正在病中。皇后臨朝。諸多朝事需要丁謂來輔佐。若是動丁謂。那我豈不是也要一併處理。”
三郎轉過身來往著天邊一抹紅霞幽嘆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數百年。如果此時此時傳開。不用等三星匯聚大宋江山就打亂了。所以這件事只有你們知道。不要說與外人。另外派人多注意相府的動向。”
雲羅點點頭:“駙馬說的不無道理。就按你的法子辦吧。”
三郎轉向水娃子道:“那位姑娘長的什麼樣子。”
“呃……瓜子臉。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看起來很天真的樣子。”
三郎喃喃道:“是冕兒。她怎麼來這裡了。她一個姑娘家簡大人居然會放心讓她來送信。莫不是簡大人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會知道丁謂的八字呢。”
三郎尋思半晌。抬頭看看天色。忽然道:“玲兒。這封信也好好保管。我去柳塘村看看。”
“相公。這件衣服呢。”許豔珠眨著大眼睛看著他。眼神裡明顯有那麼一點點的責怪。
幾位夫人的心思他怎能不明白。邊走邊道:“衣服嘛。你們也收起來吧。”
說著走了兩步忽然回身道:“把那日我穿回的簡大人的長袍拿給我。”
林舞兒一溜小跑進了自己閨房。那日三郎回來就把這件袍子脫在了她的房間裡。她很快就拿了出來遞給了三郎。不放心道:“官人。天色不早你也要早點回來。”
“嗯。”三郎應著快步出了府門。
幾位夫人面面相覷。忽然上前將水娃子圍在了當中。
“水娃子。那姑娘多大年齡。”
“那姑娘可能婚配麼。”
“長的漂亮麼。”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水娃子傻了。“我的娘哎。犯眾怒了……”
三郎唯恐簡淳出事快步出了京城。到了城外日暮垂天。天色已漸漸黑下來。忙展開身法向柳塘村的方向飛奔過去。
到了草廬外。三郎望著安靜的草廬隱隱有一絲不安的感覺。忙上前叫門。
叫了半天無人迴應。三郎更加著急。正要破門而入。卻瞥見小路上一少女款款向這邊走來。
三郎側目一看正是冕兒。她的身體本就纖弱。在颯颯寒風中更顯得弱小無依。惹人憐愛。
三郎一拍頭。“哎。我倒是忽略了。自己的身法當時多快。她一個姑娘家再快也快不過自己。自己抄近路倒是把她抄過了。”
心中想著忙迎了過去:“冕兒。東西我收到了。怎麼。家中可發生什麼事了麼。”
簡冕兒吃驚地望了他一眼。似乎也不虞他會如此之快。竟趕到了自己前頭。可是他明明已收到了包裹。定然無假了。那麼自己給他的東西。
簡冕兒想著。不由怒從心頭去。低著頭、俏臉含煞、繞過他身邊就往家走。
三郎鬧了個無趣。只好跟在後面。
到了門前。冕兒打開了鎖進了門回手就要關門。三郎忙伸手攔住:“冕兒。不歡迎我進去麼。”
冕兒冷哼一聲:“這是我家。你進來做什麼。你這麼多妻妾。又何少我冕兒一個。冕兒家是小廟裝不下你這大神。你請回吧。”
三郎一聽幾乎沒氣的笑出來。這都哪根哪啊。見她又要關門忙伸手拒住:“冕兒。冕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雖然有幾房妻妾。可我對她們都是真心的。並不曾委屈過她們任何一個人。我對冕兒從來都是當妹妹看待。你……”
他不說還好。冕兒一聽更加氣憤。“妹妹。哼。你認我當妹妹我還不認你這個哥哥。天色不早。我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招待你。你請回吧。”
說著話拼命開始關門。
三郎唯恐傷著她。忙把手鬆開。咣噹。柴門關上了。
三郎繞著籬笆追著她。見她眼看就要緊了房門。而房內卻絲毫沒有動靜。怎麼。女兒這麼遠回來簡淳不出來接接嗎。
忽然他想起剛才冕兒的話:我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招待你
“怎麼。簡大人真的出事了。”
但有此想他發聲喊道:“冕兒。你父親呢。是不是出事了。”
聽他提自己的父親。冕兒忍不住哇地一聲又哭起來。
三郎意識到簡淳是真的出事了。不然冕兒也不會哭成這樣。
他再不敢耽擱飛身進了院子。“冕兒。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嗚嗚……”冕兒邊哭邊埋怨著:“父親不在了。你們都欺侮我。我不要你來我這裡。你走。你走。”
她哭訴著。又開始向外推三郎。三郎看她期期艾艾模樣。鼻子一酸。伸手扶住了她的香肩。“冕兒。不要哭了。事關重大。你快告訴我你爹是不是出事了。”
冕兒這才停止哭泣。用力掙脫了他的手。背過身去道:“我父親他……他被人殺死了。就在門外。”
“啊……”三郎轉身就要往門外跑。卻被冕兒開口叫住:“回來。我是說我父親昨日被人殺死在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