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丹球異點

第三章 丹球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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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丹球異點

困在光球中的謝棲,在一陣狂怒的衝擊無效之後,終於冷靜下來開始執行氣脈,藉著引入的天地能量,逐漸轉化修補受損的軀體。

漸漸地,全身傷痕慢慢收口復元,斷落的血脈也正緩緩往外延伸,體內能量不斷增長,準備等全身恢復到最佳狀態時,再試著突破這片宛如結晶般的光球。

謝棲停了下來,趙寬可也躺得舒服,他心裡有數,謝棲今天剛吞了五個人,自己現在安全的緊,不用太過擔心。

而且聖主以謝棲的性命相脅,對這老頭來說應該挺有效;不過對謝棲來說,就算放了自己而獲得自由,西牙也不會放過他,而且現在眾人已經有備,只要“單向跳躍壁”不除,他八成沒人可吞,所以他對會不會一個發狠吞下自己,確實也沒什麼把握。

無論如何,謝棲還會掙扎好一陣子的。

不管最後結局是什麼,自己該交代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就這麼死翹翹也沒什麼不好,而且自己體內還凝結著龐大未散發的怪能量,謝棲隨便這麼一吞,說不定反而遭殃,可惜到時看不到他的表情……趙寬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聲音:“真是不小心。”

咦?趙寬一楞,閉著的眼睛睜開,只見光球外眾人正忙碌地翻土推石,也不知在搞些什麼,更不像有誰正對自己說話,正疑惑的時候,聲音又傳來:“你別傳音,會被這怪物發現。”

被謝棲發現也沒什麼可怕的,問題是自己該傳音給誰?趙寬細細思索這聲音的主人是誰,還沒想出的時候,那聲音又說:“你和那位練成‘元嬰劍’的小朋友,體內三十六丹球中分別蘊藏著奇怪的點,這絕非你們自己練成的。”

“元嬰劍”?是說心劍嗎?啊,…這聲音是聖主的。

挺起身的趙寬,終於認出聲音的主人;他不是跑了嗎?還是這個大光球也能傳音給自己?趙寬嘆了口氣搖搖頭,聖主的功夫與西牙完全不同,但是都屬於自己無法理解的範圍。

“現在懊悔也來不及了。”

聖主誤會趙寬搖頭的意思,接著說:“這個怪物若吸化了你,我當然有把握殺了他,但我並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趙寬連連點頭,自己也不大願意啊。

最好是自己能逃命,謝棲死翹翹,陪他一起死實在有點可惜……不過若真的沒辦法,也只能這樣。

“我適才仔細思索了一番,也許你們這樣的狀態下,能嘗試著走另外一條道路。”

聖主接著說:“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對的話就點點頭,錯的話就搖搖頭,明白嗎?”趙寬當即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是十分疑惑,什麼另一條道路,是練功嗎?就算再經過兩次發散也未必能打得過謝棲、逃出去,現在還練什麼功?“你體內的特異點,會在適當的時候發散內息?”聖主說。

這話……應該點頭吧?趙寬遲疑地點了一下。

“是由你自己控制的嗎?”聖主接著問。

趙寬連忙搖頭。

聖主隔了幾秒才說:“發散的狀態,與經脈的適應性有關?”這看來有點像娘們的年輕老頭還頗聰明的。

趙寬咧開嘴,一面笑一面大點其頭。

聖主自然不知道趙寬正在心中不大禮貌地稱讚自己,接著問:“發散過嗎?”趙寬點頭後,聖主的聲音又停了片刻,這才說:“發散過幾次,我慢慢數,到了你就點頭,一次……二次……”趙寬連忙點頭,只聽聖主接著又說:“原來是兩次。

那麼總共能發散幾次?一樣,我數你點頭,三次……四次……五次……六次……”聖主這麼一路數,趙寬可暗暗叫苦,誰知道幾次,外空那個聲音好像說五、六次,他也不是多確定,自己該在什麼時候點頭?眼看著聖主唸到七次,趙寬連忙搖了搖頭,打斷了正一路數下去的聖主。

聖主似乎也不意外,接著說:“你也不知道實際次數?沒關係,次數不是挺要緊,重要的是這特異點居然能在某種機制的控制下持續發散,看來經過了許多層繁複而精巧的設定,這可真不簡單。”

不要緊還問!趙寬不好開口,只能翻翻白眼以示抗議,至於聖主看不看得到,那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柱國先修’有天下玄功反掌易的好處,想成為天下頂尖的高手是綽綽有餘。”

聖主嘆口氣說:“但丹球分佈既廣,後期的修練反而有些問題,而我又不能違規傳你後續的……就算傳了,無人護持也不易修練……不過現在你也離那個程度還遠,倒是不急……”聖主在說些什麼?趙寬不禁直皺眉頭,這些話聽了雖然頗有趣,但與自己的處境有關嗎?不過話說回來,難道還真有“柱國後修”之類的東西?聖主說到後來就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沒空接著說還是想不出該說什麼。

趙寬又躺了回去,反正躺著坐著都能點頭搖頭,也不用太過計較。

隔了好一會兒,聖主的聲音才再度傳來,他緩緩說:“你的內息是當年路南的氣道之學。

聽說茲克多也才練了幾成,沒想到憑藉著‘柱國先修’,居然能重現路南的絕技……看來這套功法不用變動,只需要有效率地釋放你體內蘊藏的能量……另闢蹊徑,也許有朝一日可以達到另一種境界……”這傢伙好似在自言自語……既然不能說話,趙寬只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心中卻思索著聖主的語意,怎麼聽著聽著聖主好像也打算拿自己做實驗?這可不算是個好訊息,只不過眼前若是沒別的解法,恐怕他說啥也只能試試……自己怎麼這麼倒楣?聖主又停了片刻,這才說:“你且稍候,我找人討論一番,再告訴你適當的做法。”

慎重點好。

趙寬連忙點頭,只聽聖主接著說:“你如今可以潛運心念,探查你內息中特異點的狀況,若能分辨個通透,就算無益亦當無害,我暫且離去,半日之內自會再來。”

聖主說完這串話,就此再無聲息。

趙寬爬起身來,朝外望去,只見下方眾人仍東奔西走忙個不停,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反正這會兒自己什麼事也不能做,也罷,就依著聖主之言,且看看那些個怪點有何玄妙可言。

趙寬潛運心念內視之際,下方馮孟升等人才剛忙完一個段落,卻是不久前,返回的瑪莉安以心念傳來訊息,陳山恩得知眾人激戰後謝棲必有傷損,主動提出了相關的建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把散佈於外的觸手殘骸收集銷燬,否則難保不會另有後患,眾人自然忙碌了起來。

只不過不久前的戰鬥可真是十分激烈,眾人翻石掘土,四面尋覓,估計找到的頂多是十之一二,不過也算是盡了人事,至少在陳山恩提醒那異物的性質之後,相信不容易再有受害的人。

按陳山恩所言,那異物乃是一種類似寄生病毒之類的存在,當初並沒訂定正式的稱呼,是實驗到一半放棄的產物。

此物基本造型,正是當初葛莉嵐撿起的圓球形狀,圓球本沒什麼恐怖之處,只不過內含無數遺傳因子,持續以休眠的方式保持原狀,可存活數十年之久,若未經觸動,也不過是一顆不易受損的圓球而已。

但若經生物持續碰觸,溫熱與溼氣將會導引圓球體表的血絲活化,穿刺並化入被寄生的生物當中,藉著生物體內的血液繁殖,並將遺傳因子與生物本身因子化合,產生一種保留原有記憶型態的新物種,而此新物種將會具有同化原寄生物種的強烈本能,並斷絕該物種原有的繁殖功能。

所以當此異物附著任何生物之後,很快地,一定生態範圍內的所有相同物種都將被同化,並因為未同化物種之數量減少,最終將使得同化物種因競爭而彼此相殘,配合上無法繁殖的特性,終將滅絕。

這寄生異物的研發,本為對付人類,但經過第一次實驗之後,卻不得不終止。

原本的設計是當寄生生物死亡時,體內得知警訊,將會藉著最後的生命力聚集一處排出體外,重新恢復成休眠形式的圓球狀態;實驗時選用的生物群數量不多,本估計應該不難回收圓球,沒想到改造生物自有存活之道,連戰鬥之後的斷臂殘肢也能凝退出小型原態圓球,也就是說,任一種生物只要持續與其接觸便能再度觸發,這下子合成人雖然盡力清除,仍對實驗區域的其他物種造成了不小的損害,為地球其他生物著想,合成人最後終於放棄這種新物種的研發。

但少數未清理乾淨的圓球,在合成人監視的縫隙下繁殖存活,其中一個,正是遠飛到“阿佛陸塊”邊境的那隻瀕死巨鳥,至於它為什麼飛到如此遠處,卻沒人知道了。

如今陳山恩的建議,正是儘量收集這些殘斷的血脈,否則日後說不定又會再度繁殖,不只會造成生態浩劫,也說不定會另有不知情的人類受害。

當時頭一個受害者自然是葛莉嵐,異物除了入體化合之外,修練到“天人之境”的葛莉嵐,源源不絕的能量更是讓紅球如魚得水,在一時無法取得葛莉嵐身體全面控制權之際,生物本能驅使它往外不斷釋放小型因子團紅球,進而產生了另兩個受害者,最後終於蔓延開來。

不過也因為人能修練能到達這種通入天地引進外能的境界,產生的新人體也可不斷向外衍生血脈,並可藉此互通,幾個已被同化的高手們為了網羅地底城眾人並避免掉日後的衝突,卻想出了這種凝成一體增強功力的辦法,這才產生了更新一種的血脈怪物。

而最後,謝棲機緣巧合下取得整體的控制權,那已經超出合成人估計的範疇,自然一時也沒有對付謝棲的良策。

眾人既然得知圓球觸發需溫度與溼度,這可就簡單了,若能發現,只要隔空運勁將圓球輾成灰燼,自能除去後患。

圓球雖然堅硬難破,但在場眾人功力皆高,這一點自然不是大問題,當下人人四處尋覓,只怕有漏網之魚。

不過大夥兒心裡有數,再怎麼找,說不定也有刮到遙遠森林中的斷碎血脈,如今的動作也只是盡人事,儘量避免掉他人受害的機率。

被要求幫忙尋覓的李鴻找了片刻,找不到半隻殘臂或圓球,越來越是不耐煩;雖然說這牽涉到未來人類的生存,但眼前好友還沒救出來,哪裡管這麼多?又翻開了幾個大洞,四面繞行片刻後,李鴻索性不管,自顧自地盤坐運功,想加速體內能量的散發。

其實李鴻只是比較率直,這宛如大海撈針一般的行動,也沒有幾個人有耐心一直做下去,李鴻這麼一停,慢慢地眾人也跟著停下,雖不能說全無成果,但相信離收集完全還有老大一段差距。

馮孟升想到不在身邊的喬夢娟;頗有些定不下心,索性飄落到李鴻身邊,望著盤坐的李鴻說:“又打算練功?”李鴻眼睛睜開,點點頭說:“怎麼?”“剛剛瑪莉安有傳訊過來,說應該是無法收集齊全。”

馮孟升說:“但陳山恩說合成人可以在短時間內研發出類似疫苗的抗體,使紅球無法入侵,若以後真有危險,可以大量生產給所有人類注射,一般生物其實未必會去玩弄圓球使它活化。”

李鴻說:“不用找了?”馮孟升苦笑說:“再怎麼找也找不齊的,謝棲那最後一爆氣勁滾出數公里遠,怎麼找得完?”更別提聖主那一揮了。

李鴻點點頭沒有接下去,隔了片刻才說:“你跟喬夢娟怎麼了?”馮孟升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坐下說:“你不會也勸我分手吧?”“趙寬這麼說?”李鴻有些意外,見馮孟升點頭,他才皺眉說:“我幹什麼這麼說?”“我以為你們都不贊成。”

馮孟升嘆口氣說:“我有時也不禁會去思量,自己與夢娟的關係到底該不該持續。”

李鴻沒接話,他對這種話題一向沒多大的興趣,不過看在朋友一場,如果馮孟升要說,他勉強也耐得下性子聽。

馮孟升卻也明白李鴻的個性,他說到這兒就停了下來,轉個話題說:“你們兩個的功夫變化很大,我都迷糊了。”

說到這兒,李鴻不禁有些歉意,這件事一直沒跟馮孟升明說,雖說他也不問,自己總是有點慚愧。

李鴻想了想才說:“我們並不想瞞你,那是一個奇怪的機緣,要求我們不能對外說。”

這麼一說,馮孟升就明白了,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個不暢快感覺倏然而去,他呵呵一笑說:“難怪你們的功夫越來越高,我拍馬都追不上。”

李鴻尷尬地笑了笑說:“你接受了轉轉壺的能量,現在功夫並沒有輸給我們。”

自己兄弟不用贊來贊去。

馮孟升拍拍屁股起身說:“不打擾你練功了。”

“嗯。”

李鴻也不客氣,直接閉上了眼,運轉著全身的內息。

馮孟升卻也沒走遠,反正左右無事,順便幫李鴻護法,雖說數公里內均一片死寂,一時間也不會有什麼生物出現,但總也不好就這麼把他扔在這兒。

其他人都在做什麼呢?柳玉哲飛到光球附近歪著頭往內看,該不是看謝棲吧?趙寬倒是頗有豔福,柳玉哲不只又嬌又柔、天生媚骨,聰慧智謀更是少人能及,雖說畢竟還略遜於趙寬……但又何必強於趙寬?反正趙寬平常也懶得用腦袋,整體說起來還不如柳玉哲。

遠遠飛到空中面向“康勾森林”的那個小點……是滿鳳芝吧?她留下來也好,若留下的是孫飛霜,不是逗弄李鴻就是去調戲大雲湖那個年輕人,總之不會有好事……不過她這麼一回去,會不會跑去戲弄吳耀久呢?似乎是不會了。

前幾天不是沒機會,她卻也沒接近,莫非吳耀久祭出了什麼法寶足以“驅退”孫飛霜?若真有,還得請他傳授李鴻。

再轉頭,舒家那兩位中年人正遠遠揹著幾大捆木材飛回,難道想在這兒搭建個暫時棲身的房舍?這時馮孟升突然想起舒鄲果他們練功的地方,不禁啞然失笑,若搭建那樣結構鬆散的小木篷,還不如席地而坐。

還有……大雲湖那三個青年……想到華若絲,馮孟升就頭疼,喬夢娟醋勁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初希綠就受了不少委屈,不過希綠不會和喬夢娟衝突,事情也就由大化小、由小轉無,而這少女竟似乎打定了主意惹事,這麼一來倒楣的還不是自己?馮孟升縱目四望,見那三人還在四面尋覓,似乎還沒完全死心,不過他們一面搜尋一面嬉笑,看起來十分開心,彷彿踏青賞景一般。

記得好像還有一個人……馮孟升陡然一驚。

對了,那個樂方舟尹,不管他是不是鐵門西雲,單憑神似這一點,就不能讓他接近李鴻……只不過,怎麼到處都沒看到這個人?他跑哪兒去了?當樂方東平與謝棲拚命的時候,別人沒出手也罷了,那傢伙身為樂方家族的一員,怎麼也沒出手?馮孟升越想越怪,目光四面打量,越找不到人越是擔心。

馮孟升正在四面張望的時候,託坦一行三人,卻正一面說笑一面走近,還向著馮孟升招手,馮孟升連忙回禮,但仍東張西望個不停。

“馮先生在找什麼?”華若絲巧笑著說。

“諸位可有看見樂方舟尹?”馮孟升索性向三人發問,不過他不敢望著華若絲說,這樣勉強可以規避掉答應喬夢娟的五字承諾。

三人彼此互望一眼,都搖了搖頭。

託坦微微一笑說:“那位樂方兄雖然不知去了哪兒,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馮先生真是的。”

華若絲笑著說:“樂方先生又不是小孩了,不用替他操心。”

馮孟升自然不好直說自己不是替他操心,只掛著微笑點頭,沒對這句話辯解。

“李先生又入定了?”託坦目光轉過,帶著笑意搖頭說:“練功真努力。”

“嗯。”

馮孟升點頭,目光轉向三人說:“三位當是大雲湖新一輩高手中的佼佼者了,難得也這麼熱心。”

“稱不上佼佼者。”

託坦輕籲一聲,似乎有幾分無奈,笑說:“其實現在大夥兒都一樣。”

“對呀。”

華若絲笑說:“經過‘聚星化日’之後,差異就變少了,以前精熟的招式技巧用途也變小,結果就是都差不多。”

原來如此。

馮孟升點頭說:“有幾分可惜。”

“沒關係。”

託坦朗笑說:“若能如馮先生所規劃,日後習武之人當無用武之地,又有何可惜之處?”馮孟升怔了怔說:“您說的是。”

馮孟升這句話一接,託坦笑了笑似乎不知該繼續說什麼,兩方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華若絲看著忍不住嘻嘻一笑,華若風卻微微皺眉低叱:“妹妹!”華若絲這才吐一吐舌頭,又閉上了嘴;而託坦卻是含笑望了華若絲一眼,彷彿兄長看著頑皮妹子的無奈。

馮孟升看著三人的表情心中突然一動,這不像是之前華若絲找自己抬槓的味道,三人似是有所為而來,而有話想說的,想當然是託坦。

他目光轉向託坦,回憶著託坦所說的話,一時卻也不知他有何打算。

隔了幾秒,託坦再度開口,微微一笑說:“大雲湖除非絲、戴池等八位前輩之外,如今我們這一輩的,還有十七人。”

察覺對方來此另有目的,馮孟升對託坦的言語自然開始細細品味,聽到託坦這麼說,馮孟升一面暗暗計算,“聚星化日”產生的二十七名高手,其中舒家兩位、謝家四位、樂方家一位,扣七名應有二十人,既然少了三個,若不是在“第二空間”的戰鬥中死亡,就是昨日被謝棲吞食。

一面思索,馮孟升一面點頭笑說:“尚未進入舊大陸之際,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高手。”

“馮先生覺得……”託坦一笑說:“我們十七人在您的計畫中,可以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馮孟升一凜,陡然明白,菲絲等人向來服膺西牙,西牙想法與自己相同,他們自然沒有第二句話,但這十七個青年可有些不同,而眼前三人算是十七人中的首領,託坦更是三人中的首領,他今日是來談條件的?想到這兒,馮孟升頗有些心驚,自己能給他們什麼?吳耀久與自己雖稱好友,但一切都還是空中樓閣,現在說什麼都還不大實際,該怎麼處理?但眼前又不能不作聲,馮孟升頓了頓才半試探地說:“諸位希望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託坦似乎早有準備,順暢地說:“據我們所知,除深不可測的聖殿之外,天下間頂級拔尖的高手不過寥寥數人,西牙與茲克多不算,其他幾位便是新大陸的王崇獻、羅方,還有南極洲的新後。”

馮孟升點了點頭,託坦接著說:“這幾位,西牙應會好言相勸,我等無須擔心,反而是如我等程度的普通高手,那些人請西牙處理,未免有失身份,而天下既然廣大,日後政事的推行,也需要適當的分配,這些不知道馮先生的看法如何?”馮孟升終於懂了,說難聽點是利益瓜分,說好聽點是彼此互利,這些人想在日後政壇有一席之地,而事實上確實也需要他們的助力。

就以新大陛來說,如今各軍門分立,尤其西大陸那兒更有不少功夫足以與大武士相捋的高手,日後吳耀久推行新法之際,王崇獻、羅方雖可能受限於西牙而隱忍,但政令執行仍難避免有陽奉陰違的可能……確實需要這些人的幫忙,只不知道他們要的是名還是利?馮孟升試探地說:“不知託坦先生有何想法?”託坦見馮孟升又反問自己,一笑說:“這得從新大陸日後管理方式看起……”說到這兒他一笑,沒接下去。

馮孟升暗罵自己糊塗,難不成要問對方怎麼管理?當下輕咳一聲開口說:“託坦兄問的好。

新大陸專制皇權不能短期內拔除,亦須逐漸演變,南極洲雖有領導團制度之名,實為軍權管理,大雲湖全民議決之法固然訴諸眾人,卻有效率不彰之憾……”馮孟升與三人談論的同時,光球中的趙寬已逐漸進入深層定境之中,這是他離開外空之後,首次深入地去體會那三十六個小點的特殊之處。

當專心一志到某種程度的時候,心念所集中處,自然會逐漸湧出感受,感受的清晰程度,自然也取決於凝注的程度。

練武之人,定心本是基本要訣,否則如何體會體內的脈氣執行?不過想要深入細微,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趙寬也花了不少的時間,才逐漸能從心念體會到的訊息,判斷丹球內特異點的一些資訊。

既然專心一志,自然不可能一次看盡三十六處,不過想來縱有不同也是大同小異,趙寬任選了胸口前方的一個丹球,心念不斷地往內延伸。

體察入微之際,趙寬可以感受到體內七彩光華爭輝流轉,而這些內息均以特異點為中心盤旋,越接近中心部份越顯迅捷,而在特異點外圍極近處一圈,卻是毫無光勁,內息一近此處則自然而然地滑開,彷彿在內息與那小點之間,隔著一個什麼無法感受的東西。

而中央那一小點竟似是微不可見,若有似無,若不是那一層空無之處,趙寬還未必能感受到丹球內的異常。

至此趙寬倏然而悟,自己以往感受到的其實只是這一球虛無,並不是真的看到那一個小點,那小點與虛無都有特殊之處,自己該從哪兒看起?趙寬心念越接近虛無之地,心念越需集中,而虛無之外內息宛若浪潮奔騰不息,幾乎讓他難以定下心來,而心念一散體會使失,重新接近又頗費工夫……趙寬重凝了幾次心念,不禁暗暗咒罵,聖主那年輕老頭沒事叫自己體察這兒的狀況,還真是找自己麻煩。

罵歸罵,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兒可做,趙寬再度凝起心念,往虛無之處接近。

突然間那片虛無一漲,彷彿有數十條微末一般的氣息迅捷地往外延伸,趙寬心神一亂,神智再度散回。

“特拉孃的。”

趙寬忍不住罵了一聲,睜眼卻見上方謝棲正低頭怒視自己,趙寬乾笑一聲說:“別誤會,不是罵你。”

“你居然還敢練功?”謝棲怒氣中不掩驚異。

“練功?”趙寬搖頭說:“沒啊,沒練功。”

謝棲眉角微微**,似乎懶得理會趙寬,頓了頓才說:“我不管你想做什麼,等會兒我將全力突破此處,你若受驚走火入魔可浪費了一身功力。”

謝棲自然不會替趙寬著想,若不是覺得功力沒被他吞掉可惜,就是怕趙寬身亡他卻沒能闖出,最後逃不過聖主那關。

趙寬嘻嘻一笑說:“別替我擔心,?G,說實在的,你怎麼不放了我算了?何必冒這風險。”

“你不用白費心思了。”

謝棲陰陰的一笑說:“就算能脫離這囚籠,西牙會放過我嗎?若手中沒有人質,還不是一死,還不如將你先吞了。”

這話也頗有幾分道理,趙寬剛點點頭,突然又皺眉說:“不對啊,西牙未必會受你要脅,說不定不管我的死活,你豈不白費心思?”“哼,難道我還不瞭解西牙?”謝棲哼聲說:“除非無人得知,否則只要我有人質,他就不敢下手。”

把西牙說的有些陰險……是這樣嗎?趙寬其實還有點狐疑,畢竟到現在為止,除了昨夜不知為何沒出現之外,西牙都表現的十分有風範,雖然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不過聽信謝棲的說法也不見得公道。

想了想,趙寬搖頭說:“那就隨你了,你放心,我只是深思而已,不會走火的。”

趙寬說的是實話,他雖凝注心念,卻並沒有做調整搬運內息的動作,就算外界傳來騷亂,也不過是心念又散而已,絕不會出問題。

謝棲望望趙寬,不再說話,趙寬正想開眼,卻感覺到謝棲全身功力緩緩提起,黑氣開始在他周身繚繞,更有少許勁流因能量執行而向外激發外散;雖然他已刻意避開了羅網中的趙寬,但那些逸散失控的能量仍然逼得趙寬必須稍微運功以對,否則還真有些受不了。

跟著謝棲叱了一聲,一股強橫的功力不斷往外逼出,直衝光球的一面,兩方一撞霎時爆出轟然巨響,強猛的勁流不斷回捲,光壁竟似是絲毫無傷。

謝棲依然不氣餒,內息勁力滾滾而出,毫不止歇--就算是滴水也能穿石,何況自己的勁力,就不信這片光壁絲毫不為所動。

可惜光壁並非石頭,受力之際白芒緩緩流轉,除了不斷反激力道之外,似乎亦相應地不斷轉移能源,而光球內空間有限,反激的勁流不斷四面激射,迫回的壓力自然也跟著越來越大。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謝棲,但趙寬也未必輕鬆,還好穿入網羅縫隙的已是少數,趙寬功力也不弱,多少仍抵受得住,不過他仍忍不住哇哇叫說:“老頭你也省點力氣,大家輕鬆。”

謝棲根本不理會,強大的勁力仍不斷外湧,而為了施出更強勁的力量,謝棲的護身內息自然相應降低,眼看趙寬仍能抵禦,就先省下那片血脈羅網外的氣勁,以自保為主。

這麼一來趙寬吃的苦頭可就大了,透入的黑色氣勁陡然變大,他與謝棲又不同,這不是他自己的內息,透出、透入之際防禦更是辛苦,逼得趙寬身軀逐漸膨脹,護身真氣七彩光華不住流轉,雖然還不至於用到“立地金剛”來抵擋,可也提起了不小的勁力。

謝棲這次已經是孤注一擲,絕不會輕易停下,若當真衝不出去,為求保命,豈不是非得放了趙寬不可?但若放了趙寬而出,別說西牙會不會來,僅“單向跳躍壁”中眾人合力攻擊也不易抵擋,若不能帶著趙寬衝出左右都是死,今日焉能不拚?趙寬辛苦支援,倒也沒時間再冒出幾句風涼話。

同時四周的人也都被光球內的異像所吸引,目光都轉了過來,馮孟升與託坦已經談了一段時間,此時也自然而然停了下來。

趙寬抵禦著體外狂奔的勁流時,腦海中卻思索著剛剛把自己心念打散的那股奇異感覺。

在心念散出之前感受到的散出細絲是什麼東西?散到哪兒去了?散出去是不是又往回收?下次心裡有備,應該不至於被這樣的東西嚇到退出,不過那明明是一片空無,怎麼會有細絲一樣的感受?莫非那其實不是空無,只是看似空無的某種東西?望著謝棲不斷跟光壁拚命,趙寬心知這不是三、五天內就能有了局的狀況,當初新後和茲克多到外空打架,還不是一打打了好幾天?謝棲說不定也是那個層次,這一轟不知道會轟多久?若自己趁著他全力攻擊光壁的時候猝然偷襲呢?想想,趙寬自己搖了搖頭。

想讓謝棲受傷,必定得用“狂霸七式”,這功夫一提起勁道就全身勁力四散,還沒出手就會被識破,不適合用來偷變,更別提就算好運逃出謝棲的控制,這片光壁擋著自己也沒法跑。

聖主說了半日內會來,謝棲如今這麼狂轟他知不知道?如今四面氣勁亂成這樣,聖主傳音不知道好不好透入?望著光球內繚繞的黑氣,一陣陣爆響聲從光球內不斷傳出,馮孟升心中頗有些感慨。

謝棲變成如此其實也不是他的錯,只怪合成人只有把握研發出預防的辦法,卻想不出治療的技術,否則謝棲說不定也願意接受治療,好拋開同化慾望的折磨。

說來也奇怪,近距離觀看這麼強大的氣勁爆震,卻沒有一絲散溢能量襲體的感受,也只有隔著這個光罩才辦得到……馮孟升與趙寬的想法相同;謝棲一時半刻內不會停止,也沒必要一直看著,如果他能闖出,自己擔心也沒什麼大用。

轉回頭,馮孟升望向仍在運氣的李鴻,卻從另一個方位看到一條人影從殘破的“康勾森林”冒出,正往這兒接近,仔細一看,正是剛剛不知跑哪兒去的樂方舟尹,馮孟升微微一驚,連忙接近李鴻。

樂方舟尹倒也沒向李鴻接近,他只望了李鴻與馮孟升一眼,停在空中便說:“諸位注意。”

眾人目光轉過,只見樂方舟尹回身一指說:“康勾森林中央樹群毀去大半,‘碧毛古猿’四面騷亂,連巨魔都跑了出來,這兒不安全。”

舒延孝與舒繼勳房子才搭了一半,兩人一怔都停了手,散佈四面的人們也聚了過來。

李鴻不知道練的如何了?馮孟升憂急地望去,卻見李鴻兩眼一睜,望著自己說:“巨魔?”還好他也學乖了,沒進入深沉的境界中,他既然清醒就不用擔心。

馮孟升點點頭,望著樂方舟尹說:“樂方兄剛剛是去檢視‘康勾森林’?”“正是。”

樂方舟尹還在空中,他回頭望望說:“剛剛戰鬥時李兄心劍炸入‘康勾森林’,我便去稍做查探。”

李鴻這才知道是自己炸出三支心劍的錯,他眉頭一皺說:“我去看看。”

一面凝聚心劍預備。

“別急。”

馮孟升連忙說:“未必會到這兒來。”

話一說完,遠遠的林端突然一個龐大的白影硌空飛出森林,劃過數公里的距離,直撲空中的樂方舟尹。

“來了。”

樂方舟尹一叱,兩掌勁力同時後揮,一股強大的勁流湧向白影,他一面迅疾地後退。

白影本似個龐大的布匹,受力之下突然變形後凹,左右一分向著樂方舟尹直包,總算樂方舟尹速度不慢,極為驚險地閃過這一下。

這東西不是巨魔是什麼?眾人同時動作起來,一道道掌風劍氣向著白影打去,但巨魔連謝棲的攻擊都不放在眼裡,眾人這麼一來,只是激使它發怒而已。

只見巨魔受力之下一陣扭曲,突然捲曲成一個近十公尺寬的浮空大球,打一下探出三根巨柱成品字形深穿入地,穩穩立在眾人之前,只停了短短一剎那,便向著四面八方毫無規律地穿射出數千支針般的旋轉尖刺,連飄在一旁的光球都不能得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