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武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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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以武會友
李鴻與滿鳳芝先後出洞,洞中人面面相覷片刻,吳耀久才咋舌說:“他們……出去打架?”對望著的柳玉哲與瑪莉安,臉上都有些說不出的荒謬感,滿鳳芝一直以來,並不像李鴻這麼喜歡與人比鬥啊……怎麼突然有興趣與他過招?孫飛霜卻是另有想法;李鴻這俊小子看到自己就跑,這會兒倒是直追鳳芝大姐不放……太過分了吧?雖然說自己姐妹不用計較,但這小子這樣也未免太不給自己面子……想著想著,孫飛霜突然哈哈一笑說:“我也去,他想跟鳳芝姊過招,先贏了我再說。”
話沒說完,人早已飛出洞外。
“飛霜姊?”早已瞪大雙眼的喬夢娟忍不住訝然驚呼,卻見孫飛霜已經不見蹤影,她轉回頭望著瑪莉安與柳玉哲說:“這……怎麼回事?”見兩人臉上都是啼笑皆非的表情,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釋,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馮孟升。
馮孟升當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鴻的性子他很清楚,滿鳳芝的個性他可是一點也不明白,望著喬夢娟,馮孟升想了想只能說:“希望他們別打壞了這兒。”
“嘖!”柳玉哲被馮孟升這一句話提醒,苦笑說:“我還是出去看看好了,順便護著這個小石山……胖寬,陪不陪人家?”說到後面她媚目轉向趙寬,半撒嬌地問了一句;但她心裡有數,趙寬清楚這種打鬥不傷和氣,又懶得要命,八成不會出門,此時順口撒個嬌也只是增加兩人間的情趣而已。
沒想到趙寬臉上突然露出古古怪怪的微笑,點頭說:“當然得去看看,否則你們這群姐妹說不定聯合起來欺負我兄弟李鴻。”
柳玉哲沒想到趙寬肯動,她頗為高興,一笑拉著趙寬飛起說:“誰會欺負你兄弟了?”“這可難說。”
趙寬嘻嘻笑著,兩人一面攜手往外飛,趙寬還在說:“胖子我可不是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的人……”雖然知道是開玩笑,這話還是有點刺耳。
馮孟升臉熱熱的,尷尬地對喬夢娟說:“我們也出去看看吧?”喬夢娟當然地想出去看看這難得一見的比鬥,當即期望地望著瑪莉安,希望她同意;畢竟若自己也離開,這兒可就只剩下瑪莉安一人了。
瑪莉安忍不住好笑地點點頭說:“去吧。
這兒我留著就好了。”
“謝謝瑪莉安。”
喬夢娟喜孜孜地往洞口飛,回過頭見馮孟升還楞著,她微嗔說:“怎麼了?”一面先一步出洞。
啊唷……可以走了。
馮孟升連忙回頭對吳耀久說:“這樣的比試有些危險,吳兄還是留在這兒。”
他可不敢讓喬夢娟久候,匆匆交代完,連忙尾隨而去。
吳耀久呆呆地看著眾人一個個飛出洞外,轉眼眼前一空,他轉過頭,卻見瑪莉安正似頗覺趣味地望著自己,吳耀久一楞,有些手足無措地說:“怎麼……怎麼都跑光了。”
最重要的,怎麼只剩下自己和瑪莉安?那些南極洲部隊怎麼都跑的老遠?還有那個愛湊熱鬧的轉轉壺呢?這時怎麼也跟著不見了?吳耀久想想覺得不對,眼珠子一轉說:“我還是去看看好了。”
“別去。”
瑪莉安忍笑擋住吳耀久,跟著正經地說:“孟升說的沒錯,有點危險。”
“呃……”總不能推開她出門吧?吳耀久楞了楞才說:“那……那我不去就是了。”
“嗯。”
瑪莉安終於忍不住抿嘴一笑說:“你還真的變老實了,比以前的你有趣多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這草包發急又不敢發火的模樣還真是有趣。
老實?有趣?直想破口大罵的吳耀久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最後才洩氣地說:“反正我終究是欠了你的情,不跟你爭。”
說完他翻翻白眼一屁股坐了下去。
“等等。”
瑪莉安故意臉一沉說:“我可沒要你掛在心上。”
“是我欠又不是??欠。”
吳耀久忍不住瞪眼說:“你說不用掛在心上就不用啊?”這話倒也有理,不過他現在的嘴臉可不就是當初那個混蛋模樣嗎?瑪莉安不知為何今日就是沒氣,倒是忍不住噗嗤一笑,說:“現在不是又凶起來了?”這下吳耀久可尷尬了,抓頭抓半天才冒出一句:“對不起。”
瑪莉安笑著搖頭說:“你不凶不會說話嗎?”這是什麼話?吳耀久當即挺胸說:“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怕跟我說話?”瑪莉安接著說。
“這……”吳耀久停了幾秒,才悻悻然說:“聽到不順耳的又不好意思罵回去,怎麼說?”轉到這話,一直覺得有幾分好玩的瑪莉安不禁也有些火大,她沉著臉說:“我的話你就是會聽不順耳?”見瑪莉安當真生氣,吳耀久為難片刻,終於說:“也不是,上次在大雲湖不就談的很愉快。”
提到大雲湖宴會那晚,確實還蠻開心的,瑪莉安氣消了八成,白了吳耀久一眼說:“你說話怎麼前後矛盾起來?”吳耀久本就是直肚直腸的人,被瑪莉安這般逼迫,終於豁出來說:“??真要知道我就老實跟你說。”
“你說。”
瑪莉安還真想知道。
“聽到不順耳的,不好意思跟你吵,這就不用說了。”
吳耀久接著說:“但萬一都不吵,好象越談越投機……這似乎也不大對勁。”
“怎麼?”瑪莉安越聽越迷糊。
“這個……那個……”吳耀久支吾了半天,斷斷續續地說:“這個投機嘛……就會想聊下去;聊下去嘛……就會更投機……這個……那個……”吳耀久還在這個那個之際,瑪莉安突然懂了;她白淨的臉上突然透出一抹薄紅,啐了一聲說:“胡說什麼!”一轉身,跑到部隊裡去了。
本來就不該說的,又是誰硬逼我說的?吳耀久氣悶不已,卻見剛剛老是找不到的轉轉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眼前,還非常不識趣地問:“更投機之後會怎樣?”“你……你這個死壺。”
吳耀久憤憤揮掌趕開了轉轉壺,只不過轉轉壺移動迅速,自然是打之不著,出不了這口氣。
※※※至於洞外,此時卻又是另一番光景,滿鳳芝與李鴻出洞之後往空中直飛,本想拔上高空中再選怪物較少的方位移動,沒想到還沒找到適合的地點,洞中卻又鑽出了孫飛霜。
她來做什麼?李鴻皺著眉頭看孫飛霜逐漸接近,卻又無力阻止,眼前有個滿鳳芝等著與自己打架,這時李鴻可是不大願意開溜。
孫飛霜飛到兩人面前,朗聲笑說:“想跟鳳芝姊過招,也得先打得贏我再說。”
滿鳳芝微皺眉頭,淡淡地說:“飛霜?”“鳳芝姊別生氣。”
孫飛霜嘻嘻笑說:“打架當然是笨鳥先飛,你先上,後面就沒好看的了。”
真是來打架就沒什麼好怕的。
李鴻早已準備妥當,只見他全身白光閃耀,不管頭一個是孫飛霜還是滿鳳芝,總之是來者不拒。
此時趙寬與柳玉哲攜手飛出,柳玉哲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來,正輕笑說:“換個位置吧,別轟到石山呢。”
趙胖子也出來了?李鴻看人越來越多,正頗有幾分意外,卻見喬夢娟與馮孟升又先後飛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熱鬧起來?滿鳳芝對情勢的發展似乎也頗意外,眼見人越來越多,她退到一旁沒開口,反而是孫飛霜望著後來的人,訝然說:“你們幾個也要上?好啊……孟升先跟夢娟打一場好了。”
馮孟升哪敢與喬夢娟動手?他連忙搖手說:“我們只是旁觀。”
“那不然玉哲和胖子?”孫飛霜目光轉了過去。
柳玉哲媚目瞟著趙寬,輕笑說:“你捨得打我嗎?”“有需要就照打不誤。”
趙寬哈哈笑說:“不過大概打不過,所以還是不打也罷。”
客氣起來了?柳玉哲白了趙寬一眼,皺皺瓊鼻哼了一聲,沒接著說下去。
她心裡有數,趙寬雖然尚未氣通天地,與自己差了一個境界,但他身負絕學,真拚起來勝負還十分難說,正如現在的李鴻……若是同樣修練南極心法的馮孟升,那可就有把握多了。
若趙寬拼命的話呢?柳玉哲腦海中閃過這個問題,南極心法陰柔綿韌,按理說正適合應付剛強猛烈的氣勁,不過趙寬的功夫可不只是剛猛兩字可以形容,那可是剛猛類心法中的頂尖絕學,南極心法在陰柔一類中已可稱翹楚,但是不是他的對手還真是難說……想到這兒,柳玉哲心一驚,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暗暗認定趙寬超越了自己?滿鳳芝要與李鴻過招,莫非也是來自於同樣的心情?“所以還是我和俊小子先拚一場。”
孫飛霜這時已經拔出長劍,藍紫光華騰動間,向著李鴻輕笑招手說:“上吧。”
李鴻是個不懂得客氣的人,他點點頭,倏忽間往前直撲,一閃直逼到孫飛霜眼前;孫飛霜看似輕佻,但不是沒腦筋的人,對李鴻的心劍絕技早有戒心,李鴻閃到眼前之際,整片的紫色劍網已然炸出,總之先擋下對方的銳勢再說。
“破魂劍法”施用之法,李鴻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右手向著劍網直穿,銳利無匹地破開劍網,往內直衝了進去。
沒想到劍網退而不散,氣勁雖往內凹縮,但仍織成一片,而在孫飛霜持續地鼓動劍氣編織下,李鴻右手劍掌只穿入近一公尺,往前衝擊的力道便被消磨殆盡,似乎將會僵持於此。
但在李鴻右手完全停止之前,他左掌已經再度往那一點衝入,同時藉著反彈的力道拔出右掌,一眨眼又穿入了一公尺,如此一來他整個人已經陷入凹陷的劍網之中,看來只要右掌再一次穿入,就會直逼孫飛霜的軀體,而且他無須扭動身子以增加撞人的速度或力道,心劍御行就已經擁有極高的速度與破壞力。
但在李鴻首次揮出右臂的同一瞬間,藏在劍網後的孫飛霜周身爆出了五道劍芒,化成五道弧線分批勾回轟向李鴻,在四周劍網包裹下,李鴻無法閃躲,除了翻身擋住這五道劍芒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察覺身後數道劍勁來變,李鴻護體心劍當即脫體而出,迅如電閃般的連地擊散三道劍氣。
但劍氣的速度畢竟不慢,依然有兩道劍氣突破心劍的防守射向他的身軀,他右手這時不及回攻孫飛霜的防守劍網,左右一揮,先後擊散了這殘餘的兩道氣勁。
五道劍氣分別爆散,四面跟著一陣氣流爆散狂卷,兩人都覺得自己的處境不大理想,不約而同的在狂風捲動中,同時往後撤身,分開數十公尺遠。
孫飛霜正想說話,卻見李鴻才一穩住身子,適才脫體的心劍已經先一步衝了過來,而他本身卻迅疾地兜著大弧飛行,兩掌高舉過頭合起,彷彿一個銳利的尖端向著自己飛射而來。
孫飛霜暗暗著惱,這小子打起架來還真凶。
心念才這麼一閃,比軀體快一步的心劍已經射到,孫飛霜左掌一推,一股紫光柔勁沛然而出,在空中阻住了心劍的衝擊,同時周身劍網迅捷的連爆劍氣,一連串上下看似雜亂的劍光,迎著李鴻的來勢飛射。
氣勁阻止心劍?可沒有這麼容易,李鴻在心劍中的心念感受到氣勁的壓迫,突然一個上鉤迴旋,順著氣勁的威力範圍,繞過一個大圈飛射孫飛霜。
他對眼前射來的劍光毫不畏懼,反正雙手上有四道心劍的力道,足可來一個破一個。
這麼一來孫飛霜若是收回掌勁,心劍將會隨勁而入,若擴大內息範圍,又未必有足夠的功力應付另一邊來勢洶洶的本體。
孫飛霜微微一皺眉,長劍陡然加速,只見紫氣大盛,突然一道劍網飛射而出,向著心劍包去,跟著又連續兩道劍網氣勁飛出,目標則是李鴻本體。
這氣勁編織成的劍網也能離體發出?這招似乎沒見識過,李鴻微微一楞,心劍與軀能同時往側面閃避,在另一個位置會合,同時孫飛霜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蒼白,輕叱一聲說:“還躲!”又是三道劍網破空,向著李鴻包來。
這些劍網如果與護身劍網性質相同,那應該容易攻破,相對的傷殺力也不會多大,問題是性質一時還弄不清楚--換個人可能暫時不敢冒險,但李鴻畢竟是李鴻,他突然往其中一道劍網直衝,兩道掌劍深陷劍網的同時,那道脫體心劍跟著往同一點射去。
這等於是全力破網,但劍網雖然抵之不住,卻不斷地往後凹入,同時另兩道劍網已經包了過來,眼看李鴻就要被劍網所困。
孫飛霜見狀大喜,她用了這極耗功力的招數,就是不想與李鴻持久戰。
李鴻雖然未通天地,但心劍補充內息的速度天下第一,累死李鴻是不用想了,這六道脫體劍網不隨體內真氣迴圈吐納,已經耗去她六成功力,若還包不住李鴻,就算還不至於認輸,也不大可能打扁。
而若李鴻被劍網包住,心劍最大的加速功能喪失,威力自然大幅減弱,劍網發散勁力足可耗去他心劍大部分的能量,只要自己再適時與發出的劍網氣勁連結,堅固其組織,李鴻就會像是陷入羅網中的魚兒,沒有翻本的機會。
孫飛霜怕的就是速度不慢的李鴻看到就閃,若再多發幾次,就算自己已達“天人之道”,短時間內依然是無以為繼,所以剛剛還特意激了一句……還好這小子單純,一頭往劍網衝去,不由他不中計。
沒想到就在李鴻陷入一網,兩網未至的那一瞬間,三道心劍突然分成三個方向飛射,而李鴻的本體則繼續往前直突。
這麼一來,三面拉至緊繃的氣網已經無法再伸縮,身劍合一的李鴻由當中直破一個大孔,而劍網一破,整體組織用解,整片劍網化成片片凌亂勁力四面散出,另外兩道劍網包了一個空,交纏一起,凝在空中,柔勁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劇烈的破壞力,但也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此時維繫組織的能量緩緩消散,而本體的柔勁則不受束縛地往外直漲,整片往外推出虛空,不斷髮散。
適才李鴻察覺到這些劍網力道純柔,並沒有什麼傷害力,是以護體氣勁不用太高,但當務之急卻是破開這羅網般的氣勁,於是他三柄心劍分三方向飛射,自己則在當中往前直穿,算是以全身功力試固突破。
他這麼一冒險,風險極大,卻也是找到了突破破魂劍網的方法。
畢竟再有彈性的東西,拉到極限也會崩斷,李鴻在一個小點中分成四個方向突破,劍網的彈性受到挑戰,終於無法負荷。
李鴻一衝出劍網,在狂風中飛身向孫飛霜就衝,空中劍網能破,護身劍網也該同理可證,且先試試再說。
孫飛霜這時可不敢再外發劍網,單編一片又似乎擋不住李鴻,眼見李鴻像一溜光球般地衝來,孫飛霜不及細思,“雪舞身法”迅速展開,閃過了李鴻這一擊。
李鴻撲了個空,正要回頭,卻聽到身旁傳來滿鳳芝的聲音:“夠了。”
李鴻一楞止住身形,只見滿鳳芝帶著一絲微笑,正向著自己微微點頭說:“該我了。”
都無所謂。
李鴻正要動作,突然眉頭一皺,望向西方的樹林。
在此同時,每個人的目光也都望了過去,原來是眾人離洞已有一段時間,加上幾番拚搏,雖在夜間,仍引起了一些異獸的注意,這時下方樹林中正有一群十分古怪的鳥類,逆著孫飛霜激起的勁風,一面怪叫一面住眾人衝來。
“我們來攔阻好了,你們盡興玩。”
柳玉哲一笑,長劍拔出一揮,?x時整片的紫藍氣勁往外直湧,張開一大片飽含彈性的巨網,攔住了一大片怪鳥,她還一面回頭笑說:“夢娟和飛霜也別閒著啊。”
“好啊。”
喬夢娟輕笑一聲,氣勁吐出劍端直望外放,一面對著馮孟升說:“布出大片劍網,劍氣要遠,速度須放慢,最前端劍氣的破空餘勁才能恰好組織成網……你試試。”
“馮小子若是能守住一面,我們四個就包起一個空間吧。”
長劍還在手中的孫飛霜也揮出一大片劍網,一面說:“讓他們兩個打個過癮。”
她雖然功力仍未全復,但織出一片持續性的劍網還是小事一樁。
“那就要儘量放大??!繃?裾芟嚶μ峋⑼饉停??詠5乃俁確炊?指??訟呂矗??喚F?尤骷洌?抖說慕M??鸞ダ┏洌?腖鋟傷?頹敲尉甑慕岷稀?馮孟升這方面的默契不足,看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置,他有點手忙腳亂地揮劍,一面體會著喬夢娟的指示,越堅強的防衛,是越凝縮的劍網,凝縮劍網的施展方式喬夢娟早已提過,就是減短劍氣,加速揮動,原來放寬了的劍網是反其道而行,這也十分合理,不過想要有相對的效果,卻也省不了力。
四人這麼一組織,成了一個高有數百公尺,由半圓形的光罩組成的紫藍色巨大三角錐形光罩,此時天色未亮,紫藍光華遍灑莽林,與空中明月相互輝映,煞是好看。
光罩將李鴻、滿鳳芝與趙寬圍在其中,李鴻與滿鳳芝兩人既然準備打架,這麼一來就只剩趙寬閒著發呆,趙寬發覺此事,呵呵笑說:“好個表演的舞臺。”
柳玉哲輕啐一聲說:“若不是你的內功不合適,就讓你來頂。”
原來是不合適?趙寬不明玄妙,他只知道自己不會放出這種大片的氣罩,要不然就只能整片掌力轟壓出去,本以為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施用訣竅,聽柳玉哲這麼說,那彷彿與內息性質有關?趙寬想了想,有幾分好奇地說:“我看過雪梅、蘇膽兩人合力抵擋千里巨浪,那可比這誇張許多!”柳玉哲笑說:“我們南極心法柔中蘊剛、陰中藏陽,當施出如此範圍的柔勁時,仍可藉其隱藏的剛勁緊密牽繫,但剛勁延伸範圍有限,數百公尺還好,再大就不容易了。”
“那雪梅他們呢?”趙寬自知武學知識淺薄,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地接著問。
“幾個大武士的功夫並不都一樣,他們兩人恰好都是無皇皇室一脈心法。”
柳玉哲回答說:“與南極心法恰好反其道而行,剛中蘊柔、陽中有陰,剛勁於外,以柔牽繫,也就因為由柔勁所繫,所以可以展開這麼一大片;但放到那麼大,除了擋擋海浪,其實也沒什麼別的作用,所以皇室武學不以防守為能。”
“喔……那我的呢?”趙寬接著問。
“你呀。”
柳玉哲白了趙寬一眼:“你的內勁走的是純剛一路,揮到哪兒就爆到哪兒,若是展開這麼大片,阿佛陸塊都會有點危險。”
“所以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忙……哈哈……”趙寬笑到一半,突然對著中央的兩人瞪眼說:“?G!表演的怎麼還在發呆?”李鴻不是不想動手,只不過剛剛柳玉哲說的清楚明白,他忍不住多聽了一陣子,沒想到卻被趙寬訓了一句,他抬頭望向滿鳳芝,見她正婢婷凝空望著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李鴻當即有些尷尬地說:“失禮了。”
“無妨。”
滿鳳芝微撫小?波浪般的褐發,豐潤的雙脣綻出了微微一笑,彷彿冰山溶解般地放出滿臉春光,看得李鴻不禁一楞。
但滿鳳芝的笑顏只出現了短短一瞬,隨即又恢復成那片冷漠的表情,說:“你隨時可以開始。”
“得罪。”
李鴻點點頭,三柄旋繞體外的心劍倏忽間隱回他護體氣罩之內,李鴻團身飛射,身劍合一地往滿鳳芝衝去……剛剛的辦法能衝破孫飛霜的劍網,卻不知衝不衝得破滿鳳芝的劍網?滿鳳芝見李鴻整個人一頭撞向自己,她嘴角又露出一抹微笑,倏然間展開了“雪舞身法”。
她可不只是閃避這一下,只見她將整套身法施展開來,霎時空中似乎出現了無數個滿鳳芝,忽隱忽現地在這數百公尺寬的範圍中閃動。
她不正面搏鬥?李鴻怔了怔,這下可有點麻煩,眼底殘影其實沒什麼,從心念感覺隨時可以找出滿鳳芝真身的位置,問題是“雪舞身法”變化多端,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閃到哪兒去,這樣豈不是得一直撲空?單是比快,李鴻心劍御體未必比不過,但比起騰挪變化,想趕上“雪舞身法”可不是簡單的事情,李鴻呆了兩秒,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出手,突然一道紫電破空,卻是滿鳳芝發出了一道劍氣,劃破空間衝來。
李鴻雙眉一凝,轉身間左掌一揮,“噗”地一聲擊散了這道劍氣,但隨即身後又是一道,左邊、右邊、上面、下面接踵而來,滿鳳芝似乎開始了一連串的攻勢,隨著身法的轉移,一面不斷揮出曲折的劍氣射向李鴻。
“破魂劍法”本以防禦堅實、轉折多變聞名,防禦堅實的長處已經看過多次,這次可真是讓李鴻見識到了什麼叫轉折多變,只見每道劍氣速度不一,角度各異,破空騰挪的方式當然也有所不同,更別提都是由不同位置發出,整個空間似乎都被一道道飛舞的劍氣充塞,還好四面防禦的劍網除防止異獸侵入,也能抵禦散出的劍氣勁力,不至於毀損到外界草木,滿鳳芝當可盡力施為。
趙寬早已找個角落穩穩躲好,一面還嘖嘖有聲地說:“漂亮的冰山大姐可真是惹不得。”
李鴻連破數劍之後,不禁有些手忙腳亂,滿鳳芝隨手發劍十分輕鬆,他卻得注意每道劍氣抵達的先後順序,稍有一個閃失就得捱上一劍,而且偶爾三、五道速度各異的劍氣,在抵達前恰好組成一小片簡單的劍網,更不易擊破,這樣下去豈不是有輸無贏?但他一時又想不出解決之道,只能咬牙硬拚,總算他韌性十足,一時還沒有出什麼問題。
馮孟升一面緩揮劍網一面旁觀,當真是感佩萬分。
比起李、趙兩人,他對“破魂劍法”更是別有體悟,見滿鳳芝一道道劍氣居然逐漸彼此配合組織起來,在體外達成聯結氣勁的妙用,比起孫飛霜硬將劍網逼出體外的方式大有高下之別,不但省力而且更為有效,但這說來簡單,想辦到不知道得經過多少的練習?南極心法果然博大精深,不管是練招還是練勁,都一樣學無止盡。
直接面對劍網攻勢的李鴻雖然一直尚能抵擋,但隨時間過去,越來越難抵擋對方的劍勁,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沒有勝算,無論怎麼樣一定得改變這個情勢……對方的攻擊雖然變化多端、極難應付,但單論劍勁強度,比之前孫飛霜的劍網還頗有不足,也許不用全力防禦……想到這兒,李鴻無所事事的那道心劍突然脫體,向著滿鳳芝的身影追攝而去。
滿鳳芝根本不予理會,心劍雖快,但心念的判斷未必能比得上“雪舞身法”變化的速度,當心念察覺她的位置,決定了心劍的方位時,滿鳳芝早已換了個位置,心劍縱然神速無比,仍只能在空中大兜圈子,找不到物件。
不過心劍這麼一兜,卻另有一個好處,如今空中處處是劍氣,心劍這麼四面亂轉,倒是轟破了不少劍勁,如此一來,讓滿鳳芝組成劍網的機率大幅降低,中央的李鴻總算稍微輕鬆了些。
既然有效,那就繼續。
李鴻估忖自己本體劍氣足以抵禦這些零散劍網,他一咬牙,再發兩柄心劍,也在空中流轉起來。
三道心劍各自高低不定地隨意穿梭,掃到的劍氣未必多,但卻逼得滿鳳芝身法遲鈍下來,畢竟心劍雖然抓不住滿鳳芝的“雪舞身法”,滿鳳芝卻也看不透心劍的飛行軌跡,兩方速度都快,難免有相逢的機會,只要碰上了一道心劍,難免身法一頓,另兩柄一瞬間就會欺近。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三柄心劍固然不易防禦,但只要擋過一擊,想閃開卻又不難,畢竟在那一瞬間三劍已經集中一處,而在它們分開之前,滿鳳芝又可以隨意騰挪,揮劍攻擊;雖說如此,仍讓李鴻感覺輕鬆不少。
不過這也是短短的一?x那,滿鳳芝功力再提三分,舞出護身劍網,如此一來若與心劍狹路相逢,也不大會因此延遲,畢竟滿鳳芝沒打算與心劍硬拼,藉著劍網擋那一下不難辦到。
所以轉眼間,滿鳳芝的攻勢又逐漸凌厲起來,李鴻應付起來漸漸有些吃力,頗想收回兩道心劍協防,但他心裡有數,若再把心劍收回,豈不是更無勝算?所以硬是咬著牙應付,但心中卻是暗暗發急,苦思突破之道。
兩人打的正熱鬧,柳玉哲望著看戲的趙寬,有些意外地顰眉說:“不提示一下李鴻?”“又不是真打架,只是過招嘛。”
趙寬笑呵呵地說:“讓冰山美人教訓一下笨木頭李鴻也不錯。”
臭胖子。
李鴻聽在耳裡不由暗罵了一聲,若不是這時沒法抽手,非得拿心劍射他幾下才行……不過從他們兩個話中聽來,似乎有辦法應付這種狀況?李鴻這麼一分心,百忙中漏了一道劍氣,咻地一下直轟入李鴻側身的護身光勁,一下子將他轟飛了十餘公尺,只差沒把氣勁打散,但這麼一震,李鴻內俯已經受創,再擋過兩道劍氣已經頗感乏力,而且現在身形不穩,之後接二連三的劍氣該如何應付?但奇怪的,接下來卻沒有新的劍氣攻來,李鴻抬頭一望,卻見滿鳳芝已經停手,正上下飄身閃避著追擊的心劍,目光一面瞅著自己,卻沒再出手。
李鴻臉一紅,連忙收回心劍,滿鳳芝也才停了下來,兩人相對無言片刻,李鴻才緩緩地說:“我輸了。”
滿鳳芝倒是老實不客氣地嗯了一聲,李鴻倒也不氣餒,想了想又加了句:“多謝指點。”
滿鳳芝望著李鴻,淡然的臉上有一抹遲疑,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該不該說;李鴻卻也不遲鈍,他感覺到滿鳳芝的異樣,當下直望著滿鳳芝,等她把話說完。
隔了片刻,滿鳳芝終於輕吁了一口氣,緩緩說:“等你想通怎麼應付這種打法,再來找我。”
說完,轉身飄回石山。
這時眾人的劍網也已收起,正要返回石山之際,另一邊的山頭之後,卻緩緩浮起一道身影,對著這兒的人微笑說:“原來是在比武取樂,諸位還真有閒情逸致。”
眾人目光轉過,不禁同時運起了氣勁,那兒緩緩浮出的不是別人,正是留在康勾森林外圍徘徊的謝棲,看來是被交戰的氣勁激盪引來的。
他這時出現想做什麼?莫非又想找人同化?不過若如他所言一日一人,現在應該還不到食指大動的時機,而且他在西牙面前已然低頭,難道又改了心意?若這傢伙當真來硬的,以現有的實力,還真不是他的對手,柳玉哲心念轉動,微笑說:“謝族長有何見教?”謝棲臉上的表情倒是頗為和善,他觸手一揮,激飛一隻攻擊他的異獸,跟著說:“謝某隻是想與瑪莉安衛統碰上一面,裡外均可。”
莫非謝棲們想與南極洲結盟,以達到他每日一人的目的?若真是如此,他也未免太天真了,姑不論養虎貽患的問題,眼前收容謝棲食人,西牙如何容得,豈不是反替南極洲召禍?人家找上門來自然不能不見,不過不可讓他入洞,否則他一發起橫來,西牙趕到前說不定已經死掉大半的官兵。
柳玉哲思慮已定,當即點頭笑說:“既然如此,還請族長稍候,由我等入內通報。”
“有勞。”
謝棲沉著地說。
眾人又驚又疑地人洞,但無須柳玉哲等人轉達,洞內其實一直藉著合成人的系統觀察著外界環境,自然也看到了兩人的對答,柳玉哲才入洞,就見瑪莉安立在洞口,門才關上,她已經開口說:“這老怪物又想做什麼?”“我想不出來。”
柳玉哲搖搖頭,肩膀推了趙寬手臂一下說:“他想做什麼?”趙寬一楞訝然說:“什麼?”“我不猜了。”
柳玉哲輕巧地吐吐舌頭笑說:“我沒把握,聽你的就是了。”
柳玉哲這麼說話,吃驚的人可不少,其中一個當然是瑪莉安,她目光註定趙寬,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柳玉哲這麼一說,除了表示在智謀上服輸之外,最重要的是想把趙寬扯入南極洲的事務之中,這倒是一計妙著,問題是趙寬真的能讓人這麼信任嗎?他的聰明可以確定,但他可會真心效忠南極洲?望著瑪莉安的神色,趙寬心中暗叫不妙--這樣下去麻煩事肯定會一件件纏上身來。
趙寬眼珠子轉啊轉地,知道辯解無用,索性說:“也許他看上大姊頭,想來表達他心中的愛意。”
瑪莉安沒想到會聽到這種推測,她臉色一沉說:“胡說什麼!”尤其這話使她想到剛剛吳耀久說的話,更是讓她心煩意亂。
趙寬也沒回話,只聳聳肩目光望回柳玉哲,一副不打算繼續開口的模樣。
柳玉哲臉上雖只是無奈她笑笑,心中卻嘆了一口氣,她知道想讓趙寬立即替南極洲效力是不可能的,但也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明白,看來這場情愛遊戲中,自己真是一敗塗地……也許用情於他真是錯的?如果兩人當真立場相左,除非有一方願意犧牲,否則怎麼會有發展?看來他是不願犧牲……自己呢?難道願意?柳玉哲望著趙寬的目光,又複雜了起來。
瑪莉安見柳玉哲與趙寬相對無言,她也不再追問,回過頭指示:“鳳芝、玉哲和我去一趟。”
柳玉哲和滿鳳芝分別應了一聲,隨著瑪莉安出洞,柳玉哲臨出門前,目光還在趙寬身上停留了好一陣子,她才輕籲一口氣,臉上帶著些許苦澀的微笑,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