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困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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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困之計
“什麼?”趙寬大吃一比:“他把能量給你了?”剛帶著轉轉壺歸來的馮孟升,沒想到趙寬這麼意外,他疑惑的望了望轉轉壺才回過頭說:“不是……不是你跟他說的嗎?”趙寬一聽,望向轉轉壺,他倒是輕鬆自在地飛來飛去笑說:“彼此彼此,你幫我忙、我幫你忙。”
這傢伙纏上自己了?到處都是人,他怎麼不纏別人?趙寬想不出緣由,趙寬之前確實有過送給馮孟升一些能量的念頭,只不過諸般情勢演變,他本已打消此意,沒想到轉轉壺記在心底,自作主張地就把能量送了出去。
只不過這麼一來,他能送出的能量自然更少,多一個馮孟升,現在面對的問題未必能解決,也不知道現在的馮孟升功力到了什麼程度。
房中除了趙寬與馮孟升之外,還有柳玉哲,三人中,她可以說是最清楚馮孟升變化的人,她不發一語地觀察著馮孟升的氣度與移位牽引時的氣機,發覺自己竟有些許無法測度的感覺,這不但代表著馮孟升已能與自己比肩,說不定更有過之。
這十分不合理,馮孟升的功力比接受“聚星化日”的高手們還差,怎麼被轉轉壺這麼一灌,居然有超越自己的趨勢?連他們都只勉強追上而已……柳玉哲皺著眉頭,不發一語地思索著。
馮孟升見兩人的神色,他也有些尷尬,本以為是趙寬囑咐轉轉壺這麼做的,怎麼看來似乎又不像?讓自己功夫變高不好嗎?為什麼他們要露出這樣的表惰?“戴池怎麼說?”趙寬提起另一個問題。
“也沒說什麼。”
馮孟升望著轉轉壺說:“轉轉壺說他能分出去的能量有限,要分給誰得問你,戴池就沒說話了,最後只說,過一會兒他會來拜候你,詢問你的看法。”
問我?趙寬瞪著轉轉壺霹哩啪啦地問:“找我麻煩啊?幹我啥事?等會兒戴池來我要怎麼說?你這笨壺哪時候變得這麼聽我的?”“真的由你做主啊,反正總要有個人決定。”
轉轉壺晃來晃去地說:“而且最好是對我的能量沒興趣的人……那不就是你嗎?而且你還要幫我忙。”
馮孟升與柳玉哲倒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趙寬為何對轉轉壺的能量沒興趣?兩人想之不透,都訝異的望著趙寬。
而趙寬這才想起,不久前為了拐出轉轉壺,輿柳玉哲談過除去電波的事情、沒想到轉轉壺記得這麼清楚,看來他真的十分不願意被聖殿捉回去,這才對自己不斷賣好……問題是他看錯了人,自己可沒有那個能耐,當時提到五世也只是亂說,說不定天下沒人搞得懂無祖做的東西,誰能幫他?不過這時說這些也沒用,趙寬嘆口氣說:“隨便你,你在孟升身上用掉多少能量?”“零頭不算,三千六百多萬。”
轉轉壺得意地說:“我可是把他塞得滿滿的,擠不下去才放手。”
難怪!柳玉哲倏然想通,“聚星化日”是把九人能量送往一人,總能量絕不會大於九人的總和,加上大雲湖一直以來的慣例,接受能量的人選普遍比其他人功力深厚,承受的量未必是能承受的最大值……馮孟升卻是被轉轉壺塞到不能再塞,當然有可能追上自己。
柳玉哲低聲說:“這樣說來,只剩下一億六千多萬可運用了……”什麼?馮孟升一楞,轉轉壺體內居然有這麼多能量?自己居然只能容納三千多,實在太可惜了。
而趙寬卻是頭疼起來,白痴也知道柳玉哲的意思,轉轉壺既然把這事交給自己做主,柳玉哲當然希望能把能量給她,只要自己一開口就得了。
讓她功夫變高也沒什麼,反正她本來就比自己高明的一塌糊塗,也沒啥不得了的,問題是……若不能解決康勾森林的問題,誰功夫變高都只能等死,這一億六千萬單位的能量是最後的篝碼,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用了出去。
“趙寬先生,戴池來訪。”
戴池的聲音隨著勁力透入房中。
另一個想要能量的人來了。
趙寬頭大起來,迴應說:“請進。”
戴池開門而入,目光四面一轉,見到馮孟升與轉轉壺,他點頭說:“適才聽‘聚星化日之寶’提及,他的行為將由趙寬先生安排,不知面對如今的情勢,趙寬先生有何高見?”高見?誰有高見了?為啥我得有高見?趙寬瞪了轉轉壺一眼,悶悶地說:“戴老哥的看法呢?”戴池望了轉轉壺一眼說:“如果依‘聚星化日之寶’所言,我粗略估計,以我們大雲湖的排法,能排入‘高階’武群的高手,體內擁有的能量大多在三千至四幹萬之間,也就是說,如果想創造一個擁有三億能量的高手,除了那人本身以及‘聚星化日之寶’擁有的能量之外,只需要三個自願者。”
他還真的一板一眼地去推算?趙寬楞了楞,默算一下戴池所說的數字,點頭說:“老哥說的沒錯。”
“所以只要有四個人便可執行。”
戴池說:“如果趙寬先生沒有別的意見,我願試著說服四個有意願的高手,達成原先的目的,當然,至於‘聚星化日之寶’的意願……”說到後面,他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轉轉壺。
轉轉壺馬上介面說:“趙寬說好就算數,不用問我了。”
這小子通通推到我身上了?他幹啥這麼信任自己?趙寬頭大起來,正考慮要不要痛罵轉轉壺一頓,試著破壞一下彼此的感情時,柳玉哲已經開口說:“戴池先生,可否先說明一下您心中的人選?”“當然。”
戴池點點說:“謝家狀況丕變,先不算計在內,除非他們亦有意願;而我既然提出這個看法,自然願意參與,只希望南極洲諸位衛統與舒家兩位現有的七位之中,有三位自願。”
聽起來很公道。
柳玉哲一笑說:“那付出者和受益者之間,怎麼作選擇?”“比武亦可、抽籤亦可。”
戴池一笑說:“由另三位決定。”
抽籤?這話可把眾人嚇了一跳,戴池這麼說,莫非不打算留著自己的一身功力了?戴池望著眾人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說:“戴池的一身功夫,本自大雲湖數百人聚集而來,為了救人而付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有這一身功夫,這麼多年來也實在過的太辛苦了,若天意要戴池成為一個無法習武的人,只不過少了數十年壽元罷了。”
戴池這話,憑著自己一步一腳印慢慢累積功力的柳玉哲,完全無法理解;趙寬卻頗能接受,少活幾十年確實有點可惜,但若能無所事事的過日子,又能健健康康的大吃大睡,那才叫福氣。
馮孟升聽了則是有些感慨,暗歎戴池不珍惜自己的機運,雖說他的功夫來自數百人的累積,但既然有此福份,正好仗著大好身手為世人造幅,功力固然不是自己練來,送出無妨,但若所託非人,豈非可惜?三人都悶不作聲、各轉心思的時候,轉轉壺卻突然訝異叫說:“為什麼會少數十年壽元?”四人一楞,目光註定著轉轉壺,還是戴池開口說:“功力經過‘聚星化日’的過程,被吸收的人,體內功力涓滴不存,連運功使用的經脈都萎縮到幾近封閉只留一絲,根本無法再度練武,也沒辦法太過操勞,比起從未練武的人都還要不如啊。”
“嘎?”轉轉壺停了半天,才大叫說:“那是因為以前我在睡覺不知道停啊……只要被吸的人體內留下一些生物基礎能量,經脈就不會縮到這麼小,可以重頭練起的。”
這下眾人都懂了,人體本來就有內氣流動,習武與未習武的區別,本在於怎麼匯聚運用這些內氣產生的能量,進而提高儲存的質與量,接著以各種方式加快吸納或放出的速度;以往大雲湖眾人經過“眾星化日”過程後便無法修練,重點就在於當時轉轉壺並非自己可以控制的狀況,當然把每個送上門的吸乾為止。
現在只要留下一些基本內氣,那就只是恢復成未練武的狀態,雖然已經過了練武的黃金歲月,至少還能重頭練起。
當下戴池朗聲一笑說:“真是好訊息,既然如此,更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希望轉轉壺協助傳送內息,我沒什麼意見,只不過我另外有個問題。”
趙寬突然說:“戴老哥的意思是,南極洲、舒家,加上老哥你,八人之中找出四人湊出一個高手,然後帶著轉轉符壺殺去康勾森林救人?”“正是。”
戴池突然望著馮孟升說:“如果馮先生有意願,以您如今的功力,當然也算得上一位。”
他也是頂尖高手,自然早就看出了馮孟升的變化。
馮孟升卻是一楞,他自己卻是從沒想到這點,畢竟他還不習慣有“高手”這個身分,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功力到了什麼程度,這時戴池一提,他才猛一怔,開始用完全不同的角度思考起眼前的狀況……若自己再有一次提升的機會,那會到什麼程度?與新後等高手比肩?與天下第一人西牙爭鋒?想到這,馮孟升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頗有些如夢似幻的感覺。
不過趙寬很快就打散了馮孟升的夢想,他揮揮手說:“孟升不行,他剛被送一堆,不修練個一年半載,新的能量擠不進去的。”
呃?馮孟升一楞間,只見戴池笑說:“不須這麼久,只要沒吸納過頭,一、兩個月內即可重試,但現在時機緊迫,不能等這麼久,剛剛沒想到這一點,是我失言了。”
這話有玄機。
馮孟升訝異地說:“什麼叫吸納過頭?”戴池沒想到馮孟升突然提起這個問題,他轉回頭說:“我們以往的經驗,‘九星化日’的過程中,最怕的就是有人因機運恰好獲勝,但卻實力不足,如此一來,‘聚星化日之寶’送出能量過多,會使他氣海、經脈膨脹到失去彈性,他固然功力也能大幅提升,但卻無法再利用此法提升功力,日後自行修練也會十分辛苦。”
這話讓馮孟升聽得大吃一驚,回頭望向轉轉壺;而轉轉壺似乎也不知此事,他正訝異地說:“會這樣嗎?”“當然。”
戴池不知道馮孟升正好撞入他說的情況中,帶笑說:“這是我們百多年來的經驗。”
轉轉壺楞楞地說:“我可不知道有這回事。”
趙寬看馮孟升的表情、轉轉壺的言語,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暗歎一口氣,先擱下此事,拉回話頭說:“回到我剛剛想問的。
這樣一來,南極洲部隊、舒家婦孺,還有像我這種功夫只有半調子的人,就得仰仗剩下的四位高手保護了,在現在的環境下,戴老哥認為足夠嗎?”戴池一怔說:“趙寬先生說的是,您這麼一問倒是提醒了我,剛剛一亂,我有件事忘了提。”
聽來不像是好訊息。
趙寬眉頭一皺說:“老哥請說。”
“我離開‘康勾森林’後,曾藉著合成人的設施與外界聯絡。”
戴池臉色轉為嚴肅地說:“據合成人所言,‘單向跳躍壁’的縮小速度越來越快,已經逐漸逼近這裡,估計只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加上康勾森林那兒的戰況已陷入膠著,這兒的人不能再慢慢等結果了。”
什麼?不是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嗎?就算變快也不該快這麼多啊……眾人面面相覷,這牽涉到地底城中數百人武功的存廢,可是一件大事。
衛統以下,跑到康勾森林都等於是送死,部隊中數百名衛官與衛士該怎麼辦?柳玉哲神色也凝重起來,她沉聲說:“此事如此嚴重,戴兄剛剛居然忘了?”戴池慚愧地說:“對武藝無法短時間提升的人來說,要避免掉散功的痛苦,只能使用‘聚星化日之寶’散功,當時聽到‘聚星化日之寶’生變,我一時心慌,所以才疏失未提。”
“如果這樣說的話……”趙寬沉吟自語:“倒是冒出了另一個問題。”
話聲雖低,但房中三人都是高手,目光自然都轉望趙寬,但他卻沒有接著說的意思,只一笑說:“這個訊息得告訴幾個首腦,讓他們做決定,孟升也去跟草包說一下。”
“舒家我會去通知。”
柳玉哲介面說:“至於謝家一族……”“我去找謝族長好了。”
戴池應聲說:“畢竟剛剛是我忘了說,順便問問謝家幾位高手對‘聚星化日’有沒有興趣。”
“可要小心點。”
趙寬嘻嘻一笑說:“別讓人隨便摸著了。”
“這……我知道了。”
戴池可也不大想讓紅球附體,他點點頭,首先轉身離去。
“我去跟瑪莉安說說。”
柳玉哲對趙寬一笑,也飄然出了門外。
馮孟升卻還在沉思著趙寬剛剛自語的那句話,他深思片刻,等兩人都走遠了才說:“趙胖,你是不是擔心……轉轉壺如今有了自己的神識,‘眾星化日’的公正度會引人質疑?別人會不敢參加?”趙寬一楞回過頭,哈哈笑說:“你想得頗多耶。”
這稱讚有些怪怪的味道,馮孟升尷尬的笑了一笑,還不知如何回答,趙寬已經先搖搖頭說:“用‘神算無遺’的方法想的?”“是啊。”
馮孟升點點頭說:“我想錯了嗎?”“不是。”
趙寬點頭說:“‘神算無遺’依法推演,可以想到很深遠的地方去,你想到的確實是個問題。”
馮孟升懂趙寬的意思了,他點頭說:“但這並非現階段最大的問題?我還是沒能想到……”“不是沒想到。”
趙寬一笑說:“我也知道‘神算無遺’的原則,正所謂抽絲剝繭、鉅細靡遺,應該不會有沒想到的,只不過……”“不過怎麼?”馮孟升有些急了。
趙寬眨眨眼說:“只不過一開始的寬度到底張得多開,就看個人了。”
寬度?馮孟升楞住了,他思索著趙寬的話,回想著自己的思路,自己從現狀每一點開始分析,接著一路依邏輯往下推,怎麼還有所謂“寬度”問題?他左思右想,想不出漏洞,終於只能疑惑地望著趙寬,希望他能給個答案。
趙寬一攤手說:“我也不知道你想的過程哪兒出錯,只能直接告訴你,我剛剛只說一半的是什麼事情。”
“好。”
馮孟升點頭說:“你說。”
“我看看該怎麼說。”
趙寬想想才說:“‘單向跳躍壁’縮小的事情,並非只有戴池知道……”馮孟升轉到這句話,一瞬間想清楚了前因後果,開口說:“謝家……不,謝棲會有陰謀?”“你看。”
趙寬一拍手哈哈笑說:“不就想到了嗎?就說你想的是不夠寬,不是不夠深。”
馮孟升頓時明白了自己的問題所在,自己往往從現狀開始推演估算,但卻沒察覺到許多事情往往是環環相扣,有時還必須從過去的某一點開始推才有效,或者得把看來毫無關係的人事物納入考慮。
比如這次的事情,除了戴池之外,誰知道“單向跳躍壁”會這麼快到,這本是個極簡單的問題,自然是與戴池一起回來的謝且川。
而謝且川既然回到謝家族之中,這件事情想必會告知謝棲,但謝家對此一直沒有任何反應……往好處想,是謝且川如戴池般忘了說;往壞處想,當然就是謝家有不可告人的打算,而這個打算直接影響的就是同在地底城的自己這群人,當然是立即的大問題。
說出來就簡單了。
只是考量一個問題的時候,如果要把大多數看來無關的人事物納入分辨,那花的時間就更多了,必然沒法這麼快就想出來,趙寬卻能辦到……馮孟升忍不住說:“趙胖子,你怎麼做到的?”馮孟升思索的時候,趙寬正在找轉轉壺算帳,才罵到一半,聽到馮孟升沒頭沒腦地突然這麼一問,他傻眼說:“你說啥?”“怎麼思考的?”馮孟升說:“怎能比‘神算無遺’還快?”“我就說那法子會把腦袋搞壞。”
趙寬說:“我沒用啥方法啊,聽到、看到事情,本來腦袋就會一直冒出想法不是嗎?”“是啊……”馮孟升大皺眉頭說:“可是……”“我聽戴池說到那件事,腦袋就自己冒出了這個想法,我也管束不了。”
趙寬一臉無辜地說:“我哪有耐心一步步推算啊?所以這功夫打死我也學不來。”
這死胖子。
馮孟升啞口無言,他腦袋的結構不正常,自己還是別比……馮孟升嘆口氣說:“我去找吳兄,你休息吧。”
“好的、好的。”
趙寬開心地跳回**,一面笑說:“看樣子你找到思考的盲點了,以後咱們就多用你的腦袋,我的就少用點。”
馮孟升渾身一震,兩眼亮了起來,趙寬這話說的沒錯,自己固然還是會慢上一些,但以此為教訓,以後想事情自然只要不怕煩,想必能更清晰明白,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神算無遺”。
馮孟升此時心情極佳,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且不管外在的環境多麼艱困,如今他不只功力大幅提升,更在趙寬提點下,想通了“神算無遺”思考上的一個重大關卡,自己深感困擾的兩大問題在同一日解決,自然整個人心情開朗起來。
說到功夫,雖然還沒能有施展的機會,但身體氣勁這時已經隨時隨地與外在能量呼應,飄行移位已有那種隱隱與天地契合的感覺,彷佛移動的是心,而不是激發出的能量,美中不足之處,就是自己日後將很難修練……不過這是日後的問題,相信總能有解決的辦法,如今能提升到此處,已經是難得的機緣。
他敲了敲吳耀久的房門,送音過門傳入說:“吳兄在嗎?我是孟升。”
事實上可以說是多此一問,他聲音隨能量透人的時候,心神自然便往內探進,早感應出吳耀久正在**盤坐調息。
原來他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會練功夫的。
馮孟升有幾分覺得有趣,心神能夠外探,不管是不是有意,自然便會多知道一些事情,看來吳耀久也不像表面上這麼不在意武技。
吳耀久只是調息,並非入定,他聽到呼喚,很快收功起身,開啟門戶說:“請進。”
“有點事得跟吳兄商量。”
馮孟升踏入門中,見吳耀久臉色頗有些凝重,他訝異地說:“吳兄怎麼了?”吳耀久嘆了一口氣說:“一方面,轉能妖壺不見蹤影,我對戴池十分歉疚;另一方面,地底城謝家一族敵友難辦,‘單向跳躍壁’問題未解,‘康勾森林’那兒更是有人受困,看來看去眼前都是問題,由不得我不擔心。”
“這些事情,我有些新的訊息跟吳兄說明。”
馮孟升當下把吳耀久不知道的事情,一一解釋一遍,只略過了自己功力提升之事。
吳耀久聽到尋獲轉轉壺,終於鬆了一口氣,至於找四個高手來“聚星化日”的事情,與他無關,他聽過也就算了,但聽到“單向跳躍壁”可能即將接近這兒,他眉頭可又皺了起來。
馮孟升見吳耀久的表情,跟著解釋說:“其實吳兄也無須太過擔心,您可利用轉轉壺吸收掉功力,安全透過‘單向跳躍壁’,先行回返皇都,日後依然可以再度修練,不影響壽元,縱然可惜了這一、二十年的功力,總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讓路易和幕斯安這麼做好了。”
吳耀久卻沉聲說:“我到時跟你們一起去‘康勾森林’,若拖累到大家,就別管我了。”
這是什麼話?馮孟升一楞說:“吳兄此言何意?”“‘轉能妖壺’乃無祖下令追緝的妖物。”
吳耀久臉色一正說:“我沒有他作怪害人的真憑實據,不好拿他怎麼樣,但身為無祖後人,也不可與叛離無祖之輩廝混,所以找絕不可利用他的功能散功。”
馮孟升吃了一驚,以吳耀久這身功力去“康勾森林”豈不是送死?他連忙勸解,但不管怎麼說,吳耀久就是不為所動,說得馮孟升口乾舌燥依然無用,他只好暫時按下此事不提,但不免在心中暗罵吳耀久不知好歹,在這種事情上轉不了彎。
吳耀久見馮孟升放棄勸解,他反而一笑安慰說:“你也別太過擔心,也許日後又有轉機呢?”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馮孟升嘆息說:“你身為皇儲,該比一般人更珍惜自己,要知道,你能對世人做的事情,比起一般人來說可多了。”
“我不這麼想。”
吳耀久搖頭說:“能對世人造幅,當然是好事,但有這個能力的人,不代表他的性命就比其他人值錢,畢竟人命無價,不能比較。”
這草包皇儲一半起來,怎麼說都沒用,馮孟升想法固然不同,卻不願與吳耀久在這方面爭辯,只索然說:“我知道了,總之若當真決定把一部分人送走,我們這群人裡面,大概只有那兩個隨扈需要離開。”
“你們都要留下?”吳耀久呵呵一笑說:“不怕有生命危險嗎?”“李鴻是絕不會散功的,至於趙寬……”馮孟升一笑說:“雖然老是嚷著要躲起來睡覺,也不會往這種時候拋開我們。”
“繡蓉也留下來?”吳耀久疑惑地說:“她不是更危險?”倒真把班繡蓉忘了。
馮孟升一楞,連忙說:“她應該也要離開,只不過我把她算到……”“嗯?”吳耀久沒聽懂。
馮孟升不想多提此事,含混地說:“反正到時候要離開的人多的是,另外還有舒家、謝家的人,就連南極洲部隊,能留下的一定也不多。”
其實馮孟升見趙寬與柳玉哲相處融洽,班繡蓉又老是與舒家的人混在一起,他心中早已暗暗把班繡蓉當成舒家的一份子來思考,畢竟一直以來,班繡蓉在他的心中,只是因趙寬而識得的一個女子,對女子敬重、保護、照料本屬必然,但說有多關懷就未必了;只不過這個想法,不好意思宣之於口。
吳耀久沒有追問,轉過話題說:“路易和幕斯安也隨我多年,要他們離開,我得花一番功夫勸導。”
馮孟升點點頭說:“吳兄說的是。”
馮孟升與吳耀久敘話時,突想起剛剛神思往外,喬夢娟的反應。
她一定疑惑了好一陣子,自己這事兒還是早些去跟喬夢娟說上一說,順便報告一下這段時間的新狀況,省得她又有不快。
馮孟升沒再久待,很快就向吳耀久告別,讓去東北通道,尋覓喬夢娟。
※※※馮孟升一飛入東北通道,進去才發現,裡面可正熱鬧著,南極洲六大衛統居然到了五個,除了葛莉嵐之外,其他五入正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馮孟升陡然出現,五人的目光自然聚了過來,其中喬夢娟是欣喜、柳玉哲是調侃、滿鳳芝是冷漠、瑪莉安是好奇、孫飛霜則是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馮孟升。
馮孟升連忙緩下身法,向著眾人施禮說:“孟升見過諸位。”
“對了。”
柳玉哲突然一笑說:“孟升也是我們南極洲未來的一個將才。”
瑪莉安回過神,微笑點頭說:“孟升,剛剛玉哲提過你又另有際遇,如今功力已經大進?”除了喬夢娟之外,其他人就算口中說他進步神速,一直也多少有幾分看不起他的味道,這時眾人的態度突然轉變,馮孟升反而有幾分惶恐,穩穩心神才說:“是,瑪莉安衛統。”
“果然不一樣了。”
孫飛霜朗聲一笑,突然踏前一步說:“姊姊試試。”
話聲一落,孫飛霜右手紫光微現,一股陰柔的力道向著馮孟升無聲無息地迫近。
“飛霜姊!”喬夢娟驚呼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卻見馮孟升全身紫光一亮,右掌相應一推,驀然間狂風捲起,一股力道由他掌力迫出,將孫飛霜的暗勁擊散,餘力還往五人直擁了過來。
“好!”孫飛霜哈哈一笑,掌力突然漫出,一股陰柔的迫力突然瀰漫整個通道,擋住了馮孟升的餘勁,跟著微微一振而收,一面笑說:“用勁的方式還笨笨的,得好好練習一下運用之法。”
馮孟升剛剛一出掌,體內勁力當即一擁而出,擊散孫飛霜掌力的同時還往前方不斷湧進,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幸好孫飛霜看出他還不太熟悉這股勁力的運用,輕輕一頂下,馮孟升這才能順勢收回勁力,一面尷尬地說:“多謝飛霜姊的指點,我會好好用心能會。”
還好現在喬夢娟在場,沒有五個字的限制,可以盡情說話。
“勁力吞吐只是小事,而且你有夢娟這個現成的師傅。”
孫飛霜一笑轉頭,望著瑪莉安說:“不過這小子跟那群去‘康勾森林’裡面的一大半人一樣,只是個發橫財的,不明‘天人之道’,外強中乾而已。”
什麼“天人之道”?什麼外強中乾?馮孟升聽的吃了一驚。
卻見瑪莉安的目光望著喬夢娟,神色間有些遲疑,喬夢娟卻也正望著瑪莉安,臉上滿是期待。
孫飛霜卻是頗為安心,上次為了引起李鴻興趣曾提到此事,雖說交代他不可洩漏,還是有點兒難說,看眼前這小子的表情,他畢竟沒露口風。
見兩人都不說話,馮孟升目光轉向其他幾人,只見除滿鳳芝似乎毫不關心外,柳玉哲與孫飛霜都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自己,其中柳玉哲似笑非笑,似乎也頗有幾分拿不定主意的模樣。
這種悶葫蘆頗讓馮孟升難過,他忍不住說:“何謂‘天人之道’?”他這話一說,連柳玉哲與孫飛霜的目光都望著瑪莉去了,馮孟升自然也盯著瑪莉安,等地開口。
瑪莉安目光轉過去,突然說:“鳳芝、玉哲,你們覺得呢?”柳玉哲嫣然一笑說:“鳳芝姊先說。”
滿鳳芝掃了馮孟升一眼,回頭說:“我不贊成。”
這話一說,喬夢娟的臉馬上苦了下來,委委屈屈地嘟著小嘴。
“夢娟別怪鳳芝姊。”
柳玉哲輕笑說:“我也不贊成。”
“為什麼?”喬夢娟眼睛紅紅地問,看來煞是可憐。
滿鳳芝說一是一,向少廢話,喬夢娟不敢發問,直到柳玉哲也這麼說,她才忍不住開口。
柳玉哲不急不忙地說:“我們幾人,都是由新後授與‘天人之道’,讓我們的武學造詣進入另一個階段,對吧?”喬夢娟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柳玉哲接著說:“一來,新後當初授與‘天人之道’,除了我們武技已經足夠修練之外,還考量了我們對南極洲的忠誠度以及貢獻,這才傳授;二來,雖說瑪莉安身為新後之女,也是我們六人之首,但貿然授與孟升‘天人之道’,難免有越權的嫌疑,除非……”“除非什麼?”喬夢娟急忙問。
“除非時勢所迫,非此不能解決危機。”
柳玉哲摟摟一臉失望的喬夢娟說:“那時傳授,勉可稱之為權宜之計,如今可還沒到這種程度。”
瑪莉安一笑說:“玉哲說的沒錯,這件事情就先緩緩,夢娟,你可記住了?”喬夢娟不甘不願地點點頭說:“知道了。”
馮孟升縱然“神算無遺”的功夫大有進展,但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他傻了半天才說:“諸位既然在討論要事,孟升先行告退……”“別跑。”
柳玉哲飄到馮孟升身旁,輕笑攬著他左手臂說:“南極洲以後開會,算你一份。”